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的恐怖事件-失常-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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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导又说:“您随便勾勒一只鸟都可以。”
“实在对不起,我画不出来……”他一边说一边冒汗。
……这件事传出之后,圈里圈外对这个画家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一天深夜,这个画家正在创作的时候,太太闯进了画室——房间里灯光昏暗,画家拿着一支笔,一下下在画布上
涂着。他眼神呆滞,竟不像一个活人。
太太试探地说:“这房子多暗呀,再开个灯吧。”
他好像没听见,根本不理她。
太太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突然闯进画室生气了,又说:“我在跟你说话呢。”
画家还是不理她,继续画,嘴里还叨叨咕咕的。
太太有点害怕了,她走过去,看见他画的是个清朝女子,都画完了,就差一个嘴了。她推了推他的肩:“你怎么
了?”
他猛地回过头来,看着太太,双眼充满惊恐。突然,他直直地指着太太的嘴,说:“妈呀,嘴在这里啊!”
谁都不知道,这个人其实不会画画。每次,他都是先进行自我催眠,然后再开始画画。他在催眠状态中画出的作
品,竟然每一幅都是神来之笔!
而这一天,他在催眠状态中,被太太吓着了,一下就走火入魔了。打那以后,深更半夜,他经常提着红油漆溜出
去,到处画嘴。胡同的墙,立交桥,公共汽车站牌……到处都是鲜艳的红唇。
(肆)
一个贪污犯,他的罪足够枪毙三次了。
在潜逃半年之后,他终于受不了那份颠沛流离的艰苦,那种惊弓之鸟的恐慌,回到家中,看了最后一眼,然后畏
罪自杀。
他是上吊死的。
他的个子跟高,躺着床上长拖拖的,好像增长了一倍。
警察来验尸,确定他已经气绝身亡,回去销了案。
家里人为他注销了户口。
这个人永远地消失了……
半年后,一个雨夜,这幢楼里一个女人有急事出门,下楼时,正巧看见有一个举伞的人上楼。
他是个男人。他身上有两个特征让这个女人惊怵:
一是他的个子太高了,很少见,只有半年前死的那个邻居才有这么高。
一些可信不可信的故事(2)
二是那个雨伞的颜色很少见,是紫色的。那个邻居原来出出入入坐的那辆轿车,也是紫色的(已被没收。)
女人害怕极了,愣在楼梯口,等他走上来。
那个人一直用伞把脸挡得严严实实,慢慢从女人身旁走了过去。
女人一直没看到他的脸。她越琢磨越觉得可疑,正想着打电话报警,突然听见上面的楼道传来乱糟糟的声音。接
着,她看到三个便衣押着那个人走下来。
原来,这个贪污犯花钱请了个民间催眠师,通过催眠,使他进入了“人工假死”状态,呈现的却是一系列自然死
亡的特征,比如呼吸中断,心搏停止……骗过警方之后,催眠师又把他唤醒了。
警方抓捕犯有包庇罪的催眠师时,发现他已经死在了他的住所里,呼吸已停,心跳已停,脉搏已停。
警方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了。
(伍)
一个人叫盛立国。
他出差到一个小城市,给一个多年不联系的老同学打了个电话。那个老同学叫李立,他听说盛立国来了,立即邀
请他到家里喝酒。
李立说了他家的住址,盛立国去了。
他一进门,就闻见厨房里有煎炒烹炸的香气,扑鼻就是热情和温馨。
寒暄了一阵,李立对厨房喊道:“黄娟,你出来。”
黄娟就一边擦手一边出来了。李立对介绍:“这是我媳妇黄娟,这是我的老同学盛立国。”
黄娟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朝盛立国点点头,又走进了厨房。
李立是个倜傥的艺术家,而黄娟像个农村来的保姆。而且,李立快四十岁了,那个黄娟一看就是刚刚二十出头……
……盛立国觉得两个人很不般配。
那天,李立和盛立国喝酒喝到很晚。
黄娟很少说话,她一直坐在沙发上,拿一本厚厚的书,一页一页慢慢地翻,从前到后,再从后到前,好像在找一
枚永远也找不到的书签……
这情景深深刻在了盛立国的脑海中。
几天后,盛立国出差回来了。
有一次,他和另一个老同学通电话,偶然说起了李立和他的媳妇黄娟。这个老同学说:“你别开玩笑了。他媳妇
黄娟出车祸,一年前就死了!”
“可是,我千真万确看见她了呀!”盛立国急切地说。
“那就是他又娶了一个女人,她也叫黄娟。”
盛立国觉得这个解释太牵强。他开始回忆那个“黄娟”的面孔和神态,越想越觉得这个女人很诡异。
很快,他又一次出差来到那个小城市,当天就给李立打了个电话:“李立,我又来了。我想跟你谈个事,你必须
把你媳妇支出去。”
他来到李立家的时候,那个“黄娟”果然不在。
他坐在李立面前,想了半天才开口:“李立,这个黄娟是谁?”
“我媳妇呀。”
“你跟她结婚多长时间了?”
“三年半了。到底怎么了?”
盛立国不安地朝门口看了看,低声说:“你媳妇一年前不是出车祸了吗?”
李立一下就瞪大了眼!
“李立!”盛立国叫他。
他使劲摇了摇头,似乎一下醒了过来,惊恐地说:“我好像想起那场车祸了!可是……这个跟我过日子的女人是
谁呢?”
……原来,李立被他家的保姆催眠了。
他把这个保姆当成了黄娟,一心一意和她过日子。
这在催眠上叫“正幻觉”。
催眠师对已经被催眠的人说:“你最爱的人来了。”
被催眠的人接受了这个语言暗示,立即会做出亲吻、拥抱的举动。实际上,他所拥抱、亲吻的很可能是催眠师随
手递给他的一个枕头或者一把椅子。
(陆)
一个女孩,她得了自闭症。
平时,她很少说话,很少出门。连窗子开着,她都感到危险和不安。
几个朋友为她请来了一个催眠师。
催眠师在客厅里和她简单交谈了几句,就把她领进了书房。
几个朋友都好奇地朝里看。
那个催眠师挡上了窗帘,书房里一下就暗了。接着,他走过来,关上了门,把几个朋友的视线堵住了。
他们只有静静地听。
过了一会儿,里面传出催眠师神神叨叨的嘀咕声——他开始对女孩实施催眠了。
几个朋友听不清他说什么,就离开了门口,在客厅里聊天。
过了很长时间,那个催眠师走了出来。这时候,窗帘已经拉开,那女孩已经在椅子上悠悠醒转。
朋友们走进书房去,围住她,问这问那。
她好像刚刚从梦中醒来,还有些恍惚。她费力地回忆着刚才的感受,并木讷地讲给大家。
通过敞开的门,可以看到那个催眠师,他坐在客厅里,静静地喝茶。
忽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事,站起来,走到窗前,把它打开了。她住在马路旁,六楼。
一个戴眼镜的男孩问:“外面马路那么吵,你开窗子干什么?”
“房间里太闷了,换换空气。”她淡淡地说。
大家接着谈神奇的催眠术。过了一会儿,“眼镜”起身把窗子关上了。他坐的位置靠着窗子。
一些可信不可信的故事(3)
又过了一阵子,大家说得正兴奋,这个女孩突然很神经地站起来,再次把窗子打开,好像是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
驱动她。
这一次,“眼镜”注意到,她开窗子之前,客厅里的催眠师摸了一下鼻子。
他早就听说,施术者下达的暗示,不仅仅能一时影响受术者的精神和身体,而且在催眠结束后若干时日,那可怕
的力量依然存在。看来,刚才催眠师是在她身上安装了一种指令,这种指令在她清醒过来之后还继续有效。但是,她
自己却没有察觉,她以为开窗子是她自己做的决定……
当然,这只是“眼镜”的猜测。
外面下起雨来。这一次,“眼镜”很有理由地把窗子关上了。然后,他继续观察催眠师的一举一动。
催眠师还在那里喝茶,很悠闲的样子。过了一会儿,他假装没事一样,又闲闲地摸了一下鼻子。那个女孩似乎轻
轻抖了一下,随即站起身,朝窗子走了过去。
“眼镜”突然站起来,拦住了她:“你干什么?”
她站住了,不好意思地回头看了看大家,说:“你们不觉得房间有点热吗?”
“眼镜”的目光穿过书房的门,定定地看着那个催眠师。催眠师闲闲地看着别处……
“眼镜”突然害怕起来:假如,这个催眠师预先设置的命令不仅仅是打开窗子,而是——打开窗子之后,你直接
跳下去……
(柒)
一个很瘦小的人,被关进了监狱。
他进来后,牢房里的“老大”问他犯了什么罪,他不说。“老大”一挥手,几个犯人就冲上来,把他毒打了一顿
。
再问,他还是不说。“老大”再挥手,众犯人再打。其实,他们并不是非要知道他被抓进来的原因,只是想立个
规矩。
这个瘦小的人满脸都是血,但是他铁嘴钢牙,还是撬不开。大家突然有点怕他了。
“老大”也有点心虚:这家伙进来之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这天晚上,“老大”很友好地让瘦小的犯人睡在第二个铺位上,挨着他。他想探探这个家伙的底。
按规矩,“老大”睡第一个铺位。如果有人一进来就把“老大”灭了,那么这个人就直接睡在第一个铺位上。如
果刚进来的人灭不了老大,那只好睡最末一个铺位,挨着腥臭的便盆,随着新犯人不断加入,慢慢朝第一个铺位推移
。
第一个铺位是权威的象征。
不管“老大”怎么套近乎,瘦小的犯人都不理他,只是闭目养神。
夜深了,犯人们都睡熟之后,瘦小的犯人突然睁开眼,对那个“老大”说:“你想回家吗?”
“老大”愣了一下,说:“想啊。”
瘦小的犯人压低了声音:“现在我就可以让你回到家,看到你的家人。”
“老大”又激动又害怕,说:“你……什么意思?”
“当然,你看到的只是一种幻觉。我是一个催眠师。”
“老大”似乎有点失望。但是,铁窗里长夜漫漫,他还是愿意试一试。
于是,瘦小的犯人开始对他实施催眠……
一些犯人陆续醒过来。他们听见瘦小的犯人嘀嘀咕咕,却不知道说些什么,那鬼祟的声音在漆黑的夜里显得十分
阴森。而“老大”没有一点声息。
他们不知道,他们的“老大”已经进入了一种似睡非睡的朦胧境界。这时候,他和催眠师是“单线联系”。除了
催眠师,外界所有的声音他都听不见了,哪怕是狱警的集合哨声。他远离了现实,游荡在忘我的主观境界里。此时,
催眠师发出任何稀奇古怪的暗示,他都会主观地作为事实接受……
他的意识已经被完全控制了。
突然,犯人们看到“老大”站了起来,朝墙壁走去。
“嘭!”他的头撞在了冰冷的墙上。
他踉跄了一下,盯着那堵墙,好像很不解。
瘦小的犯人像幽灵一样凑到他耳边,又嘀咕了些什么。“老大”似乎受到了某种指令,立即回退几步,猛地朝墙
壁冲去——“嘭!”
这次他撞得很严重,摔倒在地上。可是,他还是艰难地爬了起来,探着脑袋,好像近视眼没戴眼镜一样,把眼睛
贴在墙上,痛苦地寻找答案。
就这样,他一次次朝墙上撞去……
狱警被惊动,跑来了。这时候,“老大”的额头上已经鲜血淋漓,正准备和那堵墙进行第十九次冲撞。
狱警打开牢房门,命令他停止行动,他不听。狱警命令他出来,他还是不听。狱警以为他疯了,冲过来把他强行
拉走了……
被带出牢房之后,他突然歇斯底里地挣脱了两个狱警的束缚,返过身,从外面一头朝牢房的砖墙撞去,当时昏倒
在地……
催眠师具体说了什么,我们无从知晓,大意应该是:这堵墙只是个影子,根本不存在。穿过它,就看见了蔼蔼祥
云、袅袅仙雾、层层宫殿、翩翩凤凰……
果然,被催眠的“老大”就看不见什么墙了,像木偶一样朝前奔走……
一些可信不可信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