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人相术:暗瞳-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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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包间里喝了几支本地的生力啤,肖晨取出了一张黄裱纸条给我看:
〖李前生,李后死,逢到两树不结果,人不断肠鬼见愁。〗
啥意思?我怎么看都有种心凉的感觉,而且笔迹异常熟悉,正是老祝那笔不带矫饰的仿宋体。
肖晨解释道:“这是老祝当年离开时给我的,要我牢牢记住的话……我那一套术数都是跟他学的,所以这句话,一看就是他泄露天机,暗示了我的宿命。”
我不是个笨人,虽然对术数研究不是很精通,却也耳闻目濡,浸泡了一段时间,拿着纸条一阵思索,就搞清楚了到底是啥意思。
当然,在我没有碰到林大成这件事儿之前,那也是和肖晨一样,决计瞧不出纸条中的端倪。
肖晨师兄是老祝在一棵李树下捡来的孤儿,这是个公开的秘密,所以“李前生”很好理解,至于“李后死”就有点意思了。开始我以为是我姓李的缘故,再一想刚才读过的那支下下签,顿时明白“李后死”这三个字摆明了是暗示“古人包公访李后”,那句话中最后的李后。毫无疑问,是提示肖晨见到这句话后,务须小心大限来临。
这还不算骇人的,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逢到两树不结果”,这竟然是个字谜!
李前李后,两棵李树都不结果,也就是无子,把“李”字拆开,去掉下头的“子”,合起来竟然是个“林”字,也就是林大成的“林”字,你说这事儿出奇不出奇?
这纸条我以前从没见过,看来老祝对自己的几个徒弟其实相当关心,竟然推算出这样的偈语给肖晨,他倒是成了半仙了,怎么就没有给我一张这样的纸条?
肖晨看我的脸色,就知道我猜出了纸条上的含义,苦笑着收了回去说道:“其实,我不和你联系,除了被禁足之外,这纸条也有很大关系。唉,‘李后死’这几个字,一直是我心里的疙瘩,让我很是忌惮,所以老祝走后,我就想躲你远些,不过说真的,你这些年的经历我一直关心……直到今天,看到那个下下签,我才终于想通,李后死竟然不关你的事儿。老祝这人留下的东西,不到一定时候,谁也解不开是啥意思,水平真是比我强得多啊。”
我听的一怔,敢情肖晨的颓废除了被禁足之外,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不过换了是我,说不定会对姓李的人下黑手呢!
端起酒杯,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事关说不清的神秘术数,我不敢妄言。
肖晨的态度明显比我要豁达许多,轻轻笑笑:“别管了,该来的躲也躲不过,你要是像我这样把精力都投放在术数命理上,就会知道有些事儿是不能去破解的,命中注定!来,终于解开了这几年的心障,好好喝一杯吧。”
我举起杯,和肖晨边吃边聊,痛快的说了这几年所干的一些精彩事儿。看的出,他因为被禁足的事情还是落落寡欢,我也没问他究竟在南洋做了什么,会让一些人对他如此忌惮,以至于被禁止离开香港这个弹丸之地,按他的强项来推测,恐怕和风水五行这方面有关系。
分手的时候,我暗自打定主意,今天碰到的这件不能算是巧合的事情。如果真的会让肖晨丢掉性命,那我将早早的预作准备,为这个深谙命理的师兄尽一份绵薄之力。何况这件事儿还和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回到屋里已经是下午茶的时间了,王林跟舒丽从新界早早回来,坐在沙发上研究一大堆楼盘资料。而派去查看英皇道那个内务部地址的郑一桐和Alice还没回来。打电话一问,暂时无人接听,再打就通了,说是在车上,正过桥呢。
我进去洗手间好好洗了把脸,让酒劲下去一点,就出来泡好茶,等他们俩回来。心里暗自盘算着剩下来的几天,应该怎样去做点有益的事情。
满脑门子都是林大成到底死了没有的问号,我糊里糊涂的歪在沙发上竟然睡了过去。酣然一觉醒来,看看时间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候,可是郑一桐和Alice竟然还没回来?
再一瞅王林和舒丽竟然也不在屋里,到处黑洞洞的,让我没来由一阵心慌,别是出了什么事儿吧?
第三十四章 伤逝
刚拿起电话想打,就听叮咚——叮咚——吓了我一跳,还以为是电话响,谁知是门铃。
是王林和舒丽刚好这时候回来,进了门就掩饰不住兴奋的说道:“老大,今儿可真是开眼界——我和舒丽下去吃饭,看你睡着就没叫你,打了包给你吃。”
我打了个哈欠问道:“别这么没出息了,有啥稀奇事儿?中了乐透大奖?”
王林说道:“我可没中奖那好命,是这样的,我和舒丽跑到北角那边儿去吃饭,竟然碰上了警匪当街枪战,刺激啊!”
舒丽说道:“你和Alice都说香港的治安很好,谁知道我俩在大街上竟然亲眼看到这一幕。听周围的人讲,歹徒是大陆来的,真是强悍。”
我有点饿,一边听一边打开他们带回来的快餐,鼓汁蒸排骨,还不错,于是随口问道:“什么枪战,这些人就喜欢往大陆人身上泼脏水——怎么没有例汤送?”
王林说道:“例汤卖完了……老大你听我说,当时,有个歹徒劫持了一个人质,被警察给包围了,那些戴着头罩的警察真厉害,只一枪就爆了头,血溅的啊,靠背的墙上好大一滩。歹徒也太笨了,好多人都说他是犯傻找死。”
我哦了一声:“这有什么,急中出错嘛……大侠他们还没有回来?有没给你们电话?”
王林摇摇头:“没呢,这家伙对那个Alice不是一般的好,肯定假公济私,跑去什么地方看风景了。”
我想想也是,难得来香港一趟,就别太严格了,干脆三口两口吃完饭,才拿起电话打给郑一桐。
郑一桐却在电话里说道:“老大,我和Alice刚吃完饭,已经到楼下了,好多人都在看新闻呢,你也赶紧看看,我这就上来,有事儿跟你说。”
我放下电话转到本港新闻,看到的却是王林所说的那个街头枪战的新闻。
新闻中并没有出现匪徒被一枪爆头的画面,估计是比较血腥所以给处理掉了。我只看到那个匪徒人高马大,连个面具都没有戴,挟持着人质躲在一墙角。再后来就是人质获救的叙述了,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很普通。
不过这种事儿在香港,的确十分罕见,因为这儿的治安很好,出现这样的悍匪机率特别少。
郑一桐进门时,我刚吃完饭,正在用牙签剔牙,Alice并没有跟着他一起回来,就他一个急匆匆往沙发这边走来。
舒丽指着他叫道:“换鞋换鞋!一点卫生都不讲!”
郑一桐给堵着路没招,只好折回去换上拖鞋,嘟囔着抱怨:“我这不是有急事和老大说吗。”
“什么事儿?”我远远问道:“Alice回去了吗?今天去找到地方没?”
郑一桐坐下后说道:“Alice回去看老妈了。老大交代的事儿没办好,英皇道总共只有1128个门牌号。我和Alice找了大半天,Alice又打电话问了问当差的朋友,根本就没有1129号。自打有了英皇道这条路这个名以来,从来就没有这个门牌号。”
我奇道:“有这种事儿?我没听错啊,唐晖确实说的是英皇道1129号?为什么玩这一手呢?真是完全没必要,我又没主动的问他住哪儿,真是奇怪。”
郑一桐说道:“先不说这些,老大,你看了刚才的新闻吧?发现什么古怪没有?”
我疑惑的摇摇头:“没啥特别,王林他俩还在现场看了呢。”
“他俩不专业,当然看不出了,我也在现场呢,可是一眼就发现了问题!”郑一桐笑着看了一眼王林说道:“说你们不内行,就是因为那个劫匪的动作,我觉得那个劫匪实在是很有问题,他躲在人质背后原本很安全,可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却突然露出了脑袋,我当时仔细回忆了一下,完全不合常理,给我的感觉就是他在自杀!”
王林插话道:“是,我也听到旁边有人这样嘀咕。”
郑一桐说道:“这还不算什么,毕竟和咱们没关系,我要说的是那个人质,你们注意没有?穿着一身普通的运动服,神态却镇定的出奇,我就当他是心理素质过硬或者干脆说他被吓傻了。可是那劫匪被一枪爆头的同时,这人好像活过来了,有了一丝生气。”
我无所谓的说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什么人都会有的。”
郑一桐坚持道:“我很吃惊的是那人质后来的举动……我在警戒线外边站着,看到人质自由后,那家伙竟然第一件事情就是转头过来看我……老大,我距离那儿很远,他周围还拥上那么多警察和记者,不可能穿过人群专门看我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给我的感觉就是他在看我,而且,你知道,我在战场上呆过,那眼神根本就是一种想杀人的仇视!”
我来了一点兴趣:“会有这种事儿?……王林,你们当时在哪儿?没有见到大侠吗?”
王林说道:“当时歹徒是负隅顽抗,四周都被警戒线拦住,我估计和大侠是各在两边,没见着他,人很多。”
王林低着头仔细回忆了一遍,有点迟疑的抬起头说道:“大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不确定了,好像那个人质也往我的位置扫了一眼……舒丽,你有没感觉?”
舒丽困惑的摇摇头:“我没留意,你说的一枪爆头那阵儿,我闭眼了。”
王林猛然抬起头说道:“我想起来了,当时我离的也远,但是我看到了劫匪和人质的轮廓,说真的,好像有点眼熟啊……对对对,老大,你还记得你曾经照了一张鬼相片吗?那上头不是有个藏在帘子后边的人影么?跟我今天看到的人姿势很像啊!”
说起鬼相片,我冷不丁想起一回事儿,突然一阵燥热,浑身都出汗了,因为我猛然意识到我遗漏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那天我跟踪并照了相的人,根据后来发现的内幕,应该就是内务部的唐晖执行官或者他的搭档,以最高内务部的行事风格,他有必要写下真名进去接近林大成吗?
何况林大成当时在匿藏躲避内务部的状态,怎么会亲自出面让唐晖逮到?
尤其让我震惊的是当时我爬上树,曾经看到唐晖从桌子边上站起来后,弯下腰两手伸在前边,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那双腿可是撑住地一直在使劲!
难道这里面真的有问题?唐晖和林大成之间有什么说不清的勾当?
这样反过来推测的话,倒是可以理解唐晖为何那么凑巧的出现,林大成又为何是那样的不堪一击,唯一不理解的是为何对我网开一面没下杀手,联想起唐晖有什么必要给我留个虚假的地址,就这么翻来覆去苦苦思索了一阵儿,依然毫无头绪。
郑一桐对于战斗场面的直觉一向有其独到之处,他说看到了人质用仇视的眼神看他,一般不会是幻觉,王林又说那两人的姿势像是鬼相片里头的人影,就更值得我怀疑了。
可惜的是,下午我在沙发睡着了,没有亲自去看到这一幕,此刻脑中一片混乱,竟然想不出为什么了。
叮铃铃——电话响了,我看看手机,是本港的一个陌生号码,接起来一听竟然是唐启德打来的!
还没等我问他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码,就听见他在电话里着急的说:“李先生,你赶紧来吧。肖大师中枪了,他叫我打电话给你。我们在弥敦道的伊丽莎白医院,你到了就打电话给我,大师快不行了。”
我一听就急眼了,这血光之灾也来的太快了吧,几乎是在电话里吼了起来:“怎么会这样!?……我马上就到,告诉肖晨一定要坚持住!”
王林他们还不知道我碰到师兄的事儿,我也一直没来得及讲,此刻顾不上了,我拽起郑一桐:“快,穿上鞋,给我出去一趟,有个兄弟出事了。”
郑一桐跳起来问道:“要不要带上家伙?”
我着急的说道:“不用,人已经在医院了,多带点钱在身上就行。”
打了个出租车,我们一路风驰电掣直奔弥敦道的伊丽莎白医院,路上我简单的给大侠说了下肖晨的身份,却没心情给他讲别的事,满脑子里都是那句催命样的偈语:
〖李前生,李后死,逢到两树不结果,人不断肠鬼见愁。〗
#奇#怎么就这么邪门儿?李后死李后死,那也要碰到姓林的凶手才行啊?有这么快,我还什么工作都没来的及做,就出事儿了?
#书#跑到医院一看,门口还有警察在警戒,而唐启德就坐在外边等我。解释说是伤者叫来的家人,那警察依然一丝不苟的登记了我和郑一桐的证件才放行。
手术室依然关着门,肖晨还没有出来。
我着急的揪住唐启德就问:“肖晨一直没醒么?什么时候进去的?受的什么伤?”
唐启德哭丧着脸说道:“枪伤,是枪伤!肖大师进手术室前醒了一下,十万火急的叫给你打电话,后来我就一直没见着他,也没个医生出来说声,好几个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