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火焰-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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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有点像那部恐怖片里的魔鬼医生)。安迪和其他十一个本科生一样回答着有关自己宗
教经历的问题。他得过癫痈吗?否。父亲在他十一岁时死于心脏病突发。母亲在他十六
岁时死于一次车祸——一次可怕。痛苦而难忘的经历。他惟一的近亲是他母亲的姐姐—
—卡箩姨妈,而且年事已高。
他依次向下回答着问题,划着否。否。否、只有一道题他答了“是”。你是否骨折
或严重扭伤过?在答题的空白处,他草草地写下:十二年前的一次游戏中曾摔折过自己
的左脚踝。
安迪检查了一遍自己的答案。,他的毕克笔的笔尖轻快地向上推动着。就在这时,
有人轻轻地碰了下他的肩膀,一个女孩甜甜的。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如果你已
经答完了,我可以借用一下你的笔吗?我的笔没水了。”
“当然可以。”他说着转身把笔递给她。一个漂亮的女孩。高个儿。汪褐色头发。
极其秀丽的面容。穿一件淡蓝色毛衣和一条短裙。一双漂亮的腿,。光着脚。这就是安
迪未来的妻子给他留下的第一印象。
安迪把笔递给她,女孩微笑着表示感谢。她的头发用一条白色的宽缎带随意地扎在
脑后。当她低下头填表时,屋顶的灯光使她的头发闪耀着红铜色。
安迪把表格交给教室前边教授的助手。“谢谢。”她说,就像是个编好了程序的机
器人,“70房间,星期六上午九点,请准时。”
“暗号是什么?”安迪哑着嗓子低声问道。
那助手礼节性地笑了笑。
安迪走出演讲厅,穿过走廊朝大门走去(外面的小广场随着夏季的临近已充盈着绿
色的勃勃生机,学生们来来往往穿流不息),这时他想起了自己的钢笔。他几乎想干脆
算了,只不过是一支19美分的毕克,但他还要准备参加最后一轮的预考。不过她是个漂
亮姑娘,也许值得聊聊天,就像英国人说的那样。他对自己难登大雅之堂的相貌和身材
并不存什么幻想,对那姑娘的大概状况(与人定情或是定婚)也不存什么幻想。可是天
气不错,他的心情也不错。于是他决定等等。最不济,他还可以再欣赏欣赏那双美腿。
三、四分钟过后,她走了出来,胳膊下夹着一本书和几个笔记本。她真的很动人,
安迪想,为了这双腿,等一会也是值得的。不仅仅是漂亮,简直是令人叹为观止。
“啊,你在这儿。”她微笑着说道。
“是啊。”安迪·麦克吉说道,“你对这试验怎么想?”
“不知道。”她说,”我的朋友说经常有这样的试验——上学期她参加了杰·毕·
金斯教授主持的超感知觉试验,挣了五十美元,尽管她几乎答错了所有问题。于是我想
——”她耸了耸肩,没有把话说完。红铜色的头发轻捷地甩到了肩膀后。
“是的,我也一样。”安迪回答道。他接过自己的笔,“你朋友在心理系?”
“是的。”她说,“我男朋友也是。他是瓦里斯博士的学生,所以他不能参加这次
试验。兴趣差异或别的什么原因。”
男朋友。当然像她这样修长的褐发美人理应有个男朋友。这是人之常情。
“那你呢?她问道。
“和你一样。有个朋友在心理系。顺便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安迪,安迪·麦克吉。”
“我叫维奇·汤林逊。我有点紧张,安迪·麦克吉。如果产生不好的幻觉可怎么办?”
“听起来药性很温和)再说,即使它是迷幻药……就我所知,实验室中的迷幻药与
大街上卖的还是不一样。平稳、柔和,并且是在安静的环境中注射。没准他还会给你灌
点儿奶油或冰淇淋。:“安迪说着咧嘴笑了。
“你了解LSD吗?”她笑着问道,一边的嘴角向上翘起。
安迪被她的笑迷住了。
“不怎么了解”他承认,“我用过两次——次在两年前,一次是去年。不知怎地,
它让我觉得非常舒服。脑子里一片空白一起码觉得是这样。然后,许多很久以来的不愉
快似乎都消失了。不过我可不想养成习惯。我不喜欢失去自控的感觉。请你喝杯可乐好
吗?”
“好的。”她答应了。两人一起朝联合大楼走去。
结果他给她买的是两杯可乐,并共度了整个下午。晚上,他们又在当地的小酒吧喝
了几杯啤酒。原来,她和男朋友正处于分手的边缘,她还拿不准具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她告诉安迪,她男朋友开始认为两人已差不多算是结婚了;并绝对禁止她参加瓦里斯博
士的试验。正是由于他的极力反对,才使她义无返顾地签下了协议书,并决定坚持到底,
尽管她现在有点害怕。
“那个瓦里斯看上去确实像个疯大夫.”她说着、同时用啤酒杯在桌面上划着圆圈。”
你怎么想他撕香烟的怪癖?”
维奇咯咯笑了:“古怪的戒烟办法,嗯?”
安迪问可不可以在参加试验的那天早晨去接她,维奇欣然答应了。
“和一个朋友一起参加试验会使我感觉好些。”她说道,坦诚的篮眼睛注视着他,
“你知道,我确实有些害怕。乔治他太——
怎么说呢——太冷酷了。
为什么?他说了什么?”
“正是这点让人伤心。”维奇说、“他不愿对我透露任何详情。
只是说他不相信瓦里斯。他说系里没有什么人相信他。但是许多人都报了名,因为
他负责研究生的招生工作。再说他们知道这没什么危险,因为他会把他们全挑出来淘汰
掉。”
他伸出手,越过桌子碰了碰她的手。“不管怎么说,也许我们都只不过会被注射点
儿蒸馏水。”他说,“别紧张,亲爱的。一切都会好的。
但结果却是一切都很糟,一切的一切。
奥尔巴尼到了。
“先生,奥尔巴尼机场到了。
“嗨,先生、我们到了。”
一只手摇晃着他。他的头随之在肩膀上晃来晃去.头疼欲裂——天啊,砰砰地阵阵
巨痛。
“嗨,先生,我们到机场了。”
安迪睁开眼,马上又被头顶那盏灯的耀眼白光晃得闭上了。
一阵可怕的轰呜声越来越响,在这巨响的撕裂下,安迪全身缩成一团,就像有钢针
在他耳中一下下地钉着。一架飞机正在起飞。
它正穿过疼痛的血雾向他冲来。啊是的,大夫,现在一切又都回到我这儿来了。
“先生?”司机听上去忧心仲忡,“先生,你没事吧?”
“我头疼。”他的声音像从遥远的地方飘来。湮没在飞机发动机的呼啸声中。谢天
谢地,发动机声开始渐渐消退了。”现在几点了?”
“快半夜十二点了。我实话对你说,到这儿来花了不少时间。
如果你打算坐公共汽车回家,现在已没有车了。还用我送你们回家吗?”
安迪开始在脑海中搜寻他告诉这司机的故事。不管头疼与否,他应该记住的,这很
重要。如果在什么地方他与前面所讲的故事自相矛盾,这司机的脑海中就会产生反弹效
应.这效应也许会消失——确实这很可能——但也许不会。他可能会抓住其中一点漏洞、
进一步探究;很快事情就会发展到他无法控制的地步,他的所有念头将全部集中在这一
点上;此后不久,他就会全面精神崩溃.这样的情况以前出现过。
“我的车在停车场。”安迪说,“一切正常。”
“噢。”司机松了口气,笑着说,“葛兰不会相信的,你知道。
嗨!我实话对——”
“她当然会相信的。你是相信的,对不对?”?司机的嘴咧得更大了,“我有这张大
票子作证明,先生.谢谢你。
“也谢谢你。”安迪说。他尽量表现得很有礼貌。为了恰莉他必须坚持.如果是独
自一人的话,很久以前他就会自杀了。一个人不该忍受这样的痛苦。
“你肯定没事吗?先生?你看上去脸色惨白。”
“我很好,谢谢。”安迪开始摇醒恰莉,“嘿,宝贝儿。”
小心地没有叫她的名字。也许这没什么关系,但警觉像呼吸功能一样,自然而然就
起作用了,“醒醒,我们到了。”
“恰莉嘟哝着,拥身离开他,“来吧,宝贝儿。醒醒,亲爱的。”
恰莉的眼睛……从母亲那里继承的坦诚的蓝眼睛——颤动着睁开了.她坐了起来,
擦着自己的脸,“爸爸?我们在哪儿?”
“奥尔巴尼:室贝儿。在机场。”他俯身靠近恰莉,悄声说,“现在什么都不要说。”
“好的。”恰莉朝司机绽开一张笑脸,司机也朝她笑了。她钻出汽车,安迪跟在她
身后,尽量稳住自己的脚步。
“再次感谢,伙计。”司机叫道,“嘿、真是个绝妙的主顾。
我实话对你说。”
安迪握住他伸出的手:“保重。”
“我会的。葛兰不会相信我这次的奇遇的。”
司机上了车,将车驶离漆成黄色的人行道。又一架飞机正在起飞,引擎隆隆怒吼。
安迪觉得自己的头马上就要裂成两半、像个空葫芦似地滚落在人行道上.他踉跄了一下,
恰莉用手搂住他的胳膊。
“噢,爸爸。”她叫着,声音悠远漂渺。
“到里面去。我得坐下来。”
他们走进候机厅,一个是穿着红色裤子。绿色短衫的小女孩,一个是长着深色头发、
没精打采的大个子男人,一个机场搬运工注视着他们走进候机厅。他想:这真是罪过,
一个这样的大男人后半夜还在外面游荡”看上去喝得烂醉,让他的小女孩像只导盲犬一
样领着他;几个小时前,她就该上床睡沉了。这样的父母根本就不配有孩子,搬运工愤
愤地想着。
这两个人穿过由电眼控制的层层大门走进候机厅。搬运工也随即把他们忘到了脑后。
直到大约四十分钟后,从那辆停在人行道旁的绿色轿车上下来的两个人开始盘问起他时,
他才又记起了这两个人。
现在是子夜零点十分。航空集散站的大厅里已有不少人:即将离岗的服务人员;起
得太晚。脾气乖戾的孩子们和催促着他们的手忙脚乱的母亲;满脸充满倦容的生意人;
穿着大靴子、留着长发。四处游荡的年轻人。有些人肩上背着袋子,还有两个背着装在
袋子里的网球拍;扩音器里宣布着飞机的到站和起飞,并播送着广播找人,像梦中听到
的有些赶也赶不走的声音。
“安迪和恰莉并排坐在桌旁,面前摆着的电视机已经接通。这些电视机外壳已伤痕
累累。凹凸不平,并被漆成了黑色。在安迪看来,它们就像是未来派画家笔下邪恶的眼
镜蛇。他将自己最后的两个硬币投了进去。这样,人们就不会让他们走开了。恰莉的电
视正在重放(新兵),而安迪的电视上是一部令人作呕的电视剧。
“爸爸,我非得那么做吗?”这是恰莉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眼泪已在她眼眶里打转。
亲爱的,我已经精疲力尽了。”安迪说,“我们没有钱。我们不能呆在那里。”
“那些坏人要来了吗?”她压低声音耳语般问道。
“我不知道。”哒,哒,哒,头痛阵阵。已不再是一匹没有驭手的黑马;而像是从
五楼窗户中坠下砸在他身上的装满尖利铁块的邮袋,“不过我们得这样假设。”
“我怎么能弄来钱呢??“安迪犹豫了一下,然后说,”你知道的。”
恰莉的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流下,“这是不对的,偷东西是不对的。”
“这我知道。”安迪说,“但他们一直追赶我们也是不对的。
我向你解释过,恰莉。至少我试着向你解释过。”
“小坏事和大坏事?”
‘是的。微不足道的邪恶和巨大的邪恶。”
“你的头真得很疼吗?”
“相当厉害。”安迪说。一两个小时之内,头疼会进一步加剧,使他不再能够思考。
但告诉她这些是没有用的.她现在已经非常害怕,不应该再令她不安了。虽然安迪认为
这次他们已不能逃脱,但他不想告诉恰莉。
“我来试试吧。’她说着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可怜的爸爸。”
她说完吻了吻他。
安迪闭上了眼睛。面前的电视开着,在逐步加剧的头痛中,他只隐约听到一阵毫无
意义的唠叨声。当他再次睁开眼时,恰莉已走得很远,只剩下一个小小的身影穿行在大
厅零落的人群中,绿衣红裤,像一件圣诞节的装饰品。
上帝,保佑她吧。安迫想,别让任何人找她麻烦,也别再吓唬她了。求求你了,上
帝,行吗?
他再次闭上了眼睛。
看上去独自一人的小女孩。红色的弹力裤、绿色的人造丝罩衫,齐肩的金发,这么
晚了还没睡,后半夜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