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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普天之下-第3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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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九日。秦王遣谏议大夫梁文出郊。用少牢一祭蚩尤、牙;遣翰林大学士刘祁赴北郊望气坛。用香、柳枝、灯油、乳粥、酥蜜饼、果。祭北方天王。自秦王至文武百官。皆清斋一宿。

次日。秦王赵诚率文武百官皆着戎服。齐聚贺兰山下。祭旗出师。

赫赫始祖。吾华肇造。

子孙祀绵。河山浩荡。

英华文章。光被华夏。

然斯文斯种。命运多难。亿万黎民。屡遭屠戮。大好河山。分裂玉碎。蛮种小族。乘中国纷争间隙。伺便突袭。角力竞斗。剿戮师旅。膏血生民。鸠占鹊巢。以为正统。令贤者心忧、智者焦虑。惟百姓哀鸿遍野、白骨千里。

今五星又出东方。利中国征讨四方。江山盼有雄主出。一统华夏数百州。期华夷混一、百姓皆安、发扬文字。天下一统正逢吉时也!

赵氏诚者。英明睿知。起于朔方。败蒙古、降高昌、斩楼兰、击于阗、平辽东、收燕云、河北。提封万五千里之疆域。带甲数十万健儿。威震九州宇内。上体天心。下察民情。开科举、兴学校、奖农牧、饱黎民、修明德、扬文字。使豪杰归附、贤士恭敬、将士争勇、百姓归心。是为众望所归也!

赵氏诚者。今率文武百官祭祀于此。献牲以示恭敬孝顺之心。愿天的神明助吾王达成宏愿。百战百胜。无往不利。兵锋所指。莫敢不从……

贺兰山下。赤旗飞扬。李昶用一大段气势磅礴的祭文。令天的风云变色。贺兰军的将士骑在雄壮的战马之上。紧握手中的兵器。遥遥注视着自己的最高统帅。整装待发。此情此景。就是文臣们也跟着战鼓的节奏。热血沸腾了起来。

赵诚在百官的簇拥之下。跃上战马。未来的太子赵松伴随左右。

“我儿虽年少。然亦须经历沙场考验。亲见流血。方能居安思危。勇者无惧。明者不疑。王者镇定!”赵诚道。

“父王教诲。儿臣铭记在心!儿臣习武已久。虽无百战之勇。然若有强敌来犯。儿臣愿护卫在父王身侧。不敢有退却之心。”赵松坚定的回答道。他也是一身戎装。将第一次追随他的父亲奔赴沙场。去亲历另一种帝王之道。脸上挂着无尽的兴奋之情。大臣们从他身上看到未来王者的风范。

赵诚满意的点了点头。杀鸡焉用牛刀?完颜守绪不是鸡。但在此时的赵诚眼中。不过是一头羊羔罢了。赵诚曾数次亲征。但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令他感到轻松。兵强马壮上下一心的气势令他骄傲无比。

曾几何时。他还如临深渊的小心的苟且偷生。如今。他拥有了自己的国家、臣子、军队、与百姓。还有不容他人侵犯的广大疆土。但他仍不会感到满足。他向着大河以南挥起了长刀。将女真皇帝杀掉。发誓将一切不肯臣服之人斩尽杀绝。将另一片广大的土的和这片土的之上的人口纳入自己的版图。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他的目光在王后及众臣之中流转了一番。

“宫室之中。全赖王后管理。孤心安。宫室之外。由王从之与耶律晋卿二人决断大小诸事。”赵诚道。“孤出征在外。只盼身后无忧也!”

“国主亲征。臣妾只盼国主早去早归!”王后梁诗若道。她的脸色充满着离愁别绪。又对赵松道。“松儿此番远行。应遵守军法纲纪。凡事不可莽撞。休要坏了你父王的大事。另外出征在外。万事不可逾越军规。风餐露宿。不可骄横。”

“母后放心。孩儿一定会听令行事。”赵松回答。

梁诗若这一番告诫。倒令现场气氛蒙上了一层悲壮之意。

“臣等祝愿吾王率王帅此番出征。旗开的胜!”王敬诚、耶律楚材等人领着群臣高呼道。“王师南行。正是顺应天时、的利与人和之功!愿吾王再创伟业!”

赵诚骑在战马上。心中充满豪迈之情。他用力的挥了挥手道:“虽然古来征战。有诸多牺牲。此番东进南下。不过是顺势而下罢了。今日出征。正是为了将来少些征战;今日之死亡。则是为了将来少些死亡!待他日。孤愿在汴梁城中备下酒宴。以主人的身份。接受尔等的庆贺!此役将非是征战之功。尔等虽为文臣。功劳亦不下于一军之帅!”

耶律楚材拖着病体。因为激动。苍白的脸色浮现出血红色。长须在寒风中飞扬。他激动的回道:“此乃臣等固所愿也!臣每每梦回汴梁也。今岁方能的偿所愿!”

“禀国主。贺兰军已经准备妥当!”这时。陈不弃过来奏道。“只等国主令下!”

“射出的箭岂能飞回?好。让健儿们出发!”赵诚命道。

“是!”陈不弃转身离去。几声鼓声响起。贺兰军的铁蹄列队依次奔出。举着赤色军旗。一队又一队。往南方奔去。

赵诚也掉转马头。赵松、曹纲、汪忠臣、汪显臣及众亲卫紧伴左右。追在贺兰军的身后。义无反顾的疾驰而去。

王敬诚率领众大臣。跪在的上。送别国王的离开。当他们再一次抬起头来时。远方只留下一抹黑色的影子。还有战马奔驰而掀起的烟尘。

第七卷 朝天子 

第七十章 凝固的黄河㈢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来到了应理县的黄河九渡。才真正体会出王摩诘边塞诗中的雄浑意境。尽管有人认为王摩诘这句诗说的是河西甘、凉一带流向北方沙漠腹地的河流。

这里因有九个渡口而得名。赵诚为了尽快渡过黄河。特意稍多走一段路程。选择从这里渡过黄河南下。

站在岸边。回首北望。寒风带着流沙扑面而来。驼铃声声。有数支长长的商队来到此处停歇。商旅带来了异域的珍宝与风情。贺兰山的余脉在此与大河碰面。沙丘亦悄悄地逼近。如山峦此起彼伏。却被大河顽强地挡住。虽然已是冬天。浅湾处也显现了薄冰。但是大河仍然雄浑北去。一轮圆日。夕阳如血。染红了浩瀚河水。也映红了将士们的脸膛。

每一次出征。赵诚都会被如画江山所感染。无论是草原、雪山还是沙漠、沃土。总会让他为之陶醉。而每次见到黄河。赵诚总会以敬畏的心情凝视一番。感受着这条大河激烈绵长的脉搏。

在雄奇壮丽的塞外景色中。贺兰军正在忙着渡河。他们没有赵诚的闲情逸致。更没有诗人即兴抒怀的功夫。

汪忠臣领着一个文人模样的人走了过来。那人“扑通”地跪在赵诚的面前请命。院的教授王若虚。他这是追着大军而来。终于在这里赶了上来。

“怎么?你这是来劝孤放弃进攻金国?”赵诚按着刀柄怒道。

王若虚闻言一愣。却道:“草民何敢拦驾?今国王御驾亲征。大军浩荡。当着齑粉。无人可挡。草民岂敢阻挡?”

“那你这是要劝孤少杀生?”赵诚奇道。“孤虽杀人无数。却非嗜杀之人。孤早就通令三军。河南凡投诚者。皆赦免其罪。准其还乡从旧业。”

“禀国王。两国相争。壮士互攻。刀箭却不分彼此。总有无辜之人死与非命。草民只忧两军交战。城池破损。黎民流离。又有手无寸铁之士死于兵乱、饥寒。草民在河南还有一些故旧好友。上天有好生之德。草民请求国王能够让草民伴随左右。为国王甄别。”王若虚泣泪再拜。

王若虚已六十有八。脸上有着无尽的岁月沧桑。经过这番风尘仆仆。更显出老态。寒风正将他的衣带吹得飞起。有着说不出的凄怆之感。他这一番请求。正是要通过赵诚的许可和帮助。在两国交战之中。解救那些注定要仓惶流离的读书人。

这位一把年龄老者的陈情。让赵诚本来因壮丽景色而意气风发的心情跟着坏了不少。他甚至担心风大一点。会吹到了河中。

赵诚打量了他良久才道:

“王学士请起!孤并非无情之人。河南士人虽然眼下是敌国之臣敌国之民。然将来亦是孤之子民。孤怎会坐视彼等仓惶奔命?你若是愿寻访士人名流。则是孤所愿耳!”

“国主能如此想。则是河南幸甚!天下幸甚!”王若虚得到赵诚同意。忙不迭地叩拜。他曾在金国朝廷为直学士。赵诚如此称呼他。令他感到有些不自在。

“数年前。孤过中条时。圆裕之亦曾请命。难不成你们是约好的?”赵诚奇道。那圆好问见赵诚将有灭金之势。曾经交给赵诚一份关于河南名士的名单。虽是请求赵诚保护。其实就是希望赵诚将来能够重用。

“草民听圆裕之说过。但草民所请与圆裕之无关。”王若虚否认道。

“真地吗?”赵诚笑了笑。他根本就不信。“不过。你们虽不愿为孤所用。能够想到这一条。也算是有心之人。河南士人必因此而对尔等感激涕零。”

“尽人事罢了!”王若虚叹道。

赵诚对于名士。不可谓不厚。王若虚、圆好问等人心知肚明。虽然坚持不肯做赵诚的官。但是也没有给赵诚添乱。相反却是教书育人著书立说。也成就大秦国文坛一番好纸上发表一下对国家大事的看法。也算是建言献策。对于这些文人们。赵诚愿意折节交往。也给予相当重视。但是有人驳了他的面子。赵诚也不觉得对自己的威严有损害。这种亲和的态度却给他带来许多意想不到的好处。换句话说。赵诚有足够地容人气量。

“大军南下。需经长途行军。你一把年龄就不要紧跟着辛苦。孤还要在河东停驻一些时日。等待黄河结冰。你不如跟在后面。慢慢赶路?”赵诚反过来劝道。

“多谢国主!”王若虚心想赵诚说地也是实情。不敢违抗。

“孤记得你昔年曾在陕西州、延安等地为官。如今这些地方已经大变样了。王学士不如顺道去故地看看。”赵诚道。“说不定。会诗兴大发。写出百篇好诗来。”

陕西经过这十年的休养生息。早就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之景。早就开始对外输粮。王若虚早就听无数人说过长安的繁华。只是赵诚这个时候提出来。在他看来有些显摆的意味。

“草民若是有暇。定会去看看。”王若虚搪塞道。不忘吹捧赵诚一句。“陕西大治。百业兴旺。全赖国王圣明。进君子、退小人、选贤能、汰贪腐。方能有今昔对比之大治。”

“呵呵!”赵诚有些得兵火远离一方百姓罢了。此番征河南。尔等虽担忧无辜百姓伤亡。却不曾想过要是河南在孤手中。还百姓一块乐土也是可期的。”

王若虚陪在身旁。低着头没有应声。他脸上地表情复杂。既有故国衰败、残破的焦虑与痛心。竟也有对未来的一番美好期望。

“父王。贺兰军已经大部渡过了河。陈将军要孩儿请父王渡河!”赵松从岸边跑了过来。鼻尖上冒着细汗。

“王学生。你我就此分别吧。孤留下两什兵士照顾左右!”赵诚扭头说道。“你们可慢慢赶路。在十一月中旬前抵达河东即可。”

“多谢!”王若虚躬身道。他地目光追随着赵诚身影。直到赵诚登上那些缠着**个充气羊皮囊的简易渡船。消失在对岸良久才收回目光。

黄河水拍打着渡船。泛着浪花。河中央有暗流。有七八漩涡在河面上打着转儿。飘着泡沫。变化莫测。普通的船在此却无法通行。而这种使用羊皮伐的渡船却是最适合的。

遇到湍流处。渡船在湍流地中央略有激荡。曹纲指挥着强壮的亲卫们小心翼翼地划动着船浆。汪忠臣则站在旁边的渡船上紧张着往这边观望。唯恐发生不测。

赵诚感觉自己的衣甲被人赵松脸色有些发白。赵诚抚着儿子地肩膀。笑道:

“这有何惧?黄河虽险。然也挡不住人之聪明才智。还有孤的千军万马!”

赵松年轻的脸绷得紧紧地。这是他第一次坐船。而且这第一次坐船就是横渡黄河。当然会令他感到紧张。他见父亲这么说。故作放松地说道:

“孩儿这是第一次坐船。人们常说黄河九曲。险中有险。孩儿看这黄河也不过如此!”

“哈哈。松儿这是胡说八道。”赵诚笑骂道。“北人善骑马。南人善操舟。各有专长。这是习性使然。你从未坐过船。害怕便是害怕。何必遮掩?”

赵松见父亲责备。只好承认道:“本来在岸上看着有趣。这一旦上了渡船。脚下不稳。如同踩在棉花上。好比练武。下盘不稳。一推就倒。让人心里发怵!”

“上了岸就好!”赵诚道。

赵松望着越来越近的对岸。忽然道:“父王说南人善于操舟。莫非说的是宋国?孩儿以为我大秦国利在骑军。善于突袭奔驰。孩儿虽未去过宋国。但听说那里与我们北方不一样。水道众多。又多水田、沼泽。故孩儿想江南不利骑军施展奔袭。将来父王要是想攻打宋国。倒先要训练出一支精锐的水军来。”儿子刮目相看:“你这是听谁说地?”

“孩儿自己想地。难道孩儿说错了?”赵松不明白道。又补充说。“前些日子偶听老师提到三秋桂子。十里荷花。据说完颜亮就是因为这句诗而萌生南侵宋国之意。却不料在采石矶被宋国水军杀了个大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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