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与君同-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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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开拓国土的行为不得不让璃国加强关注。
璃国皇帝顺帝钟离源于十一月七日派出观风使前往芜地和蒙地了解情况并颁布一些相应的旨意。
十一月十一日,璃国观风使一行到达芜地,他们低调出行,以至于到达芜地的时候并没有官员来迎接。并且这支只有十人的队伍作为先行部队首先进城,一路也在观察着芜地的军队布防等情况。
队伍中的人心中都在暗暗赞叹,芜地虽然是战争中的一块肥肉,让敌人虎视眈眈,但是这种危险的气氛并没有影响到芜地居民的生活。
街道上叫卖的小贩热情洋溢,人们面带笑容使得观风使不禁心神一动,许久不曾回来,这时的感觉便是近乡情怯。
不知何时,人群中喧闹起来,观风使忍不住便要上前查看,拨开人群,却见一黄衣女子“面目可憎”的扭着一个老汉的手腕,老汉跪倒在地不停求饶,女子却还是不放手并骂着什么话,他们的身边还跪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在不停地哭泣。
观风使唏嘘了,观风使愤怒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而周围的百姓只是指指点点却没有人上前帮忙。
观风使不顾身后侍卫的劝告上前一步皱眉道:“姑娘人家光天化日竟然做出此等事来,不觉得内心不安么!”
扭着老汉手腕的黄衣女子扭头疑惑又惊奇的看向观风使的方向无奈笑道:“此等事是什么事?内心不安?我觉得这小姑娘会感谢我的好吗!”
观风使忍不住又上前一步,觉得这女子太过盛气凌人,只是一双眸子中尽是清明和无奈,并无凶煞的恶意,可老汉求饶姑娘哭泣他却又忍不住想要开口,周围的百姓劝笑道:“这位公子你是外地来的吧,这老汉啊就是一个人贩子,这小丫头可不是他女儿,可正巧被这姑娘拿下要送交官府哪!”
观风使愣住了,尴尬了,抱歉了,临了还是认真的的行了江湖礼仪道:“在下不知情,请姑娘谅解……”在看到黄衣女子看着他有些神思不宁的模样后,落荒而逃……
观风使尹文清办完了事情并没有在驿站住下而是回了将军府,之后一路行进向着蒙地的方向,在路上不巧的又碰到了黄衣女子,只不过……
正巧黄衣女子灭了仇家一人在小溪边处理伤口,伤口在肩膀处,尹文清只是去溪边亲自打水时不小心看到却让黄衣女子以为是仇家,结果转身一拳挥了上去,以致尹文清的脸上留下了一个乌青的拳印子……
尹文洛听到这些稍感离奇的经历直接笑着趴在了钟离陌的肩膀上。几人说了半天话才知道尹文清也是今天到的,正巧赶上尹文洛出去便没有在第一时间看到哥哥,此时虽然觉得搞笑却越发觉得那女子和大哥有些缘分,呃,虽然是“孽缘”……
看一向温润如玉气质如仙的大哥这样尴尬羞涩还是第一次,尹文洛摸摸下巴一脸莫测的问道:“大哥难道是……”
尹文清平日里话并不多,多半是内敛的,此时唠叨似的讲述一个还不知道身份的女子更是第一次见,那么……尹文清看着自家小妹的表情只觉得自己像被从里到外都看透了般,忍不住又道:“那姑娘……”
表情似乎有些难以开口一般:“那姑娘说我看了她所以我得对她负责就跟着我一路来蒙地了。”
尹文洛:“……”
钟离陌:“哎,你当初要是这样霸道我也是求之不得的。”
尹文洛:“……”
大哥性子温和善良,若是和那丫头有缘倒也不错,可万一是他人别有用心怎么办?
看大哥的样子尹文洛心中一叹,非常时期,她不得不多想,又只愿事情不是想象中的那样。
☆、第四十章 风雪无情
入冬以来,天气转寒。北境的风雪比往年来的更早一些,让整个冬天显得更加萧瑟。快到了年关,城中却没有一点点过节的气氛,战争的萧瑟与寒气甚至比飘雪的冬季更加令人寒冷万分。
大帐之中的火炉又被小仆填上干燥无烟的炭火才显得更暖和些,可大帐中的气氛却就像北境独有的雪寒天气,冷的彻骨。小仆出了营帐紧紧身上的衣裳,冒着风雪回了帐子,看来今日又是一个不眠夜啊。
北境的天气最是寒到人心窝里去,营帐又偏偏扎在大山的风口,不少的人总是在夜里被风雪的呼嚎惊醒,却也没有办法,只能盖好身上的被子抓紧时间休息,不然过了时辰便是自己值夜的时间了。
听着外面风雪的呼嚎,尹文洛又凑到火炉边上皱着眉头道:“这样的鬼天气,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暖和一些。”
她转身瞅一眼看公文的尹文清忍不住道:“大哥,你还是回王府吧。在这里呆着也不是事儿啊。”大哥身子骨本就不好,还要受着这寒冷跑到这营地来,这让她看在眼里很是心疼。
尹文清不是不知道自家小妹的想法,他在这里的确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回去领侄子去,想也不想便应了一声,不过什么时候回去却是敷敷衍衍。
尹文洛看大哥的样子叹了一声,又看看手中的信纸,更是忍不住一叹。
一份是最近的战报,在十天前战争就已经打响。尹文洛没想到的是即墨辞会在这么寒冷的天气亲自上阵指挥,更没想到即墨辞会这样迫不及待的开战。在自己的认知中即墨辞不会这样没有考虑。
北境极冷的天气不止会使衣着单薄的士兵冻坏以致伤亡,甚至在这样的天气力气也会有所消耗,失去斗志。更重要的则是粮草补给,就算即墨辞有最大的信心统一大陆,这样恶劣的环境也会使这样的信心大打折扣,她还是想不通。
近几日来小型的战争偷袭不计其数,而双方实力并没有明显的差距,算是各有损伤。天气的寒冷完全没有转暖的趋势,接近年关却闹得人心惶惶,这是最没有征兆的一次战争,甚至也是历史上最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场战争。
尹文洛打开第二封信,又看了一遍,却不知心中是什么感觉。
那是元绍祈的亲笔。
从离开纡国的小半年都几乎没有那边的消息,如今元绍祈的来信却说得明白,只有一句话。
我愿倾我所有助你一臂之力,这,只是我的愿望。
元家是纡国的第一世家,近几年在元绍祈的手中不知积累了多少财富,也许富可敌国。在这个时候他没有直接寄来银票而是寄来大量的物资,也许正是知道尹文洛不会接受吧。
听说,他在芜地。一个离自己不远,却是最近的地方。
此生的成全不能给他,但愿来世不再遇见吧。
“……”
“主子……主子?”
听到声音尹文洛“啊”了一声,抬头才见是渊离,渊离十几日前就赶到这里,向尹文洛说了现在璃国和芜地商铺的详情,又送来了大量的军饷,几日后便要回去。
“主子,大帅让你到大帐中去。”方才传来最新战报,似乎是对方有了新的动静,渊离向看过来的尹文清点点头转身随着尹文洛出了帐子,到了大帅营帐前却没有进去,看着尹文洛进入才转身离开,而眼中却划过深深的孤寂与欢喜。
这样的复杂的,情感。
“幸好……”幸好最初的最初,坚持了下来,幸好将满满的喜欢变作默默的守护,永不逾矩,便能永远看到你那淡淡的欢喜和幸福,我又怎么不幸福,不欢喜?
“我想那初见时的笑意,便是我一生的温暖,一生的阳光。”轻轻的话语随着风雪飘散开去,剩下的只有淡淡的满足的却又寂寥的笑意。
尹文洛并不知道此时渊离的所思,只是静静的听着新的战报。
钟离陌一身简单的棉袍坐在主位,继续方才的话:“明阳教本想趁着这个机会瓦解武林宗的势力并掌控整个江湖,但由于火焰令,使得明阳教损伤过半。”
尹文洛笑着点点头:“还是大帅英明。”换得钟离陌无奈的一笑。
他一笑又挑眉,看着纸条上的情报读:“暗线回复说几日前即墨辞下令杀了墨杀?”
尹文洛不由的坐直偏头看向钟离陌,听钟离陌的语气似乎也才知道这件事啊。
“为什么?明阳教本来就是即墨辞的势力,这是真的还是故作玄虚?”
钟离陌想了想,随即摇头:“应该没有问题,我会让人去核实。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暗线说旁晚时分乾国皇太后便装到了北境进了县衙府,不过这是猜测,还不能确定。”
尹文洛“哦”一声表示疑问,那个辛老太婆做什么大老远的跑到北境来?
“难道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还是说……我记得,临近蒙地的越地是辛流岚的母国吧!”尹文洛喝了口热茶突然想起。
钟离陌点头,眸子划过深思和猜测,“虽然不知道这其中是否有联系,但是我想会知道的。还有件事……”看尹文洛疑问的表情却语气一顿,“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先回去,早点休息。”
尹文洛本就有些困了,此刻看他眼神坦荡,不像有什么大事的样子便点点头先回了自己的帐子。
尹文洛一走,钟离陌的眼神复杂看了被放下的帘子半晌,叫了一声,门外进来四个青衣男子,冷声道:“你们保护好她,并且……”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几人听完领命离开,似几股青烟转眼不见。
尹文洛回了帐子,门外的小仆说她出去了一会儿天月姑娘就过来和大人走了,尹文洛点点头示意知道,小仆离开她却突然没了睡意。天月就是那日和哥哥一起来的姑娘,只是她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看着混沌微红的夜空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那样的感觉一时间又说不出是什么,看着静静的四周挥手让小仆回去,自己进了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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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暗线传来的消息那般,风雪的夜晚一顶软轿晃悠晃悠的进了越地密县县衙。软轿只在县衙门口停留了一小会儿便被抬了进去。
县衙不大,却住着这大陆上最尊贵的人,听到了门口小仆的报告连忙将人接了进去并亲自通报,书房的灯光还没有熄灭,照出里面依旧看公文的人影。
“何事?”清冷的声音带着淡漠问道。
刘知县抹抹额上细密的汗,小心翼翼的回答:“皇上,是,来人说是长秋宫的客人……”长秋宫……就连他一个越地小小的知县都知道长秋宫是什么地方住的什么人哪。
书房中的人影没有再说话似乎没听见一般,过了一会儿,灯灭,门被打开出来着蓝衣戴玉冠的人。知县一惊,本已弯下的脊背又低了几分,感觉到那人身上散发着更甚冬雪的寒气忍不住一颤,一滴汗从颊边慢慢滑下,留下一道滑稽的印痕。
客厅里的人一身素色的袍子,不戴任何金钗玉簪,不装饰任何花钿锦绣,她端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甚至几乎没有化过妆的脸色有微微的惨白和紧张。
即墨辞进入客厅就看到这样一个,从未见过的样子。
皇太后,母后……辛流岚。
看到即墨辞进来,辛流岚微微倾身似乎想要站起来又想到什么脸色一白,依旧端庄的坐着,脸上带着微微的探究和紧张。
即墨辞眼神一闪,没有表情的笑了笑,蓝色的眸子里飞快的划过一丝痛楚:“您来这里做什么。”
“我……本宫来看看皇帝。”她似乎偏头想了想,随即一笑,只是那笑带着疑怖:“听说,皇帝下令处决了墨杀。”
即墨辞在主位坐下喝一口身边侍儿送上的茶水,语气有些讥讽道:“朕不知道您处于深宫竟然对一个罪孽叛徒都知道的这样详细?”
辛流岚身子微微一颤,眼中划过痛恨:“你真的……你竟然这样,你不知道……”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去回答,看着即墨辞愈深的蓝眸却又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她又能说什么?
即墨辞牵牵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朕从来不允许有二心的人。他不过是一个愚蠢的手下,朕想,您大可不必这样关心朕的私事。”
辛流岚本已有些惨白的脸又白了几分,她眼中划过凄苦和决绝,以致低头的瞬间无人看到她面上的凶狠和恨意。
即墨辞一直没有再说话,两人静默了许久他才开口:“送皇太后回去。”
辛流岚抬头,突然道:“不,本宫不回去。其实你知道了是不是,既然如此就让我见他最后一面!”
“您是皇太后,这样有违礼数。”
“礼数?呵呵呵……”辛流岚突然捏捏袖子掩盖的手里一样东西,声音尖利:“那我废了自己不就没了礼数之说?从今天起,乾国再也没有皇太后,只有辛流岚!大越的辛流岚,大越的明阳公主!”
即墨辞深深看她一眼,闭了闭眼,突然轻轻一咳嘴角溢出一抹鲜血来。即墨辞睁开眼睛感觉到口腔里浓浓的血腥气,玉白指节分明的手划过嘴角,他疑惑的看了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