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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普天之下-第2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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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打民间鸭和鸡,莫借民间锅和碗。

第三号令要声明,兵勇不许乱出营,

或走大家讹钱文,或走小家调妇人。

“咱这军歌着实不错!”有人小声嘀咕道,经过一番操练这一停下来,寒风就显得更加刺骨,但众精壮的精神还不错。

“住口!”一声暴喝却从身旁边响起,唐校尉铁青着脸站在了身旁,府兵毕竟是府兵,一旦解散就是庄稼地里的农夫,总会让他不满意。

那人被两个壮汉拖了出来,当着众人面虽只鞭了五下,但也是惨叫连连,这下所有人立刻都站如松,不敢慢怠。

蓝色的天空上万里无云,天底下触目所及处是千里雪原,雪原上折射着是刺目的光线,倒增加了几份暖意。

“驾、驾!”空旷的远方出现了一支骑军,他们从南方绛州的方向,顺着冰封地汾水河奔来。就在众人愣神地时候,更多的骑军狂奔而来,践踏着茫茫雪原,远远看去像是一座移动地大山迎面压了过来。战马长嘶,军旗飞扬。

当中一面玄黄的大旗,写着一个斗大的“赵”字。

秦王赵诚从河中府解州赶了过来,顺便亲自检验一下府兵预备役的执行情况。那面玄黄王旗,唐校尉曾经熟悉无比,连忙带着军府大小军吏前来迎驾。

“唐校尉辛苦了!”赵诚亲切的说道。

记住部下的名字,是每一个上位者的必修课,如果能记不清楚,至少也应该记住他的姓氏,越多越好,语气越亲切越好。赵诚很显然在这方面做的不错,尽管他对眼前的这位四十来岁的折冲校尉印象并不深。

而像唐校尉这样的因为受伤而脱离正规军的军官,在听到秦王如此唤他。却是倍受鼓舞。他未料到这一次会是秦王亲至。

“禀国主,平阳府实有府兵八千三百七十人,实到八千一百零七人。请国主检阅!”唐校尉奏报道。虽然总会有种种原因,不会全都到齐,尤其是那些住在深山中人家地子弟更是因为大雪封山,出来不便,能有这样的成绩也算不错。

赵诚注意到他另一支袖子空荡荡的。赞赏道:“能集合这么多人,也算是很不错了。正因有像唐校尉这样地忠良。我大秦国才有今日。”

“愿为吾王誓死效命。”唐校尉道。

“那就操练一番,让孤看看我平阳府的勇士们!”赵诚命道。

“是!”唐校尉领命。

那八千府兵也知道秦王亲至,在各队领头军官的指挥与呼喝下,卖力地操练了起来。盾牌手举着铁盾,抵挡着刀斧手的劈砍。弓弩手三排连射有序,马军在校场上在令旗的指挥下反复冲杀。个个看上去龙精虎壮。唐校尉选其中精于骑射一队人马,当场表演骑射本领,颇有战无不胜地气势。赵松骑着马来回奔驰,看得津津有味,跟着操练的士兵大呼小叫起来,跃跃欲试。

田雄与郝和尚拔都两人陪伴在赵诚左右,称赞道:“我大秦国壮士何其多也!”

他们这称赞倒不是奉承。他们二人都是长于军略之人,火眼金睛,这八千府兵虽只是离不开土地地农家子弟,但要是真经过几次阵仗。也会成为精兵。所谓精兵。不仅是个人勇武出众,更是令行禁止。是身前是刀山敢往前迈,身后是火海也敢往后退,通常都是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才成为精兵的。但要是有严格的训练,既便是手上还沾着泥巴土的农夫更有可能成为精兵。他们见这些府兵,三人成行,五人成列,行动有序,总比他们以前经常抓来地壮丁要合格得多。

“好、好,来人命平阳府给这八千壮士各赏一贯钱,给军府大小军吏各涨一级薪俸。”赵诚高兴地说道。他这一高兴,平阳府就丢了八千贯。

“谢国主!”八千府兵欢呼了起来,平白无故地得了一贯钱,哪里有什么不满意的?

“国主若是有意,末将等不如陪你去狩猎?姑射大山中野兽众多,末将等常去狩猎,每次都满载而归,眼下虽大雪封山,却让野兽踪迹难逃。”宋平也很高兴。

赵诚却拒绝了:“宋元帅有心了,狩猎不过是孤地私事,孤有的是时间与尔等狩猎。孤先要去汾水两岸看看,这一场雪下得大,尤其是平阳府,不要冻坏了庄稼。”

平阳知府胡铨听说秦王亲至,慌张地从城内赶了过来,满头大汗,还未到跟前,扑腾地跪倒在地:

“平阳知府胡铨拜见吾王圣驾!”

“平身,胡知府来的正好,你随孤去农庄中去看看,体察民情。”赵诚道。

胡知府连忙起身,引着赵诚一行人往城西驰去。

汾水对面有矾山,朝廷在此设立矾务局,归于盐铁司。这里出产的是白矾,唐时即在此高平阳院以收其利,白矾许商贾贩买,民间每斤价约八十钱,但若是私贩、私鬻及盗采者,都要治重罪。这也是秦国朝廷专卖的一项重要收入,连同慈州、隰州的绿矾,每年可收钱二十万贯。

大队人马的到来,打破了汾河两岸的宁静,众人不敢践踏田地,只好下马步行。有枯草窟窿中的野兔飞奔而处。数支箭矢飞奔而出,竟齐齐冲着那野兔飞去,那狂奔的野兔躲过了一支两支三支箭,却躲不过第四支箭。

“我射中了、我射中了!”赵松狂呼道。有人拾来倒在雪地里地野兔,发现那兔身上插着地果然是一支小箭。

“殿下的箭法真是举世无双啊。”胡铨称赞道,待发现赵诚不悦地神色,连忙恭敬地闭上了嘴。

“平阳一别,已有五年有余。孤知道平阳府这些年比较兴旺,只是不知现今户口增加几何啊?”赵诚问道。

“回国主,我平阳府有县十、镇一。据府藏旧档,金国强盛时全府有户十三万六千九百三十六,但我朝初立之泰安二年,中书右丞吴大人行省河东时,我平阳府清查户口,只得户三万八千七百余户,大约是兵祸所至。又与民休养,逃亡在外的百姓陆续回归,又有河北诸路的流民在我平阳府落户,去年再次清查户口登记造册,共得户五万八千六百七十八户,只是精壮并不多。”胡铨报着数字。

赵诚信步踏入了一块田地,毫无风度地蹲在地上,伸手抹去冰雪,露出里面的绿麦。

“父王孩儿这次不会弄错了,这是麦子,不是韭菜!”赵松也蹲在地上说道。

“松儿四体既勤,这五谷也要分得清,虽不用身体力行汗滴禾下,但总要懂得四季农时,更要知道粒粒皆辛苦的道理。”赵诚道。

“是的,父王!”赵松答道。

“国主不用担心,这雪虽然下得大了些,不过是残冬余威,这两天地温上升,并不害庄稼。”胡铨像是知道赵诚心中所想。

“胡知府辛苦了,五谷丰登,百姓咸安,孤当然也极欣慰。”赵诚道,“尔等还要多多走访民间,体察民间疾苦才是啊。”

“遵旨!”平阳府大小文官们俯身回道。

赵诚站起身来,落日的余辉正洒在他高大的背脊上,脚踩在坚实的大地之上,令他心中充满着希望。

西边群山下,汾水被冰雪封冻住,两岸的村庄则较稠密,临近黄昏,夕阳将白雪镀上了一层粉红的色彩。炊烟升了起来,一副田园风光,令人心旷神怡。

第七卷 朝天子 

第七章 燕云㈠

真定府兵马都元帅今天从府衙回来后,就匆匆来见自己的父亲史秉直。已是春二月的光景,燕赵大地已经从残冬中恢复了过来,然而史天泽的脸上挂着忧愁。

真定史家真正当家人史秉直今年六十四岁,二十多年前投靠蒙古后,曾一度迁居北京路,行尚书六部事,对蒙古人忠心耿耿。赵诚崛起时,辽东土皇帝蒲鲜万奴趁机反叛,与从高丽回师的蒙古军激战,在兵荒马乱中,史秉直见天将大变,只好择机带着不多的兵丁护着家小返回真定府根据地,投奔自己的儿子,几乎是尾随贺兰军南下。

史秉直现在早已经不问军国大事,一切大事皆交给自己的三子史天泽及二子史天安处理,以史天泽为主事人。自己平时修炼焚诵,在私第的南边还有几块田地,闲散时以务农为乐。若是不认识他的,单从外表上看,以为他不过一寻常老农罢了。

史天泽闯进来时,史秉直正在读书,他见儿子没有请示就直接闯了进来,心头不悦。

“如今你是家中管事之人,岂能如此莽撞?看来你还要多读点书!”一头花白头发的史秉直喝道,仍中气十足。

“父亲教训的是!”史天泽不得不点并没有称是。纵是身高八尺又身经百战的他,在自己父亲面前大气也不敢出“我这本书,就送给你,你要好好看看,长点见识。”史秉直将手中的书本递到儿子面前。史天泽恭敬地接过,装作认真地翻看了一番,正是《资治通鉴》中关于前汉七国之乱旧事的那一卷。

“谢父亲赠书!”史天泽道,“孩儿一定要读懂史书,从先贤笔下寻求真谛。”

“我史家以军事才得此家业,但万万不可忘了书中大义。你来找为父,是否是因遇到了棘手的事情?”史秉直问道。

“父亲明鉴。孩儿今日收到了秦王的诏书,他让孩儿三月望日至中兴府觐见,共商军国大事,孩儿不知其意,更不知如何应对。”

“你兄长天安如何想?”

“二哥担心这是鸿门宴,有去无回。他劝我不要去。堂弟天祥也持此看法,并进言他可替我前去拜见那秦王。”史天泽道。

“东平、顺天。还有济南。有没有接到秦王地诏书?”史秉直皱了皱眉头。问道。

“秦王地诏书上都有提到。纵是大名府王珍也在诏见之列。”史天泽道。“今日报纸上说。正月河东大雪。秦王亲临河东视察民情。与士人麻革等人饮酒赏雪。并诏见了田雄与太原郝和尚等人。孩儿担心其有不可告人之事。”“田雄如我等不一样。他是阵前倒戈。他在秦王面前恨不得掏出心窝子。那郝和尚实力弱小。又处于秦军包围之下。秦王要他今日死。谅他也不敢等到明日。只可惜那刘黑马不识实务。送了卿卿性命。刘家之祸即是我史家之鉴。”史秉直道。“我们史家却不同。又未与秦王交恶过。近年来一向恭敬。只是《大秦新闻》上三天两头口诛笔伐昔日旧事。为父当年还不是听命行事。皆因势力逼人罢了。否则会死更多人。”

史秉直对自己做过地事当然记忆犹新。然而他认为如今不应该算旧帐。相反自己也保全了所多人。有过亦有功也。

“可是如今秦军已经掌握了太行山以西及西京路。居高临下。燕云大部份州县已在秦军之手。而我河北平原可谓是一马平川。东平、顺天、济南诸强又人心各异。李有宋人撑腰在侧虎视眈眈。屡生事端。更不能忘了还有恨不得活剥了我等地金国朝廷。若是秦王着手各个击破。纵是我史家军个个拼死力战。也会不支而亡。”史天泽说道。压力与局势都是显而易见地。

“你想如何做?”史秉直却反问。他见史天泽目光闪铄。“但说无妨!”

“孩儿愿亲赴中兴府。”史天泽道。“以前我史家耕耘于永清老家。及至兵乱为求自保投靠了蒙古人。因势所逼罢了。倘若金主视我等为骨肉。不坐视不救。我史家岂会投靠蒙古?今日秦国强盛。我史家何不真心投靠。换个主子罢了。如此才可保我史家上下荣华。否则将是祸从天降。”

史天泽见父亲沉吟半晌,心中忐忑不安。好一会儿,史秉直才道:“你这样想,为父并不奇怪。除非你想永远这样下去?”

“孩儿哪里会有这种想法?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史天泽连忙摇头道,“蒙古人曾予我史家优待,当然是因其以往兵力不足,不得不仰仗我们罢了。这秦王却是汉人,听闻他爱读书且涉猎广博,想必他也知道为人君者忌讳藩国林立,先有前汉七国之乱,后有唐末藩镇擅权,纵是他不知,他身边地谋臣如耶律楚材诸辈皆深知其中利害。今我史家拥兵数万,又控地千里,孩儿只是担心秦王不愿效仿蒙古人,夺我兵权,分我财、政之柄。”

“你这么想,也是深谋远略。”史秉直道,“为今之计,既要让秦王安心,又要保住我史家权柄,才是头等的大事,秦王不安心,他便心生不满,现在不来攻我,将来也会来攻我;我史家若是失了权柄,那更是自取灭亡之道。但你姓史,所以你只想到了我史家,却忘了还有东平严实,顺天张柔,济南张荣之辈。”

“父亲的意思是?”史天泽不解。

“我们史家举棋不定,他们各家也是如此,好比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各家手中都掌数州以至十数州之地,何曾想过要放弃掉手中荣华富贵呢?”

“当然不想!即便是愿沦为白丁,可是举家性命却全赖手中之军队,我等追随蒙古人攻略日久,怎会没有仇家?”史天泽点头道。

“所以,严实等人也是不愿削权的,大家都是同一条船上,孤掌虽难鸣。但若是群雄相互约定,结果则不然。听说严实与济南张荣地界上有些交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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