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牛国医妃-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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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爷朱琪伸出去的手再拉了拉朱理:“走吧,去看看十哥,你我本来是一家。十哥以前,不是和你们兄弟俩一块玩过吗?你哥还教过我十哥拉弓。当然,一比射,你朱理又让我十哥气歪了嘴。但是,你不是不知道我十哥那个性情,心里头是软的。”
十皇子朱禧,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所以,在皇宫里的时候,难免得罪不少人。说是心直口快,这个词可能用的还不太准确。准确点来说。庄妃教儿子教了一半,朱禧知道有些话不能说,于是憋在肚子里,闷在心头上,可表情掌控不住,什么心情,想说什么话,都写在自己脸上了,哪怕他都不说。
这样的性情,其实比十一爷那张贱嘴干脆说出来更糟糕。谁看到十爷那张臭脸哪个心情能好,偏偏问的话,朱禧一句话都不说,都是听从庄妃的教导沉默是金。搞到最后,人人都怕了这个十爷。这也是为什么九爷都没有娶媳妇呢,只在府里先收了个妾。一伙人急急忙忙,却赶紧先给十爷找媳妇了。万历爷和众人想的都是,等十爷娶了媳妇,这个老十应该懂得怎么做人了,毕竟男人成家立业了会变得不一样。
可见,连万历爷都怕了这个儿子。
李敏在旁边听着十一爷一五一十地说,只知道一点,这样的人,娶的媳妇会是什么样。人家都说夫妻相处久了会有夫妻相。人的影响是相互渗透的,何况是日日相处的夫妻。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这个十爷,因为身为皇子却在皇宫里不得志,干脆娶了媳妇以后从此窝在自己的王爷府里了。
人无论生什么病,心病好,身病也好,都与自己周围的环境有莫大的关系。这个环境,小范畴地讲指居住的环境,大范围来说,人际关系直接影响到心病。所以中医才说万病皆由心生。
朱理再次甩开了朱琪的手,挑起英武的眉梢,几分嘲讽挂在嘴角上:“我说,你是想替禧王妃找我大嫂给人看病你直说就是了,何必遮遮掩掩的?”
尤氏听到这话,一个锐利的眼神扫到小儿子头上。
朱理年纪尚幼,有些事哪怕看的出来,心直口快也就说出来了。
李敏都感觉得到,都说十一爷那张嘴巴贱,可是,人家十一爷不该说的事反倒真的是捂到严严实实的,不像朱理的性情被一激真的说了出来。难怪了尤氏对小儿子这个耿直的性格心怀忧虑。
“理儿。”
尤氏一句声,朱理马上知道自己错了,由此白皙的脸更是涨了一丝怒红,怒火熊熊地冲朱琪吼:“你诓我,你给我设套!”
“我什么时候诓过你了。”朱琪试图伸手拍他肩头安抚他,“我哪敢这样做。你小理王爷一鞭子能让我半个月都起不了床。我这只是实话实说我十哥府上的事。”
尤氏终于忍耐不住插上了嘴:“十一爷,都是一家人,都实话实说吧。你带理儿去了十爷府上,不是到最终,还得让理儿派人请他大嫂过去。”
“靖王妃?”朱琪像是惊异。
尤氏起身,目光咄咄两道射到朱琪脸上:“不行。我儿媳妇,他理儿的大嫂,是护国公府的大少奶奶,怎么可以经常拎着药箱上人家家里给人看病。宫里皇上和太后的圣旨,那是毫无办法的事,另当别论。让八爷打消这个念头吧。倘若三大药堂的大夫都看不好禧王妃的病,十爷又不好向太后开这个口的话,由我入宫去向太后说,让太后让太医院的御医过去十爷府上一趟。”
这话算是将了朱琪一军。
朱琪咧咧嘴角,像是惨笑了下:“靖王妃,请御医,不用靖王妃说,莫非我十哥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媳妇有事?十哥哪怕没有这个本事去请到御医过来,难道我们这些做兄弟的,都能袖手旁观?宫里太后皇上或许不知情,可是,我十哥的母妃庄妃娘娘能不挂心自己儿子王府上的事?”
这些,尤氏当然也是知道的,只是想借太后压一下朱琪。结果,没有压住。
朱琪拱手:“如果靖王妃执意不让敏姑娘过去我十哥府上看一看病人就算了,我和八哥也不想为难到拿皇上的圣旨来让人就范,本就是一家人,弄到公文出台让人做事儿,这不是让人心寒吗?”
所以说,人家不是风风火火什么都没有想过就跑过来叫人的,是都盘算好了,择了时机再过来的。
李敏走上前,对婆婆说:“母亲,我随十一爷到十爷府上一趟,可能也就一两柱香时间,母亲不用太过挂心。犹如十一爷说的,都是一家人。”
尤氏心头挂的是,这儿媳妇天天拎药箱到人家家里给人看病跑腿,不是委屈了吗?李敏自己不觉得委屈,因为她穿来之前,已经是一名给人看病的大夫了。再说了,当大夫哪会委屈了,人家有病不得求着你,治好了人家的病人家不得对你感恩戴德。大夫这个行当,本来就是个受人尊敬的行业。
李敏当然也知道婆婆心里头所想的,说:“母亲倘若是担心禧王妃的话,反正母亲终究也是要去看看禧王妃的,与儿媳一块坐车过去,如何?”
尤氏心底里一琢磨,儿媳妇这话没有错。都说十爷这媳妇病了有一个月长久了,自己都不闻不问的。之前自己不知情是一回事,既然现在知情了,而且十爷媳妇病的还蛮重,自己肯定是要去看看的。即便见不到病人,坐在那里问候一下病人家属也是必要的。
谁让护国公府与皇上一家是一个祖宗。自己两个儿子小时候,也都少不了和皇子们在一块称兄道弟。
就此,尤氏让人准备了大马车。朱理和朱琪骑着马在马车前后护驾,尤氏和李敏坐在马车上,一行人匆匆赶往十皇子府。
十皇子府里头已经是一团乱了。
只见门口有人拿着张板凳,好像是要更换门前灯笼的样子。这莫非是要给病人准备后事了吗?
尤氏的心头抓成了拳头,七上八下的,不经意时那手指在李敏的手背上抓了一把。
小的说,尤氏是怕儿媳妇这进去给人看病不是时候,病人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死了,会不会赖上李敏说是李敏治死的。大的来说。十爷府上发生这么大的事,好好的媳妇娶不到半年就死了。这还得了。说到外面去,岂不都说十爷是克妻命了。到时候,皇宫里肯定没有一个高兴的。
想那景阳宫里的事未完,这会儿十爷府上马上发生这样的事,太后娘娘不得又挂上心了。
尤氏这样想真是没错的。他们的马车刚停,迎头一辆大马车从东边来。太后也是突然得到十爷府上的报信,不知道是不是庄妃到太后那里哭过,太后立马下了急令,让太医院赶紧派人过来。
来的御医,正是那日李敏在太医院遇见过的刘御医。
这刘御医也够倒霉的,上次齐常在死的时候,是他替了王兆雄收拾了这个烂摊子。王兆雄今日又称有事调休在家了。
晦气!晦气!刘御医拎着药箱下了马车时,迎面看见了李敏和尤氏,心头连念两声,很不爽快。
拂了膝盖头,刘御医对在大门前遇到的几个主子打了个揖:“臣参见十一爷,理王爷,靖王妃,隶王妃。”
既然太后都让太医院派御医过来了,尤氏打定了主意让太后的尖兵在前面给李敏探路,说:“刘御医快请起。理儿,十一爷,还不快给刘御医带路。”
刘御医眸子里闪过的一抹晦色,想必是恼火的很。明明面前已经有了个医术听说比他高明的,居然让他先去当替死鬼。
十一爷让人打开大门,刘御医低头,戴着自己那顶官帽,小心翼翼地尾随十爷府上的人,进了门里。
尤氏见着刘御医消失在了门口,仿佛安了心,对儿子儿媳妇说:“我们走吧。”
李敏跟随婆婆,走进了十爷府里。
十皇子府,听说以前是前朝一个宦官家的府第,万历爷将其赐给了儿子,重新修整,修整约一年后,十爷和媳妇住了进来。
这个宦官家里应该是被抄之前家底很不错,进了门里,李敏发现,府中的石板路,全都是由大理石修葺过的痕迹。
院内凉亭小院,鱼池假山,样样不缺。是个闲情逸致的好地方。说起来,万历爷并没有亏待这个儿子。可能是念着这个儿子虽然总摆着一张臭脸,好歹,让他这个做皇帝的父亲,心里头从来不需要操心过。
往里走,未走到府里的后院,只听见一阵哭声从后面传来。
尤氏听带路的人说,才知道禧王妃的母亲听闻女儿消息已经从自己家里赶过来了。
十爷的媳妇,禧王妃,父亲是鸿胪寺的官员,官位不高只是个六品官。因此,知道女儿出事以后,禧王妃的母亲曹氏基本已经觉得无望了。
虽然说,能嫁给皇家的皇子很风光。可是谁不知道,嫁皇子有高有低,要是能嫁到三爷或是八爷府上,哪怕是七爷九爷府上都不差,因为外界都知道这些皇子做事比较可靠。可十爷的名声,其实比李敏之前的病痨鬼称号好不了多少。
都知道十爷是个不靠谱的皇子。做事样样不成,而且晦气,到哪儿都惹人厌。
要是禧王妃娘家有点势力,还能帮自己女儿撑一撑腰,但是,想十爷在宫里是什么人,宫里能给十爷指个多好的对象基本不可能。所以,宫里才会对刚嫁给十爷不久的禧王妃诸多夸誉,说其样样好。
禧王妃是好,好在跟了十爷以后,基本一样是窝在十爷府里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什么事当然也就惹不出来。皇宫里,皇上和太后都认为,只要不惹祸不添乱的女人,已经是最好的女人。禧王妃这点颇得圣心。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好人短命的缘故。年纪轻轻的禧王妃,嫁了不到半年,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了。
曹氏只是在女儿床前哭着,看到对面坐着的女婿,十爷那一头愁眉苦脸闷声不说话像棺材的神情,真想一头撞过去干脆和十爷抱着全家一块死算了。
真真是十爷那张晦气的脸,到老婆快要死了都还能无能为力的脸,让人怎么看能不想死。
门外进来小厮报告,说太后派人过来看禧王妃了。
曹氏的绣帕在脸上胡乱一抹,连福下身去代替女儿向太后感恩戴德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些事应该早做的,为什么拖到现在呢?为什么?!
曹氏现在只想抓住十爷的领子狠狠像甩沙包一样扔出去。
十爷坐在板凳上,一样像死了一样。在昨晚上看见媳妇吐出那口鲜血时,他眼前一片漆黑,全黑了。
做男人做到他这个份上,还说是自己是贵为皇子的身份,说出去谁相信!
窝囊,窝囊。看了一个月的病,每个大夫说的病因都不同,到现在,都还是不知道病人是怎么回事时,病人已经快死了。
一个能干的男人,是绝对不可能让自己媳妇眼睁睁死掉的,死的如此不明不白。
十爷抱住头,只听耳畔传来一声:“八爷来了。”
八爷!
朱济带着刘御医走了进来,身上还是那身洁净的银绸鼠褂,腰系玉带,威风凛凛,飘逸俊流。
曹氏看见朱济的那一刻,和看着自己女婿十爷的目光是截然不同的。她仿佛看到了乌云里露出的太阳公公,马上朝朱济两个膝盖一屈,跪了下去:“八爷——”
两串泪珠直流,不似刚才看着十爷那样哭着都哭不出来只能梗在喉咙里无处发泄,说到最终,就是因为对于这个女婿已经失望至极。
朱济连忙弯下腰,把曹氏扶起来,轻声有力地说:“快起来吧。有什么事儿,老十不是在这吗?”
要是十爷可靠的话,她曹氏需要在这里跪?
朱济见曹氏一张别扭的脸,眉间微簇,说:“老十不是一个人,一帮兄弟全在这儿,不会看着他们嫂子弟媳置之不理的。太后不是也马上让了御医过来吗?”
一句话,终将曹氏暂时安下了心。
“禧王妃是皇家的媳妇,是我弟媳,是太后的孙媳妇。”朱济说的这串话,不止说给曹氏听,是说给这屋子里屋子外所有能听见的人听,说给这府上所有人听明白了。
刘御医额头冒出了几颗豆大的汗珠子。
棘手!
来的路上他才打听过了。私底下,十爷不是到太医院里请过太医,但是,可能太医院里的大夫们,大都也是一个模子出来的——趋炎附势,见风使舵,怕强凌弱。
看十爷府上没有什么好处捞,大家想着少治一个病人少一点麻烦事,干脆都算了。
十爷是真心为自己媳妇的事着急,寻遍了京师里的三大药堂,找了不少像杨洛宁这样的神医过来查看,结果,到现在禧王妃的病因,众说纷纭,没有一个确定的说法。
也就是说,禧王妃的病,与景阳宫淑妃娘娘的病一样,属于杂症。杂症,多为疑难病,难治难断。
刘御医定了定神,上前走近到病人躺的床边。
禧王妃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