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第3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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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官道上缓缓东行,雄壮的亲卫军护卫在旁,向着洛阳城进发。官道在车辙之下延伸,通向耶律楚材年轻时曾经驻足过的大城。
洛阳城外,聚集着一大批人,除了何进、郭德海,担当洛阳禁卫的陈不弃、郭侃、叶三郎等人,还有刚至洛阳的史秉直,另外还有一批文士,当中最为著名的是王若虚、元好问、李俊民、王等人。
王若虚当年主动向赵诚要求随军寻访河南名士,在河东停留期间元好问与他结伴而来,他们二人交游极广,又在士林极为威望,大乱之际许多文人聚集在他们二人,暂时栖身,这当中也包括王。
至于李俊民,唐高祖李渊第二十二子韩王李元嘉后裔,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经史百家,无所不晓,文名直追元好问,早在金国南迁后就隐居在嵩州鸣皋山,据说他每出一篇诗文,士大夫竞相传抄,恨以不得全集为憾。他对做官一点也不感兴趣,只是洛阳一时名士聚集,来此唱和罢了,听着王、元二人提议要出城迎接耶律楚材的到来,李俊民不好拒绝,只得跟来。
远远的,亲卫军缓缓而来。众人见到秦王赵诚亲自赶着一辆马车而来,何进、郭德海、史秉直等人纷纷拥上前去,耶律楚材在车内冲着众人频频点头示意。
“今晚设宴为晋卿接风,诸位都来赴宴!”赵诚仍坐在马车御者的位置,未稍微挪动一下位置。
他的目光在王、元等文士的身上扫了一圈。文士们肃然起敬,用目光将赵诚送入城内,他们似乎从赵诚的话中听出了王者的骄傲与自信,甚至还有一丝不屑。
第七卷 朝天子 小结及广而告之
书自2008年国庆节在**中文网连载以来,已经无限'目前已经到了尾声阶段。
故事再写下去就是重复主角的过去,变成狗尾续貂,又臭又长了。所以,不如就此打住。就我们的主角来说,征战也并非全部,他已经拥有了一切,再多的功名,恐怕也只是锦上添花,留着点念想,也许不错。不知何。时起,我们中国人就有统一天下的情怀,以为天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但在。历史风云之中,帝王将相往往出师未捷身先死。
。当然本书主角的结局十分圆。满,但也只是主角过去的延续而已。是不是太顺利了?回。答当然是肯定的,所以这只能称为YY小说。
与。其说本书是关于一个人称霸的穿越YY故事,不如说是对那段复杂的历史。进行粗浅的描述,书中都是小说家言,不必当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当我们在回顾历史的时候,会发现一个民族或者国家的兴起与衰亡,都是有其若干规律,这些规律都是客观存在的,它不会因为我们持何立场而自动消失。重要的是,我们应该从历史教训中得出一些值得我们重视的东西,有其偶然性,也有其必然性。
我们在审视这些历史事件的同时,会发现历史是相当有趣的,唐末以来数百年间北方的汉人为何并未有强烈的民族意识?而契丹人、党项人为何神秘地消亡了?尤其是西夏人,我们今天知之甚少,远达不到敦煌学的水准,不能不说是件憾事。
它为什么这样,而不是那样?蒙古人为什么看上去会比匈奴、突厥强大却最终注定要分裂?宋国为何重复老路不长记性?而金国为何不能与夏、宋联合起来?帝王将相采取的策略是基于什么考虑的?这种趣味当然也包含着血淋淋的事实,历史原来也很可怕,看似正确无比的决策,却带来灭顶之灾。
假如本书能够让各位在闲暇时,打发业余时光,那就不错了。我在写这部小说时,也因为做功课,而花相当时间读史,也算是有所得。
回顾前文,有些地方考虑不周,牵涉到的时间跨度与人物、事件较广,现在有必要重新审视一番,将前后情节脉络梳理,查漏补缺,以便很好地结束全文。所以从即日起暂时停止更新,预计在即将到来的金秋十月,本书就要完本。敬请谅解!
第七卷 朝天子
第九十六章 朝天子㈢
堂内,高朋满座,秦王赵诚设宴为耶律楚材接风。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地借耶律楚材,夸奖赵诚礼贤下士,这人多了,便夸起来没完没了,直到赵诚面露不耐烦之色,众人才止住这一话题。耶律楚材的病容多了几份红润之色,显然他能得到赵诚如此优待,内心十分激动。
王若虚与元好问等文士也被赵诚邀请来赴宴,此前赵诚并未亲自召见过他们,只是吩咐郭德海为他们提供方便,他们也心知肚明。李俊民在这些人当中极为超然,因为他在金国迁都汴梁时就隐居嵩州,早就对时局失望透顶,这次来洛阳只是以文会友,并无他意,此人自号鹤鸣,以鹤自喻,极为孤高。赵诚邀请他来赴宴,他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不管他愿不愿意,自己只要还在淮河以北居住,就只能当赵诚治下臣民。
武将们嚷嚷着痛饮,向赵诚祝酒,虽然吵闹了一些,但是却无半点不恭之色。文人们则是心中忐忑,他们在如今的秦王面前,只能感到威压与王者之风,一个新的皇帝将在此登基,坐拥天下,而他们仍在彷徨、惊疑与恭敬之中徘徊。
酒过三巡之后,赵诚开口问元好问:“听说裕之最近在忙着收集散诗文?”
“回国主,确有此事!元某日前收集百年来文家之遗文,已有小成,集之名曰:《中州集》。”元好问回道。
“中州?”赵诚心想这中州便是指中原,或者说是金国了,“裕之这是要以诗为史吗?这确实是一件值得费心费力之事。倘若集成,不如付之书局,让天下读书人都可以一读。”
元好问听赵诚居然十分赞成,既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遂道:“元某必会交予书局印成诗集,传扬于世。
以元某观察,国主不仅武功盖世,文治亦非同一般,各地私学方兴未艾,工院发明木活字印刷,亦让书籍大量印制,天下寒士皆可买得起,善莫大焉!”
这元好问总是以金国遗老自称,这一点虽让赵诚不喜欢,不过也无害处,他这忙着收集金国历代文人墨客的诗文,倒省了赵诚不少事,朝中秘阁的进士们整天也就忙着收集民间诗、书、画与金石、曲谱这些事情。
“裕之所言甚是!”耶律楚材奏道,“如今我大秦国各地私学兴起,知名的有中兴府贺兰书院,陕西有长安书院,河东有中条书院,每年科举中举者,七成以上皆出自这三家书院。近来北平新设燕山书院,乃北平行省刘敏所创,各地蒙学、小学层出不穷,河东即便是村夫农家,家中亦有藏书。凡各地书院、学校,有教无类,崇尚特色,为朝廷培养诸般人材,这全是国主的善政。”
赵诚面有得意之色。又问道:“裕之。对于经济学如何看?”
“孔孟之道。虽是道德之学。讲究正心修身养性。但若用来治世。失于缺少实务。至于经济学嘛。倒也是贴切实事。”元好问道。“儒学治心。若一州一县之臣心术不正。则良法亦枉然。”
王若虚道:“孔子为百王师。立万世法。今庙堂虽废。存者尚多。宜令州郡祭祀。释奠如旧仪。近代礼乐器具靡散。宜令刷会。征太常旧人教引后学。使器备人存。渐以修之。实太平之基。此乃王道之本。今天下广远。虽国主威福之致。亦天地神明阴所祐也。宜访名儒。循旧礼。尊祭上下神祇。和天地之气。顺时序之行。使神享民依。德极于幽明。天下赖一人之庆。”
“哦。王学士所言甚是。”赵诚点头道。耶律楚材瞧了瞧赵诚神色。便知赵诚对元、王推崇孔孟之道其实很不以为然。赵诚可以包容文人所持之论。但却有自己地看法。
“从之兄高论。令耶律折服。”耶律楚材帮衬道。“国主不如下诏。以孔子五十一世孙元措袭封衍圣公。”
“准!”赵诚点头表示同意。
“耶律大人谬赞了,此乃刑州刘秉忠所言。”王若虚道,“此人是年轻一辈中极有抱负之人,才学一流,可堪大用。”
“真定李冶李仁卿曾对孤言,世非无材,但恐用之不尽耳。孤每每想起李仁卿之金玉良言,便知孤其实差得太远。”赵诚却道,“孤求贤若渴,今河南方下,各州县皆需治世之材,只是总有贤士不甘为孤所用,莫之奈何?”
赵诚的话让在场的遗老遗少们觉得很尴尬,王、元二人千方百计地聚集名士,那中条书院一大批遗老们每年都培养不少学生,其实也就是为大秦国准备的,说明他们对赵诚其实是相当佩服和尊敬。文人们的这种心态,其实是很矛盾的,既想保持自己的所谓名节,也想赢得新朝的尊重与认可。
元好问道见赵诚的目光盯着自己,只得道:“但凡新朝建立,旧朝灭亡,总会给旧朝修史,以史为鉴也。今金源氏已亡,听闻大军破汴时,宋人取金银女子,唯有国主不忘收集金主起居实录、敕令、典籍,令我等折服。元某愿以布衣之身参与修金国史。”
“裕之这是搪塞孤吗?”赵诚闻言微有怒意。
耶律楚材见气氛有些紧张,连忙说道:“修史本就是一件费心费力之事,需有贤士主持,计较方法得失,窥得门径,方可修好前朝史书。元裕之乃旧朝人,又熟悉金源氏典故制度,有他参与,正是求之不得之事。”
赵诚点头道:“准!”
元好问这才稍松了一口气。郭德海道:“吾王就要登基为帝,以往国家草创,诸事从简。今吾王将为九五之尊,囊有四海,家国天下,帝业已成,不称帝不足以安天下之心,凡典章、礼乐、法度、纲常,诸如此类,一切皆需隆重循礼,以为定制,不知诸位大贤有何高论?”
“我等愿参赞计划,尽卑微之力。”王若虚、元好问二人对视了一眼,只得回道,心说自己这回“名节”难保了。
赵诚见王、元二人服软,心情舒畅了不少,捡起刚才的话题:“方才说到人才,今时辈之中,可堪一用者有哪些啊?”
“国主,
院中诸教授,皆是大贤!”史秉直道,“老臣听人说)'山,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国主不如命人拟诏,命中条书院诸贤入朝为官。”
“史卿所言极是,孤早有此心。”赵诚道。
“国主一向求贤若渴,浑源刘氏兄弟,陕西杨奂,姚枢、商挺、李、宋子贞、张德辉等皆为国主所用。在野者,仍有云中赵壁、威州刘肃、真定高鸣、济南杜仁杰,时辈有刘秉忠、许衡、张文谦、郝经等,皆是上上之选。”元好问道。
“好,就依裕之所荐,可召诸人来洛阳,孤要当面问对。”赵诚命道,“择其材质而用,必不会令裕之失望。”
赵诚不得不佩服,这元好问交游极广,士林之中稍有名望的几乎没有他不认识的,真正是往来无白丁。就这一点来说,还真没有一个人可以与元好问相比的,凡是元好问推荐的,总不会太差|Qī…shu…ωang|。他只是很不理解,这元好问一方面自己不愿入仕,一方面却是极力向自己引荐人才。
“遵旨!”耶律楚材喜道。
“王翰林有何可以教孤?”赵诚又问王。这翰林当然是金国的翰林,赵诚口中称呼起来,十分自然。
“不敢、不敢!”王连忙道,“常言道,以马上取天下,不可以马上治天下。今国主灭金源氏,大河东西上下皆为王土,若能够兴农桑、修水利、举贤材、清吏治,并予民休息,它日必可创太平盛世。”
这王鄂面对这个场合,有些灰头灰脸。元好问在秦国居住多年,金国亡国本就是在他预料之中,可王刚刚经历过蔡州惨烈的保卫战和皇帝自尽的场面,在这里臣不像臣,犯人不像犯人,倒似个客人,在赵诚面前抬不起头来。
“孤如今身边没有人伺候笔墨,起草诏书敕令,李昶又远在中兴府,王翰林不如就留在孤身边如何?”赵诚冲着王伸长了脖子探询道,态度极是诚恳。
“这个……”王想拒绝,何进却道:“我朝中书令王从之,与王翰林乃同窗故旧,莫非是王翰林以为我当朝第一重臣不配与王翰林同朝为官?”
“不、不!”王连连摆手道。
“那就是吾王之德,不足以让王翰林为臣喽?”何进步步紧逼。
这是激将法,王当然不敢说赵诚德行不够,他正在想个理由,赵诚却道:“王翰林不反对,那便是默认了。郭德海,卿亲自出马,给王翰林在洛阳城中找一处清静雅致的宅子住下,在找几个僮仆,每月钱谷不可少了,万万不可马虎。”
“是!”郭德海连忙应道。
在王还未反应过来,这事情就成了定局,再反对已经迟了。赵诚得胜似地举杯道:
“诸位满饮!”
“谢国主!”众人答道。王这次算是长见识了。
宴会的时间持续得稍久了一点,耶律楚材便觉精力不济,勉强撑着。赵诚察觉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