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凰诀-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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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换上这太医的衣服,带着小皇子,马上出宫去!”玉潇然对着小黑毋庸置疑道。
沉默片刻,小黑依旧面无表情,却是生硬道:“属下不走!属下要保护公主!”
玉潇然看着他平淡的眉眼,心中微暖,却是冷声道:“你不走可以,哪里来,你就回哪里去!”
小黑浑身一顿,最终默默点了点头,解下地上之人的外衣,穿在自己身上。
唐妃抱来小皇子,深深看了一眼面色红润的婴孩,将包裹在他身上的被褥紧了紧,对着小黑道:“你放心,我方才给他吃了一粒安神丸,三个时辰之内,他不会醒过来!”
玉潇然一愣,难怪一直没有听到湛儿哭声,原来如此,心中暗暗佩服这个女子狠绝的同时,也为她感到悲伤,安神丸对如此小的婴孩有害无利,但是这点创伤之于生命来说,那便两处其害取其轻。黑客
这是个极其冷静聪慧的女子,无奈生不逢时。
唐妃看着玉潇然看来的眼神,声音悠扬深远:“你不必可怜我,我这一生,能得到皇上片刻的怜惜,就已经知足了,如今又为他诞下皇子,我,无怨无悔!”
玉潇然收敛了目光:“好了,事不宜迟,如果我所料不错,赫连明应该很快会想到这里,小黑,你快带着小皇子走吧!”
她说完呢,便将钟怀仁那处别苑的地址说给小黑听,并把钥匙交给他,嘱咐他若有异变,可随时带小皇子离开,一切以小皇子安全为上。
殿外的守卫,只听屋内一声女子的厉喝:“混账,你为我皇儿看了那么多天的病,为何还不见起色,你个庸医,你给本宫滚出去,滚……”
不多时,大殿的殿门便被打开,走出身背药箱的太医,他低着头,慢慢走出,灯影摇烛之下,显得他落寞悲伤。
一身铠甲的守将心有不忍,迎上前来拍了拍太医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说邢太医啊,你也别抬难过,如今宫里出了大事,这娘娘们个个都如坐针毡,这唐妃娘娘今日更是受了气,心情自然不好不好,您就多担待几分,别放在心上!”
被安慰的太医依旧未曾答话,只是抬首看了这侍卫一眼,默默向外走去。
身后的守将,看着那落寞而去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如今的日子,不好过啊!”
屋内,唐妃眼见送走了自己的儿子,松了一口气,看向玉潇然:“你怎么办?”
“如今宫中守卫森严,各处出宫之处恐怕早已布好了陷阱等着我,看来我只有等等再出宫了!”玉潇然冷声道。
“如今我这里还算安全,不如你就先待在这里!”唐妃出声道。
“不行,我方才说过,赫连明可能已经怀疑到你了,若真是让赫连明发现我藏在这里,那你……”她眼波在跳跃的烛火中未明,声音决绝。
唐妃满不在乎一笑:“如今,我还在乎什么,我……”
她还未曾说完,便只听宫中钟声接连响起,悠远绵长,低鸣的声音仿佛呜咽的子规,在这空旷森冷的黑夜绵延不息。机械公敌
“这是……丧钟……”唐妃看了眼半开的门窗,喃喃道。
玉潇然却在这低声呜咽声中身形一顿,面色一变:“来得好快!”
她话音刚落,大门便“碰”得一声被撞开。
唐妃大步走去,一声厉喝:“放肆,谁这么大胆?”
“唐妃娘娘!”一声不轻不重的声音自殿外传来,随即露出赫连明的声影来。
唐妃面色一沉,淡淡道:“本宫当时谁呢,原来是明王殿下,哼,王爷无故擅闯本宫的寝宫,有所不妥吧!”
“丧钟响起,父皇驾崩,唐妃娘娘却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当真是十分可疑!本王现在怀疑娘娘窝藏刺客!”赫连明紧紧盯着唐妃道。
唐妃依旧面色不变:“王爷,说话可是要讲凭证的,王爷若是不信,大可搜宫,只是,若是搜到也就罢了,若是没有,传了出去,难免会有人说,人走茶凉,皇上这一去,明王殿下就开始迫不及待地欺负我们这孤儿寡母了!”
“你……”赫连明声音一窒,面色变得十分难看,如今紧要关头,他根基未定,自然是怕悠悠众口,但他面上却是一狠,冷声道,“唐妃娘娘巧舌如簧,本王佩服,如今本王公事公办,哪里来得什么欺负不欺负之说,来人,给我搜!”
“是!”他话音刚落,便涌进大批守卫四处搜查,想必门外也已被重重包围。
“启禀王爷,这有一个昏迷的人,好像是邢太医!”一名士兵报告。
赫连明面色一变,大步走近,上上下下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太医,冷声道:“去问问门外的守将,方才有没有什么人出去!”
“是!”一人的灵而出,不消片刻便回来禀告,“禀王爷,门外守卫说大约半刻钟前邢太医出门去了!”
“混账!邢太医明明就在这里躺着,何时出去过!”赫连明一声怒喝。
那士兵一个哆嗦,却还是回道:“禀王爷,门外守卫都说他们都看的清清楚楚,的确是邢太医!”
赫连明四下看了一眼,又偏首看了眼面容笃定的唐妃,一甩袖:“敢问娘娘,为何不见小皇弟?”
唐妃撇过头,不说话,只是这目光之中,仿佛隐约带着事已得逞的欣喜之色。
☆、第八十一回 恨不能掌世间事(入V)
赫连明看着这神色,愈发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一心认为唐妃已经无所忌惮才有如此神色,面色一冷:“来人,唐妃娘娘暗通刺客,把她先关起来!你,马上去通知裘将军,让他密切把守城门,不要让刺客逃出永宁!其余人不必再搜了,刺客恐怕早已不在这里了,跟我一起去追!”
“哼!赫连明!你这个败坏朝纲目无人伦的败类,你一手遮天,毒害皇上,你一定会遭报应的,你这个卑鄙小人!”唐妃被人抓着,动弹不得,冷声冷面地死死盯着赫连明。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
大步走出的赫连明脚步一顿,冷声道:“来人啊,堵住她的嘴!”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向外追去。
玉潇然出了一声冷汗,她咬了咬牙,眼睁睁看着唐妃被带走没有出声,她从衣柜的缝隙中看到唐妃在被带走之前看向她眼神,坚定果决,她在告诉她,不要出来,她用湛儿已经被带走的消息换得她一线生机,不是要她意气用事的!
在察觉到赫连明在门外之际,她就已翻身藏入了衣柜之中,而唐妃利用有人已经带走湛儿的消息,赫连明又不知小黑的存在,让他误以为他想要抓的人已经不在这里,调虎离山之计,却让唐妃自己,身陷囹圄。
衣柜中的玉潇然的双唇早已被贝齿咬破,一夜之间,亲人离去,自己身陷重围,此刻却还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的保护之下苟且偷生,屈辱、不甘、愤怒以及无奈反反复复萦绕在她的眼底,最终统统沉寂下去,只因为她欲起身而出的那一刻,她摸到了怀中之物,想起了父皇临终前的嘱托,使她最终选择了沉默。
曾经她狂妄自大,不可一世,总以为天下事没有什么能难得倒她,即便她一时失败,她也可以重新屹立而起,重新开始,但如今,她真真切切感觉到,有些东西,是她永远也掌控不了的,比如说,生命,有些东西,是她无法拒绝的,比如说责任。
有些时候,她必须要,忍。
否则,一切将付诸东流。
她慢慢走出衣柜,最后看一眼这令她屈辱苟活的衣柜,重重闭上眼睛,鞠了一躬,为了祭奠她,从此永远逝去的骄傲,是的,她没什么可骄傲的,她只不过是一个受命运束缚摆弄的玩偶。
但是,即便如此,她也不会让命运看自己的笑话,她转过头,听了听殿外的动静,没有人呼吸,看来已经撤去了。
她腾空而起,却还未行几丈,便硬生生顿住了脚步。
远处锦衣华服的赫连明,在月光反衬的白雪之中,他的笑容,阴森诡异,他的右手边,明晃晃的利刃,架在了两个人的脖子之上。
止澜和杨敛。
原来真的落入了他的手中。
“啧啧啧……”赫连明惋惜摇了摇头,“想不到这两个奴才,还真的可以威胁到皇妹你呢!”
她站在远处,未曾有所动作,声音仿佛比这冬雪还要冰冷几分:“你想怎样?”
“爽快!”赫连明双手交合,“那皇兄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只要你把父皇给你的东西交给我,我就可以放了他们,并且,你依旧是我的皇妹,北牧无上尊崇的捧月公主,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她站在原地,面色未变:“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父皇没有给我任何东西!”
赫连明却也不恼,一把抓着止澜:“那就可惜了,皇妹你知不知道,你这奴婢真是忠心耿耿呢,你瞧她这额头上鲜血淋淋,你知道怎么回事吗?是因为方才来的时候啊,她自己想要撞墙自尽呢!”
玉潇然浑身一顿,方才已经注意到了那道伤口,原来……
“公主,公主不要管我,快走!奴婢不值得公主如此,公主快走,快走啊!”止澜泪眼汪汪,直勾勾看着远处站立不动的玉潇然,双眼中满是哀求。
“王爷!王爷!”被刀架着的杨敛却突然下跪,“王爷饶命啊王爷,奴才……奴才一直在按王爷的吩咐办事啊,王爷您为何要杀奴才啊,您放过奴才吧……”
止澜看着玉潇然的目光一顿,偏首看着杨敛,一副不可置信道:“小敛子,你……”
“我?”杨敛原本憨厚的神色上涌上一丝本不属于他的冷笑,“我怎么了?我一直都是王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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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卑鄙!”止澜面上涌上怒气,愤然道,“公主待你不薄,你竟然出卖公主,公主假病外出之事是不是受你的出卖,你说!”
“是我又怎么样!是我把宫外假公主的事情告知了王爷,我本就是王爷的人,你又能怎样!”杨敛大言不惭道。
止澜声音一窒:“你……呸!无耻之徒!”
“王爷,王爷,您念在奴才昔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你就放了奴才吧,奴才给您磕头了!”杨敛毫不在意止澜的愤怒,对着赫连明连连磕头。
“唉,你也够乖的了!”赫连明笑了笑,“也罢,有这止澜一个就够了,来人,给他松绑吧!”
杨敛面上一喜,连连磕头:“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止澜却吐了口口水:“呸!枉我对你那么好,真是瞎了眼睛!”
远处的玉潇然面色阴沉,看着满面谄媚之色的杨敛,怎么也无法相信当日那个忠厚老实的汉子竟是如今这副模样,只听远处赫连明道:“怎么样?皇妹,看到有人背叛自己,是不是很生气?”
她神色未明,看了眼满面得意的赫连明:“没什么好气的,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你就算是穷其一生也得不到!”
她话中有深意,使得赫连明是面上一冷,夺过侍卫手中的刀架在止澜脖子上:“皇妹,皇兄耐心有限,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给还是不给?否则别怪我不念手足亲情!”
“事到如今,你还有脸提及亲情两字,父皇之死,你我心知肚明,你就不怕这天下悠悠之众口吗?”玉潇然冷哼一声,面满讥色。
“唉,王爷王爷!王爷您莫要生气,她这是故意激怒您呢!”杨敛连忙唯唯诺诺上前道,“这止澜素日里总爱使唤我,奴才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能否把刀让奴才拿着,若是公主不答应您的请求,奴才也好解解气!”
赫连明眼光森冷的看了一眼杨敛,让他直直打了个冷颤,哆哆嗦嗦道:“奴才该死,是奴才唐突了!”
他这副十足的奴才嘴脸,让赫连明看得眼中不屑和讥讽之色纤毫毕现,却一把将刀丢给身边杨敛:“你拿好了,莫要坏了本王的大事!”
“是是是,多谢王爷厚爱,多谢王爷!”杨敛面上一喜,连忙躬身谢恩。
赫连明抬首看向玉潇然:“怎么样?皇妹,想好了……?”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只听耳边有人叫道:“赫连明,你这个卑鄙小人,我杀了你!”
这人离他极近,他本又没有丝毫防备之心,仓促之中闪躲,却依旧让他的肩膀在锋利的大刀之下立刻鲜血喷涌,只是,看这刀法,便知这人没有丝毫武功,否则他这手臂早就已经不在了,他想也不想便反腿一脚,直将那人踢出数丈之外,跌落在旁边的未曾打扫的积雪中,那人“噗”得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在纤尘不染的白雪之上,触目惊心。
玉潇然惊呼一声:“阿敛!”
赫连明已经一手捂住受伤的臂膀欺身而上,一脚踩在那人的身上,暗暗使力,便使之口中的鲜血汨汨流淌个不停,面色狠辣:“狗东西,你竟敢伤我?”
方才手拿利刃的杨敛,一个反手,毫不留情地向着身边的赫连明挥了过去,四周之人皆被这异变惊得半晌未曾回过神来。
地上被踩的杨敛,却不知哪来的力气,翘起身来一把抱住了踩在自己身上的脚,他咽一口鲜血费力道:“公主,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