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人太无赖-第2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陆和显然没有料到竹苓问了这么个问题,诧异之余,迟缓道:“有。”
有?竹苓颇显惊讶的挑了挑眉:“怎么都没见到啊?”唔……听白芥说,好像一些大户人家的小孩子都是得单独关一个院落的,就是怕他们出去偷玩……难道,这个成大人也把自己的孩子给关起来了?
陆和道:“成大人以前是京官,那孩子也留在皇城,并没有跟来。”
竹苓越发奇怪了。在皇城?把孩子单独扔着不管?
陆卿言见竹苓不解的摸样,解释道:“成夫人并不是成大人的原配。那孩子是前任夫人留下来的……”
竹苓拧眉,颇有些不平道:“前任夫人留下来的又怎样?那就不是他的骨肉了吗?”哼,虎毒尚且还不食子呢。怪不得有人要杀他们夫妻呢,真是活该。
陆卿言淡笑着不再说话,倒是陆和,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颇显惊讶道:“哎哟,难得啊,苏五小姐竟然会不相干的人打抱不平?”
竹苓听出他语气中的讽刺,立即不再纠结之前的问题,张牙舞爪道:“怎样?姐姐就好心了怎么着吧!”那什么语气啊?合着姐姐就该天天欺负弱小伤天害理是吧?就不!干嘛要趁他心意啊?越是说她做不得她越要做。
陆和哗的抖开他那把书生扇,风度翩翩的扇了两扇,接着一收扇面道:“倒不是怎么着,只是这五小姐你突发善心……”他拉长了最后一个音,怎么听怎么带着丝深意。
竹苓气急,见着陆和那副嘲弄的表情就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两口出出气。
“姐姐就是发善心了!你想怎样怎样怎样?”她一股脑重复了三遍,脚下步子踏的极重,每说一句‘怎样’还危险的逼近他。
陆卿言失笑,垂于宽袖下的指尖修长,不自觉的不停做着碾磨的动作。显然,那块自小配在身上的扇坠子被竹苓‘拿’走后,这一高兴便摩擦东西的习惯还未改回来。
夕阳西下,新月初升。
入了夜的义州城并未比白天安静半分,反而是更加的繁华热闹了。街上人来人往,时不时还有大群结伴的小童经过,他们手中或是拿着热气腾腾刚出炉的白棕,或是提着盏不停转着的小灯,一路笑笑闹闹的跑远。街上小贩的吆喝声不断,青楼妓院更是门庭若市,柔若无骨的女子软糯侬语的依偎着门口,冲街上的少年公子眺着双烟波流转的媚眼,吃吃轻笑。
要说这义州城美人最多才艺最出众的勾栏,当数那以雅为绝的清苑楼了。
清苑楼说是楼,倒不如说是一座水榭。临空建在湖面的清苑楼灯火辉煌,打在二楼倚柱与客人嬉闹的艺妓身上,印出的剪影纤细,在粼粼湖面轻晃。
桌案上清酒一壶芳香醇厚,几碟精巧的菜肴。围栏处女子背对着碧湖,白玉琴闲闲搁在膝上,纤指微勾,徵羽宫商淙淙流泻。还有围绕在弹琴女子周侧翩翩起舞的娇媚舞女,水袖翻飞,腰肢柔软,好一派笙歌艳舞,歌伶升平。
温卿良怀中温香软玉,身侧美人环绕。再衬着那张精致似女子的绝色面容,倒真像是哪家风流蕴藉的贵公子醉于风月,不知身外时光。
他修长剔透的指尖掐着怀中美人的粉颊,被酒浸染的粉润异常的薄唇贴近美人那小巧精致的耳垂,声线慵懒带笑:“这还真是肤若凝脂,嗯?”
坏心眼的在美人耳侧吹气,引得羞红双颊的美人好一阵娇嗔。
他朗声大笑了起来,似画的眉眼笼在明黄的灯光下,越发显得气质不凡风雅出尘。见得此景的众美人心里有一瞬间的窒息,忍不住有些艳羡他的那副好相貌了。
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一个精巧优雅的白玉瓷瓶静静倒在地。瓶塞已拔,瓶口仅剩的最后一滴酒摇摇欲坠将落未落,印着那浅浅的月光,好似是谁引人心中难以释怀的一滴泪……
误会在于其本性
据《本草纲目》记载:津液,“津”系“精”所化,精盈则肾水上升,化为津液,津液再予咽下,能润心,使心火免于过盛,水火相济,阴平阳秘谓之“自饮长生酒”。无色无味。
————《济世医报》
梆子声轻响,喧嚣热闹了半夜的义州城终于慢慢寂静了下来。月光温柔的洒上片片黛瓦,再从檐角跌落青石板上,碎开一地的银光。
喀喇。清脆的瓦片声与鞋底摩擦声在这安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循声望去,便见一名穿着夜行衣蒙着黑布巾的窈窕人影正在屋顶上轻盈的纵跃着,不一会儿便到了眼前。
黑衣人忽而顿步,谨慎的四下一阵查看,见的确无人影,这才缓缓蹲身,伸手轻轻拨开瓦片,往屋内看去。
着朴素白衫的婢女勤快的将床铺好,接着退至一旁福身轻语道:“夫人,忙了一天,还是早些歇息吧。”
成夫人正坐在梳妆台前,满脸倦色的揉着自己的额角。听见贴身婢女关切的话语,便淡淡的笑了笑,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也下去吧。”
她已脱了外袍,贴身的雪白内衫勾勒出瘦弱的身姿,如弱柳蒲风般不堪一握。眉目似蹙未蹙,嘴角似抿未抿,真真一副让人捧在手心里疼的娇弱摸样。
屋顶上的黑影见到成夫人的时候,眼神忽而凶戾了起来,负于身后的手中寒光一闪。在月光下,半截枪头银芒烁烁。
他自屋顶跃下,如灵猫般落地无声。手才刚摸上房门,便听见身后一声清斥:“小贼!给姐姐站住!”
黑影一惊,转身望去。就看见竹苓气势汹汹的往这边跑来,手中的金蚕鞭在灯笼下散发出淡淡的温润光芒。
竹苓摩拳擦掌,心里兴奋莫名。
好呀,这可是送上门来找教训的啊。看来她吃完夜宵后决定四处走走消化消化是个英明的决定,呐,这不是找到活动筋骨的好办法了……嘿嘿……
金蚕鞭?黑影心中诧异,却被面纱遮掩了此时的表情。他没有多做考虑,直接飞掠回屋顶,打算闪人。
金蚕丝可是个精贵东西,看这姑娘年纪轻轻的怎有此等宝贝?莫不是个身怀绝技的高手……
哎呀呀,这下误会可真是大发了。
竹苓阴测测的摸着鞭身,浸染在月光下的秀美小脸满是跃跃欲试。正思量着是直接冲上去招呼一顿还是先以气场镇压对方时,却见他突然跃上屋顶准备逃走。
她瞬间黑脸。喂喂喂,搞什么搞什么啊?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样?没事就上蹿下跳的,欺负姐姐不会轻功是不是?混蛋啊。
“给姐姐下来!”她气急败坏的跺脚吼道。那混蛋跑上屋顶让她怎么收拾?
黑影直接忽略掉她的怒吼,窈窕的身形在屋顶上好一阵纵跃,很快便不见了踪影,一如他来时般。
不准逃!竹苓循着那黑影逃走方向跑去。
吱呀一声,成夫人的房门开了,婢女有些奇怪的走了出来,可是院中空空落落,一个人影儿也没有。
夜风轻拂,还带着初夏特有的潮湿气。竹苓眯着双溶溶杏眸,不停追着不远处的那道黑影。心里不甘又不满。
简直可恶啊,都还没开打就逃,现在还害得姐姐跟狗似的在后头追。实在是……太没面子了!
她跑上廊桥,看着眼前那到利落飞跃的身影,难得郁卒的吐出一口气。
可恶,回头一定让和师爷教轻功嗷嗷嗷,这么跟人屁股后头跑的事,真是跟她的身份不搭。
深深月光下,陆卿言与陆和正坐在湖中小亭低叙,石桌上布着几碟吃得差不多的小菜与一壶清酒。
陆卿言执杯,修长的手指剔透晶莹,衬着那玉白的瓷杯,越发显得莹润美丽。他浅浅含笑,温雅的眉目浸在月色下,如同染了一层朦胧的白光,俊逸斯文到极致。
“他们的孩子,以后便好生照看着。”陆卿言指尖的杯盏轻抬,杯中的醇酒散出点点涟漪。
陆和垂眸,低低应了声:“是。”
陆卿言满意勾唇,正欲饮下那杯酒,却被一声愤怒的大吼打断:“和师爷快给姐姐滚过来啊啊啊啊啊!”
陆卿言的一口酒哽在喉间,被呛到了。
陆和急忙上前。“公子……”
咳咳……他以袖掩唇,轻摆着手。视线却投至不远处的竹苓身上,麻烦能别这么突然的爆出声音么。
竹苓老远就见到亭子里的陆和,但她嚎了一会儿都没见他有什么反应,便忍不住磨起牙了。好你个陆和啊,居然敢无视姐姐。哼,书呆这次可不能说她莽撞不懂事了,她可是叫了人的,人家没理可不能怪她吧……
不过这么跟着跑简直是累死人啊混蛋!
就在竹苓一路追着那黑影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寻思着是不是放他走得了的时候,衣领忽然被人提住了。
“小椒兴致真是好啊,月下散步?”温卿良话语间带着淡淡的酒气,冲她轻笑道。
竹苓被勒着脖颈也不见恼,倒是格外兴奋的抓了他凑近,将他的脸转向一边,语速飞快道:“看见那混蛋没?快去把他抓下来!”她说着,将他往那个方向一推。
哼,陆和不来拉倒,姐姐还不要他了呢。这家伙的功夫好像也很厉害,唔,要是他给姐姐把人抓回来了,倒是可以考虑对他以后好点……
温卿良被她这么一推,走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虽然他有些搞不懂这是闹得哪出,但还是听话的追上那黑影,堵了他的前路。
黑影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飞掠至眼前,不由停步欲往后退。但身后竹苓不知从哪找来架梯子,搁着屋檐就开始吭哧吭哧的往上爬。一路爬还一路骂嚷着:“让姐姐平白跑了这么久,看姐姐怎么收拾你。杀了人不敢承认就算了,居然还陷害白芥。新仇旧账今晚就一起算吧。”
前有追兵,后无退路。黑影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手中梨花枪一闪,冲温卿良招呼了过去。
梨花枪头顶尖锋锐,两侧薄刀熠熠反射着银白的月光,枪杆细长,一动枪头便抖动不停,使人看不清枪头究竟戳向何方。
温卿良衣袂翩翩,兰麝的清香与酒气缱绻于身际,他从容一笑,手中一把描金折扇扇面半展,泼墨山水大气飘洒。竹苓眼尖,一眼就认出那把扇子就是在西街重遇他时打过她手的那把扇子。她杏眸微眯,咬牙切齿的看着与黑影缠斗一块的温卿良,决定等这人抓了后再跟他算账。
可恶,这混蛋当初居然敢偷袭姐姐。
温卿良倒不知竹苓心里在想什么,只不过就接手那人的武功套数,却是有些像记忆中的那人。一杆梨花枪使得出神入化,虽已嫁人,却是一身男儿装扮随夫征战沙场,四处杀敌。
只不过那人……
他渐渐收了笑,手中攻势猛地凌厉了起来。玉质的扇骨敲击着枪头,清脆的锵锵声不断。
黑影有些不敌,欲逃开却被他的招式紧紧缠住。暴露在空气中的眸子划过几丝复杂的光。他咬牙,虚招一晃躲开温卿良揭向自己面纱的手,点燃了枪头下的药筒。
火光中,温卿良的面容精美绝伦。似乎一点也不介意那火焰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如画的眉目轻舒,似笑非笑的看着黑影,就好像是断定他不会真的伤害他。
黑影咬牙,本想借这招吓退他,没想却被反将了一军。他攻势猛地一收,忽然毫无预警的将药筒对准早爬上屋顶在边上看戏的竹苓。
温卿良面色巨变,欲赶过去已来不及,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夹着火焰的药筒离竹苓越来越近……
竹苓其实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的。原本是他们俩在那打啊打的,怎么又把她给扯进来了呢?明明她就很安分的在边上看热闹啊。
真是人倒霉连喝水都会被呛到……
好吧,难为咱五小姐在此关头还能想到这些。明明该连滚带爬的躲开不是吗?
在那双溶溶如水的杏眸中,火焰四射,包裹着火球般地药筒冲她飞射而来,迅疾如风。
就在此时,竹苓忽然觉得身子猛地一轻,竹叶清香萦绕周身,她蓦然睁大眼眸,却只在翩飞的青色发带与泼墨发丝中看到冲天火光乍响,一时间漫天漫地的碎铁屑火星纷飞。
那黑影不知何时失了踪迹,温卿良立于屋顶,秀美的眉目仿佛浸上一层冰霜,白衣墨发,迎风肆意飞扬。
竹苓甫一落地,就觉得怀中一重。她垂脸,便见陆卿言面色苍白凤目紧闭,不知为何,竟昏了过去。
她摇了摇他:“喂,书呆,你……”小手忽然摸到些许黏稠腻滑,她心里觉得奇怪,低眸望去,便见那轻薄似无物的青纱罩衫上不知何时染上了大片血红。
难道是刚才那东西爆炸被炸到了?
被心中的想法一惊,竹苓连连摇着他:“哎哎,书呆?醒醒……”
陆卿言毫无反应。
她有些着急,发狠撕开他肩膀处的衣物,便见那处依旧缓缓往外流出刺眼的红。
竹苓又看了眼陆卿言,见他仍是没有醒转的迹象,便低头凑近他的伤处,慢慢舔吸了起来。
急急赶来的陆和见得此幕,不由惊道:“五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她居然……居然扒了他家公子的衣服……还,还舔吮他家公子的肩……这也未免……未免太伤风败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