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装突击-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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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志气,但是,想进突击队很难!你们的班长排长,包括我在内,根本就不够格!上面也绝不可能把突击队员派来训练你们这些新兵蛋子。”
“有人要问了,剩下五分之四干什么?”肖玉林在其他两个字上划了个圈,“很简单,咱们天军人员编制最大的单位不是舰队也不是航空兵,更不是陆战队,而是后勤!”
“战争离不开后勤的支持,越先进的武器平台,越需要完备的后勤支援。舰队有基地,维持基地运转、保卫、维修战机、保养战舰、物资保管等等,非战斗岗位一抓一大把,说白了,不用担心没地方去,这些岗位用不着可哪乱跑,也没什么危险,工作也比较轻松,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就行,最适合没什么志向,只想混军龄的人,谁想上什么地方现在就可以想想。”
肖连长又说了些什么,叶飞全没印象,他第一次知道天军还有这么多不同的部门,随手填的陆战队,居然是那么的遥不可及,而此时的白烨肯定进入了航空训练队,迟早能当上航空兵。
最后一节课是体能,说白了就是跑步,全连的人绕着宿舍楼跑了十圈,至少三分之一的新兵掉队,能跟上队伍的也个个累拉风箱一样喘个不停,倒是带队跑步的班长们个个气定神闲,脸不红气不喘。
累得像死狗一样跑完不确定的路程之后再走两圈放松一下,再抻抻胳膊压压腿,所有的程序完成,往往一节课才过去三分之一,剩下的时间便由三排长潘伟“合理”安排,或是俯卧撑,或是蛙跳,还有兔子拐,反正总是能想出一堆莫名其妙的训练方法,把新兵体内最后一丝jīng力压榨得干干净净。
每天最后一节课都是体能,跑多长时间、跑多远完全取决于三排长的心情。
从五圈到十圈八圈,再到十五二十圈,接着干脆拉出去散跑一趟五公里越野,几十号人撒开脚丫子狗撵一样狼奔豕突,速度快的十七八分就能跑完全程,完事了就可以一边儿站着休息,速度慢的半个多小时还不见人影,累得半死不说,碰上排长心情不好,还得挨罚再再多跑几圈。
叶飞凭着过硬的体质,没多久就适应了体能训练的强度,撒开双腿健步如飞,全班能和他比肩的只有姜宇飞一个,全连比他快的伸出五个手指掰一掰数完还能剩下两要指头。
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一个养尊处优公子哥体能的成绩居然能和自己比肩,他可以输给任何人,唯独不能输给姓姜的。
叶飞心里发狠咬紧牙关,用了两个星期的时间,硬是把同为第一梯队的姜宇飞抛下两条街,越野跑的速度在十几个连队的新兵里出类拔萃,甚至把大多数班长比了下去。
不管什么训练,军官和老兵都只动嘴不动手,刚开始的时候新兵们愤愤不平的大有人在,都觉得老兵和军官们光说不练,就知道折腾新兵,实际上新兵班长都是老兵里最顶尖的战士,甭管比什么都能拉新兵蛋子几条街。
军官就更不用说了,不少人以为能当上军官凭的是关系,很久以后大伙才慢慢意识到,军官之所以是军官,也许确实是靠了关系,但更多的,是他们经受了足够多的煎熬和磨练,新兵连这点东西,说小儿科已经是很给面子的说法了。
叶飞的异军突起不仅令班长们感到惊讶,也令肖玉林刮目相看。
可像他这样的新兵只是极少数,绝大多数人一直在极限的边缘挣扎,或者说班排长们一直在想方设法压榨新兵们的极限。
对于被新兵超越,班长们走向两个极端,一方面是态度越发的亲切,令叶飞的jīng神放松不少,另一方面是不断地给叶飞加外挂,什么铅块沙袋,绑腿背心,不断地增加的负重像一座大山压得叶飞喘不过气来。
辛辛苦苦几十天,一夜回到解放前,原本出类拔萃的越野跑,被班长们一通外挂压成了倒第一!
被他拉开两条街的姜宇飞总是不紧不慢地跟在最后,感觉时候差不多了才蹭到叶飞身边,摇头摆屁股地好一通卖弄,然后发力绝尘而去,拉开叶飞四条街,气得叶飞火冒三丈。
再不信邪,也顶不过满身的外挂,叶飞几次要求摘掉外挂都被班长驳回,还说是连长的意思,气得叶飞七窍生烟,挑了个时间直接找上了连长。
他听了愤愤不平的讲述,只说了一句话:“合理的要求是锻炼,不合理的要求是磨练!回去告诉你们班长,就说我说的,加量!”
叶飞登时如坠冰窖。
从此班长和排长就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当成了口头禅,新兵们恨得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又扯远了,初到军营的新兵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否则怕是要集体哭着喊着回家。
还是说说新兵连的第一天吧,
好不容易完成一天的训练,大伙疲惫不堪地吃过晚饭,都以为没什么事了,哪成想洗完脸之后,肖雨一声令下,所有人趴自己的床上开始做俯卧撑,就算体力不支俯不下去,也得伸直了胳膊撑着!
叶飞还算好的,前前后后坚持了三四十个,娃娃脸张大庆最多只能撑三次,还是下半身一直贴在床上那种,大伙笑言,说他这样不行,将来没法满足媳妇儿。
不过很快就没人笑得出来了,哪怕胳膊不打弯儿,也得挺十分钟,等熄灯哨响才能躺下。
大伙第一次盼望哨声赶紧响。
肖班长撇嘴:“这才哪到哪儿,等新兵连结束的,天天晚上做体能,我那时候,一晚上能做七百个……”
众人无不嗤之以鼻,七百个?吹什么牛!直到吹熄灯哨,大伙总算能稳稳当当地躺在床上,泄气地长呼短叹,全后悔得肠子泛青。
不过从此以后,每天睡前的俯卧撑成了不成文的惯例,不仅五班,所有的新兵都一样。
叶飞安心地闭上眼睛,疲惫的身体似乎忘记了床的陌生,转眼间就睡得熟了……这一夜,他梦到了家。
从此,苦难的新兵连开始了,两眼一睁忙到熄灯,每天不停的训练,不停的忙碌,班长和军官不断地向新兵们灌输集体意识:部队里没有个人,只有集体,最常见最有效、同时也最让新兵们厌恶的一个办法就是连坐。
尽管法律早就废除了连坐制度几百年,可在这个鬼地方,不管是谁犯错,挨批的都是全班,有时候甚至是全连,**裸的连坐没商量。
每到挨批的时候,大伙都会把怨怼甚至怨恨的目光投向犯错的战友,可哪有人不犯错的?时间久了,一起挨批什么的都习惯了,反正你因为我挨过收拾,我也因为你受过牵连,老大别说老二,谁也别埋怨谁。
批的原因大多是平rì里看来鸡毛蒜皮的小事,要是事情大点捅到了排长那儿,连班长都要跟着挨批,不过新兵们挨批的是事情本身,班长挨批的原因则是没管好新兵。
头一回看班长挨批时还有新兵幸灾乐祸,琢磨着怎么才能多连累班长挨几回排头,可排长训完了班长,接下来毫不手软地罚全班的战士绕着cāo场跑二十圈,跑得大伙叫苦连天,这才知道排长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这鬼地方从来都不按牌理出牌,从此一个个收敛了自己的爪牙,老老实实地安分守己。
11 不休息的休息日
紧张的训练令新兵们疲惫不堪,班长不时地调侃:“起得比鸡还早,睡得比小姐还晚,干得比驴还累,说起来比谁都好。
有什么奇怪?以为当兵是养大爷呢?养兵千rì用兵一时,国家花钱养着你们,可能那么舒服吗?”
于是新兵们无比期待课程表上的休息rì,恨不得把一秒钟掰成两半的班长们令时间变得异常漫长,叶飞觉得短短几天的时间好像是几个世纪,明明不久前还在家里zì yóu自在,却怎么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久远记忆。
好不容易挺到周六,起床哨按时响起,宿舍里登时怨声载道,肖雨笑咪咪地说:“人休息制度不休息,赶紧起来。”
制度?从进了部队,从头到脚都是制度,制度不休息?还叫休息么?
叶飞恋恋不舍地从温暖的被人窝里爬起来,穿好衣服装备出cāo,肖雨嘿嘿一笑:“今天不出cāo,赶紧收拾卫生!”
叶飞一愣,还有这好事儿?这几天折腾得够呛,少出一天cāo,都让大伙乐得不得了。但是很快就没人还能笑出来了,头一个休息rì,上午安排大扫除,下午安排新兵洗衣服!
军营大概是目前唯一一处回归原始,没有任何现代家务机械的地方,新兵们必须要学会如何用自己的双手打扫卫生。
别看宿舍不大,可边边角角的,不管哪里都要收拾干净,收拾完之后值班排长检查,要戴着白手套摸一遍,洁白依旧的过关,有灰的,后果自负!
扫地拖地,擦砖抹窗还是小儿科,洗衣服愁倒了全连的新兵——没人会啊,哪怕有一个动手的也是个榜样,一帮大小伙子拎着脏衣服大眼瞪小眼儿,连个能偷师的都找不着。
班长们可不管你会不会洗,胡搓乱拧也得把脏衣服洗一遍,而且连里安排了洗衣服的时间,那就必须要洗,不洗都不行。
逼得没办法,叶飞索xìng连揉带搓地乱洗一通,看起来倒是像那么回事,实际上有没有效果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睡叶飞领床的战友叫做王笑东,他更干脆,被班长逼急了,把脏衣服塞进盆里,弄上点水泡湿再捞出来就算洗过了,而且理由充分:洗了,只是没洗干净,这能怨我么?
最后居然没被目光毒辣的肖班长看出破绽。
大伙无比眼谗老兵和班长们的轻型战斗装甲,多带劲啊,还不用洗,顶多拿抹布擦两下就干净。
上午十点,一声哨响把纠结了半上午的新兵们拉出门外,值班的一排长打开花名册,数着人头挨个点名,之后又重申一遍人休息制度不休息,交待各班保持好宿舍卫生。
叶飞原以为这仅仅是一排长一时的心血来cháo,没成想下午三点又来一回,晚上八点的也没省下,其它时间也不让大伙闲着,三分钟一个哨,五分钟一个响。叶飞和战友们终于明白了休息仅仅是不训练而已,因为训练而暂且放在一边的杂事反而全冒了出来,平时累的是身,休息累的是心。
王笑东坦言:“这还不训练呢,起码知道一会儿要干什么,不用慌不用忙的,这倒好,说不定又安排什么事儿……”话没说完哨声又响,但大伙深以为然。
休息反而比训练更令人疲惫不堪,现实实在是令人无奈,从此以无人再盼休息。时间久了,每到休息rì,大伙都会坐在床上等着,听见哨响立即向外冲。
后来不知道哪个胆大的新兵问一排长休息rì能不能让大伙好好休息,别动不动就集合。一排长直言不讳:“不多安排点事让你们干,干呆着光想家,闲出事来怎么办?”一语道出休息rì不休息的根本原因。
也不知道是哪个发明了这么“伟大”的理论,但是不让大伙闲着,就不出事了么?
某天中午,打扫完食堂的叶飞和其它几个战友正排队往回走,突然发现三个班长排成一行飞快地跑出大门。叶飞奇怪他们几个跑这么快干什么,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二班一个新兵想家想得狠了,偷着逃了。
偷跑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不是个光荣的字跟儿,特别是在军队,还有另一个说法,叫做逃兵。
尽管不愿意留在部队的新兵大把抓,可逃兵依旧让所有人鄙视……当然了,羡慕的也有不少。
消息传开,众人为之绝倒,训练基地地处草原深处,最近的村镇也在十几公里之外,逃跑的新兵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军事素质一般般,想顺利通过这十几公里的草原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果然,午休刚结束,人就被逮了回来,这下他可算是在新兵连出了名,因为他是整个基地第一个逃跑的新兵,二连因而露了一回“脸”,肖连长大会小会批了好几天,一个处分装进了新兵档案,从此之后不管他到了哪儿,这个处分会跟着他的档案一起走。
除了这个逃兵之外,宁可回家挨收拾也不愿意留下的新兵也有不少,不过都是一排和三排的新兵,二排的一个没有,这一点让二排长金跃明很满意。
但是老话说得好,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果然好景不长,有一天中午,王笑东最后一个回到宿舍,一扫此前的颓丧,难掩发出内心的喜悦:“我去找连长了,不干了……”眉宇间一副扬眉吐气的模样。
战友们为之愕然,好多人都想和他一样,就是提不起勇气,没想到他做了二排第一个吃螃蟹的新兵。
悲剧的二排长,假期毫无悬念地泡了汤,班长肖雨也吃了一顿排头,从此王笑东成了二排的重点人员,班长谈完了排长谈,排长谈完了还有连长,谈心、劝解、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