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千羽--中国古代的异闻奇事-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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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赞善被这事搅得头疼,连书都读不下去了。这一天,他习惯性地拿起窗台上的瓷人,放在掌中,无意识地摆弄着。渐渐地,他觉得手心有些奇异的感觉,似乎是……似乎是那瓷人心脏的部位,正在缓缓地跳动,卢赞善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他把瓷人放在面前的桌子上,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那瓷人静立如常,一点奇异之处也没有。
只是,那表情,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尤其是眼睛,仿佛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雪白的脸上,好像,还带着一抹红晕……
卢赞善猛地摇了摇头,心想:真是中了邪了!
再去看那瓷人,好像也没有什么异状。
这个时候,卢妻正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卢赞善神色凄惶,就关切地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卢赞善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自己刚才的经历,跟妻子说了。
“难道……难道那帐子里的女子,就是这瓷人作祟……”卢夫人道。
“没想到,我一句戏言,竟然害了夫君!不如……”
卢夫人压低声音,在卢赞善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卢赞善想了想,点了点头。
不管是不是瓷人作祟,都不能把它留在家里了。打碎他们是不敢,放在家里,又提心吊胆,第二天一早,他们就派人把这瓷人送到佛寺中供养。
寺院里有高僧大德,诸天神佛,菩萨夜叉,量这小小的瓷人,跳不出我佛的手心去。
瓷人被送走以后,卢家果然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却说在供奉瓷人的寺院里,有一天早上,一个小沙弥在大殿里洒扫。忽然看见,有一个女子,正背对着他,在窗户前站着。
小沙弥觉得奇怪,就上前询问,这个女子是从哪里来的。
一听这小沙弥的问话,那女子马上便泪水涟涟,抽噎着说,自己本是卢赞善的妾,为大老婆所妒,强行送于此处。说着说着,便泣不成声。
小沙弥对这女子很是同情,好言好语地安慰了一番,把她送走了。
几天以后,卢家人来此寺参拜,小沙弥同卢家人闲聊,提起那个被放逐的妾,颇有不平之色。
卢赞善一听,脸色一变,问起事情的本末。小沙弥一一道来,并将那妇人身上所穿的衣服,也详细的描述了一番。
卢氏夫妇一听,不禁相顾失色:这小沙弥说的,不正是他们家的那个瓷人吗!
卢赞善将事情的原委,跟寺庙里的和尚讲了一遍,并且得出结论,佛门圣地,尚挡不住妖孽为患,不如就来个一了百了。他当机立断,让仆人把那个瓷人捧来,摔在院子里的青砖上。
一声脆响之后,瓷人四分五裂。
人们看见,在瓷人心脏的位置,有一团血,象鸡蛋那么大小。
原来,在他们打碎她之前,她便已经死了。
——死于心碎。
(出《广异记》)
原文
卢赞善家,有一瓷新妇子。经数载,其妻戏谓曰:“与君为妾。”卢因尔惘惘。恒见一妇人,卧于帐中。积久,意是瓷人为祟,送往寺中供养。有童人,晓于殿中扫地,见一妇人。问其由来,云是卢赞善妾,为大妇所妬,送来在此。其后见卢家人至,因言见妾事。赞善穷核本末,所见服色,是瓷人。遂命击碎。心头有血,大如鸡子。(出《广异记》)
74鬼娃娃
每个女孩,小时候都有一个朝夕相伴的娃娃,这是她最好的朋友,和形影相随的玩伴。只要娃娃躺在身边,即便大人不在,即便在很黑很黑的夜里,她也不会感到孤单和害怕。
可是,在影视剧里,布娃娃就没有那么可爱了。它们,往往被赋予某种奇怪魔力,而这种魔力,经常是对人类有害的。
很多大人,惨死在布娃娃的魔掌之下。
中国古代的布娃娃,有很多,也不是普通的玩偶。它们的能量,有的时候,也会让人大吃一惊。《广异记》里面,就记载了这么一个。
京兆韦氏在唐代是一个人才辈出的大族,韦家有一个后生,名叫韦训,有一天正赶上空闲,就跑到家学里,拿起一本金刚经读了起来。
那个时候的世家大族,一般都在家里设有私学,延聘专门的老师,传授家内子弟学问。
私塾里的学生都放学了,先生还没有走,韦训和先生,一人抱着一本书,在院子里的荫凉下面,津津有味地看着。
读着读着,韦训就觉得眼前一晃,他抬起头来,惊奇地发现,门外有一个穿着绯色裙子的妇人,身手敏捷地爬上墙头,来了个鹞子翻身,嗖地一声,跳进了院子。
啊?钻墙逾隙,岂是好人家的女子所为,这个妇人,光天化日之下,就往人家的院子里跳,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而且,一般的女子,哪有这样的身手,这么高的围墙都挡不住!韦训心想。
接下来发生的事,完全证实了她的推测。
那女子翻身站在院子里之后,俏脸上漾出一丝奇怪的笑意,突然,隔着老远,就伸出手来,闪电般地往先生的头上抓去。
人的胳膊能有多长,按理说,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是断断无法沾到先生的身的。接下来的事,让韦训吓了一跳,,那女子的手臂越伸越长,越伸越长,好像能无限延展似的,她身高不过三丈,胳膊倒有六、七丈长,眼看着揪住先生的头发,一把把他从树下的榻上,拽到地下。
先生猝不及防地发出一声惨叫,文生巾被扯落,披头散发地倒在地上,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那女子见自己一击中的,拖着尖尖的嗓子笑了几声,那笑声森森细细,就像有什么利器刮擦着耳膜似的,听起来好不耍
片刻之后,她又把脸转向韦训,接着,白惨惨的爪子伸了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韦训吓得呆住了,一动也不敢动,等那只长着尖尖的指甲的手,来到他跟前时,他才醒过神来,仓促之间,只得以手中的金刚经遮挡。左抓左挡,右抓右挡,两个人过了几招,那女子见一时之间不能得逞,就丢下韦训,拖着先生,朝门外走去。
那妇人跟吃了大力丸似的,简直是力大无比,先生被拖在地上,怎么挣也挣不开,脸都叫地上的石头给刮花了,痛呼连连。
韦家人听到先生的叫声,都跑出来看,正好看见先生的衣角在门口一闪,还有跟在后面绊绊跌跌的韦训,猜也猜得出,一定是有什么不测发生了,也跟在后面,朝前追去。
那女子也不回头,直接把教书先生拽到一户人家,后面的人边跑边喊,惊得路人纷纷侧目,再往前一看,一个妇人,胳膊都快抻成面条了,细长的手上,放风筝似的,抓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年轻人,那年轻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这情景实在怪异,他们想看看究竟,也汇入追赶的洪流中。
那妇人见对手人多势众,不敢恋战,松开手,把教书先生扔在一边,自己则气定神闲地理了理了头发,钻进院子旁边的一个大粪堆里去了。
众人气喘吁吁地围了上去,只见教书先生遍身青紫,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舌头伸出来一尺多长,早就有出气没进气了。
韦家人有懂医理的,蹲下身去,又掐又按,折腾了半天,先生气息才稍稍平顺了一些,但是,仍然昏迷不醒。
有两个身强力壮的,走上前来,把他架在中间,抬了回去。回到韦家的私塾之后,让他平躺在榻上,灌了些药,又过了很长时间,才算苏醒过来。
看着浑身发蓝,伸出来的舌头能打好几个结的教书先生,大伙面面相觑,想笑又不敢笑,不笑又忍得太辛苦。
这时候,有人提了一个建议,解了众人的燃眉之急。
“咱们不如去看看,那个绯衣妇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话立刻得到了热烈的响应,韦家人率领着附近的村民,来到那妇人消失的粪堆旁边,挽起袖子,就开挖。
粪堆被刨开之后,臭气熏天,令人作呕,即便如此,大伙的干劲却丝毫不减,挖了好几尺深之后,终于在粪坑里,找到了一个布偶。
那布偶下身穿着粉红裙,上身是一件白布衫,身体由丝帛缝制,年深日久,那些丝帛已经非常敝旧了。
看来,就是这个布偶作的妖。
有一个村民,捏着鼻子,把布偶从粪坑里拎出来。大伙儿商议了一下,都认为妖物不可留,于是来到通衢大道上,找了个角落,把这个布偶烧了。
点了好几次才点着,火焰腾空而起,布偶发出丝丝的响声,森森细细,好像在低低地述说,又好像是某种怨毒的诅咒……
过了几天,先生终于恢复了正常。
布偶烧化之后,再也没有什么怪事发生。
至于这个成精的布偶,为什么单单就找上韦训和他们家的教书先生,没有人知道。
原文:
唐京兆韦训,暇日于其家学中读《金刚经》。忽见门外绯裙妇人,长三丈,逾墙而入。遥捉(“遥捉”原作“迳投”,据明抄本改。)其家先生,为捽发曳下地。又以手捉训,训以手抱《金刚经》遮(“遮”原作“遍”,据明抄本改。)身,仓卒得免。先生被曳至一家,人随而呼之,乃免。(“免”原作“得”,据明抄本改。)其鬼走入大粪堆中。先生遍身已蓝靛色,舌出长尺余。家人扶至学中,久之方苏。率村人掘粪堆中,深数尺,乃得一绯裙白衫破帛新妇子。焚于五达衢,其怪遂绝焉。(出《广异记》)
75/荒野惊魂
唐朝有个叫杜万的员外,他有一个哥哥,我们下面说的这件事呢,就是杜员外的哥哥亲身经历的。
这个人,具体叫什么名字已经不知道了,方便起见,我们就叫他杜某吧。
有一年,杜某被任命为岭南的县尉。岭南那地方,在当时基本上属于蛮荒之地,到那儿去的官员,不是犯了罪,就是因为忤旨而被流放,虽然这不是什么好去处,县尉也不是什么大官,可是,为了一家老小的生计,也只得接受委任,携带妻小,踏上征途。
杜某的妻子身子骨比较弱,这一路颠簸劳累,水土不服,再加上为瘴气所侵,得了重病,虽然请了大夫百般医治,人还是没挺过来,在床上躺了几天,就死了。
杜某伤心无比,站在妻子的尸体旁边,吧嗒吧嗒直掉眼泪,可是,当时正值盛夏,暑气上来,蒸得人都喘不过气来,人总这么放着也不是回事啊,身边的人小心翼翼地建议,赶快把尸体给埋了,要不,再这样下去,可就放臭了。
当时,他们还在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想好好装殓一下都不行,找了很长时间,才找来一领苇席,把杜某的妻子卷了,埋在悬崖峭壁的边上,打算等以后有条件了,再重新殓葬。
杜某一到任上,便被繁忙的公务包围了,整天忙得焦头烂额,想改葬妻子的愿望,也被无限期的押后。就这样,一晃儿过去了好几年,终于有一天,朝廷又下了诏令,调杜某回北方任职。在北归的途中,他又来到过去的那个伤心地——当年埋葬妻子的地方。
那里山岩高耸,松涛阵阵。杜万知道,自己这一去,可能今生今世也不会再回来了,他要把妻子的骸骨迁走,回到北方,再找个妥善的地方安葬。
他和随从爬上山岩,来到当年埋葬妻子的地方,找到当初所做的记号,拿出随身携带的工具,便挖了起来。挖了一会儿,那个卷裹他妻子尸身的苇席便露出来了,杜某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却也没有细想,众人七手八脚地移开席子上的浮土,小心翼翼地打开席子,这才发现,那苇席里面的尸体,已经不翼而飞!
是了,他们才挖了几下,苇席就露出来了,要知道,当初他们挖这个坑的时候,可费了不少的劲,怕有狼虫虎豹来了,把妻子的尸身当成晚餐吃掉,特意把裹着尸体的席子埋得很深。
看着空空如也的苇席,杜某悲叹良久,心里非常难过。这可怜的女人,死了死了,连尸骨都没剩下,自己真是对她不起啊!
等他的心情平静下来,自己想想,如此险峻荒僻的地方,等闲不会有人前来,多半是叫野兽扒出来吃了。就算是叫野兽吃了,也得留下骸骨不是。哪怕只剩一根骨头,他也要把她带回家。
他朝四周看了看,周围全都是凄凄的荒草,草被狂风吹得贴地倒伏,不像是能藏住什么东西的样子。悬崖上有一条小路,虽然也被荒草掩埋,不过,隐隐约约的,还能看出点道路的痕迹。几个人便沿着这条小路,往前走去,希望能找到一点同他妻子有关的东西。
走了大约有一百来步,前面忽然出现一个山洞。洞口藤萝掩映,遮住了大部分光线,乍一看去,黑黢黢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山洞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呢?是亡命之徒,还是狼虫虎豹?不管是哪一种,都会要人的命!杜某心里虽然忐忑,可是,他是武人出身,身手敏捷,胆子也大,而且,妻子的骸骨去向不明,不管这山洞里面有没有玄机,都得冒险探上一探。
随从们也都表示,愿意跟杜大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