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牛国医妃-第3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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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姑姑同样被吓了跳的样子,吐道:“是那群狼山下来的狼,真的跟着她跟到这儿来了。”
骑在马上,尾随马车出来的屠少,只是对着身后尾随出来的那匹老狼,冷漠地一瞥,道:“独爷,你这算是棋逢对手了,失败一次不要紧,失败第二次的话,可就太对不起你以前那股横霸四方的威风了。”
听见这话,独爷吐出舌头舔了一圈嘴巴,好像是尝到了美味的佳肴似的。
独爷的那股镇定,很快地传染到了对面林子里那群庞大的野狼军队。几头高大威猛的成年狼,先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两方对峙时,都未曾发动攻击。独爷忽然张大嘴巴,冲着林子里一吼。
朱琪摸着胸口像是被气浪给扑倒,在车里连退几步。
独爷的吼声,宛如虎啸,气灌江河,震天动地之姿,声音大,而且,余韵长。长长的尾音,像是在山间盘绕,可以绕梁三尺。可以说,朱琪等人,从来都没有听到过这样的狼嚎声。
狼群们一样被震到了,所有狼,无论大小,都往后退步。它们可以从独爷的吼声中体会到一种可怕的力量,为王者的力量。
自然界都是这样的,强者为王,没有所谓真正的忠诚之说。
白毫从狼群里走了出来,与独爷面对面对峙。一场狼王之争,似乎从现在开始。
趁着狼群被独爷喝得退步的时机,人和马车,从狼群让开的间隙里逃了出去。
朱琪感觉逃命的生机,再次被闭上了。李敏说的没错,落到东胡人手里,都比落到这群真正是杀人不眨眼的人手里都好。
东胡人,只要想到和朱隶,和她父皇万历爷做交易,都不会舍得杀她们的。但是,这些人不同,对无论是北燕之王,还是大明王朝的皇帝,都不屑一顾。
这究竟是哪里来的一群人?只是普通的死士吗?死士不是都唯利是图吗?有钱的买卖不做,情愿把她们杀了,都不怕得罪两个统治者。
朱琪耷拉的脑袋,像是在看着自己手腕上那个贿赂廖姑姑不成的金镶玉的镯子。
李敏抬眼看到她这幅样子,道:“这不是一块普通的镯子吗?”
“是我母亲送给我的。”朱琪叹一口长气,“如果我真的就此在这里死了的话,不知道她会不会哭瞎了眼睛。毕竟她只有我这个孩子。”
“王绍仪只有你这个孩子,所以——”李敏琢磨着王绍仪把她从小假装成男孩的目的。
“很多人知道真相之后,大概只会想着,我娘亲是不是贪图富贵,所以,想偷龙转凤,把我假扮成男子目的是想有一天我可以登基。其实怎么可能?皇上的皇子众多,不缺优秀的,比如我三哥,我八哥,怎么都轮不到我。我娘亲那性格,说句不好听的,叫做胆小怕事。所以,我很不齿。”
难得听见这位十一爷口里吐出了一些事实,李敏仔细聆听着。
“我羡慕,妒忌你,隶王妃。”朱琪很认真地说着,一点都没有撒谎的口吻,“整个护国公府,包括以前的靖王妃,都让我很羡慕,很妒忌,因为,你们至少活的坦率,不会委屈。哪里像我娘,只是因为一开始的胆小造成了错,结果,只能任这个错一路下去。”
李敏终于听明白了一丝真相。当年,肯定是有人对王绍仪说了什么。结果,王绍仪只好赶紧对外谎称自己生的是个皇子而不是公主。这个错,其实是个致命的大错,一错开始以后,就再也没有办法挽回了。
“我要是变成女的,我娘就得被砍头。因为她犯的是欺君之罪。所以她从小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拉着我求着我,千万不要把自己当女的。”
明明是女的,却不能把自己当女的。这种心理上的扭曲,遇上了青春期的悸动,人为的东西根本是违背不了自然规律。
“其实,我也知道,我死了的话,我娘或许这辈子可以松一口气了,不用再提心吊胆哪天穿帮了的话,皇帝会砍她的脑袋。到那个时候,或许皇帝还会体恤她失去了一个孩子。”
死?
李敏眯了眯眼睛。
马车行驶在山间的小道中,如今可以确定了,她们是在燕都以外。怕之前,这群人劫持她们俩是出了城门,才坐上马车的。能越过城门,不引起守卫的注意,并且身上带着人质,这群人,不止武艺高强,是提早做好了踩点,计划周密,全得益于指挥官。
见着黑夜里远山的影子越靠越近,李敏突然,用脚尖在朱琪的脚脖子上踢了下。
朱琪好像从摇晃的车晕的痛苦之中回过神来,睁开眼,触到李敏的眼神。
原来车子这样一路走,都没有什么动静,加上是晚上,天气冷,驾车的人,早也被冻得麻木,失去了警惕性。
眼看这个驾着马车的廖姑姑,是在车夫的座位上摇摇晃晃,好像在与周公一块儿梦游去了。马车此刻行走的路,覆盖着雪,也不好走,车子的速度根本走不快,四周是密林。这些条件,都意味着逃跑的最好时机。
朱琪喉咙里咽了下口水:这会儿逃吗?有把握可以逃吗?
李敏冲她肯定地点了点头。
这刻逃的话,如果她能逃出去,这些人,必定分出人来追她,这样的话,李敏也有了逃脱的机会。兵分几路去逃,肯定是最佳的策略,好过抱团一块儿死。
朱琪读懂了李敏眼里的意思,再无犹豫,伸手掀开了窗帘。虽然脚上戴着脚镣,但是,对她来说,施展轻功攀上树枝逃跑的话,并不是太大的束缚。
眯着眼珠子,锁定了离自己最近的那株树枝,朱琪伸手即像长猿猴抓住,紧接一跃而上,不会儿从马车里面脱出去了身体。
树枝的晃动声,惊动到了驾车的廖姑姑。廖姑姑噶一声,勒住马,喊:“哎呦,真是不怕死的!以为这样能逃得掉吗?不知道我们屠少在这儿吗?”
屠少是在距离马车后面一段距离谨防后面可能追来的追兵。两个人质都是弱女子,脚上戴着脚镣,想必想逃,都得在这个天寒地冻的天气里掂量掂量自己的体力,所以,他才把人质交给了廖姑姑一个人管。
听见前面廖姑姑的声音,他策着座下的褐色马驹来到了马车边,问:“谁逃了?”
廖姑姑掀起车帘向马车里头检视人质情况,说:“逃走的是十一爷,留下的是隶王妃。”
林子间,此刻还能听见一些树枝晃动的声音,由近而远,可以清楚地辨析出朱琪逃脱的路线。
屠少听着其中一人人质逃远的声音,漠然地下了马。
没有去追朱琪?
李敏不得承认,这人,远比她想象中来得可怕。一般人的反应,听见有人逃跑肯定是想着追,可这个人不是,这个人,有一个,可怕的,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冷静到让人感觉到世界末日的头脑。
廖姑姑在他过来的时候,早跳到了一边去。粗重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气里传播着。连廖姑姑都怕的自己人,更让人不知道这人是什么人了。
屠少钻进了马车里。李敏可以清楚地看见他额头上那条红疤,好像天空里一轮血红的新月,让人能联想无数可怕的东西。因为,他显然是动了怒气,那条红疤随他的怒气一跳一跳的。
只是他那张脸,从来像是一张没有表情的面具,木口木脸,完全的木头人。
锐利的一记目光,他落在她脸上,像是毫不迟疑地断定,朱琪逃跑的主张是她出的。
“大明人喜欢说一句话,叫做敬酒不吃吃罚酒。”
大明人。他口里吐出了这三个字眼。
李敏会意地一笑:“原来贵公子不是大明人。”
那瞬间,那丝狼狈和恼怒,似乎是因为不止一次上了她的当的缘故,他伸出的长臂一口气把她拎了起来。是直接拽住了她的交衽。
李敏两只手握住他几乎是掐住她脖子的那只手,脚踝上戴着的脚镣让她没有办法动腿向他踢打。他力气又是大,不费吹灰之力,把她拎出了马车外。
马车外面的雪地更是天寒地冻,他没有把她马上扔到雪地里,是拎着她,一直往林子深处走去。
廖姑姑站在马车旁边。李敏回头一看,能看见她满脸写满了惊恐的神色。
貌似这些人,也都不是什么无恶不作的杀人犯,否则,廖姑姑也不会显出这样的神色来了。
看她被拎走了,廖姑姑慌里慌张地爬上了马车,驾着车像是要赶紧逃离这个地方。因为廖姑姑知道,她这一死的话,必定有个人追到天涯海角都要把他们杀了。所以,最好是能逃多远跑多远就跑多远,撇清责任。
马车一路骨碌碌往前跑了。拎着她的男子,却好像对此毫无所觉,只是冷漠地贯彻执行一个命令似的。这个命令,不无意外,是这个男子自己对自己发出的指示。因为,这样一个其实任性到唯我独尊的男人,实在是让人没法想象有谁能命令他。
啪!
他终于把她扔在了雪地里。
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意味着,哪怕她死的话,都看不清楚自己怎么死的。是被刀捅,还是直接被踢下悬崖?
与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对方的眼睛,比起她而言,是早已习惯了黑夜,在黑暗里有着超人的视力,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她此时此刻脸上的每一丝表情。
那双深不见底的瞳仁,忽然缩成了两个小团,好像有一些不可思议。
是人,遇到要死的时候,总会有些怕的。但是,在她脸上,他此刻看不出任何害怕,恐惧的神色,有的,只是淡然到好像在这个世上从来没有存在过的萧然。
“想杀我,是怕我把你最痛恨的那个人救了吗?”
她清冷如雪的声音,让他冷漠的脸上果然出现了一条裂缝。是没有想到,连这个都被她猜对了。
“你不喜欢大夫,很不喜欢。我看得出来。因为你觉得大夫,都是一群混蛋,满口假仁假义,救一些不该救的人。好像,我把重要的方子,交给了东胡人。东胡人拿了这个方子回到部落的话,或许可以救更多的东胡人,然后,东胡人因此大振,可以对其它民族发动攻击,制造更多的伤亡。如果我猜的都没有错的话,你根本不是什么死士,你是——”
话到这里被停止了,是因为那双铁钳一样的手骨在她细小的脖子上毫不犹豫地夹紧。话说不出来,气也进不去。耳畔只剩下那好像从谷底深处吹出来的声音:
“像你这样的人,最好死了,才没有那么多的事儿。”
“是吗?和我说这一句话的人,可不止你一个。”从挤出了血迹的牙缝里,她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清冷有力。
他双瞳一缩,两只手更用力地在她脖子上掐着。
说时迟那时快,一条黑影在林间穿过树枝。其实不能做到完全的无声无息,但是因为那个人正专心致志地要她死的缘故反而没有发觉。只见那条黑影在看见了雪地里她被压着的面孔时,从树枝上展开双臂一跃而下,重重地落在了屠少的背。
屠少惊觉的瞬间,反应的速度好比闪电,转身飞出一掌,即劈开了对方手里举着向自己脖子砍来的匕首。
“二小姐,快逃!”匕首被劈开的瞬间,黑影喊着。
李敏是在吸进一口空气后,马上在雪地里爬了起来,抓住这一丁点逃生的机会,在听见对方喊出来的声音后一怔,转回了头:王德胜?
他怎么跑这里来了?
不是送徐家人回到药坊吗?事发时他都不在现场,其他人都找不到她被绑的路线,他是怎么找到的?
一连串的疑问闪过李敏的脑海。
夜里两条黑影在转眼之间过了三招。不用说,王德胜那点三脚猫功夫应付流浪汉还行,和屠少一对,立马被踹了两脚一拳,口吐鲜血和白沫。屠少见他倒地,转身去追李敏。王德胜死死抱住他一条腿。
这个时候,李敏却是站了起来,道:“放了他。”
“二姑娘?!”王德胜喊。
“逃不掉的。他想杀的人是我,听我说,他这个人目的很明确。不会乱杀无辜,所以,他会放你走。”
听见她这话,迎面与她站着的屠少,脸上戴着的那张冷漠的面具,像是被一阵风吹拂出了一丝皱褶。
王德胜抬起袖管一擦嘴角的血,忽然,把一边袖管给拉高了,露出手臂,冲着屠少:“放了她,你不能杀她的。我知道你是谁。”
没有光,李敏不能清晰地辨认出王德胜露出的手臂上有什么玄机。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屠少在看见对方露出的手臂以后,猛的,眼神和脸色都变了。
“少主——”
林子里,伴随这句声音,飞奔而来的,是屠二爷。屠二爷满头大汗,去追东胡人,再来追他们,可费了不少周折和力气。到了现场一看,却发现不是情况有些不对。一时有些怔住了。
李敏可以感觉到,屠二爷的目光一样是在看到王德胜手臂懦咪小言兑言仑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