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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普天之下-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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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军动了,自叶三郎以下,依次从北边奔来,在快速奔驰之下,将手中的箭矢射了出来。虽有错过目标,但是个个草人都被插上三两只箭矢。

“嗷、嗷……”百姓又一次欢呼起来!

台下的欢呼声,赵诚莞尔一笑,那草人扎得有些大了,并且排列地有些密集了,而且草人是不会像活人般躲闪的,这样被一一射中三两次也不算是太值得骄傲的事情。在实际作战中,策马狂奔之下,是不可能达到这么高的命中率,除非对方阵型过于密集。

骁骑军一晃而过,纷纷在马背上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甚至在马背上倒立,表现着精湛的骑术,又引来一阵叫好声。

有执旗挺立鞍上,谓之“立马”;或以身下马,用手攀鞍再上,称为“骗马”;用手握定镫裤,让身从鞍后来往,称为“跳马”;以身离鞍,屈右脚挂马鬃,左脚在镫,左手把鬃,称为“献鞍”,又被称为“弃鬃献背”;又有人以两手握镫裤,以肩抵鞍桥,双脚直上,当然是“倒立”了;还有人一脚着地,一脚紧踩马镫,像是被马匹拖着走,忽然又借力复跳上马背,这被称为“拖马”。

还有诸如“飞仙膊马”、“镫里藏身”、“赶马”、“豹子马”、“绰尘”,则是战场上收割生命,腾挪避闪,杀人保命,非常实用地招数了。

骁骑军的军士们在马背上故意做出种种看似就要摔下来的惊险动作,引得观者发出阵阵惊呼声,替他们白担心了无数回,现场倒是热闹得无以复加。就连赵诚身边的文武百官们也都屏气凝神,个个开心无比,大叹骁骑军果然骁勇无敌,名不虚传。

骁骑军刚离开,又一支骑军杀了过来,那是郭侃的神策军。大概是刚才骁骑军的表演将现场的气氛掀到了高潮,郭侃地军士们个个卯足了力气,试图盖过对手地风头。他们怒马狂奔,高举着长刀,在马背上欠着身子,狠狠地向那木桩砍过去,刀砍入木头,发挥闷吭的声响,竟一一被拦腰砍断了。

“那木桩是不是太细了些?”赵诚回头冲着何进低声戏谑地说道。

何进笑着道:“回国主,这可是真武艺,绝没有弄虚作假。神策军所选地军士都是百中挑一,不仅弓马娴熟,膂力也是比寻常人大得多,一碗水端平,总不能教骁骑军比下去。”

“但不管怎么说,对付死物,还是不够精彩,也显不出我军将士的勇猛。”赵诚道,“一会骁骑军与神策军比试……”

正说话间,神策军又折返了过来,这一次他们一手攀着马鞍,将自己横身在马鞍下面,让自己能够得着短了一截的木桩,仍然是干脆利落,极为漂亮潇洒,观者无不为之赞叹。郭侃斜睨一眼率众立在一旁的叶三郎等骁骑军军士,脸上很是得意。双方都引得群臣众将及百姓欢呼,不分上下。

接下来是马比赛,比赛的双方自然是骁骑军与神策军了。

一个拳头般的物什被一根麻绳高高地吊在候台下,那叫马,是用质轻却坚韧的木材制成,中间镂空,外面涂上五彩。东西骁骑军与神策军各出一队,骁骑军服青,神策军服黄,两边各有门守。两队人各骑战马,各持数尺长的端如偃月的杖,昂首盯着头顶上高悬的马,叶三郎与郭侃两人都亲自上场比赛。

那马挂得太高,被风吹得在空中左右晃动。

禁军南衙统领张士达高声说道:“秦王有令,青黄两队双方各十二人,其中门守一人,各守其后阵门,以一柱香时辰为限,攻入对方门多者为胜。为激烈双方健儿争胜之心,秦王悬赏十两黄金作彩头,获胜者得之!”

“万胜、万胜!”双方健儿纷纷欢呼着,他们此时看向对手的眼神可以杀死人。

秦王赵诚站到了阅武台前,他的儿子赵松正乖巧地扛着他的硬弓,看样子赵诚要亲射那高悬在半空中的马,好为双方开球。

能射中吗?耶律楚材担心地问王敬诚道:“从之,国主这样阅武是不是有些过了?”

第六卷 三朝会盟 

第十九章 冬至㈣

赵诚慢慢地从腰侧箭袋中取了一支箭,搭上了弓。

现场内外鸦雀无声,只听到北风呼呼地刮着。无论是文武大臣,还是校场内外的百姓们,都盯着阅武台上看,有人双手捧着脸,有人紧握着自己的拳头,也有人紧张地抓着同伴的胳膊,让同伴疼得呲牙裂嘴,看上去比当事人更加紧张。

人们可以相信秦王赵诚的箭法应该很不错,但却不相信他这次真能射中吊着马的绳索。这只有拳头一般大,虽有点份量,但因被绳索吊得太高,在北风的吹动下在半空中有规律地摆动着。

当事人并不紧张,赵诚甚至故意放慢了动作,他能听到身后大臣们的厚重的呼吸声。

“嗖!”赵诚引弓如满月,那黑色的箭矢,刺破了北风的阻挡,带着凌厉的啸声如流星追月一般飞了出去。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赵诚并没有如大多数人想像的那样去射那不比拇指粗多少,并且不停随摆动的绳索下端末捎,他瞄准的是绳索的顶部…………因为是吊在候台伸出一角的缘故,那里却是固定住的。赵诚取了巧。

马应声而下,就在人们就要欢呼的一刹那,赵诚又飞快地射出了第二箭,如电光火石一般,这一次却是冲着马而去。正在下坠的马被击中了,强弓所射出箭矢的巨大的力量让马飞出去老远。这次却让中兴府满城老少看到了赵诚惊人地箭法。

“哇,好箭法!”所有人欢呼了起来,叫好声惊天动地。

“吾王威武!”将士们卖力地欢呼着。

赵诚得意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父王的箭法真好!”儿子赵松拍着小手。崇拜地欢呼道。

“松儿若是勤学苦练,箭法一定会超过为父!”赵诚将儿子揽在怀中。

而叶三郎与郭侃和各自的手下们,全都策马奔向了飞出老远的马。这马古即有之,以唐为盛,“”字左旁由“毛丸”而来,右旁根据用球“招来”击和用杖“索取”击,所以从“求”,换句话讲,这个“”字的构成方式。已经蕴含了唐代之前就有用杖击毛丸之游戏的历史信息。

所以马很可能就是蹴鞠而来,只不过后者以皮为之,中实以毛,又称“毛丸”。

无论是马还是蹴鞠,都本是军中游戏。属于军事训练的一部分,汉时班固曾将《蹴鞠二十五篇》列为兵书,属于军事训练的技巧类,可惜后来失传了。

中宗景龙三年(709),吐蕃赞普派大臣尚赞咄至长安迎接金城公主,因知大唐天子酷爱看马比赛,便带来一支十人地马队。吐蕃是游牧民族,马匹骏壮,骑术精良。马技术也很精湛。唐室的神策军马队与之比赛,数战皆输。当时还是临淄王的玄宗李隆基到场观战,与嗣虢王李邕,驸马杨慎交、武延秀临时组队下场,以四人球队迎战由十个人组成的吐蕃队,结果大获全胜。

但是这两项军中游戏如今的对抗性小了,汉时两方对抗如同打仗一样激烈,唐时分队比赛。两队称为两棚或两朋,已不是直接对抗,而是中间隔着球门,双方各在一侧,以射门“数多者胜”。宋人更是将这两项游戏变成了娱乐性和表演性地活动,马有骑驴击,有骑骡击。甚至有步击,至于蹴鞠则比得是技巧性与准确性,妇人与小孩均可参与,踢球时可以用头、肩、背、腹、膝、足等部位接触球,灵活变化,随心所欲。这种方式以踢出花样多少作为评判和取胜依据,宋人称其为白打”。宋国帝王尤善此举。而宋徽宗则是此中好手。

这两项运动或游戏到了赵诚的手中,就恢复了它们各自对抗性的本来面目。赵诚在西域时。曾花心思将这两项运动按照他的办法改造了一番。蹴鞠真正变成了足球,一个球门改为各守一个球门,规定了场地大小、竞赛规则,诸如犯规、越位、点球等等,至于参加人数倒是没有规定………少则几人,最多时双方各有数十人,人多那个场面只能用混乱来形容,尤其是当有人故意犯规的时候,一场比赛会演变成一场群殴。

军中健儿均是好勇斗狠之辈,在赛场上发散着多余的精力,又可强健体魄,也是相当不错的。不过要打好比赛并且战而胜之,却要讲究团队配合。这两方面是赵诚及古人将这两项比赛视作军事训练一部分的重点所在。

马与蹴鞠规则类似,难度更高,讲究的是马术地高超与娴熟,亦讲究场上己方成员的配合,也更有危险性,骑术不精者慎入,胆小怕受伤者也莫入,不善配合者也只有输的下场。不同的是马守门者不骑马,击射门需距门网五十步之外,有白色石灰线隔开,守门员既可用杖,也可用手用脚,这与被改造后的蹴鞠就没有太大区别了。

场下骁骑军服青,神策军服黄,都是短打扮,双方也都戴了头盔,且戴上了特制镂空的面罩,已经战在了一起。两侧各有两名军卒持小旗来回狂奔,充当仲裁。

那叶三郎加入贺兰军的时间毕竟比郭侃长,对赵诚总结或发明的种种战法掌握得炉火纯青,一个照面,青队首先打入对方大门一。骁骑军地青队场上十二名队员,各司其职,并不一哄而上,所谓“区域防守”。那被杖挥起,越过数人头顶,神策军队员立刻掉转马头追赶,不料横空杀出一人,不待落地。凌空抽射,不巧正中一黄队队员持杖的右手,那劲头太足,那人冷不防遭此重击,惨叫一声,杖脱手。

叶三郎哪管对方如何疼痛,拍马赶到,欠身持杖照地上狠狠一击,那飞起。闪电般地直挂网角,被门网兜回,那全身披挂的守门者毫无反应,望兴叹。

二比零。

“曹植有诗曰:连翩击鞠壤,巧捷惟万端。今天真是大开眼界啊。”王敬诚笑着道。

“昔日。前汉霍去病征塞漠,军中乏粮而不自振,唯有霍去病尚穿域踢鞠。”耶律楚材抚着长须赞道,“霍冠军已去久矣,今日有我大秦骁骑军冠军侯叶三郎在也!”

“华阴伯郭侃可不会轻易认输地!”何进却道,“这击如同打仗,失败乃成功之母,若是一哄而上,毫无章法。只能让另一方找到无数漏洞。郭侃若是能将自己习到的兵法用到击,保管不教叶三郎讨着便宜!”

果然,郭侃见对方防守严密,自己并无机可乘,全攻情形下,一旦丢,就无法回防,洞门大开。利用失球后的发球时间。他将队员集全在身边,交头接耳地交待了一番。

神策军黄队底线发球,一个长传球越过数人至中路,骁骑军青队连忙来堵截,不料那忽然飞向了边路,青队队员又来堵截,三番两次将骁骑军青队的队员给调到了一处。那始终在后场飞来飞去,在不知不觉中越过了中场。

“老丁,接住!”郭侃突然大喝。

郭侃使出了吃奶地力气,狠狠地挥杖,那五彩色的马被这大力一撞,突然径直地朝一百步外飞去,那在地上又向前滚了十数步。与对方防守的大门不过五十步远。骁骑军青队回头看去。才发现己方门前除了一个守门的,不过只有另外一人。马却在那人身后,而对方那个姓丁的回鹘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杀到了自家门前,面前毫无阻拦,手起、杖落、起,直挂远角。

下底传中!一比二了!

双方各插赤色小旗以计射中次数。场边观战地神策军军士士气大涨,齐声呐喊,而骁骑军军士则垂头丧气如吃了败仗,尽管他们暂时领先。

“这郭侃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一招?”赵诚笑着道。

“估摸是现学现用吧?”西凉军总管秦九道,“他并不知道国主总结的种种犀利战法,他手下之人却是知道地。”叶三郎见己方地得分就要被追平,心中不甘,他与自己的副手兼参军刘一山二人一左一右,挥奔驰,来了个撞墙式配合,轻松地二过一。眼见那就要被他们传到了自家后场,神策军黄队分出二人将他们二人截住,那又被挡了回去,轮到叶三郎等人惊慌万状。

忽而小配合,忽而长传突破,你挡我截,不多时双方各有斩获,比分变成了三比三。众人被场上紧张激烈地气氛给勾住了魂魄,欢呼声与惋惜声如山呼海啸,更多的看不到场上情景的人急得骑到前面人的肩上,引得一阵阵骚乱。

一柱香时间过得飞快,双方见打平了,都不甘心。骁骑军与神策军两部,不管是他们的首领还是普通军士,本就存在着相互比较相互竞争的心思,在这种难分难解的情况下,场上队员的动作就顺理成章地变得粗野了起来。

有专往人身上招呼的,不是被击中惨叫着落马,就是被杖“不小心”地击中身体地某个部位。

有故意往马身上使阴招的,很不幸有马腿被击中,马匹吃痛,将马背上的人甩出了老远。

那落马之人不依不饶,与使阴招之人当场打了起来,双方场上各只剩下七人。而场边观战之人各有袒护,也各自叫骂了起来,最让双方火大的是那些在边上担当仲裁之人,往往两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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