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千羽--中国古代的异闻奇事-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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掂量掂量,大概有一斤左右。
这时候,和尚抓起道士的手,重重地覆在布囊之上,道:
“我听说修道之人很是重视此药,请你秘密地把它放置在腰腹之间,千万不要弄丢,将来说不定会有用处!”
道士见自己的亲戚煞有介事,心想难得他一番心意,跑这么远送来,我就收下好了。于是便很高兴地接受了。
到升仙那天,斋戒沐浴之后,把那一袋雄黄藏于贴身之处,素服飘逸,望之若仙。同家人、道友一一告别之后,便乘着车,来到选仙场。
种种繁冗的仪式咱们暂且不表,时辰一到,果不其然,祥云垂垂而下,道士蹑云而上,身后留下一片百味杂陈的叹息与哭泣……
又一个道士升仙了!
众人满意地目送着道士的背影,互相拱手,弹冠相庆。
过了一会儿,人群各自散去。飒飒冷风之中,只剩下空荡荡的选仙场。和坛场之上,那丝丝缕缕,袅袅升起的檀香。
过了十来天,居住在山崖附近的人突然闻到空气中飘荡着一股莫名其妙的气味,这气味起初还不是很明显,要风向对的时候耸起鼻子才能捕捉到。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气味越来越重,随时随地都能闻到,这时候人们才发现,那是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山里人实在受不了这股气味,却又不知道如何抵挡,最后,大家不得不试着用嘴来呼吸。
有一个终年生活在此地,靠猎取狼虫虎豹为生的猎人,受这无处不在的恶臭干扰,打猎的效率大大下降。
这人对天发誓,一定要把臭味的源头找到。
他走遍了这一片的崇山峻岭,最后发现,越是靠近选仙场,那气味便越浓。
难道……难道,那臭味是从仙人的居所飘出来的。
起初,他还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大逆不道,那可是神仙居住的地方啊。
后来,经过反复勘察,他越来越相信自己的判断。终于有一天,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到那个洞里看一看。
这人从小在悬崖峭壁之间攀来爬去,早已练就了猿猴一般敏捷的身手。
因此,他对那个洞窟的畏惧,主要是心理上的——担心自己擅闯洞府,神仙怪罪。
可是,一旦卸下了心里的包袱,就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将身体悬挂在凸出的岩石上,一路披荆斩棘,爬上了山崖。一抬头,那个神秘而又幽深的洞口出现在眼前,伸手可及。
洞口青藤掩映,怪石嶙峋,看不清里面的东西。猎人通报了姓名,请求神仙允许自己觐见。等了半天,那洞里是半点声音也无。
猎人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拨开青藤,侧身走了进去。
这个洞窟不知道究竟有多深,总之,越走越冷,越走越黑。猎人手里的火折子,照出一个光圈,驱走了眼前的黑暗。
走着走着,脚下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猎人脚下一滑,差点跌一个跟头。
等他站直了身子,打量周围的环境时,眼前的景象,吓得他头皮发麻,身上的汗毛根根倒立。
面前卧着一条巨大的蟒蛇,从头部来看,那蟒蛇的身体蜿蜒能达数里。吞食个把活人,更是小菜一碟。
这蟒蛇已经死去很久了,身上也早已开始腐烂,那漫山遍野的臭味,就是从它身上飘出来的。
再往周围照去,一种无法抑制的颤栗从脊背开始,慢慢爬遍全身,吓得这个胆气过人的汉子,也差点惊叫出来。
——在蟒蛇的前后左右,堆满了累累的白骨。如同小山一样,直达洞窟的顶部。
他终于弄明白了,原来那接引道人成仙的五色祥云,就是巨蟒呼出的毒气。而所谓的升仙,不过是祭奠了蟒蛇的五脏庙!
可怜那些无知的道士,原本梦想着长生久视,结果却送了自己的小命!
所谓的选仙场,竟然是生死场!
——那些被选中的,都成了蟒蛇的美餐。
而那道士怀揣的雄黄,果然有奇效。
要不是药性发作,还不知道得死多少人呢。
那么,道士本人到哪里去了呢,你能猜得出吗?
……
你想得道飞升吗?
你想超脱生与死,爱与恨,美与丑、善与恶,逍遥世间吗?
请来选仙场吧,这里,会成就你所有的梦想!^_^
南中有选仙场,场在峭崖之下。其绝顶有洞穴,相传为神仙之窟宅也。每年中元日,拔
一人上升。学道者筑坛于下,至时,则远近冠帔,咸萃于斯。备科仪,设斋醮,焚香祝数,
七日而后,众推一人道德最高者,严洁至诚,端简立于坛上。余人皆掺袂别而退,遥顶礼顾
望之。于时有五色祥云,徐自洞门而下,至于坛场。其道高者,冠衣不动,合双掌,蹑五云
而上升。观者靡不涕泗健羡,望洞门而作礼。如是者年一两人。次年有道高者合选,忽有中
表间一比丘,自武都山往与诀别。比丘怀雄黄一斤许,赠之曰:“道中唯重此药,请密置于
腰腹之间,慎勿(“勿”原作“失”,据明抄本改。)遗失之。”道高者甚喜,遂怀而升
坛。至时,果蹑云而上。后旬余,大觉山岩臭秽。数日后,有猎人,自岩旁攀缘造其洞,见
有大蟒蛇,腐烂其间,前后上升者骸骨,山积于巨穴之间。盖五色云者,蟒之毒气,常呼吸
此无知道士充其腹。哀哉!(出《玉堂闲话》)
唐代的佛、道竞争还是比较激烈的,从这个故事也可以窥其一斑。道士们傻乎乎地送上去当蟒蛇的美餐,和尚就明察秋毫,作者的宗教信仰倾向尽在期中。:…)
29。雨夜怪谈
夜雨,幽灯,还有一阵阵似有还无的风声,使这个夜晚显得无比的宁静。
此时此刻,多数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姿势千奇百怪,鼾声此起彼伏,脸上露出或甜蜜、或痛苦、或淡然、或恐惧的表情。
然而,在一户人家的后园,有一个书生,仍然独坐在亭子里,胳膊肘支在石桌上,静静地想着心事。
桌角的油灯忽明忽暗,就像他此时晦暗不明的心境。
——这宁静的夜啊,似乎并不宁静!
更漏迟迟,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响了,书生呆呆地凝视着油灯的玻璃罩子,间或拿起一根铁签,去拨那烧得火红的灯花。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书生喃喃道。
正在他轻声吟诵时,忽然,挂在门口的帘子一掀,雨雾从外面倒灌进来,扑在书生那颇有几分英气的脸上。他打了几个激灵,从自己的内心世界中走了出来。
随着那濛濛细雨一起闪身进来的,还有一个二八佳人。那女子身着石绿衫,腰系缃黄裙,身后披着如同墨染一般的长发,白净面孔上一双美丽而又灵动的大眼睛,正俏皮地打量着他。
书生面露惊讶,怔怔地看着这不速之客,想开口问话,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女子见书生一副呆头鹅似的样子,不由得抿嘴一笑,如莺声般娇呖的言语从她那樱桃小口中徐徐说出:
“妾身乃是官宦之女,府邸就在这附近,日前外出游玩,偶然见君一面,朝思暮想,倾慕不已,而今趁着这雨夜,特来与君相会,还望你不要嫌弃才是!”
书生神游万里的魂魄这才归了位,他点了点头,从石凳上站起身来,活动活动僵硬的四肢,绕着那女子走了一圈。问道:
“外面暴雨如注,小姐的头发、衣服和鞋子竟然没有一点沾湿的痕迹,这是怎么回事呢?”
那女子没想到书生会有此一问,沉吟了片刻,象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实不相瞒,我本非人,奴家是……是一只修炼了千年的狐仙。”
说完之后,那女子的一双妙目,在书生的逼视之下,微微瑟缩了一下。
“啊……原来如此!”书生又点了点头。
那女子听闻此言,微微松了口气。
“此间的少年才俊多如过江之鲫,小姐为何就单单看上我了呢?”书生又问。
“这都是前生的缘分啊!命中注定,合该如此。人,是不能同自己的命做对的,狐狸也是如此!”
女子说道,一丝红晕爬上了她那洁白如玉的面颊。
这女子话音刚落,书生又问道:
“既然是前生注定的姻缘,那么请问,这姻缘由谁记录,由谁管领,又是谁告诉你我有缘的……”女子刚想开口,书生挥手做了个停的动作。接着道:“你前生是谁,我前生又是谁,你我因何事结缘,结缘的时间又是何朝何代?请一一道来。”
那女子听了以后,神情开始变得黯然,张口结舌,嗫嚅许久,才缓缓道:
“你千百日都不坐在这里,独独今天坐在这里;我见了千百个人,都不曾动心,单单今天动了心,倘若这都不是前缘,那么什么才算前缘呢?如此良辰如此夜,还望你不要狐疑才好!”
后面还想说,我就是你的婴宁、青凤、娇娜、软玉温香,解语之花,来吧,书生,趁着夜深人静,青春正好,轻纱翩跹,红颜若梦,来,请即我……
当然,这些话都埋藏在她的心里,此时此刻,她正用自己那如同秋水般潋滟的双眸,含情脉脉地向书生传递着信息……
书生听后,面露微笑,那笑容,令惨淡的夜色也变得明媚起来,空气中仿佛不知名的情愫涌动。
只见他潇洒地甩了甩手腕,朗声道:
“有前缘者必然一见如故,互相爱慕,所谓绝代佳侣,缘定三生。我有点考前综合症,今天晚上,怎么睡也睡不着,刚坐在这里,想背诵背诵以前学过的古诗,小姐就翩然而至,可是我却一点都不动心,对你也感觉很陌生,这就是你我无缘的铁证!不要唧唧歪歪了,你赶快走吧,我好困,还得上床睡觉呢!耽误了明天的期中考试,你负责呀!”(请自行想象周星星的样子)
“@#¥%……&* ——我倒!”
狐女一听,被气得眼冒金星,如同被一股大力的掌风击倒,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才算扎稳了下盘。
她张了张嘴,这次输实在是不甘心,还想做最后的努力。就听窗外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幽幽响起:
“死妮子,你傻呀,跟这不解风情的家伙纠缠个什么劲呀?他以为自己是神仙下凡还是玉皇大帝微服私访啊,再过一会儿,他就要查你身份证、暂住证、营业证、准生证了!还不扯乎,更待何时?”
那女子哭笑不得地看了书生一眼,挥了挥衣袖,将桌子上的灯扫灭,随即便消失在书生面前。
她走得那么突然,就象她来时一样,她挥一挥衣袖,没带走一片云彩……
原文如下:
一书生家有园亭,夜雨独坐,忽一女子搴帘入,自云家在墙外,窥宋已久,今冒雨相就,书生曰:雨猛如是,尔衣履不濡,何也?女词穷,自承为狐。问此间少年多矣,何独就我?曰前缘。问此缘谁所记载,谁所管领,又谁以告尔,尔前生何人,我前生何人,其结缘以何事,在何代何年,请道其详。狐仓卒不能对,嗫嚅久之曰:子千百日不坐此,今适坐此,我见千百人不相悦,独见君相悦,其为前缘审矣,请勿拒。书生曰:有前缘者必相悦,吾方坐此,尔适自来,而吾漠然心不动,则无缘审矣,请勿留。女趑趄间,闻窗外呼曰:婢子不解事,何必定觅此木强人。女子举袖一挥,灭灯而去。
(出《阅微草堂笔记》)
30、盗墓迷城之三
“呔——大胆毛贼,人脏俱在,看你们还有什么说辞!”
公堂之上,只见一人端坐在阔大的紫檀雕花宝案之后,面沉似水,目光犀利,不怒而威。
跪在地上的几个窃贼刚从狱吏嘴里得知,堂上这个大官,就是深受当朝皇帝赏识,被委以重任,专制一方的襄阳节度使樊泽。
樊泽文武双全,威名赫赫,对贼臣叛将、打家劫舍、作奸犯科的向来严惩不贷。而今落在他的手里,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几个人吓得浑身瑟瑟发抖,肩膀乏力,几乎挑不起脖子上的脑袋,头垂得都要叩到地面上的斜纹方砖了。
“小的知罪,小的知罪!”
半晌,这伙人里面那个领头的,终于鼓起了勇气,叩头如捣蒜,颤声道。
“只是……只是……小的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件事除了小人几个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大人……大人是从哪里得知的呢。”
说完这番话,这人顿了顿,见樊泽并没有打断他的意思,又道:
“挖坟掘墓,辱人先祖,我等死不足惜,可是……就算死,也得死个明白呀,还望大人垂怜,告知真相。”
公堂上的樊泽,捻了捻颌下的长髯,脸膛上露出一丝微笑,缓缓道:
“看你到像是个精乖的,只可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来。你可知天理昭彰,善恶相报,毫厘不爽。这件事说来话长,不过说与你们听听也好……”
原来,樊泽手下有一个姓张的巡官,父亲曾经做过邕管经略史,死后,葬在邓州城北数十里之处。张某父亲埋葬多年之后,有一天晚上,兄弟三人同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