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柄-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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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鲜血吐出来。可他地心理素质比公良羽要强些,自己并没有说明来意,也不算丢了面皮,心里顿时好过多了。装模作样地感谢一番,便带着前来郊游野炊地两千护卫,狼狈不堪的回了荆州府。
热情送到门口地若兰、黄召和马侃,长舒一口气,心道,幸亏来了个二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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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边有惊无险,绵里藏针的度过,胥千山那里可就难过了。
等他带着家兵赶到望江楼,预料中的三方人只来了一个薛乃营,另外两方中,徐昶说是外出访友去了,别人做不得主。而镇南军则被人先行一步搬走了,即使回来也已经来不及了。
暗自感叹一声时不与我,收拾下心情,胥千山开门见山问道:“薛大人,晚辈知道您是王爷的近人,请您给个准信,王爷到底怎么样了?”
薛乃营一脸担忧道:“王爷特别注意行军的隐蔽性,即便下官也不知道他的行军路线,更别提如何联系了。”顿了顿,又补充道:“上次联系还是二十天前,王爷在襄阳府的时候呢。”
听他如是说,胥千山面色沉寂下来。心中呐喊道:难道你就这么死了吗?不可能,你是何等的雄才大略,将世间豪门玩弄于鼓掌之间,将天下苍生摆布于方寸之上。你这种人不可能被杀死,除了苍天没有谁能带走你的性命!
若是你死了,南方还有未来吗?若是你没死,相信你会为我们胥家平反的。想到这里,胥千山温和的脸上划过一丝决然。坚定道:“不等了,我们自己上去!”
说着,便带着几百家兵往望江楼上冲去。在来的路上,胥千山已经想了很多。他知道。若是别人拿到那份盖了胥家家主印章地文书也没什么可怕的,但被掌握着权柄的官府拿到,他们就完全可以以此为据,强行没收胥家的话事权。
那份文书本来就不是出自他或者老爷子的意愿。按规矩应当无效。但在官府那里,这规矩是讲不通的,他们只认可对自己有利的规矩,他们的规矩就是不讲规矩。
当一切规则失去作用时。暴力便成了唯一地选择,哪怕是绵羊,也要拿出狼的嗜血。然而再嗜血的绵羊也不是恶狼的对手。所以这种弱者地暴力依旧是自寻死路。
他就是要自寻死路。在老爷子生死未卜、秦雷毫无音讯。徐家袖手旁观,镇南军鞭长莫及的时候。凭他自己的那点力量,是不足以逼迫万里楼上的钦差大人交出那份文书地。他无能为力,但他可以选择死,以一种毅然决然的态度,向南方父老明志,胥家不是叛徒。
他带人上去,并不是为了冲击钦差卫队,只是想让他们做个见证,证明他胥千山是以死明志,而不是失足摔死的。
薛乃营惊讶的望着一往无前地胥千山,他一直以为这个胥家最杰出的下一代,是一个过于内敛的人。哪知在一种绝望地状态下,他却没有选择退缩与妥协,而是以一种就义地心态,顽固地坚持着,毫无道理的坚持着。薛乃营这才知道,原来他地胸中,蕴藏着一座火山,炽热而猛烈。
这人可堪大用啊,殿下。薛乃营心道。
短暂的权衡一下利弊,他立刻决定临机处置一把,毅然决然的冲上去,一把拉住胥千山的胳膊,小声道:“别作出惊讶的表情,告诉你,王爷好好的呢。”胥千山喉头抖动几下,除了双目神采迸发之外,竟然真的没有任何表情。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走。”小声说完这句,薛乃营接着大声道:“你可不能去啊,冲击钦差卫队可是死罪啊!”
听了这话,胥千山明显一颤,虽然嘴上仍很硬气,却在拉拉扯扯间,被薛乃营拽走了。
等他们走远了,万里楼五楼的两扇窗户也关上了。站在窗边的两人走回桌前坐下。坐在上首的那位身穿墨绿色长衫,看上去四十许的年庚,生的是面皮白净,美髯三缕,正是礼部左侍郎、当朝丞相长子,那位吃瘪的文三公子的大兄,文明义是也。
他对面那人也是熟人,正是胥家老幺胥耽梓,胥北青的小叔。这位爷几个月前因为参加弥勒教,被秦雷一把抓住胥家痛脚。若不是胥家把运河奉献出来,又送出千万两白银,还发誓效忠,别说他,就是胥家在哪还不一定呢。
这事安在其他弟兄身上,早就被老爷子打个半死、逐出家门了。但他是胥老爷子最宝贝的老疙瘩,再说在那件事情上,胥老爷子也有责任,不好让他一人受过。所以只是把他狠揍一顿,禁闭一年了事。
但还没过去百日,他便人模狗样的坐在钦差大
,装起了胥家主事的。想必是那溺爱他到过分的老
这位胥家小公子的事迹,文明义是有所耳闻的,对于这种比自家小弟还败家的玩意,他是很不屑的。但今日却一副遇见国之栋梁的表情,恨不得与他立刻斩鸡头、烧黄纸,结成终身异性兄弟。
文明义收起一肚子腹黑,表情严肃道:“耽梓,你也看到了,你那侄子忒不像话了,若不是有人拉着,就要冲击本官的卫队,这不是陷你们胥家于万劫不复之地吗?”
胥耽梓一脸义愤道:“确实不像话,我们胥家的良好门风都被他败坏了。”
文明义安慰道:“耽梓不必过于激愤。好在胥家还有你这样明事理、知进退的大才,你可要挑起大梁喔。”
胥耽梓一脸无奈道:“大人有所不知,我们胥家说了算的只有家主,就是宗老会,也只有七年一次选家主的时候才有用,其实就是个摆设。”说完感叹道:“我这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文明义没想到这人如此没数,强忍住呕吐的感觉,硬堆出一副笑容道:“会改变的。只要你成了一省制台,谁还敢不听你的?到时还不是想让谁当就是谁当?”这话他自己都想笑,一省总督啊,全国一共才九个。不仅要经过各方较量,还要确实有守牧一方地才干,岂是说坐就能坐上去的吗?若真是自己一句话那么简单,他倒想任命自己一个总督当当。诸侯一方不比什么都强?
但这话却是说到胥耽梓心坎里去了。他一直认为,胥千山能当上代家主,全是因为他那个当巡抚的爹。眼下自己要是当上比巡抚还大的总督,那还不立即让胥千山滚蛋。换上自己儿子,而且不是代的,是正的。虽然他儿子只有两岁。
胥耽诚越想越开心。情不自禁的傻笑起来。自然对钦差大人的话言听计从。干脆利索地把胥家印章掏出来,往上面哈了哈气。便啪得一声,一下盖在那份有复兴衙门抬头的权益转让文书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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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地一声,一条一尺半长的大鲤鱼落在船板上,引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一身渔家姑娘打扮地云裳,手中摇晃着一根鱼竿,正咯咯娇笑地望着也拿着一根鱼竿,却一脸郁闷的秦雷。
云裳看上去高兴极了,娇声道:“人家真是第一次钓鱼,为什么这么厉害呢?”
秦雷把戴在头上的草帽往下压压,默默无语。心道、真的很没有面子啊……
自从来了襄阳府水寨,秦雷便命令四门紧锁,除了利用信鸽向外界传达一些指令外,一概隔绝了与外界地联系。没过几天,从连日奔波的极度疲劳中恢复过来,重新精力过剩的秦雷,便开始找事情打发无聊的生活。
但他地身份太高,地位太尊崇,像楚千钧和伯赏赛阳玩的那些摔跤、相扑之类,没人敢跟他玩,就是被他勉强拉着,也是甘当沙包的角色。倒是楚千钧跃跃欲试,却被张四狗拼命拉住了。
别地诸如喝酒掷骰子猜枚之类,虽然他本心里十分愿意尝试,但这里是镇南军营,却还要注意影响,虽然别人都玩地不亦乐乎,秦有才也默许了。但以秦雷地身份,做过什么,就会让什么合法化,因而违背军纪的事,还是尽量少做地好。
无奈下,只好选择了钓鱼这项极其磨练心情的娱乐,便叫上云裳,乘船去襄阳湖深处钓鱼。但云裳从没钓过鱼,秦雷先是奚落一阵她没有童年云云,这才手把手教她如何下饵、甩钩、如何发现鱼咬饵等等钓鱼的常识。
结果让秦雷很没面子,一个时辰下来,他只钓到了两条小鱼,而初学者云裳,却已经钓上五条大鱼了……
秦雷只能把这一切归咎于云裳今日的装束。只见她上身穿一件蓝色半袖的小褂,这小褂别处都很宽松,唯独一处紧绷绷的。下身是一条同样颜色的裤子。小褂的袖子只到手肘,裤子也被挽到膝盖,露出同样嫩白细腻的小臂和小腿,再配上那倾国倾城的娇颜、乌黑飘逸的秀发,晃的秦雷两眼发晕。
这一上午,他的眼睛就没离开那处紧绷绷,还有姑娘粉嫩的手臂小腿和脸蛋过,能钓到鱼便是奇迹。说起来,那两条被钓到的小鱼确实有够冤。
第四卷 【火中莲】
第一九九章 让我们去决战吧
秦雷傻呆呆的望向自己,云裳微微挺直蛮腰,垂首低什么呢?”
“看你呢,云裳你可真好看。”秦雷回过神,一脸玩味道。
云裳羞羞的把头扭到一边,却把胸前的蓝布小褂绷得更紧了。秦雷喉咙抖动一下,干笑道:“钓鱼没意思,不如我们玩亲亲吧。”这是秦雷一直一来的心愿,可这姑娘面嫩的紧,整日里与秦雷腻在一起可以,想轻薄一下却是休想的。
云裳的小脸登时一片粉红,再也坐不住,嘤咛一声起身,躲进船舱中去了。秦雷摸摸下巴,一脸不正经的坏笑着,春天来了,桃花也就快开了,不急不急。
一叶小舟从远处行来,舟上笔直立着一人,黑色衣裳,面容冷峻,正是多日未见的沈冰。
秦雷望着越来越近的沈冰,朝他点点头,示意可以过来。小舟便立刻加速,转眼到了秦雷的船边,沈冰按着大船船帮一跃而起,稳稳的落在船上,伏首跪在秦雷面前。
对自己的前任侍卫长、现任情报头子,秦雷心中是有几分歉疚的,所以即使一肚子火气,也没有立刻发作出来,而是温声道:“辛苦了,起来说话吧。”
沈冰面无表情的起身,垂首肃立在秦雷身边。
“坐下,孤不习惯看着别人的膝盖说话。”
沈冰便规规矩矩坐在秦雷身边,眼观鼻鼻观心。
见他这样,秦雷扑哧笑了。“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秦雷地眼睛多毒啊,怎么能看不出沈冰的紧张。
被戳破心事,沈冰终于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道:“南方局势反复,属下有脱不开的责任,所以……”
秦雷摆手道:“不要把什么责任都往身上抗,你是来接受质询的,不是接受宣判。只要你能给出合理的解释,孤是不会怪你的。”他确实有满腹疑问,需要自己的情报头子给出答案。
沈冰恭声道:“请王爷垂询。”
秦雷微闭上眼睛。轻声问道:“第一个问题,为什么钦差南下、破虏军越境,孤都没有及时得到消息呢
“在这件事上,太尉和丞相联手用了招瞒天过海。先是让李一姜和文明义分别以安抚钦差的身份巡视山北关内二省,直到上月二十六日那天,才在朝会上提出两人继续南下,视察安抚江北山南二省。然后又用八百里加急将圣旨送到,是以两人在八月初五、初六便分别抵达唐州和荆州了。”
顿了顿,沈冰继续道:“收到京里地飞鸽传书,已经是二十七了。那时候王爷在各地巡视,无法用信鸽鹞鹰联系,所以即使属下派出了快马。却还是无法在三十日前联系到您。”
他指出了一个秦雷目前也无法解决的问题。虽然这半年来。凭着不计成本的投入,秦雷已经建立起遍布全国主要州府的飞鸽网络。可以用信鸽和鹞鹰迅速在各大州府间传递信息。但鹞鹰还是信鸽,都是只认识回家地路,而不可能往陌生的地方送信。所以四处巡视的秦雷可以通过信鸽把命令往荆州、中都甚至是襄阳发送,但他分布在三地的手下,却无法联络到他。
秦雷点点头,微笑道:“这个怨不得你。”感谢云裳给秦雷带来地好心情吧,否则沈冰哪会如此好过。
“在这件事情上,为什么我父皇毫无作为呢?仿佛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被干掉一样,就算是淬炼,也没有如此不计后果的吧提出自己的疑问。
“馆陶先生当时来信说,本来陛下是不同意他们再派出钦差的,但太子爷深夜入宫觐见,第二天,陛下就在圣旨上盖上玉玺了。”
听到太子这个名字,秦雷感到一阵恍惚,往日地兄弟情深似乎已经很遥远,他甚至已经记不起当时的情形。摇摇头,把那丝惆怅从脑海中甩走,秦雷沉声问道:“破虏军的事情皇帝预先知情吗?”若是昭武帝真地提前知道而不作为,那只能说明自己原先地判断出现了偏差,昭武帝没有那么大地肚量容下自己,那自己也只能赖在南方不回去了。
“陛下应该是不知情的,因为破虏军对外宣称,他们进行了一场常规拉练,没有超出太尉府为他们制定地训练纲目,所以只是向太尉府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