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柄-第17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雷一脸感激涕零。嘶声道:“孩儿就是掉层皮,也要为父皇重振宗正府兵的雄姿!”
昭武帝点点头,微笑道:“确实要多用心,多落力,钱不是问题,但一定要让朕见到效果,”说着透露道:“朕会让宗正府兵参加后年春里的大军演。”
说起实际地东西,秦雷也顾不上扮憨了,沉声道:“大军演乃是禁军八大军之间的比试较量,到后年春里。咱们地新军成军不到一年半,能不能形成可靠的战力还是两说。怎么有资格与我大秦的精锐同台竞技?”
昭武帝微微不悦道:“你也有怕的时候?”
秦雷不急不躁道:“若是孩儿一人,就是单挑禁军八大军也没什么可怕地,反正横竖是个死,还不如死的轰轰烈烈。但咱们的新军寄托着父皇打破与李家地平衡,重新占据主导地深层用意,却是要慎之又慎。”
昭武帝闻言面色稍霁,招呼秦雷重新坐下,轻声道:“这些事情父皇岂能不知?但你曾经说过一句话,朕深以为然。”
秦雷赶紧凑趣道:“什么话能有幸被父皇认可
“你说过,战争要为政治服务。打赢了战争却输了政治便还是输,而打输了战争却赢了政治,便不算输……”昭武帝似笑非笑道。
秦雷感觉脊背一片冰凉,这是他在给黑衣卫以及卫队军官讲述战略与战术关系课时提到的。但从未在外面流传过。看来层层把关、反复筛选,还是免不了又钉子混入了自己的队伍,而且是军官队伍。
昭武帝微微得意道:“怎么了?不高兴了
秦雷对昭武帝的感觉还不错。但对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毛病深恶痛绝,闻言愤愤道:“孩儿在想,是哪个兔崽子在外面乱嚼舌头,把孩儿这些疯言疯语传出来,污了圣听!”若是他此时表现的过于镇定、或者过于惊慌,都会让昭武帝暗自警惕,只有走一贯的坦荡路线,才不会让昭武帝起疑心。
“呵呵,是该好好查查了。”昭武帝不置可否道,接着话锋一转,回到起先的话题,沉声道:“现在是政治上需要你带着这支军队参加大军演,你该怎么办?”
秦雷面色凝重道:“请父皇详细说明,孩儿不得不慎重,否则很可能会葬送一支未来强军的前程。”
昭武帝听他说得郑重,不由也踌躇起来道:“这事还没定下来,你先帮我参详参详再说。”便把他与李浑商议的结果说了出来:“你也知道咱们大秦禁军八大军互不统属、平时各自为战,只有在与齐楚开战时才会临时组成军队,由某位大将统领。朕登基来地历次大战已经证明,这样不仅无法形成合力,反而会互相阻碍,发挥不出原本的真实战力。”大秦地皇帝没有不会打仗的,对这些事情看的自然清楚。
“朕与李浑互不相让了许多年,最终十分难得的在此事上达成共事,组建禁军统帅部,由一位禁军元帅负责所有归属禁军序列的部队的日常训练、战时指挥。”
“这不就是骠骑将军的升级版?”秦雷脱口而出,紧接着又补救道:“孩儿是说,这不就是高一级的骠骑将军吗?”
昭武帝哂笑道:“若是那摆设将军般的空筒子元帅,朕和李浑还用扯皮三年吗?”
第五卷 【帝王将相】
第二三七章 国子监
届时禁军各军皆出一营,为禁军元帅中军,”昭武帝道:“一个有九营中军的元帅,足以让所有禁军令行禁止、服服帖帖。”
秦雷沉吟道:“确实如此,只要这元帅能完全掌握九营,再加上他的嫡系一军,号令禁军是不成问题的。”说着不好意思笑道:“只是这禁军内部的事情,咱们的宗正府兵也能掺和进去吗?”
昭武帝捻须笑道:“咱们的宗正府兵原先乃是禁军之首,只是后来没落了,才没人拿它与八大军相提并论的,但从资格上毫无问题,到时候两方对决,李浑有四支禁军、咱们有五支,胜算还是很大的。”说完得意笑道:“朕与李老头说这事的时候,他想都没想便答应了,着实是自信满满啊。”
秦雷心道,人家不是自信,人家是对宗正府兵的草包样了若指掌。想到这,他沉声道:“这事现在也不好说,如果水平差的太远,净扯后腿的话,还不如四对四呢。”
昭武帝朝秦雷不负责任地笑道:“这是你的事情,朕明年秋里验收,到时候会把御林、铁甲、神武、虎贲一起拉出来,夺魁者便是咱们这一方推举的元帅人选。”
秦雷无奈笑道:“父皇分明是不想孩儿当上这禁军元帅啊。”几乎是从无到有组建的一支军队,怎么可能在短短一年时间内,与大秦王牌之师抗衡呢?若是那样的话,他也不用干别的了,专门训练军队好了,估计用不了十年就能把李文踏平,将华夏一统。
倘若真是那样。可就真真见鬼了……
昭武帝微微摇头,似笑非笑道:“若是简单也不会交给你做,当朕的银子那么好拿么?咱们丑话说在前头,秋里演兵时,你若是垫底,以后就老老实实当你的安乐王公行了,休想再掌一个兵。”
秦雷心中自我安慰道,不管能不能吃下,先占下才是王道,便点头应下了。
昭武帝似乎很满意秦雷地态度。身体完全靠在逍遥椅上,微一用力,身子便随着椅子微微摇动起来。闭上眼睛,昭武帝缓缓道:“收拾收拾这两天就走吧,京里有朕担着,出不了什么乱子。”
秦雷忙轻声感谢,又把永福想去温泉山庄疗养的事情一说,自然免不了对那温泉治疗的法子大加夸赞一番。
昭武帝笑道:“此事永福已经跟朕说过,她那个李医官也说过可行,那就去吧。照顾好妹妹呀。”这才有点父亲的样子。
秦雷点头应下,见昭武帝有些睁不开眼睛。他便起身告辞。昭武帝微微点头,轻声道:“有个事儿你回去寻思寻思,最好等年根回来便有个大概章程给朕。”
秦雷躬身道:“父皇请讲。”
“如何能在不伤国本的情况下,把朕的军政大权拿回来。”昭武帝幽幽道。
“孩儿遵命。”
~~~~~~~~~~~~~~~~~~~~~~~~~~~~
离了内宫,秦雷先拐个弯去趟永福宫,知会一下永福和诗韵,与她们约好二十四日一早起程,便出了皇城,往国子监学舍去了。
国子监座落在皇城不远处,与孔庙相邻。秉承着‘左庙右学’的传统规制。国子监建筑灰瓦白墙、庭院深重,占地颇广,院内广种有公卿大夫之树美誉的国槐,寓意监生们可以考中高官之意。
整个国子监分三个部分。监舍、学堂,以及贡院。监舍学堂供监生住宿上课,国子监的内部考试也在学堂中举行。并不在贡院之中。贡院乃是为三年一度的大比专设地,平素大门紧锁,是不能用的。
秦雷的马车过了夫子庙,便进了国子监,穿过种着高大槐树的监院,在一排排监舍前停下,石敢刚要下去寻找二娃,却听到监舍内隐约传来吵闹厮打的声音。
石敢看了看秦雷,秦雷无所谓的笑道:“去看看吧,百无一用是书生,有什么好怕的。”看来隆郡王殿下对书生的好感被文铭礼彻底败坏了。
石敢笑笑下了车,吩咐手下加强戒备,便带着几个黑衣卫往一片嘈杂的监舍走去。
用力推了推紧闭的院门,却发现被从里面反锁了。石敢便伸手拍门,里面地声响稍微小了些,但旋即又劈里啪啦的乱做一团,根本无人理会。石敢朝几个卫士比划个上墙地手势,靠近墙根的黑衣卫便后退两步,再朝院墙一冲,猛地弹腿跳起,把住一丈高的墙沿,双臂一撑,便把身子悬在了墙上,露出半边脑袋往里面看去。
只见院子里果然如想象中的打成一片,卫士失声叫道:“不好,有人在欺负二娃他们。”说着低头望向石敢,焦急道:“大人,我们上吧。”
石敢皱眉道:“这不是大街上,等着。”说着转身跑回马车,向秦雷禀报院中的情况,秦雷闻言大怒道:“今天这是怎么了?都来欺负老子的人,莫非以为老子罩不住吗?”从马车上跳下来,大吼一声道:“孩儿们,抄家伙!揍丫挺的去。”他今日被一群文臣好一个挤兑,正是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呢。
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黑衣卫自然高声应是,便解下腰间枣木棍,气势汹汹跟着王爷往门口走去。
石敢立刻出了一脑门子汗,心道,这是怎么了?早知这样我就先处理完了再禀报了。赶紧上前凑到秦雷耳边轻声道:“王爷,这可是国子监,里面可都是些读书人啊。”
秦雷撇撇嘴道:“打的就是读书人,不读书的还不打呢。”
石敢一听,哪还不知道王爷定是受了委屈,要找人撒气呢,焦急道:“馆陶先生若是在,定然不会同意地。”
秦雷舞了舞手中的枣木棒,呲牙咋呼道:“为什么?说不出来。连你一块抽了。”
石敢擦擦额头,小心翼翼道:“属下虽然没读过书,却也知道这里是咱们大秦的最高学府,读书人心中的圣地,若是咱们在这把太学生给打了,恐怕天下地读书人都要记恨的。”
秦雷眯着眼睛打量石敢一阵,又拿木棍轻轻敲下他的脑袋,翻白眼道:“行啊小子,一套一套地了。”石敢一脸小意的望向秦雷,小声道:“当然。如果王爷非要打得话,属下也绝不含糊。”
秦雷‘哼’一声,举起棍子作势要抽,吓得石敢闭眼抱头,却听着‘当啷’一声,睁眼一看,原来秦雷已经把棍子扔在地上,大步往门口走去。
石敢赶紧跟上,小声道:“王爷,您还要去啊?”
秦雷瞪他一眼。笑骂道:“总不能看着二娃他们被欺负吧,叫门去!”石敢这才抢前几步。到了门前,使劲锤起了门,口中大声喊道:“王爷有令,速速开门,否则后果自负。”里面一阵鸡飞狗跳,却仍然没人开门。
石敢等的不耐烦,便后退两步,侧身前冲,使劲往门上撞去。眼看就要撞上时,那门却‘吱呦’一声。开了。猝不及防间失去
,石敢收势不住,打个趔趄撞在开门之人的身上,这住。却把那人打横撞飞出去……
—
石敢稳住身形,老脸通红的一挥手,几十个黑衣卫便从墙上、门口蜂拥而入。转眼就控制了院子里的局势。石敢赶紧上前去扶被自己撞了个狗吃屎的书生。
“这位公子,你没事吧。”不同于秦雷对书生地偏见,石敢对读书人有种发自内心的尊重,或者说是自卑。
那个被撞倒在地的书生揉着腰骂骂咧咧道:“长没长眼睛啊?没看见本公子是谁吗?”石敢连声抱歉的拉着肩膀把他扶起来,刚起来半个身子,两人便打了个照面。
“是你?”石敢惊奇道。
“不是我……”那人惊慌叫道,但石敢已经毫不犹豫松手,那人便重新重重摔在地上,嗨呦叫着爬不起来。很明显石敢手上是加了暗劲的。
诧异于石敢态度转变如此之大,秦雷也上前用脚拨拉一下,地上那书生的脑袋,一看顿时明白了,笑道:“原来是文三公子啊……”说着脚上用劲,踩着文铭仁的脑壳,在满是沙土的地面上,使劲蹭了蹭。
上次在南方,因为与晴翠山庄沟通不畅,秦雷并不知道文铭仁曾经带人骚扰过山庄,甚至意图鸠占鹊巢。待知道此事,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情了,而那时,饱受惊吓的文铭仁早已带着饱受摧残地二哥,仓皇逃往京城了。这着实算不得大事,秦雷回京后又事务缠身,若不是今日见到正主,便彻底忘却了。
秦雷野蛮的做派惊呆了院子里几十个身穿灰色监生服地年青人。而另一方服色混杂、鼻青脸肿的布衣年青人却觉得分外解恨。一个皮肤黝黑,满脸青紫的书生排众而出,冲到秦雷面前,噗通跪下磕头道:“学生赵尔多叩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秦雷诧异道:“找耳朵?你是哪位?我们很熟吗?”
那个书生抬起头来,郁闷道:“王爷,俺是二娃……”
秦雷一拍脑袋,恍然道:“孤想起来了,秦奇确实给二娃起了个叫耳朵大号,”说着瞅着这小子脸,笑道:“你可不能怨孤,让人家把脑袋揍成个泼了酱汤的南瓜,谁还认得你。”
这时那些杂色服饰的书生过来向秦雷磕头,口称王爷千岁。秦雷笑着虚扶道:“起来吧,怎么一个个都搞成这样子了……”书生们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读书人最怕斯文扫地,尤其是在大人物面前。
大号尔道的赵二娃赶紧向秦雷说明事情原委,这国子监顾名思义,乃是给国子,也就是官员贵戚勋旧的子侄上学晋身的地方,虽然允许庶族秀才进学,但必然受到士族监生的欺压凌辱,甚至有时会闹出人命。为了能顺利或者说平安地完成学业,庶族监生们往往拜在某些大族监生的脚下寻求庇护,谓之为拜师兄,一旦拜了师兄,便要负责师兄的起居、陪师兄玩乐、甚至要帮师兄完成课业。
而且这种关系往往会延续至未来踏入仕途,把这些未来的庶族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