足球之午夜极光-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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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好歹是舍友加同学啊！科隆体育学院的那群导师可是想你想得紧啊。”孙祭海继续笑道。

方雨晰愣了一下，在冒出几个“KAO”后又说道：“你在横滨？你到横滨干啥？当人家青年队教练？”

孙祭海笑了笑，走进吧台，从酒柜上挑了一瓶“XO”，自顾自地倒了一杯喝了起来。

“你倒是说啊！不会被人软禁了吧？”方雨晰开玩笑地说道。

“差不多。”孙祭海回道。

方雨晰突然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梁骨钻了上来，又急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祁洪那小子把我卖了！”孙祭海从牙缝里挤出这么几个字，字字充满恨意。

“到底怎么回事？祁洪他不是那样的人啊！”方雨晰急道，倒是孙祭海还在不紧不慢地喝酒。

“祁洪那个龟儿子！半年前他不是筹办过一个聚会吗？”孙祭海不紧不慢地说道。

方雨晰想了想，点了点头，“是啊，都是以前老国脚了，只是后来能到的人不多就取消了。”

“就是那时候！”孙祭海大吼一声，而此时葡萄牙队进了一个球，人群那巨大的欢呼声顿时淹没了方雨晰和孙祭海两人。

待人声渐渐平息，孙祭海又说道：“当时我刚考完A级证书，我收到请柬后就坐飞机过来打算见见老朋友们……结果，我被晾在了机场整整一天！我不懂日语，我没带日元！我可是在候机室饿了一天啊！过了一天我跟一个华人借了手机打给祁洪后，祁洪那个龟儿子才来接我，然后告诉我聚会取消了！”

方雨晰有点同情孙祭海的处境，但是听到现在他还是不明白这和软禁有什么关联。

“当时祁洪带车来接我，半路上他突然改道去一个合作伙伴的公司，结果我在车上没事干就下车走走，那是个华人公司，当时我只是在会客室坐着，祁洪那小子不知跑到哪边去了，半天没回来，我饿啊！只好去找点东西吃……”孙祭海又喝了一口酒，方雨晰感到极为心疼，“XO”啊！那可是镇店之宝啊！孙祭海这家伙说喝就喝了，而且喝得那么大口，他当是青岛啤酒啊！

“那个……你说的东西好像和软禁之类没什么关系……”方雨晰小心翼翼地问道，此刻孙祭海的脸有点红，差不多已经喝醉了。

“有关！”孙祭海又吼道，而巴西也进了第四个进球，又是一阵欢呼声淹没了两人。

“结果当时我在一个很大的办公室里看到了一包饼干，我饿啊，我就直接进去吃了，知道吃完才发现旁边一直有个人在看我。他问我是谁……KAO！居然有人不认识我！……我说我是祁洪带来的，结果那家伙说我必须踢几下球才相信我，否则报警，没办法，我就踢吧，结果我颠了几下球之后那个人说了几声好，又说什么‘到底是祁老板找的’，然后我就被几个黑衣大汉拎着带到了郊外一处很大的别墅里，被那个人逼教他儿子足球！……软禁了半年……直到今天我才出来，是因为祁洪去那人府上做客看到了我……你知道你小子听我说完半年来的遭遇后说什么吗？他先说了一句‘我以前好像是在酒后答应过……他一定是把你当成让我代找的足球教练了！’，这一句还好，第二句是‘难怪杨老板他这半年一直在生意上很照顾我，原来是你教得好啊！’，我KAO！天呐～～”孙祭海说完之后便开始抱着“XO”开始“吹军号”。

看着瓶中越来越少的液体，方雨晰已经开始暴汗，孙祭海的运气真是背啊！

“那个……他们家小孩难道就不知道你的身份？”方雨晰又问道。

说到孙祭海的弟子，孙祭海立刻变得兴奋起来，“那小子居然一直以为我是他老爸找关系替他找的教练……不过那小子天分不错，原本就会一点，我在一个个黑衣人的胁迫下教他的东西他是一学就会……就是孩子可怜了点，没妈，不上学，东西都是他爸请先生回家教的……”

方雨晰突然眼睛一亮，急切地问道：“那小子多大，叫什么？能踢什么位置？……”

孙祭海斜眼看了方雨晰一会，又笑道：“祁洪那龟儿子已经告诉我你的事了，你小子终于要出山了，就是起点好像低了点……那小子叫郑毅钧，十八岁，身高176cm，体重65kg，能踢两边的边后卫和攻击性后卫，边前卫也可以，我的徒弟嘛……哈哈哈，师父徒弟都是‘万金油’……”孙祭海笑得有点凄凉，毕竟当年就是因为自己的万金油特点遭受了不少挫折，甚至还被人当前锋用过……

比赛结束了，人也渐渐散了，孙祭海和方雨晰两人在空旷的一楼互相敬着酒，都是满脸通红酒气熏天。

“方雨晰……”孙祭海欲言又止。

“啥事？”方雨晰醉眼迷离。

“我要回国了。”孙祭海放下了酒杯。

“干嘛？参加中超联赛赚点养老钱？”方雨晰淫荡地笑，又给孙祭海满上。

“我回去做U17国青队助理教练。”孙祭海一饮而尽，荡气回肠。

“爽啊～～记得多培养几个小妖人出来啊～～”方雨晰继续笑。

“方雨晰……”孙祭海此刻扭扭捏捏如中国队射门。

“又干嘛？”方雨晰又从酒柜上拿下一瓶红酒。

“过来帮我吧，大家一起回国闯一番新天地，而且你现在退役实在太早了，中国队在世界杯上的表现你也看了……”孙祭海看着杯中慢慢升高的酒平面，恳切地说道。

“我……先参加那个青年联赛再说，能打到哪就打到哪，曹草那个老鬼想打回中国，我没那么大理想，但是小日本的气焰还是要灭一灭的。”方雨晰还是笑，笑得很舒服。

“那好，祝你成功！”孙祭海猛地直起身子，伸出酒杯，杯中红酒一阵晃荡。

但是方雨晰没有接他这一杯，他痞笑道：“别来这套，咱们还没喝够呢，别想用这种话来结束，看见酒柜下面的橱子没？还有上百瓶红酒，我管够，但是明天马上带我去找你徒弟，我现在找人快找疯了！”

“放心放心……”又是一阵觥筹交错……

天蒙蒙亮时，早起准备去送报纸的波波下楼时尖叫了一声，因为他看见两个酒鬼还在交杯对饮，地上杂乱摆放着十几个空酒瓶。

而方雨晰和孙祭海也一起醉眼朦胧地对波波说道：“哥们……要不要一起喝……”

第二十三章　狗散步与同人志

　（本章“专业术语”较多，看不懂的朋友可以去看本章末看注释。）

待方雨晰忍受着宿醉所带来的头疼睁开眼时，他看见的是孙祭海的那张臭脸。

孙祭海他正开着方雨晰那台蓝色电脑，翻看着最近的网络体育新闻。

“什么！萧建卿要转国籍！”孙祭海这一声大吼彻底驱散了方雨晰的睡意。

“KAO！叫魂啊！”方雨晰骂了一声，恋恋不舍地从自己的大床上爬起来——天知道波波和孟秋琦是怎么把两个大男人搬上楼的。

孙祭海的表情有点激动，他冲着方雨晰又是一阵乱吼：“方雨晰，你快来看啊，我们国家队的那个新秀好像要转国籍！。”

“像这种网络新闻真实性不是很高……听说萧建卿是中国现在最红的天才新秀？”方雨晰懒散地坐在了电脑前，看了看电脑屏幕。

“嗯……搜狗体育新闻……‘天才缘何拒绝世界杯？有钱才是硬道理！’……什么跟什么啊！‘大连俱乐部已经证实了大连球员萧建卿要和球队解约的消息，自从今年初萧建卿和大连俱乐部关于转会阿森纳的事情发生争执后，这位天才新秀已经极少在球场上出现，而由于在国家队这位世界杯出线功臣常常耍大牌，中国足协也对其进行了严厉的批评教育……世界杯期间，萧建卿拒绝国家队召唤，据说就是和日本足协达成了某种协议，就是萧建卿参加某J联赛队伍效力一年并转成日本国籍，而日本足协则帮忙其加盟欧洲豪门赚取高薪，或者直接领取那支传闻中的日本J联赛队伍的巨额签字费……虽然萧建卿因代表过中国国家队而不能加入日本国家队，但是这一行为对于刚刚兵败世界杯的中国国家队又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对于这种出卖国家利益的行为，我们只有给予道德上的谴责，并在流言成为现实之前呼吁他悬崖勒马回头是岸。’KAO！有没有搞错，转什么国籍不好转日本！他这不是找骂吗？”方雨晰的神情也激动起来。

“中国足球……怎么就留不住人才呢？”孙祭海无力地说道。

“不是留不住，是有人才也被毁了……我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再爱钱也不至于不参加世界杯啊……不想了，咱们先去找你徒弟加入我的球队再说。”方雨晰叹了一口气，懒懒地说道。

“方雨晰……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孙祭海的面色开始凝重起来。

“什么问题？”方雨晰理了理身上压皱的衣服，看看了电脑上的时间，“KAO！下午两点！”

“这里的华裔不少都已经加入了日本国籍，而那些二三代华裔当然也是日本国籍……你这样，算不算在帮日本人培养足球人才？”孙祭海一本正经地说道。

方雨晰“噗哧”一下笑了，“到底是要当中国青年队教练的人了，想得就是比我远啊……我就没指望过我这支队伍像曹草那样说得打到中国去，我就指望能灭了横滨水手的青年队，然后到全国大赛里玩玩，足球嘛，玩玩而已，想那么多干嘛。”

孙祭海若有所思地看了方雨晰一会，站起身来，冲着楼下喊了一句：“弟媳妇，你老公醒了，把饭热一热给他，待会我们要出去一趟。”

接着就是满面春光地孟秋琦抱着一碗看不见米饭的咖喱饭走上楼来，和孙祭海有说有笑。

“唉，你小子命不错，娶了个这么贤惠的老婆。”孙祭海冲着一脸呆滞与不解的方雨晰笑道……

计程车上，孙祭海还在为萧建卿的事情喋喋不休，甚至还和那个球迷司机聊了起来，虽然那个司机对孙祭海和方雨晰的崇拜之情让孙祭海感觉很爽，但是方雨晰更加关心的是司机聊天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回头。

孙祭海聊了一路，方雨晰也担惊受怕了一路。

不知道离开人群太久的人是不是都喜欢说话，下车后，孙祭海又在马路上和方雨晰说了半天关于“夫妻生活”的话，让方雨晰越发得郁闷。

此时他们实在横滨市的市中心地带，孙祭海大声的中文并没有吸引太多的人，只是有个警察过来问需不需要帮助，顺便查一下护照记录。

孙祭海很不幸地中招了，原本他来日本时就是办的短期护照，而他被“软禁”期间并没有补办护照或延长护照有效时间，所以只是在五分钟内，移民署的车便出现在两人眼前，日本人办事效率的确很高。

当移民署的一名官员操着熟练的中文请孙祭海上车时，孙祭海才想到了自己原本的目的。

孙祭海指着马路对面的一座大楼，对方雨晰说道：“上二楼，2028摊位，郑毅钧。”

方雨晰冲着远去的轿车说了声“沙有拉拉”，掏出一瓶红色的药水抿了一……

方雨晰的日文水平不错，当他看到大楼上面的横幅时略微皱了皱眉，平生第一次对自己日语水平感到怀疑。

因为他看见的是“第十五届横滨市漫展交流会”，和足球没有任何关系。

方雨晰捏了捏眉心，确认自己眼睛没有发花后又看了一遍，但是他看见的没有任何改变。

此刻方雨晰的心情就像网上查成绩，却发现自己不及格而重新又查了几遍的学生。

终于大楼门口几个做COSPLAY的玩家让方雨晰确认自己日语水平还在。

“搞什么玩意……孙祭海他不会是弄错了吧？”方雨晰喃喃道。

说老实话，方雨晰不是很想进这所大楼。

虽然自己不讨厌漫画，但是这所大楼里的那些“御宅族”和“同人女”们所散发出的那种邪恶气息让敏感的方雨晰一阵一阵地发抖。

“天地灵气……汇聚我心……”方雨晰在大庭广众之下伸个懒腰深呼口气，定了定神，向大楼内走去……

日本的漫画产业发展的确很发达，这种产自起源于五十年代的艺术已经和基本概念上的漫画分开，日本漫画成为一种单独的艺术形态，每年漫画产业对于日本的经济贡献用功不可没形容应该是很贴切的。

而方雨晰此时完全感受到了漫画在日本的魅力，他进入大楼后突然感觉回到了中国，而且是在节假日的“旅游景点”。

人！到处是人！

除了有一片空地专门用来做COSPLAY的表演，其余地方完全被各个摊位和漫迷们占据，黑压压如一群求食的蚂蚁。

各个摊位在叫卖着各自的同人志和手办，当然，在日本，漫画的销售是分级的，方雨晰偶尔也是喜欢看看成人漫画解闷的。

巨大的声浪和一波波的人潮让方雨晰顿时迷失了思考能力，不一会儿，他就迷路了。

在推辞了几个想请他帮忙做角色扮演的美女后，方雨晰终于挤上了二楼。

二楼的人比较少，因为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