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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普天之下-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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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君者,勤于政事并非是因为起得早。若是一大臣终日奔波劳累,考评时却得了个政绩不显地评语,诸卿以为他是个贤臣吗?”赵诚道,“若是一国之君,纵是碌碌无为,而国势不坠,要孤说那才是真正是有为之君。无为而治嘛!”

“孤至今二十有七,自幼时无论是蒙古冰雪寒风,还是沙场茹毛饮血,向无小恙,盖为闻鸡起舞勤练武艺,而使身康体健。”赵诚道,“此乃养生之道,昔长春真人丘处机亦称是,诸卿莫不是想让孤短寿?”

赵诚这番强词夺理的话,让众人不敢反驳。高智耀认为赵诚不能以常理度之,遂道:“国主以为常朝何时为好?”

“辰时起为好!”赵诚道,却补问了一句,“常朝不是每天都上朝吧?”

耶律楚材引金国故事:“以每月朔日、六日、十一日、十五日、二十一日、二十六日为六参日。后又定制,以朔、望日为朝参,余日为常朝。”

“若是逢节日呢?”赵诚反问道。

“中书计较,除夕、元旦(正月初一)、上元(元宵)、寒食(清明前一天)、清明、端午、乞巧(七夕)、中元、中秋、重阳、冬至,吾王及王后生日,皆不视朝。”王敬诚道。

赵诚飞快地盘算着,这算下来至少有十三天假期。

“立春一月节,雨水一月中;惊蛰二月节,春分三月中。”赵诚道,“农家秉天时而耕,不敢逾越。今我大秦国衣食暂不缺,但国用稍少,新拓之地,又闲田甚多,正需劝农生产,何不在春时罢朝一日为民祈雨呢?须知我河西向来以旱灾为重。或是孤亲往郊野,劝农稼耕?”

王敬诚与耶律楚材、高智耀等相互对视了一眼,心说赵诚这个提议也很不错,只得道:“遵旨!立春日罢朝祈雨一日。”

“晋卿,卿是个精通天文之人,你说若是出现太阴、太阳亏蚀,是否为不祥之兆?”赵诚又问道。

“这个……”耶律楚材道,“应该算是吧。”

“那么日月亏蚀,就应该罢朝了?”赵诚笑着道。

“遵旨!”众臣齐声道。

“孤在西域,嗯,王从之、何学文,还有晋卿,都是知道的,西域人笃信宗教,那些畏兀儿人、波斯人、突厥人以及哈剌契丹人,每七天都要去清真寺里去大礼拜,那一天叫做礼拜日,均淋浴更衣,叩诵古兰经,以示虔诚之心。”赵诚看向铁穆,“铁将军,你是西域突厥出身,你说孤说地是不是实情呢?”

“回国主,正是!”铁穆眼观鼻鼻观口,面无表情地说道。这种朝会,几乎所有的武人都不敢兴趣,秦九甚至半依在廊柱上打着瞌睡。

“孤治下皈依真主地亦不少,尤其是河西沙、瓜、甘、肃等地,孤以为无论是何宗教,皆众生平等,皆孤之子民也。故孤欲让天下州县官吏皆以七天为限,每七天可罢事一日,视七天为一周,周而复始也!”赵诚道。

“臣反对!”王敬诚、耶律楚材、高智耀以及几乎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地反对。

人人都听出来了,赵诚其实就是打着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想让视朝的次数较到最低点。众臣异口同声地表示反对,竟如从一个喉咙里喊出来地,将秦九从迷糊中惊醒,拔出长刀,茫然大喝:

“列阵,护驾!”

满朝之人都愣住了。

第六卷 三朝会盟 

第九章 英雄冢㈣

大秦国的第一次正式朝会,并不完美,却是留下了不少笑料。

工部尚书陈有为既因为朝廷新立,又因为自己新官上任,成了从二品的官,自以为是祖坟上冒了青烟,头一天晚上激动地过了头,竟睡不着觉。真正到了上朝时,却又犯了迷糊,连打哈欠。王敬诚指其失仪。

盐铁使陈时可,住的地方远,鸡鸣时分急着赶路,天太黑看不清路,又因为他对宫禁不熟,走了不少冤路,一直到朝会开始了才赶到。自然是迟到了,身为副相级的大臣被点名批评,并罚俸一个月,以儆效尤………陈时可初来乍到,还未领过一文钱的俸禄呢。

有人骑马狂奔,撞翻了早起卖早点的小贩,被小贩抓着不放。那小贩也是个硬气的家伙,振振有词说这是大秦国国王脚下,岂能容尔等撒野?待巡逻的军士赶到,才让这个官员得以脱身。

有人边赶路边忙着往肚子里填着食物,以至于上朝时,嘴角还沾着几点葱花却茫然不知。所以,如果有人说你“笑若葱花”,那一定是戏谑你。以致后来新官上任都要吃一顿葱油饼。

最令人发笑的是未来的禁军将军秦九,居然在朝上站着睡着了,被惊醒时还以为是在战场上遇到敌袭,举刀高呼:列阵!此举让满朝文武哄然大笑,耶律楚材等人精心编制的朝仪,被毁得不成样。

尽管屡有忙中出乱乱中出错的事情发生,但朝廷还是立了起来,只是一切都很简陋,更无浩荡天朝的贵气。至于礼、乐、仪卫、舆服及选举之类的事情,还是将来的事情。

对于新鲜出炉的大秦国臣子们来说,一回生二回熟,一切都会走上正轨。王敬诚、耶律楚材、高智耀三人办公的地方叫政事堂,此处非正副宰相不得入内。离内宫最近,而各部衙门及两使司在另处办公,通常各部诸事由三位商议决定,议而不决者才交给赵诚圣裁。这三人都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干劲十足。

对于赵诚来说。也是一个胜利。他将国中内政大事交给王敬诚、耶律楚材与高智耀三人率领的内阁处理,实际上给了这三人极大的权力。当前强敌环立地形势之下,政务必须上下通达,绝不容许拖沓迟延不决。至于制衡之道,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除此之外,赵诚成功地将早朝的时间推迟到旭日东升的时候。赵诚这是为广大公务员的身体健康考虑,同时也符合自己地作息时间表。

赵诚很想让国人尤其是官吏有七天一息的待遇,奈何在这一件事情上群臣众口一词地反对,赵诚也不想弄得众叛亲离,遂作罢。实际上京官还好说,地方官员是否天天办公,准时到公府鸣鼓视事、放衙只有他本人知道。

称帝为王,这是一个让他又爱又恨地差事,因为他发现自己以前的自由失去了大半。

民政、财税、监察交给文臣们。赵诚自己只将自己大部分精力放在军政上,这是他立命处世的根本。并且。为了便于内政与军政相联系,也为了让王敬诚、耶律楚材与高智耀三人对军事有所助益,出谋划策,特准三人有权议论军事。三人早前就拟定了国家的封爵制度,规定了亲王、嗣王、郡王、国公、郡公、侯、伯、子、男的一套制度,却首先被用来赏赐那些追随赵诚沙场奋战地将士。

吴礼在奉命赴河东上任时,曾将手中的财税清单交给了王敬诚,因为战争而获得的财富数目相当可观:

金银器皿及金锭、银锭、铜钱价约三百万贯以上;

各色珠玉、珊瑚、翡翠、首饰价约三百万贯以上;

丝、罗、绢、绫、纱、绸等价约五十万贯;

瓷器、漆器、各色珍玩无数。各种铁器无数;

又获蒙古骏马三十万匹以上。

王敬诚当着秦王赵诚的面奏道。“兵部会合全军各部合议,国主率军出征时数路人马共约四万一千二百将士。战亡者一万两千人,致残疾者八千余人,又得郭德海部、宋平部不下一万人,臣拟定了一份赏赐册子。”

“嗯,损失了一半。”赵诚心有余悸地感叹道,“这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了,能活下来的都很不容易,是应该重赏。不过,孤以为那些阵亡者更应该重赏。”

“为长远计,臣以为我秦国烈儿需养成勇于公斗的血性,羞耻之心虽高义,但需功名利禄之心辅之,方可激励将士奋勇当先杀敌报国!”王敬诚道。

“中书省有何计较?”赵诚问道。

“普通军士,依战功、资历和战时的表现,各有赏赐,功绩卓著者各有提升。每名军士赏钱若干,加授田地五十亩。”王敬诚道,“但又因授田之人往往无力征耕,一男丁不过可耕四十亩而已。多授田地疑似无用,以致抛荒或转卖,况有些人出身牧户,向不知农事为何物。朝廷安抚百姓,招流民耕种,发放耕牛、农具,军队又需兵器箭矢与粮饷,正需用钱之时,故,兵部上折以为每名军士赏……”

“不!绝不可以!”赵诚拍案而起,将王敬诚吓了一跳。

“孤率军北狩时,曾当着数万的将士地面,也在徐不放的尸首前发誓:凡有掳获,本王不取毫厘,阵亡者获其第一等,肢残者获其第二等,剩下归有份参与者。所有掳获由户曹参军计量,功劳大小由各级录事参军主持,尔等人人皆有份参与,结果当众宣告,不得徇私舞弊。”赵诚道,“从之此举岂不是让孤失信于全军,让将士尤其是那些已经长眠不起地将士寒心?”

“国主此番征战,虽有掳获不下八百万贯钱银及无数马匹,但如此赏赐,怕太厚了些吧?”王敬诚道。

“无妨,正如方才卿所言,男儿豪情还需功名利碌辅之。”赵诚道。“我军虽大胜,亦属巧胜。若是将士毫无斗志与争上之心,孤岂敢言天下兵事?”

“国主若是圣断如此,臣定当将事情办好。”王敬诚道。

王敬诚一直是专注于内政,眉毛胡子全都是一手抓。对朝廷需要花钱的地方知之甚详,下属们找自己也总是张口要人、要钱、要物。因此他养成了处处斤斤计较。恨不得一个铜板当两个用的习惯。赵诚是最高话事人,却不是当家人,不当家不知油盐贵,他一句话,王敬诚就得想办法筹钱。这次大军掳获极可观。王敬诚就有了精打细算的想法,好细水长流,这也是他很自然的想法。

“从之,孤知道你用心良苦,但这种失信于麾下将士的事情,孤是做不出来的。每大小一役,诸军无论官职大小都知道自己本部掳获了多少,按军规应该得到多少,孤想贪是贪不了的。”赵诚道。“孤是不愿贪将士们地血汗钱。将心比心吧!孤这宫室就别修了,反正孤家中也没有几张口。另外。天下铺所年地收益,皆是孤的私财,但也是国帑,卿尽管拿去用吧,单单只要河东与陕西渭水一带能安定下来,朝廷小心经营,赋税是不会少地。”

“遵旨。”王敬诚只得躬身称是,又道:

“国主从蒙古带回的中原汉人奴隶。及西域各色工匠。共约二十万口,大多为精壮。除部分西域人听其离去。大多留下落藉为民。奉国主旨意,五万人熟悉畜牧之人迁往阴山至贺兰山一带,发给牛、羊、马匹,派官员登记在册。五万迁往河西沙、瓜、甘、肃及凉、兰州等地,从事农耕或畜牧。另卫慕又从余人中挑弓马娴熟者组成五万日夜训练,以待国主重整军伍。剩下地皆是各色工匠,全部纳入各匠器局。”

“好,以后若是活口,仍循此例,尽量往异族百姓中搀杂,无论蕃汉,融为一体,皆是我大秦百姓,官府尽量宽待一视同仁。但若有反意,须严惩不贷。”赵诚道。

“吏部会同兵部拟定了朝廷功臣爵位的品秩高下及食禄,国主欲何时分封?”王敬诚问道。

“贺兰军河东、潼关及陕西郭德海三部驻守在外,凌去非部在北边巡防,卫慕部在玉门关练兵,大部汇聚于京师。这并非长久之计,孤除赏赐银钱之外,有大功之人要封爵,荣耀身前身后。这个冬天,孤要重整全军,蒙古人明春时怕就是要来寻仇了。”赵诚道,“明日就在宫中设宴,全军都尉及以上领兵者皆有资格入座,孤要当面封赏。”

“遵旨!”王敬诚领旨退去。

秦王赵诚又将一座破旧地宫殿改了名,取名为“聚义殿”,专为自己忠诚勇敢的将士们准备的。自何将以下到都尉一级的军官均有资格参加赵诚为他们举办的宴会。

“吾王威武!”何进领着众人高呼道。

将、校、尉各级军官们跟文臣们就是不一样,吼地声音不仅响亮,饱含着热血与金戈铁马的豪情,让赵诚有置身于沙场决战时的感觉。三百多位大小军官,就是秦王赵诚的军队中最精华最重要的部分,军队是刀,握刀的手就是这些军官们,尤其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军官。

赵诚看着济济一堂的忠诚属下们,心神一时恍惚,好半天才颔首道:

“诸军入座!”

“谢国主!”众人各依职位大小落座。

秦王赵诚举杯,邀手下们连饮三杯。

“今日,孤要封赏三军!”赵诚道,“此次我大军北狩,又自燕京南下中原,如入无人之境,轻取潼关,河东与陕西如探囊取物也。孤曾有言,凡有掳获,孤分文不取。故所得估价约合八百万贯,其中三百万贯,用来抚恤战死者亲属,两百万贯奖励身残者,以使其亲属毋须为衣食所难。余者归尔等及手下将士依职、功分取。”

“谢国主!”众将校尉官皆叩拜称谢。

诏曰:

封王敬诚为灵武郡开国郡公,食实邑一万户。

封何进为五原郡开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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