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凰诀-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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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谢我!”赫连风又恢复了以往风流模样,目光有些艳羡,“要谢谢你自己,你有一个好娘亲。”
“可我却不曾有过丝毫记忆!”玉潇然低首,看着地上的影子,有些萧条。
赫连明眼中闪过不忍,不知怎样去安慰面前的女子,只上前去揽住她纤弱的肩膀传给她无声的力量。
桂香浓郁中,层层宫栾里,两个第一次说话的兄妹彼此间心照不宣,在这冰冷的秋风中给予对方温暖,与这深冷的季节和地方,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坚不可摧。
秋夜凉如水,宫灯冷如霜,没有人注意,在静谧森严的皇宫之中,一道黑色的身影闪进了北牧为傲苍容王殿下所准备的寝宫之中,这一夜,那里的一方灯火未曾熄灭,仿佛在昭告九天之上的弦月,这里的主人,一夜未眠。
成元帝对玉潇然这个刚刚失而复得的女儿恩宠盛隆,几乎日日都要召见赏赐一回,这不,玉潇然中午又被叫去了宁安殿与成元帝一起用膳,饭用到一半,庞得正便在恒原地耳侧小声咕哝了几句,成元帝便吩咐玉潇然自己用膳,匆匆向御书房去了,玉潇然眼中精光一闪,便不动声色继续品着桌上的菜肴。
用过饭后,携了小黑挑了个僻静的小路回去,她可不想再被一群无聊的女人围追堵截,并非是怕了她们,而是她实在不愿意讲精力放在这些深宫寂寞的女人上面,却不料这皇宫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面前这场戏玉潇然觉得十分有意思。
高大的宫墙上一片浓密的青藤,仿佛带着些许春意,但地上残败的落叶却提醒着每一个过客此时的季节,在这青黄交接之际,衬得一袭紫衫的男子更为妖娆夺目,那人立于天地萧瑟之间,就那样随意的姿态,便隐约间给人一种翻手间便是**,覆手间又是淡然的违和之美,然而这样的风华,欣赏的不仅仅只有自己,还有正满面含羞的思彤。
看着那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羞涩容颜,玉潇然隐隐心生几分别扭,但好歹不是一模一样,还可以接受的过去。
一身浅粉色宫装的少女,两把精巧的金步摇将三千青丝绾成高贵端庄的凌云飞仙髻,额间点一枚淡淡的梅花妆,愈发衬得眉目间盈盈浅笑光彩照人,显然是精心装扮过,思彤眸若秋水,红唇轻启,发出的声音娇羞迷人:“太子哥哥,原来你在这里啊!”白月如魅
龙岩托早已察觉到来人,却只是故作惊讶转身道:“哦,思彤公主啊,听公主这意思,找拓有什么事吗?”
这话一出,玉潇然一愣,这龙严拓脑子被天雷劈了还是怎么回事,思彤公主找他自然是看上他了,怎么这厮还明知故问,这不是存心让人家下不来台嘛?
思彤也是被龙严拓问得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狼狈和羞涩,但到底也是个聪明人,上前一步略略整了整神色道:“太子哥哥初到北牧,思彤怕有所不周之处,故此前来探望探望。”
“贵国皇上有心了!”龙严拓答得漫不经心,面上依旧浅笑不减,“贵国美酒佳肴相待,宫中又美人众多,不知比我天行好上多少倍,拓都有点乐不思蜀了呢!”
“呵呵……”思彤掩嘴一笑,甚为娇俏动人,极为大胆道,“太子哥哥说我北牧美人众多,却不知是哪个美人呢!”
龙严拓嘴角一撇:“自然是皇上的公主殿下最美了!”
龙严拓话音刚落,思彤脸色又是一红,自然而然地将这皇上的公主殿下归到自己身上,一时间喜出望外,看向龙严拓的眸色更加痴迷:“太子哥哥取笑人家!”
龙严拓看着低首含羞的思彤嘴角翘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却是转瞬即逝:“哦,此话怎讲?”
龙严拓模棱两可的话,落入春心荡漾的思彤耳中那便是与自己**无异,脸色红得像是要滴血一般,娇嗔道:“太子哥哥真坏,人家不理你了!”说完,将头偏至一旁=,看着墙角一处旋转的残叶。
温软濡糯的声音传出,玉潇然站在原地打了个寒颤,这声音,消受不起啊,却也是眼尖地瞥见站在龙严拓不远处的玄彬,毫不避讳地夸张地搓了搓手臂。
“既然如此,那拓便先告退了!”龙严拓听到思彤如此声音,倒是没什么动作,却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
思彤面色更红,低声娇嗔:“讨厌……”
思彤话音刚落,玉潇然便目瞪口呆地看见龙严拓真的大步向前路走去,毫无停留之意,那方向,正是自己所在的方向,一边暗道龙严拓这是要闹哪般,一边急急忙忙找地方藏身。
龙严拓走出老远,思彤才回过神来,似乎这人是真的要走了,脸色一变之下便提起宫装追了过来:“太子哥哥,太子哥哥!”漓扇赋,殿下请移步
龙严拓停下脚步看着气喘吁吁追上自己的思彤,面带差异道:“公主,又有事?”
“太子哥哥怎么走了?”思彤站定在龙严拓面前撅着嘴不满道。
“呀!”龙严拓惊呼一声,“是拓失礼了,难道不是公主说不理拓拓才走的吗?”
“噗嗤……”玉潇然看着此景再也忍不住失笑了出来,立刻惊得捂住了自己嘴巴。
龙严拓眼波几不可察地一瞥,眼中也泛起盈盈笑意。
这一笑,却是落入了正欲出口责问的思彤眼中,面前的男子仿佛永远都是浅笑着的,但这一刻的笑却似乎与以往不同,仿佛是一朵苍山冰雪之中的雪莲,遗世而孤立,优雅绝美,让人忍不住地瞻仰和接近,刹那间惊艳了整个天下,连责怪也忘记了,只想伸手将这一朵芙蓉握在手中,心间如此想着,便计上心来,腿间一软,“哎哟”一声便向面前龙严拓身上倒去。
近处思彤未曾察觉,不远处偷窥的玉潇然却是看得一清二楚,也未见龙严拓有什么动作,却在须臾间与思彤拉开了三步远的距离,刹那间不远处的玄彬替补了上去,动作极为娴熟。
“太子哥哥,思彤刚刚追你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你送思彤回去好吗?”思彤满足地靠近那人怀中,声音气若游丝。
“公主要主子送您回去,靠在属下怀中做什么呢!”玄彬声音充满疑惑。
思彤浑身一僵硬,抬首一看,立刻花容失色“啊”地惊叫一声,一把推开玄彬,一边后退一边不可思议道:“怎……怎么……怎么是你?”
玄彬一脸无辜,眨了眨眼睛道:“是公主您自己倒向属下的啊,属下总不能看着公主跌倒在地上吧!”
一旁龙严拓眼中精光一闪,站在原地不动,面有疑惑:“公主您怎么了?”
不问倒好,一问思彤便觉得十分委屈和丢脸,总不能说自己不小心跌倒错地方了吧,有些结巴道:“啊……我……我没事,我……我忽然想起来了,父皇有事召见,我先走了!”说完,便不待龙严拓开口,便头也不回地跑开。
☆、第三十回 针锋相对赠发簪
龙严拓站在原地,看着思彤狼狈逃开的背影,嘴边翘起一抹讥诮地笑,而后眼角余光瞥向玉潇然的方向:“看够了吧!”
玄彬小侍卫一愣,看什么?我没在看啊,属下还给主子你挡了桃花呢!
树后闪出的蓝色身影时,恍然大悟,原来主子不是说我啊!
玉潇然讪讪从树后现出身,一脸无辜笑意:“路过,路过而已!”说完,转身欲离开。
龙延拓一前身,挡在了玉潇然去路,嘴角噙一抹痞笑:“看了戏就想走,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看就看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怎么,不能看!”玉潇然见龙延拓挡住自己去路,头一抬,腰一挺,胆子一肥,理直气壮道。
龙延拓眼底闪过一丝戏谑:“天下没有白吃的饭菜,自然也没有白看的戏!”
玉潇然立刻了然,一边暗骂自己倒霉,一边无比心疼地掏出一张银票塞入龙延拓手中:“喏,一百两,十场戏也够看了吧,本姑娘大方,不用找了!”
龙延拓两只手指夹着那张银票,像是辨认真假般靠近眼眸仔细前后观察几番,看得玉潇然极为鄙视,暗骂小气太子真是贪财,本姑娘还能给假的银票不成。
“啧啧……银票!”龙延拓一声感叹,随即在玉潇然鄙视之中将其塞回,“本太子很缺钱吗?整个天行国都是我的,只要我想,整个天下都会使我的,你这区区一百两银子就想打发了我?”
玉潇然翻了个白眼,真是古今第一狂妄之人!但还是毫不客气地接下手中银票,不紧不慢塞回自己怀中,不要白不要:“既然给你你不要,那你别怪我白看一场戏……了!”话音一顿,玉潇然只觉得腰间一紧,背后一硬,被某太子揽了过去靠在了一步外的树干上。
玄彬一个闪身挡在正欲动身的小黑面前,笑眯眯道:“小黑兄弟,啊不,姑娘,在下对您的武功仰慕已久,咱们切磋切磋?”
“让开!”小黑一声冷喝,无心玩笑,主子有难,救人要紧!
玄彬小侍卫无赖一笑:“不让,就不让,你来打我啊!”
小黑不理,欲躲开侍卫闪至一旁上前火速救主,无赖侍卫一闪,又堵住了去路……
这边玉潇然被龙延拓压在树干上动弹不得,拼力气拼不过,功夫自不必说,只得仰首看着居高临下笑着俯视自己的龙延拓,眼中几欲喷火:“你干什么?”
龙延拓笑而不答,媚眼如波,红唇如血,吐气如兰,慢慢低下头凑进。
玉潇然脑中轰然炸开,无端地想起月余前的一幕,身体血色瞬间上涌,蔓延至耳后耳根面颊,再传至心脏,让那里须臾间升起如万马奔腾而过的激昂,响起一阵阵铿锵有力的乐章。
龙延拓看着身下有些慌乱的少女,如夕阳铺洒而下的殷红,从光滑如玉的面上一直蔓延到纤细雪白的脖颈处,而那晶亮如纯黑墨玉的黑瞳中,折射出缕缕动人心魄的光芒,略带嗔怒的嘴角旋起一簇浅浅的梨涡,薄唇不点而朱,自然而然地像施了某种咒语般让自己无法抑制的靠近再靠近,却在离那芳泽之地只有一指的距离时猛然一偏侧了过去,嘶哑而魅惑的声音响在某人耳际:“然儿以为我要做什么?”伴随着话音落下,玉潇然头上一松,唯一一根绾着青丝成简单发髻的白玉发簪便落在了龙延拓手中。官渊
发簪已去,绾起的一半光滑如绸缎的青丝瞬间如同开闸的江河倾泄而下散落在肩上,玉潇然声音怒极:“你疯了!”
龙延拓丝毫不受怒气所影响,悠然在玉某人愠怒之下将发簪收进怀中:“这个,就当作是你看戏的酬礼了!”
玉潇然眼睁睁看着某人将自己唯一钗发的簪子拿走,并不是多值钱的东西,但却也不能这么披头散发地回去,否则又是一场风波,正怒火中烧之际,只觉眼前一花,肩头一轻,散落下的发丝已然又重新簪回了头上。
“好了,这才好看!”龙延拓漫不经心直起身,少女散落的发丝一半被自己轻巧地绾成一个简单的发髻,另一半随意地散落在肩头垂至腰际,再看一眼少女飞上红霞的面色以及波光潋滟的眼波,也不知是对这自己的杰作比较欣赏,还是对女子的神态比较满意,总之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着面前那无比娴熟的绾发手法,玉潇然有些回不过神来,待龙严拓轻笑的声音入耳,猛然醒悟面前的男子是在替自己绾发,原本平静的如水的心仿佛是被丢进了一颗石子,画出一圈又一圈清浅旖旎的涟漪,使之久久不能平静,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疯子!”随即一把推开面前一堵紫墙,大步逃开。
与此同时,玄彬也与主子十分心有灵犀似地自小黑身边闪开,任其快速向那一抹急速逃离的身影追去。
“天……天啊,千……千年青檀木啊,主子您……您竟然……竟然,我可怜的添香美人啊,历经千辛万苦寻来的至宝,竟然被败家主子……”玄彬小侍卫对主子极为不满,撅着嘴巴控诉,却在那人轻描淡写的一瞥中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直至埋没在风中。
龙严拓看着那一抹渐渐消失在拐角处略带慌张的背影,嘴边笑容扩大:“如果你怜香惜玉的话,本太子不介意将添香赏赐给你做夫人,带回去好好怜惜!”
“啊……不不不!”玄彬立刻惊恐地摇头加摆手,想起那冷若冰霜寒胜天山积雪的添香,“主子,主子,属下错了,您……您饶了属下吧!哎,主子,您等等我啊……”
玉潇然急匆匆一路寻着僻静的小路向着星辰殿马不停蹄地赶去,也不管身后小黑是否跟上,只觉得略带凉意的秋风拂面,才稍稍将自己火热的面颊凉却了下去,一边暗骂龙严拓卑鄙无耻,一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跟青慎好好学习功夫,总有一天她一定要把鼻孔朝天的小气太子打得满地找牙。
这边想着打人,那边却真的在打人!
“打!打死他!打!”一阵嘈杂的打闹声传入玉潇然耳中,使之脚步一顿,瞥见残破的宫角处,一个瘦弱的身影正蜷缩在墙角处,而他的周身,四五个一身太监服饰的人密不透风地将之围住,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