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第3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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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史某也知道。高丽人反复无常,这次怕是又逃到海岛上去了吧?”史天泽问道。
“哼,这次就没那么便宜。”宋平轻蔑地说道,“两个月前传来消息,太子殿下亲率水师七百艘战船,将高丽王族举族诛杀,料想数年以内,高丽那个地方怕是没有一寸船板下海,高丽国已经不复存在!”
“噢,这是一件大功业啊。”史天泽道,“史某身处襄阳,对辽东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太子殿下不愧是储君,国朝后继有人。”
“史老弟怕是不知道吧?”张柔道,“这当中出问题了。”
“何事?”史天泽心中一惊。
“太子殿下和凌去非二人,大掠高丽人口,贩卖盈利。”张荣小声地说道,“将近千人像牲口一样装入船中,运到河北、山东,其中一船奴隶不幸在海上遇难,全喂了海鱼。”
“这也没什么啊。”史天泽疑惑道,“你我都干过这样的事情。”
史天泽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之处,贩卖人口渔利的事情,许多人都干过,因为皇帝赵诚是大股东,这个亭子里的几位都是小股东,至于参与这些事情的将、校、尉甚至普通军士更是难以计数。只不过,以前是对其它外族人,现在高丽人成了贩卖对象,因为中原的达官贵人和富户们觉得,高丽奴仆温驯,使唤如意。这是一个不公开的秘密。
“话虽如此,不过现在不比迁都洛阳以前,现在文人多了,秀才们又大多爱管闲事,动辄引经据典,有人公开谏书朝廷,将太子殿下与凌去非二人告了。”宋平道,“陛下身为九五之尊,也不敢视而不见,总得给一个交待,太子殿下又是储君,只好让凌去非顶罪,罚了他一年俸禄。”
“噢,不就是一年俸禄吗?辽东物产丰富,这些年凌去非没少赚银子,罚他十年,也是划算的。”史天泽晒笑道。他见宋平与二张根本就不在乎,心想这人口买卖的生意,这三人应该也少不了一份,说不定他史家子弟也有份参与。太子也参与,所以只能让凌去非去顶罪。
“贪,真是贪啊!”张荣指着史天泽地鼻子道,他这话更像是说自己。
“史某可是听说,齐国公在山东登州有数十艘大海船,出海一趟一船可赚百万贯,这可是大买卖啊。”史天泽驳斥道,“我史家拍马不及啊,只不过在燕北、辽东的牧场、农田多了些。”
“呵呵,史老弟要是有意,咱们一同发财?”张荣听了洋洋得意,“听说南海以南,有一大岛,有数座铜山,当地仅有茹毛饮血之土著,还真腊地方,土人视宝石翡翠如粪土,要是装了一船回来,那得值多少银子?要知咱的商船可都是装配了火炮,花了血本,再雇些勇敢之人,用兵船运去,那就是天大的买卖啊,比贩什么丝绸、瓷器挣得多了。我可告诉你,陛下曾专门发函让太子殿下派船队去海外,探明海外物产,朝廷有意将来只管抽税、护航,鼓励私船出海。”
“果然好买卖啊!”张柔与宋平眼中发光,几人又将高丽人地事情扔到一边,专心讨论起买卖来,让史天泽目瞪口呆。
几人东吹西扯地说了半天,酒也饮完了,暮色渐深,繁花深处的酒家已挂上了大红灯笼。
史天泽扶着大醉地张荣走出亭子,张荣一把将他推开:
“张某还没醉,来,你我亮出兵器,大战三百回合。”
第七卷 朝天子
第一百零一章 江山如画㈣
天殿正中央的地毯上,平铺着一张巨大的地图。
即便是宋国腹地的州县与山川河流,也都有详细地标注。除在京的枢密使何进、副使古哥,以及担任京畿安全的陈不弃、叶三郎等,就连驻防在外的郑奇、张士达、萧不离、西壁辉、凌去非、陈同、罗志、卫慕、铁义、夏冠英、汪氏兄弟,以及太子赵松,四方馆耶律巨,亲卫军曹纲,襄汉经略史史天泽、两淮经略使郭侃、水师大都督严忠济、中兴府的王好古与沈重等均会聚在此。
近年很少过问军国大事的铁穆、张柔、张荣、宋平等人也一个不少。文官中,也只有王敬诚、高智耀、吴礼与度支司姚枢四人有资格参加,军事上的事情也少不了需要中书省与计省的配合。
帝国最重要的将帅们云集于此,这是自赵诚登基以来,帝国最有威望最有功劳的将帅们的一次大会聚。只不过,郭德海、郝和尚与田雄相继病逝,这让人感到有些遗憾。
皇帝赵诚还未驾到,众人在寒暄了一番之后,就开始吹嘘了起来,夸耀着自己部下勇敢善战,唾沫横飞,吵吵闹闹。
张柔今天披挂整齐,别人都穿着紫衣朝服来议事,他的一身明亮的铠甲让众人频频注目。
“看什么看?”张柔瞪着严忠济道,“没见过啊?”
“蔡国公说笑了,小侄只是觉得国公今天很精神。”严忠济笑着道。
他的表情让张柔不太满意,张柔自我表扬地说道:“老夫虽老,然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也!”
“哪里、哪里?蔡国公老当益壮,哪里老了?”严忠济附和道。
齐国公张荣拍着严忠济地肩膀道:“别看我们老。我们要是领兵。你们拍马也来不及。”
“就是、就是!”宋平也道。
沈重在一旁抱怨地说道:“要说功劳。沈某拍马也来不及几位国公。不过话说回来。这打仗与立功地机会。也得轮流转吧?”
他与王好古驻守故都中兴府。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参与任何阵仗。这次听说要南征宋国。便要争上一争。他话音刚落。在场地大多数人均表示同意。二张与宋平三人见“年轻人”们人多势众。便要拉铁穆与萧不离入伙。铁穆与萧不离二人不想跟着起哄。躲得远远地。
“太子殿下。您评评理。凭啥不让我们领兵?”张荣重重地拍了拍自己地胸脯。出噗噗地闷雷声。
“这个嘛……”赵松也不想得罪人。知道这三位想干什么。便道。“齐国公老当益壮。那是有目共睹。不过这事全凭我父皇作主。”
“太子殿下还真是会说话。”张柔见太子将事情推到皇帝的身上,暗讽道。
“何枢使,您说说看,张某难道不能领兵作战?”张荣又拉住何进。
“要是陛下肯,请张兄出山,领军再立新功,何某当然举双手赞成。有张兄出马,我军南征稳操胜券。”何进转而问史天泽道,“史老弟,你说是不是啊?”
“谁说不是呢?”史天泽连忙道。
在场众人,没人能够否认三位国公的勇武,尤其是张柔身体状况还是极好。不过关于南征地事情,大家都是当仁不让,谁当主帅倒不是重要,关键的是得到领一支南征大军的资格。帝国的将帅们太多了,个个都是身经百战,又比他们年轻,三位处于半退休状态的国公觉得自己受到晚辈们的威胁。
正说话间,有太监扯着阴柔的嗓子,吼道:“皇……上……驾……到!”
太子赵松领着众将帅们列班参拜,赵诚人殿后健步如飞,来到殿中摆了摆手道:“不必施礼。。”
赵诚在武将们面前,向来较为随意,他丢下自己的龙椅,走到平铺在地上的地图前,问道:“诸位都看了吧?”
“回父皇,诸位将帅都有讨论,儿臣受益匪浅。”赵松回道,他这话完全是为将帅们说好话,因为众人的心思都放在争夺南征地领兵权上。
“哦?此番南征,我军应施何种方略?”赵诚问道。
赵松略想了想,一边指着脚下的地图道:“分路进攻,大迂回大包抄。其一,自襄汉出兵直奔大江,截断川蜀后援,寻机南渡,或是顺江而下,直取建康,截断淮军退路。其二,自淮东推进,取、扬等州,吸引宋军兵力,令其不敢抽兵。其三,自川西、吐蕃入大理,或北攻重庆,或顺势而下,直捣宋国广南腹地。其四,则我水师出其不意,自临安登陆,即便是让宋主跑了,也是大功一件,攻心为上!”
太子赵松这些年,一直在山东,一边领着行山东中书省的衔,熟悉地方政务,但大半时间则花在训练水师上。花巨资打造的水师,不仅参考了宋国的战船设计,配备了罗盘、测深仪,花重金聘请了富有经验的海客,也包括大食人的航海经验,绘制了详细地海图,以旗号、***、鼓声为号,一支舰队包括帅船、战船、兵船、仓船、交通船数百艘,以至近千艘,
遇到恶劣天气,可持续出海一年之久,已经足以自火炮搬上了战船,战力更是惊人。
太子今年已经二十四岁,这些年的历练,早已经脱胎换骨,海风与烈日让他的皮肤变成了健康的古铜色。人们从他身上已经看到了国家继承有人,连言行举止都与赵诚极为相似。
“嗯,这不足为奇,枢密本就有此计较。”赵诚口中却道,“各路对宋前沿敌军动向,可有奏报?”
“回陛下,我军已经襄阳经营铁桶一块,宋军虽屡次试图夺回,均被我军击退。”史天泽道,“我襄阳将士已经准备就绪,只等陛下的命令,即可顺汉水而下。”
“史元帅经略襄阳,朕最放心不过了。”赵诚点着道,“两淮防线呢?”
“固若金汤!”郭侃利索地答道。
罗志道:“吐蕃人已经臣服,臣的军锋已经至尼泊尔,大理段氏仍不肯臣服,不过白蛮及青羌土司俱慑于我军威压,愿作我军先导,可堪驱使。只要陛下有令,我军可三月之内征服大理国。”
“、兴元、成都等地荒废,但宋将余移府至东川重庆,依山为垒,构筑工事,星罗棋布,在诸郡治所屯兵聚粮凭险而守,令我军无隙可乘。此人不除,我军难以破蜀。”卫慕道。
正是因为余的存在,太子赵松方才将蜀地忽略掉。
张荣不由是颇为懊丧地说道:“当年汴梁一战,只可恨那时我军不习水战,让余全身而退,终让他一鸣惊人,遂成我军心腹大患。”
“那余,朕当年亦曾见过,那时他不过是赵葵的一幕府,只是没想到他成了我军面前一个难啃的对手。”赵诚道,“四方馆可对此人有过研究,譬如生平爱好,上下同僚关系,与宋主地亲疏等等?”
四方馆耶律巨道:“陛下,臣等对此人有过专门打探,此人虽是文人出身,然素有武艺,当年就是因为在读书时打死人,才跑到淮东赵葵的帐下为幕僚。听说,在四川他集兵民大权于一身,为了能控制四川大局,不免要果断异于常人,斩杀不听号令,得罪了人。我陇右军去年秋曾再次陈兵南下,宋人有流言称是因为余擅自出兵所致我军报复,听说宋廷谢方叔等权臣对他颇有不满。”
耶律巨顿了顿,又道:“其长子名叫余如孙……”
“生子当如孙仲谋?”郭侃打断道。
“正是!”耶律巨答道。
“哼,他的儿子若是江东孙仲谋,则置宋主于何地?”中书令王敬诚冷笑道,“余身为蜀帅,手握军民大权,难不成又是一个刘皇叔?或是曹魏?”
众人恍然大悟,这只能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陛下!”史天泽奏道,“川蜀臣自唐以来,持蜀变节的帅臣颇多,有崔宁、王建、孟之祥等,往往坐负险固,轻视朝廷,吐不臣之语。至宋,王称乱地吴曦,也曾持治蜀有功,阴蓄异志背叛朝廷。若是我朝能从这里面使间,则宋主必心疑。臣以为,四方馆可派间客,散播谣言。成功则喜,即便是未能让我朝得偿所愿,我朝也没有损失,何乐而不为呢?”
“好,四方馆可以如此行事。”赵诚道,“既然余有文武大才,我军可避其锋芒,让他在重庆待着吧,若是诸位无异议,就按照太子方才所言起进攻。”
“我等无异议!”众人答道。
一个洪亮的嗓子突兀地响起;“臣有异议!”
正是蔡国公张柔。
“蔡国公有何异议?”赵诚问道,他早就注意到张柔这一身明亮的铠甲。
“南征方略,臣无异议。”张柔躬身奏道,他在别人面前敢卖老资格,但在皇帝当面也得不老老实实,“不过,臣以为此番南征,怕是陛下自崛起以来最大地一次大战,数路并进,需兵力不下五十万,其中又需征召各省人马,包括川蜀、青唐、回回、蒙古、吐蕃当地土著。诸部番号复杂,各路皆需有得力之人统帅。老臣虽年迈,然仍可一战,臣请陛下授臣虎符,为陛下南征。”
赵诚闻言微微一笑,张柔的心思他是心知肚明,铁穆、宋平、张荣等也纷纷请命,这样一来,众将帅们纷纷要求参战。张荣等老帅主动要求参战,虽然表现出了忠勇之心,个个摩拳擦掌,争得不亦乐乎,不过赵诚并不希望老将们冲在最前头,一代新人换旧人是再所难免。
“太子,你看何人为帅?”赵诚将这个问题抛给了儿子,考验着他。
“儿臣不知父皇这次是要御驾亲征吗?”赵松问道。
“朕不会靠前指挥。”赵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