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天下-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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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上赶着结交一帮绿林好汉又所为何来?我是撞破了秦王殿下什么好事?居然逼得秦王殿下要从唐璧那里借兵来拿我……以前也就听说过贼喊捉贼,今天我可算见识了回真的!”既然杨俊要跟她“客气”,她也没道理有不占。因为头儿起的好,所以这番三分真、七分假地话说出来。还人能唬得住人。
天下的话吓得杨俊一哆嗦。心里万分后悔没抢在她前头“自首”。急切间,他声音嘶哑地说道:“你……你胡说!…………”
“我胡说?”天下挑着眉问道:“那你就从头儿开始解释吧……你从并州回长安述职。居然从济南路过,你这行程是怎么安排的?”她一开口就先从那三分真上打缺口,直接把杨俊问了个哑口无言。
杨林没说话,只是把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心里先自恼上了那伙“绿林响马”,这群人怎么就这么会招事儿?先是惹上了天下,然后又让天下为了他们生出地事来,他都不想数这是第几次了……恨完响马,他又对杨俊生出了“恨铁不成钢”的愤慨,这天底下有实力地人难道少了?就不能从正经人里找能人?他们这兄弟几个咋就非得让“人”抓着小辫子使劲儿扯才“痛快”呢?一个这样,两个还这样,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想些什么!
杨俊这会儿已经稳住了心神,狠狠地瞪着天下反问道:“这贼喊捉贼应该也算上昭华郡主你一份吧?你跟那群响马地关系似乎比我要深厚多了……”
天下似笑非笑地看着杨俊,问道:“不知秦王殿下是从哪里看出来我跟响马的关系比你深厚地呢杨俊冷哼了一声,说道:“就凭你出入响马宅第时的轻车熟路,不知够不够呢?”
“响马宅第?”天下一挑眉,问道:“不知秦王殿下所指何处?还请明言……”
“秦琼!………”杨俊猛然把秦琼的名字喊了出来,把杨林弄得一愣,目光倏地转向天下。
天下无奈地冲着杨林噘了噘嘴,语气里带了三分委屈地说道:“我去未来的十三哥家里逛逛,顺便趁着人少的时候先跟他们家老太太拜了拜寿,套套关系,这也有错?”
天下的话一出口,杨俊先傻眼了,心里连连叫苦:“未来的十三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二叔有意要收秦琼做义子?难道秦琼就是“传说”中,二叔非常之欣赏的那个人?张口就许了荣华宝贵的那人?要真让他们套上这层关系,那我今天估计说什么都白搭了……他们兄弟里头,他是消息来源最匮乏的一个,虽然他在山东呆了几天,可是这件轰动了山东的大事,他还只是一知半解,人和事根本就没对上,直到这会儿才把秦琼和“诈登州”的事联系起来。
杨林并不知道杨俊心里在叫苦,他对天下的话也只信了三分,当然,他对杨俊“秦琼是响马”的指控是半点也没往心里去,下意识地认定了这事也是天下捣腾出来的,于是轻眉斜眼地问了句:“就这样?”
“呃,也顺便借着老太太的寿筵请了些朋友来聚聚,商量一下运河开通后的利益分配问题……”这是天下想了一路的理由,她是一心要把秦琼从“响马”堆儿里给拉出来,省得罗成为他操心。喔?利益分配?什么样的利益?要怎么分呀?”杨林的眼睛眯了起来。天下这话他倒有些信,依他对天下的了解,那是标准的“无利不起早”……不过,这运河都还没正式开工挖凿呢,就被人先惦记上了,难免也让他心里不痛快了起来。
“所谓利益,也不过是沿河码头的管理权,现在先分好,省得日后现再起分争……爹,您想想看,如果以后把他们用利益都困在了运河沿岸,这好处可不止一点、两点哟……”天下意有所指地引导着杨林的思路。
杨林知道天下口中的“管理权”跟绿林道上的“划地盘”是同一个意思,再顺着天下的话往下想,觉得天下所谋若成,那一直困扰他的“各省地面儿不净(盗匪丛生)”的问题,就能得到很大程度上的改善……他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脸色便不由得和缓了下来。
天下见三言两语间硬是把杨林给套了进去,忍不住得意地瞥了杨俊一眼。
杨俊也看出来天下的话让杨林的心思活动了,连忙补救道:“二叔,您别听她胡说,根本就不是她说的那样,那秦琼与您亲近定有目的,他跟那些响马的关系十分之密切……”杨林挥了挥手,打断了杨俊对秦琼的“抹黑”行为,斩钉截铁地说道:“秦琼的为人我了解,他就算跟那些响马有什么牵扯,想来也非是他的本意,多半是……哼!”后面的话他没说完,只是冷哼了一声看向天下,把天下当成了引诱秦琼“堕落”的罪魁祸首。
天下低眉顺眼地做出了一副忏悔的姿态,有意识地印证着杨林的推测,心里却窃笑不已。
杨俊却仍是一副倔强的模样,梗着脖子,坚持己见。
杨林暗自叹气,以前常庆幸天下身为女子,让朝堂之上少了几多纷争,可是几年的比较下来,他又暗恨天下为何身为女子,若是大隋有这样一个进退有度、谋算有凭,兼且秉承着三分良善的太子,他跟杨坚兄弟俩得省多少心呀?!不由长叹一声…………一切都自有天意呀!
出差中。。。更不更,全凭天意
第三章 翻手为云 第八十七节 发飙
贾柳楼上的诸人,自然想像不到远在几十里外的天下,正在为了他们的安危在杨林跟前苦心周旋,罗成却自觉应该提醒他们一声“杨林将至历城县”的消息。
罗成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将众人又砸了一个趔趄,却独独激起了一个人的斗志………程咬金的犟脾气又冲着杨林飙了起来,还是那句老话“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老子也是疆场之上死在杨林手里的……
程咬金站起身来,自斟自饮地喝了三杯酒,然后冲着秦琼一拱手,说道:“秦二哥,咱兄弟俩的情份我也不说啥了,我娘就交给你了!”说罢,转身就往楼下走去。
秦琼一愣之间,立刻醒过来程咬金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反应极快地回身一把抓住了程咬金,嘴里不停地劝慰了起来:“兄弟,咱可不兴这样的……有些事得从长计议,你是家里的独子,说句不中听的话,你要是有个好歹,别说让老娘活不活得下去了,你也对不起我九泉之下的程叔父呀……你这不是要绝了你们老程家的嗣吗?……你要还当我是哥哥,就听哥哥的话,咱不跟他争一时之气,日后再慢慢计算……”他急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罗成带着激赏的目光看向程咬金,他对这个莽汉莫名地有了些敬意…………这世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人是越来越少了……至少他跟天下都做不到!
除了尤俊达多少知道些外,单雄信等人是一点都没看明白程咬金这演的是哪一出,面面相觑地坐等着看戏。
程咬金晃着大脑袋,半点不领秦琼的情,认死理儿地说道:“那不行!杨林这老小子太难逮了。上回我特意跑去劫皇杠都没把他斗出来……现在有了他的准信儿,我不能再错过了,死活不论。。[奇+書*网QISuu。cOm]。我是非要斗斗这老小子不可!”说着,他便挣扎着想从秦琼手里脱身出来。全然没注意到因为他的话,多少人黑了脸!
单雄信死盯着尤俊达,也没说话,就那样瞪大了眼看着他,一副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地表情。除了魏征、徐茂公两人脸色没有变之外。谢映登、王伯当、王君可和另外那几桌听见了程咬金的话的人,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尤俊达摇头苦笑,他费了这么大地劲瞒人,最后还是毁在了程咬金身上……这票劫皇杠的买卖,成是成在了程咬金身上(程咬金劫地),可是败也是败在了程咬金身上(程咬金捅出去的)!他知道自己以后估计是在绿林道上是混不下去了,忙忙活活地劫来的银子也不翼而飞,他整个弄了一出“竹篮子打水”,全打了水飘儿了……
这会儿看戏的人变成了罗成和张烈。张烈看了看这一圈人。低声问罗成:“俏君不是说,皇杠是你们俩劫的吗?怎么这儿又冒出位劫皇杠地?”
罗成看着程咬金笑了笑,这才用平常的音量对张烈说道:“劫皇杠跟劫皇杠也是不一样的。比如这次吧,皇榜上通缉的是别人。可是银子却落在了我们手里……绿林道上的行话来讲。这好像叫黑吃黑……”
秦琼眼看着就拦不住程咬金了,结果罗成一句话。硬是让程咬金不动弹了,愣愣地看着罗成好半天,才怒吼一声,说道:“原来真是你这个小白脸干的好事!害得老程好苦…………”说着,他挥起拳头冲着罗成就过去了,怒气之中硬是把秦琼甩出了三步。
程咬金的拳头中眼看就要到跟前了,罗成才不慌不忙地出手格开,并且顺势一带,便把程咬金按倒在了天下原先的位置上。程咬金挣扎了几下,愣是没有挣开,当下泼口大骂起来。
罗成只是笑嘻嘻地看着程咬金,对他脱口而出的那些粗口仿佛混不在意,直到程咬金在秦琼地劝说下安静了下来,罗成才松开了手,缓缓地问道:“听说你家很穷?”
“是呀!”程咬金下意识地回答,说完之后便有些后悔,刚梗着脖子想噎罗成两句,却不想罗成抢在他前头又接着问道:“那你知道天底下像你这样的穷人还有多少吗?”“这……”程咬金一下子愣住了:“这我哪儿知道呀?”
“那你知道这六十四万两银子是做什么使的吗?”罗成又接着问。
“这我都听说了,是给宫里娘娘地脂粉钱!”程咬金撇了撇嘴,满脸的不屑,似乎在笑话罗成连这个也不知道一般。
罗成摇了摇头,说道:“你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这银子可是派大用场地……若真让你劫了去,十年之内我不敢说,二十年之后,你这一夜成名,可就成地是骂名了……”
“你什么意思?!”程咬金觉得眼前这个小白脸说的话,他有些听不懂了。
“朝廷有意开通一条南北贯穿地河道,十年之内应可略见成效,沿河百姓的生计应该会一日好过一日……这银子就是用来开河的!……河是无论如何都要开的,可是若是没了银子,征来的劳工怕是不知要死上多少,岂非你的罪过?”罗成说得极通俗,他不认为眼前这些人有统筹大局的能力,只能往简单里说,连天下都承认过,过去实在是太高看了这些人了……
“贯穿南北的河道?”魏征一愣,声音却忍不住拔高了:“这不是劳民伤财吗?”一提起这样的工程,他就先想起那累累白骨堆起来的古纤道。
罗成冷笑了一声,说道:“我以为只有单二员外他们才会这样看事情,没想到魏道爷这样的高人居然也这样?不知空间是近墨者黑呢?还是以前的那些睿智都是装出来的?这工程若是做了起来,苦的是一代人,却利在千秋!君子之争,又岂在小利?”罗成一句话堵得魏征脸一下子就涨红了起来。
徐茂公沉默不语,心里暗暗盘算起来,好半天才若有所悟地说道:“朝廷可是要改变前人抑商的作法?”
罗成深深地看了徐茂公一眼,缓缓说道:“用俏君的话说,此河贯通之后,半天下之财赋,悉由此路而进,商贸一起,则农赋便无足轻重,那些真正穷苦的人家,或许可以吃饱穿暖……当初我们听说单二员外的目标也是这批银子,还安排了人马在山西、河南等地,所以也派了人于两省随行护送,却不成想银子没出山东就丢了……这笔银子关乎民生大计,如何敢动?所以,第二天我们便将银子又取了回来……三天前,这六十四万两银子已经在户部交接……”他的话说得有些零乱,可是听的人却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他说到这儿转头看了秦琼一眼,说道:“我跟俏君一力应承此案,便是因为银子已经送了回去,至于其他自可周旋……不过,眼下却不是细说这些的时候,诸位还是想想今后的行止吧……”还在出差中
第三章 翻手为云 第八十八节 反意正浓(一)
罗成的话一出口,立刻产生了“一石惊起千层浪”的效果,他和张烈、秦琼三人随即被一群“慷慨激昂”的绿林好汉给挤到了窗户边儿,人群中还能稳坐钓鱼台的只有三个人:魏征、徐茂公、单雄信。
罗成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拎着酒壶,斜倚在窗棂上,自斟自饮,自得其乐。秦琼和张烈却没有这样的雅兴,齐齐皱眉以对。王伯当在那群人里的嗓门最响亮,脱口而出的尽是些不臣的言论,十分惹人注目,
“不知他们究竟会做何打算……”秦琼有些担心地看着有些失控的场面。
罗成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啜饮着杯中的烈酒,轻声说道:“打算?他们还能怎么打算?举旗聚义造反是他们唯一的出路了……”
“你……什么意思?”秦琼竭力压抑着心头的不安,语调却已经乱了。
罗成微微一笑,说道:“我能有什么意思,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