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火焰-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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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脚步用两手抓着她的肩膀。“恰莉·麦克吉,有时候你可真有点笨,”他说,
“那次停电的时候你帮了我个大忙,恰莉,而且你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所以现在你听我
说,我也要帮你个忙。你想再见到父亲吗?”
恰莉迅速点点头。
“那你就得让他们知道你是当真的。就像玩扑克牌,恰莉。
如果你不是以实力在出牌……那你根本就不是在玩。每次给他们的实验引一次火,
你就应该从他们那里得到些什么。”他轻轻摇摇她的肩膀,“这是你的约翰叔叔在对你
说话。听到我说的了吗?”
“你真的认为他们会答应吗?如果我去请求?”
“如果你请求?也许不行。但如果你吩咐他们,那肯定行。
有时候我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如果你只为他们清理废纸篓和烟灰缸,他们就会把
你当作一件新家具。上次,那个豪克斯但勒差点吓得尿裤子。”
“真的?”她笑了笑。
“真的。”两人继续向前走去,“你呢,恰莉?我知道你以前非常害怕。现在感觉
怎么样?”
她久久没有作声:终于她开口了。雨鸟还从没听见她用这么深沉。这么成熟得像个
大人的语调说过话。“现在不一样,”她说,“它变得更厉害了。但……我比以前要控
制得好多了。那天在农场——”她不禁打了个冷战,声音也小了些,“它只不过一只不
过出来了一小会几,可它……它跑得到处都是。”她的眼神黯淡了:回忆中,燃烧的鸡
群像点燃的烟火在空中飞舞,“可昨天,当我跟它说退回去时,它真的回去了。我对自
己说凤要一场小火。结果真是一场小火。就像我牵着一根线,把它一点点放出来。”
“然后你再把它收回去?”
上帝,不。’她看着他,“我把它放到了水里。如果我把它收回来……我想我会烧
起来的。”
他们默默地向前走着。
“下次水应该再多些。”
“但你现在不害怕了?”
。·不像以前那样柏了。”她很认真地强调着两者的不同,“你觉得他们什么时候
·会让我见见爸爸?”
他伸出一只胳膊紧紧搂住她的肩膀。
“你得放长线才能钧大鱼,恰莉。”
下午,天开始转阴;傍晚时,一场寒冷的秋雨飘了下来。
在离伊塔总部不远有一个叫隆芒特山的高级郊区住宅小区,帕特里克。豪克斯但勒
就住在其中一幢房子里。这时他正在作坊里组装一艘摩托艇(船只和那辆雷鸟是他仅有
的业余爱好),脑子里想着恰莉。麦克吉,今天豪克斯但勒兴致极高。他认为如果他们
能让那女孩再做十二次——甚至十次——试验,他的前途、他的未来就都有保障了。他
今后可以进一步研究命运六号的特性……
而且工资还会大幅度上调。他小心翼翼地粘好一根桅杆,愉快地吹起了口哨。
在隆芒特山的另一所房子里,赫尔曼·品彻特正蹬进他妻子的一条裤子里,将自己
已经勃起的下体掩盖起来。他的眼神黯淡,神情恍忽。他的妻子去参加一个晚会;两个
孩子一个去参加幼童军聚会,另一个正在参加校内象棋比赛。品彻特小心地将妻子的一
个胸罩戴好,任它在自己干瘪的胸脯上松松地搭拉着。他站在镜前端详着自己,觉得自
己看上去……很漂亮。他走出卧室来到厨房,毫不理会没有挂窗帘的窗户,就像一个梦
游的人。他在洗涤槽边停下,)低头注视着新装的垃圾处理器上面的进物日。
他久久地站在那里,若有所思;然后他打开了机器。在阵阵轰鸣声中,他抓住自己
的下体开始手淫。当高潮到来并结束后)他受惊似地回头张望,眼中充满恐惧,似刚从
恶梦中惊醒。他关上处理器朝卧室跑去;在跑过窗户时,他将身子低低伏下。上帝,他
到底怎么了?
在隆芒特的第三所房子里——一所可以欣赏山脚风光的房子,豪克斯但勒和品彻特
这种人可没希望住得起一卡普·霍林斯特和雨乌正坐在起居室中喝着白兰地。卡普的立
体声音响中放着维瓦尔弟。维瓦尔第曾是他妻子最喜欢的作曲家之一,可怜的乔治亚。
“我同意你的意见。”卡普缓缓他说。他还在纳闷为什么会邀请这个自己又恨又怕
的人来家作客。那个女孩具有非凡力量,、而他想大概同样货色的人也会有这种超凡力
量,“她这么随便地提到‘下一次”这情况对我们非常重要。”
“是的。”雨乌说,“看起来我们确实很有成效。”
“可惜不会总是这样。”卡普把玩着酒杯,接着强迫自己迎接着雨乌炯炯的目光,
“我想我明白你打算如何继续扩大已取得的成果,虽然豪克斯但勒也许并不明白。”
“县吗仆“不错。”卡普说完停顿了一下,然后补充道,“这对你很危险”雨鸟微
微笑了。
“如果她发现了你的真实意图。”卡普说,“你很可能就会知道一块牛排在微波炉
中感觉会怎样了。”
雨鸟的微笑进而变成了鲨鱼般令人胆寒的狞笑。“而你会为我流一滴悲痛的泪吗?”
“不会。”卡普说,“没必要对你隐瞒这点。不过近来有段时间一在她同意合作之
前就开始了——我总感觉到瓦里斯大夫的鬼魂在附近游荡。有时就近在飓尺。”他目光
从酒杯上边盯着雨乌,“你相信鬼魂吗,雨乌?”
“是的,我信。”
“那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我最后一次见他时,他试图警告我。他打了个比方——
让我想想——米尔顿七岁的时候在尽力用别人看得懂的字母拼写自己的名字;而也正是
这同一个人长大后写出了《失乐园)。他谈到了她……她潜在的破坏能力。”
“还有呢?雨乌两眼烁烁放光地问。
“他问我,如果我们发现这个小姑娘可以从引火发展到引起核爆炸、炸毁整个地球,
我们会怎么办。我当时认为他很荒唐。
令人讨厌,而且差不多肯定是疯了。”
“但现在你认为他也许是对的。”
“这么说吧,有时我会发现自己在凌晨三点钟时,”苦苦思索这个问题。难道你不
这样吗?”
“卡普,当曼哈顿项目小组引爆他们的第一个原子装置时,没人确切知道会发生什
么事情。有种意见认为其连锁反应永远不会停止——认为直到世界未日那沙漠上方都会
有一个微型太阳。”
卡普缓缓地点点头。
“那些纳粹分子曾经也很可怕。”雨乌说,“还有日本人。现在德国人和日本人成
了好人而俄国人却成了令人恐惧的。还有那些穆斯林。谁知道将来谁会成为可怕的人呢?”
“她很危险。”卡普边说边烦躁地站了起来,“瓦里斯在这点上是对的。她会让我
们陷入僵局。”
“也许。”
“豪克斯但勒说上次蝈灰缸砸在墙上的地方出现了波纹。那墙是铁板的,竟由于温
度过高出现了波纹。烟灰缸本身也已扭由得完全变形。她把它熔化了。那小女孩也许能
在一秒钟内产生三千度的热量。”他看着雨乌,而雨乌却似乎已对谈话失去了兴趣,且
心不在焉地扫视着起居室。“我要说的就是你打算做的事情对我们所有的人都很危险,
不仅仅是对你。”
“噢,是的。”雨鸟恰然自得地表示赞同。“是有风险。也许我们不必那佯做。也
许在不得不执行B计划之前,豪克斯但勒就可以结束实验了。”
“豪克斯但勒是个怪人。”卡普简短地说,“他是个情报狂,永远不会知足。他可
以用她做两年实验,而当我们……当我们把她带走时,他仍会大喊大叫说我们太仓促了。
你我都知道这一点,所以不要开玩笑了。”
“我们会知道什么时候是最恰当的时机的。”雨鸟说,我会知道。”
“那时又会怎样呢?”
“友好的勤杂工约翰会走进房间。”雨鸟微笑着说”‘他会问候她,和她聊天,逗
她笑。友好的勤杂工约翰会trAs感至!快乐。
因为他是惟一能做到这点的人。然后当约翰认为她是最快乐时。
他会猛击一拳击在她的鼻梁上,将它打得粉碎,把骨头碎片打进她的脑子。很快一
切都结束了……那时,我会一直看着她的脸。”
他笑了——这次丝毫没有鲨鱼般的冷酷。这笑容温柔,和蔼……父亲般的慈祥。卡
普将白兰地一饮而尽。他需要它。他只希望雨乌在那个时刻到来的时候真的能抓住它。
否则他们也许都会发现一块牛排在微波炉中感觉会怎样。
“你是个疯子。”卡普说。他没来得及把话收住,不过雨鸟看上去并没有生气。
‘噢,是的。”他同意他说,并将自己的白兰地一饮而尽。他仍然微笑着。
独眼老兄。独眼老兄是个难题。
安迪从起居室向厨房走去,强迫自己脚步缓慢。脸上挂着傻笑——一个被药品麻醉
的人的步态和表情。
到目前为止,他只成功地做到了留在这里,留在恰莉身边;
打听出最近的公路是301号高速公路;附近地区都是农村。而这一切已是一个星期前
的事了。从那次停电到现在已过去了一个月,但他对基地的了解还仅限于他和品彻特出
去散步时所观察到的那些。
他不想对住处附近的人使用自己的特异功能,因为独眼老兄无时无刻不在听着看着。
而且他也不想再对品彻特做什么,因为品彻特在渐渐崩溃——安迪对此可以肯定。自从
他们在池塘边散步之后,品彻特削瘦了许多,他眼下出现了黑晕,似乎睡眠不太好。有
时他说着说着话就会坠人沉默,似乎忘了要说什么……或是思路被人打断了。
这一切都使安迪的处境更加危险。
品彻侍的同事什么时候会注意到他的变化?也许他们会认为那不过是神经紧张,可
如果他们把这跟他联系起来呢?那安迪仅有的一线带着恰莉逃出这里的希望也就会破灭
了。而且他日甚一日地强烈感觉到恰莉可能有很大麻烦。
那稣基督,他该怎么对付独眼老兄呢?
他从冰箱中取出一听罐头,然后走回起居室坐在电视机前。
他并没有看节目:他的大脑在紧张地运转着,寻找着解决问题的办法。但当办法终
于出现时,它却是个(像上次的停电)十足的意外。从某种角度来说,是赫尔曼·品彻
特为他开启了大门:他自杀了两个人走进他的房间。他认出其中一人他曾在曼德斯农场
见过。”
走吧,伙计。”这人说,“出去走几步。”
安迪傻笑着,但内心却感到了恐惧。出事了。发生了什么对:
他不利的事;如果是好事,他们不会派这样的人来。也许他被发现了。其实这是最
有可能的事。“去哪儿?”
“跟我们走就是了。”
他被带上电梯,但当下了电梯走进舞厅时,.他们没有往外走却向屋子里边走去。
他们穿过打字室来到一个稍小的房间。里面的一个秘书看到他们进来,关上了面前的计
算机。
“进去吧。”她说。
他们从她身边经过,走进一扇门,来到了一个小书房,房间里有一个凸窗可以看到
低矮梢木掩映着的鹅塘。在一张老式的卷盖书桌后面坐着一个上了年纪的人。他有着一
张敏锐。睿智的脸;两颊通红——安迪想这大概不是自为喝酒,而是由于风吹日晒的缘
故。
这人抬头看看安迪,然后对那两个带他来的人点点头:“谢谢,你们可以在外面等。”
他们离开了房间。
桌子后面的人用锐利的目光盯着安迪;安迪泰然自若地看着他,仍挂着一个傻笑。
他祷告着,希望自己并没有装得太过火。
“你好,你是谁尸他问。
“我叫卡普顿。霍林斯特,安迪。你可以叫我卡普。人们告诉我说我是这个地方的
负责人。”
“很高兴认识你。”安迪边说边让自己笑得更开心一些,但他心中又蓦地一紧。
“我有些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安迪。”
(噢上帝不,是恰莉,恰莉出事了!)
卡普用那双精明的小眼睛专注地盯着安迪。那双眼睛深深地陷在一大堆细密的皱纹
中,你几乎很难注意到它们的冷酷和专注。
“是的。”卡普说完沉默了一会儿。这不祥的静寂使安迪更加痛苦。
卡普仔细地检查着自己叠放在记事本上的双手。安迪竭力克制着没有扑过去掐住他
的脖子。稍后,卡普抬起头来。
“品彻特大夫死了,安迪。昨天晚上他自杀了。”
安迪毫不掩饰地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宽慰和恐惧相继在胸中涌动。但在这一切之上
——就像是波涛汹涌的大海上的一片天——他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