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欢:冷情上神,请休妻!-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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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狄还没骂完,夫陌就到了。
落西轻哼一声,扭过头去。
夫陌淡淡看了目狄一眼,目狄算是彻底怕了夫陌,当即落了几滴冷汗,趁着夫陌有动作以前,逃了。
目狄是没料到夫陌出现得如此之快,害他白忙一场;而落西是没料到她运气会这么不好,撞上目狄,以致又欠下夫陌一个人情,往后他就可以更有底气对她说“你的就是我的”了。
而这件事里,最大的赢家就只有那只花妖。
花妖如愿见到夫陌,激动得泪流满面,当即跪倒在夫陌脚下,哭诉道:“夫陌上神,小妖斗胆拜见。如今天帝无为,天后狠辣,指使天将肆意残杀我小神小妖一众,他们手段残忍,连尚在襁褓的婴孩也不放过。如此杀戮,当今天下只有上神一人可阻止,小妖斗胆,请求夫陌上神主持大局,还神界祥和清明。”
花妖说着,就朝夫陌重重磕下头去。
夫陌却只是负手而立,淡淡俯瞰着脚下小妖,“你回去吧,一切自有天命。天族所为是天命,至于你们,是强大抑或毁灭亦是天命。”
“不……上神,求您!”花妖急道,“求您,救我们一众小仙小妖脱离苦厄杀戮。”
夫陌不置一词,只牵了落西离开。
“为什么不帮她?”
回到蓬莱,只有两人,落西立刻问。当着花妖,她是决计不会多话的,夫陌的决定,她不满是一回事,但不会当着外人流露。在外人面前,落西一向是夫陌最忠实的拥护者,以至于夫陌曾对她评价:“一无是处,好在还有点忠心。”
只是她的疑问,夫陌并未回答,却反问她,“为什么跑出去?”
落西想起来就幽怨,轻哼一声,目光落开。
“还在生气?”
隐约之间,那嗓音在两人都不觉察时温柔了不少。
落西幽怨看他一眼,“我哪里生了你的气?分明是你莫名其妙不理我,还拿我的东西去讨好她。”
“你的就是我的。”夫陌再次严肃声明。
落西哀怨看他,“那不是我的,那是龙宵尧的,要还给他的。”
“真的?”夫陌挑了挑眉,一副不信任的表情。
“我若莫名其妙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会心安?”落西发问。
“心安。”夫陌很肯定。
“……”
“你的就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好吧,随你。重点是,你怎能拿去讨好泛云?”落西想起来心就沉闷得难受,眼神也黯淡了下去。夫陌静静凝着她,而后缓声道,“我并未拿去讨好她,是她自己发现的。如今那东西已经让小黑小白送回了龙宵尧那里。”
“真的?”
“嗯。”
夫陌说着,轻轻拉过她的手,便将一粒东西放如她手心里。
落西只觉那东西原本微凉,触手却霎时生了一阵润泽之气,须臾温和。落西低头,只见手中一粒脂白的小石籽,她用了两指去触摸,竟只觉一阵平和之气从手指直入了心头。
那小石籽上还有刻画的纹路,她仔细看了看,却是细小而精致的祥云图案。
“这是……给我的?”落西试探地问。
夫陌点头,“那宝石……你带着不好看。”夫陌说到这里,轻咳一声,继续道,“带着个,这是上古遗物,集亿万年天地精华,曾是母神之物。”
落西闻言,双目乍亮,“母神……之物?”
夫陌静静凝着她脸上的表情,只见她惊喜,这才心安,颔首。
脸颊,不知为何,微微透了红。落西只觉这意义非同,母神之物……那是他母亲的东西,送给她……想到这里,心头一阵小鹿乱跳,脸上越发的燥热。
只低头,默默将那已经系好了绳子的石籽挂在腰间。
仍觉不自在,落西赶紧转开话题,“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不帮那些小仙小妖?”
“你想我帮他们?”
落西偏头想了想,“你能帮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也就算了。”
“嗯,还是想我帮。”夫陌轻轻总结。
“……”落西默了默,“我见那花妖,就想起我自己。天后恃强凌弱,手段狠毒,花妖所述经历,其实我感同身受。只是我比她好命,有你在,天后不敢对我怎样。所以若是你不为难,那救救他们吧,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
夫陌目光深远,注视着她,良久,缓缓颔首,“也好,你就去造造这浮屠看。”
……
那画面清晰,历历在目,俨然就是他曾经亲身经历。
怀陌大手轻轻抚着她的头,安静注视着她的睡颜,这容貌,分明就是那记忆里会对他撒娇、嗔怒、脸红的人儿。
他仿佛认得夫陌,不仅认得,他就仿佛是那个人。
懂他未表明的心,懂他未说透的话。
那个时候,离落西一百八十岁只有几年了,他心中着急,却迟迟参不透天后诅咒之中的破绽,只得从泛云下手,才会愈加的容许泛云放肆,让她心中不高兴。
花妖一类,救与不救其实都无碍,天后气数未尽,他顺天而为不为过。救了,也只当是减了不必要的杀戮,算是为她积了德。
一开始的拒绝,不过是为了之后,好让花妖一类更加谨记那生还来之不易,更加谨记落西之恩。
耳边隐隐听得有潮水浪打的声音,那声音竟是出奇的熟悉。仿佛他曾经就这样听着,过了数千万年。怀陌眼神迷惘,静静看着远方。
……
落西直至傍晚方才醒过来,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收紧手臂,待感觉到触手是男人结实的身体,她才放下心来,竟是长长呼出一口气。
怀陌还在睡。
他一直侧身搂着她,她睁开眼来便见他容颜。
此刻,他脸色红润,眼睑阖着,长长的睫毛垂落,像是两把小刷子,浓密而幽黑。
谁说他是魔鬼?这样的他,淡静貌美,如同天人。
沉醉自己就忍不住笑了笑。
“真是好看的男人。”
她自言自语般低喃,又用脸轻轻去蹭他的,一碰之下,顿时浑身一震。
他的肌肤滚烫,碰触之下,仿佛被火烧一般。
沉醉睁大了眼睛,慌忙侧身坐起,同时一手去探他的额头,手背烫得当即撤回。
“怀陌,怀陌……”
心也如同被烧了一般,着急得恨不能跳出来。沉醉急忙叫他,双手轻轻摇着他,“怀陌,醒醒。”
怀陌一点反应也没有,像是完全失去了意识。
沉醉眼眶一酸。
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发烧必定是因为伤口……
立刻起身,套了外衣,又迅速打了冷水进来,拧了湿帕覆上他的额头。
只是这样却必定不成,沉醉也不管他还能否听到她说话,只在他耳边低道,“怀陌,你发烧了,我现在就去找永叔,我去去就回,等我。”
沉醉说完转身就走,手却猛地被人从后抓住。
沉醉一惊之下大喜,立刻看去,却见怀陌仍旧紧闭着眼睛。只是他虽睡得昏沉,抓她的手却丝毫不肯松懈。她心中更急,立刻蹲下身,与他平视,柔声道,“怀陌,你发烧了,我现在去找永叔来,他是大夫,他会治好你的。”
怀陌就是不肯放手,他手心滚烫,抓着她的力道却远不如从前,显然无力。她应该可以很容易就将他的手拿开,可是心却软,怎么也狠不下心,他落到今天这地步,都是因为她,也只有她了。
沉醉眼眶一热,眼泪就落了下来。
她哽咽道,“我也不想离开你,可你发烧不能不管,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伤口发炎,若是你有事,你要我怎么办?”
她说着,心头忽地一动,“我不去找永叔,我只出去,随意找个人让他去帮我们找永叔,好不好?”
怀陌的手终于缓缓松开。
沉醉一喜,迅速在他脸上亲了亲,“我马上回来。”
沉醉一路跑出去,刚跑了不远就见了一名妇人,像是要入山中,沉醉上气不接下气地上前去说明了来意,又出手阔绰地送了几颗宝石,那妇人惊喜之下连连点头,立刻往回走去,转眼一路小跑着消失。
永叔来得快,到时,沉醉正不停地为怀陌湿敷。见了永叔,立刻让开,好让他把脉。
“怎样?是不是伤口发炎了?”沉醉在一旁着急地问。
永叔眉头却微微拧着,沉醉心头一跳,声音已经发抖,“他不好吗?”
永叔困惑地摇了摇头,又立刻起身查看怀陌的伤口。
“他的伤口恢复得很好,并没有发炎,却不知为何会高烧。”沉醉脑子一晕,“难道是因为他中的毒?”
她说着,已经是六神无主。
那毒,连白子乙那样神秘莫测的人都不能解,她原本还以为不过只是让他失去心智,还不至于有性命危险……是她太乐观了吗?
“永叔,你救他……”沉醉情急之下抓紧永叔的手臂,她的手颤抖得厉害。
永叔看在眼里,轻叹,“他中的毒也奇怪,应是两种极为相克的毒药所致,若是毒发,却按理不止发烧这么简单才是。我先为他施针,帮他迅速将体温降下。”
一番施针,怀陌出了不少的汗,沉醉手帕湿尽,好在体温总算降下。之后,永叔去外面开药,沉醉迅速将他已经湿透的衣服换下。
263 怕你不肯亲近我(有爱)
为他换好了衣服,扶着他重新躺下,又细心地掖好被子。残颚疈午就要出去,手臂拂动之间,却有什么东西被扫落在地,在地上砸出不轻不重的声响,又滚到脚边。
沉醉捡起,却见是白子乙交给她的药瓶子,应是从床上落下。
沉醉蹙眉,这东西她明明和那一盒子诡异的药放在了一起,怎么会到床上去?
手上掂着,心中微微觉得不对劲,她打开来看,当即惊讶。
只见里面原本装满的药丸,如今只却剩下了一半姗。
眼睛里惊恐之色立现,她猛地看向怀陌。怀陌闭着眼睛,还未醒来。
沉醉出去时,永叔已经开好了药方,又命了医僮去取药。
沉醉走近,缓声问,“永叔,沉醉有一事请教。妗”
“公主请说。”永叔回身,蔼然笑道。
沉醉颇为无奈一笑,“别叫我公主,叫我沉醉就是,即便我真是公主,如今也不记得。”
“公主早晚会记起来的。”
沉醉摇摇头,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只问,“怀陌那高烧,永叔确定不是因他身体里的剧毒?”
“他体内剧毒不假,亦有发作的可能,只是这时的高烧却不是。我也很疑惑,这烧烧得诡异,既不是因为他的伤,也不是因为毒,且他脉象平稳,也不见其他的伤害。”永叔微微拧眉,沉吟。
沉醉点了点头,又问,“那么请永叔看看,可是因为这个?”
沉醉说着,缓缓伸出手来,将手中药瓶交给永叔。
……
怀陌猛地睁开眼睛,随即,目光如猛兽一般敏锐在房间里逡巡一圈。
房屋空荡,不见他想见那人。
一刹那,猛地起身,便往外冲去。
沉醉正端着刚熬好的药进门,刚刚推门而进,只见眼前一个身影几近凶狠地往她冲来,当即惊得浑身僵硬,愣在原地,只剩惊恐地望着他。
好在怀陌反应快,在她身前分寸的距离停下,这才没有直接撞上去。见到她,眼睛里原本汹涌的盛怒,刹那平息。
“你这么凶做什么?”沉醉反应过来,没好气地抱怨,“差点撞到我。”
“去了哪里?”怀陌直直盯着她的眼睛。
沉醉将手中的药递给他,不冷不热回道:“你说呢?”
怀陌接过,只见手中黑乎乎的药汁,不由皱眉。
沉醉轻哼,“还嫌弃它?我伺候了你一整晚,一大早便为你煎药,你还嫌弃?”
怀陌闻言,二话没说,立刻仰头喝尽。只是喝完,眉头拧得更紧。
沉醉原本心中颇为幽怨,见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见他衣襟敞开,又上前去为他拢了拢,怀陌顺势环过她的腰。
“我以为你走了。”嗓音里显然还带着些后怕。
过去的怀陌,从来不曾这么诚实。
沉醉笑睨着他,“我夫君还在这里,我要走去哪里?”
她的手攀着他的脖子,娇俏地对着他笑,只是愈加地笑得不善,“怀陌,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烧?”
怀陌脸色如常,“不知。”
“真的?”沉醉笑得愈加的温柔。
怀陌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而后理直气壮地告诉她,“我受了伤。”
“哦,怪受伤。”沉醉点点头。
“也怪中毒。”
沉醉继续点头,却忽地问他,“不怪自己?”
怀陌毫不犹豫地摇头。
沉醉双目一眯,顿时将他放开,又拉开他的手臂,轻哼一声,拿过他放在一旁的药碗,转身就出去。
另一只手却被他从身后抓紧。
沉醉怨怒地挣了挣,头也不回,怀陌闪身来到她身前,紧紧凝着她,眉头往眉心蹙拢,成了一座小山。
沉醉懒得和他废话,看他这样子,显然他自己知道原因,她直问,“你为什么要吃那么多的药?那药虽然效果好,我也知道,可是过犹不及,你一次吃了小半瓶,身体怎会吃得消?这次幸好这里有很好的大夫,又幸好我和他们的恩人长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