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柄-第4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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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轻松了些。他凝视着远处咆哮的黑虎,对身边将领感叹道:“以不到十万新败之兵,对抗我大齐三十余万精锐。竟然还能逼老夫掏光夹袋,那位成亲王实乃人杰也!”
边上有将军恭维笑道:“还不照样成了大帅地手下败将?”这算是比较靠谱的,还有不要脸的谄媚道:“他就是连上八百年,也依旧不配给大帅提鞋!”
赵无咎厌恶的一皱眉,硬邦邦道:“老夫年轻时,远不如他啊!”众将皆哗然,他们只听大帅指点江山,轻看天下英雄。却何曾见他这般夸过别人?
不由纷纷收起轻慢之心,请教道:“大帅因何对此人另眼相看?”
“此人已初窥兵者五事之门径矣。”赵无咎捻须道:“如果不把他除掉,等我死以后,天下将无人与之匹敌。”自信是成功人士的必备要素,所以百胜公大人十分的自信。
“何谓兵者五事?”众将领虽然都读过《孙子兵法》,但我们说过,那书过于言简意赅、高屋建瓴了,对一般人来说,想要完全正确的领会精神,几乎是不可能的。能听到当世第一名将讲解。自然会大有进益。
“兵者五事,曰道、天、地、将、法。”赵无咎淡淡道:“若能领会贯通者,则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可谓战神也!”
众人见大帅兴致颇高,心中窃喜,便追问道:“何谓道天地将法?”
赵无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凝神观察会战场地形势,确信秦军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这才收回目光,缓缓道:“所谓道,便是人心。得道便是得人心。即人和也。得人心者,人心归顺,所到披靡,失人心者。人心相悖,不攻自溃。”
众将齐齐颔首道:“所以姜尚可以胜商纣;项羽可以灭暴秦!就是要使举国上下意愿一致,这样才可以使兵士们出生入死而不避为难。我等知晓,请大帅继续。”
赵无咎点点头,接着道:“所谓天,是指昼夜阴晴、严寒酷暑、四时季节的变化更替,乃天时也。所谓地,是指路程的远近、地势的险要与平坦、作战地域的宽广与狭小、地形条件是否宜于攻守进退。乃地利也!”
众将齐声赞曰:“若能把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全了。焉有不胜之理?”
却见老公爷缓缓摇头道:“这三个只是外在条件。只能使获胜的可能大增,却不是根本。”说着又看一眼那面黑虎咆哮的战旗。颇为同情道:“毕竟身为将领,不可能只打天时地利人和的仗,还有许多不好打、不该打,却不得不打的仗要打,但那些绝世名将,依旧百战不殆。”
赵无咎所说情理结合,让人兴不起一点反驳之心,只能频频点头道:“看来根本是将与法了!”
“不错!后两者才是决定性地内在。”赵无咎叹道:“真正优秀的将领,可以通过将与法,彻底扭转不利的局面,甚至取得不可能的胜利。”
说着便为部下解释道:“所谓将者,便是对将兵者的要求。也有五道曰智、信、仁、勇、严。要求将帅要有智谋才干,赏罚有信,爱抚部下,勇敢果断,军纪严明。”
“而所谓法者,是指军队的组织编制,各级将吏的统辖管理,甚至是军用物资的供应。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天下没有比军队更需要法的了。如果说智信仁勇严是一支军队的灵魂,那这些关乎军队秩序地法度,就是其骨骼。无论是灵魂还是骨骼,都关乎军队的存亡。”说完这长长的一段话,赵无咎深深吐口浊气道:“如果让那成亲王占去天时地利人和,胜负就未可知了。”
说着赵无咎自己都害怕了,心道:必须这次将其除掉,不然再过最多八年,老夫也不是他的对手了。分割
第七卷 【红色浪漫】 第五四二章(下) 残阳如血
虽然凭着超绝的战场嗅觉,秦雷屡屡抢占先机。但无奈实力差距太大,赵无咎只要不犯大错,就不会丧失优势。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优势最终一定会化为胜势。
当武之隆的三万精锐出现在战场上,便是赵无咎攫取胜利的时刻了!
看到那支从战场西侧杀出的齐军,秦雷顿时手脚冰凉……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大仗小仗也经历了许多,却从未经历过如此困难的局面,进行过如此惨烈的搏杀!
他十分清楚,齐军表现出攻击步兵民夫的企图,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是要将他秦雨田的军!
在这场秦齐博弈当中,自己已经打光了所有的牌,根本没有多余的力量去应对这支部队了。
如果自己让开道路,放任齐军过去,那大军的粮秣辎重尽数损毁不说,甚至还可能因为主帅的见死不救,导致全军士气溃散,使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形势彻底崩溃。
但要是救的话,该拿什么救?他的全部军队已经投入战场,甚至连自己的本阵也因为得不到足够的保护而被迫前移。实在派不出一兵一卒,以阻挡武之隆部前进的脚步了!
难道就这样放他们过去,放任他们屠杀自己无力的步兵和民夫?那样是会延缓失败的到来,但不要忘了百胜骑军只是被晃开,而没有被消灭,最多两刻钟,他们便会杀到。到时候武之隆部再回身一击,那秦军主力覆灭的命运,便是神仙也改变不了的了。
秦雷十分清楚。齐军之所以不马上攻击帅旗,不过是忌惮自己的黑甲骑兵,想等待百胜骑军赶上来再说。一骑兵部队到来。武之隆定然会调转枪头的!
这是让我做选择啊!秦雷双目晦明晦暗,口中喃喃道:速死或者缓死,该选哪个呢?”
边上地夏遂阳突然沉声道:“反正都是死,当然要拼个鱼死网破!”公孙剑也接话道:“置之死地而后生,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这话很有道理。与其等着武之隆部汇合骑兵来攻,还不如先下手为强。混战在一起,让骑兵插不上手!
听了两人的话,秦雷依旧面无表情,但心中却大声呐喊道:我经过了多少危险、多少苦难才走到今天这一步,难道要到此为止吗?难道这牧野原就是我的埋骨之地吗?!不,我绝不甘心!我要坚持下去。只要能够坚持下去,事情一定会有转机地!
他的眼神重新坚定起来,长声大笑道:“击鼓!就让孤王与众兄弟一同迎敌!”
众将闻言色变,纷纷道:“万万不可,让黑衣卫护送王爷与大部队汇合方是上策!”“还是让我们和黑甲骑兵去吧。”
秦雷摇摇头,沉声道:“战局危难至斯,实乃我一人之过,若是就这样逃过去,也不可能再服众了。”转眼收起失落。豪迈一笑道:“我秦雨田这辈子吃过亏、服过软,却坚决不当逃兵!”
众将还要劝说,却见王爷猛然挥手,大声道:“诸位兄弟,今日孤王与尔等同生共死!”兵士们回应他的是,海啸般的欢呼声,将那寥寥的反对声彻底湮没。
虽然一百个将领有一百个模样,但秦雷可能是最特别地那个!
“命令京山步军悉数脱离民夫辎重。火速增援本阵!”
“命令本阵官兵。以黑衣卫为轴心,面向敌军列队!”
“命令黑甲骑兵撤退三里。不惜一切代价截住百胜骑军!”
既然打定主意,秦雷便不再犹豫,一道道命令流水般的发出,将自己手中地兵力迅速调配起来!
虽然他身边只有五百黑衣卫、两千黑甲骑兵,两千京山步
但他还是坚持要进行这次阻击!
看到秦军在百丈外列队,武之隆赶紧命令急速前进的手下放缓速度,以便调匀气息,迎接战斗。(
望着那虽然缺乏纵长,却十分严整的黑色军阵,还有阵中那面猎猎飘舞的黑虎咆哮战旗。武之隆不禁有些佩服那位年轻的秦国王爷,他知道换做自己,一定会逃跑的。
摇摇头,将这种讨厌地自卑甩掉,武之隆轻声道:“坚持固然是可贵的,但是坚持就一定能换来胜利吗?”从此时的战局来看,秦军翻盘的机会可谓是微乎其微了。
边上的副将凑趣道:“除非老天爷也姓秦,否则是没可能了。”
武之隆被逗乐了,微微笑道:“要是老天爷也姓秦,昨天就不会让秦军大败了。”说到这,被对方震慑住的气势终于恢复正常,武之隆抽出宝剑,斜斜指向天空道:“斩将者与夺旗者,皆封乡侯,赏钱十万贯、地五百垧!”
武字镇的官兵登时眼冒绿光,齐刷刷的举起兵刃,高声嚎叫道:“斩将夺旗,封侯得金!”说着便嗷嗷叫着朝秦军本阵冲过去!
望着滚滚向前的铁流,武之隆豪气顿生,举起马鞭,戟指着秦军大旗道:“一炷香内破敌,本将大赏全军!”
北风卷过,莽原如海。日已西斜,通红如血。
望一眼红灿灿地太阳,秦雷轻声嘟囔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他本想吟出点慷慨豪迈的诗句,可惜腹中匮乏此类资源,话到嘴边变成了这不甚吉利的话。
见大敌当前,王爷还有闲心吟诗,没文化的夏遂阳五体投地至于。还颇为不解道:“这离着太阳下山,还得一个时辰吧,怎么就叫夕阳了呢?”
而有文化的公孙剑却轻笑道:“王爷心中颇有遗憾啊。”
秦雷没好气的翻白眼道:“是啊。我十分遗憾没有见老婆最后一面。”
公孙剑见王爷面色不善,刚想打住,却被不远处一小个子侍卫狠狠瞪一眼,只好硬着头皮道:“不知……是哪个老……哦不,是哪位王妃?”
这时两军地前阵已经发生了猛烈的碰撞。刀刀见红地肉搏战开始了!
秦雷将视线转向前方战线,不再理会酷爱八卦地公孙剑。
公孙剑刚要朝那人递个无能为力的眼色。却听着王爷幽幽地吟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众人恍然,那人却低下了头……
片刻的柔软只能衬托战斗的惨烈,秦军地鸳鸯阵再一次发挥了巨大的作用,那些恐怖地狼筅左甩右划。将齐兵或是挡在阵外,让强弩射杀;或是勾进阵中,送给长槊捅杀!
就像任何没见过这种阵势的部队一样,兴冲冲的齐军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儿,便被干掉了二三百,一下子就懵了。
但武之隆这兵法大家不是浪得虚名,他很快寻思出对策,下令道:“命令南北两营从两翼包抄,前锋营稳住阵脚、继续进攻!神弓营用弓箭与之正面对射。压制秦军的强弩!”
“那些大扫帚怎么办?”副将面带畏惧道:“这东西太难对付了!”
“蠢货,活人能让尿憋死?!”武之隆冷笑道:“命令督战队上前抛射套索,将那些……大扫帚套住,死命往回拖!”为了便于逮捕逃兵,齐军督战队配有一种特制的竹筒,一按末端的绷簧,便会弹射出渔网状地绳套,将目标套住。
针对性的举措立竿见影。^^^^伴随着南北两营的包抄到位。秦军两翼压力大增,不得不收紧阵型。眼看就要被合围。而神弓营的覆盖射击,虽然因为秦军盔甲精良,没造成什么伤害,却大大影响了京山军射手们的准确度,使前锋营的压力顿减,得以顺利掩护督战队上前。
督战队的兵士齐齐举起竹筒、摁动绷簧,一张张坚韧的渔网应声飞出去,当铺天盖地落下来时,果然缠住了一支支狼筅的头部。
一渔网缠住狼筅地枝桠,那些督战兵便拼命往回收网。而前锋营的兵士则趁机掩杀过去。
狼筅兵们有些懵了,自从出道以来,从来是神挡挂神、所向披靡,何曾遇到过这种情况?再说也没人教过他们怎么办啊!
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好些个狼筅兵便被齐军拉了出去,把本方阵型都冲散了。
“放手!”秦雷气急败坏的大吼一声。
传令兵们赶紧跟着大喊道:“放手!”
狼筅兵们这才回过神来纷纷松开双手,任由敌军把兵刃夺了去!
“退下!”王爷的第二道命令随即到来,把不知所措的狼筅兵们扯了下来,使阵型重新恢复完整。
“二线长枪上前,接替狼筅位置。”面对着巨大的漏洞,秦雷也只能尽量补充。但狼筅被破的结果,他比谁都清楚。
缓缓身手到颈前,将猩红色地披风解下,秦雷拔出了腰间削金断玉地宝刀,轻声道:“准备吧,诸位。”
缺少了狼筅的辟断,齐军可以轻易靠近京山军地阵线。京山军的那些长枪根本起不到阻挡作用,因为齐军有更多的长枪!
既然不能取巧,那就只有拼命了!
京山军不约而同放弃了固守,盾牌兵用盾牌挡住上身,不要命的向前冲,长枪兵紧紧跟在后面,只要有任何敌人胆敢阻拦。便会招致他们的夺命一击!
平日的苦练在此时显出了功夫,长枪兵们凭着在京山军营里日扎木桩三千下的苦功,下手又快又准又狠。总不离开敌人的面门和喉咙,中者无不立毙!
猝不及防间,人多势众地齐军居然被逼退了数丈。气的督战的副将连斩上百人,这才稳住阵脚,接着人多地优势。又一次压上来!
舞动的兵刃反射着橘红的光线,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