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爱美人妾爱钱-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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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扯着尖锐的声音道。
众女眷停下了交谈,等太后和两妃在正位上坐下,才跪下行礼。太后双手一抬,道:“平身!”
众人端起茶杯,笑盈盈地道:“今日哀家设群芳宴,是想要和诸位王妃内眷们多多亲近亲近,如今我大汉国势如日中天,国泰民安,四海升平。。。。。。”
太后一连串的成语和颂词,听得人昏昏欲睡。何轻语举帕掩唇,将呵欠强忍下去。说吧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就是各府小姐表演的时候,太后要她们在一刻钟的时间里绣出一枝并蒂莲。
不参与表演的众外命妇,就陪着太后和两妃闲话家常。何轻语优雅地坐着喝茶,低眉敛目,不肯多说一句话。她不想引人注意,可偏有人一直盯着她不放。
“汾阳王妃。”齐婉凝喊道。
何轻语抬眸,浅浅一笑,礼貌地回了句,“丽妃娘娘。”
“本宫听圣上说,王妃那日在公主府中,一曲《蝶恋》震惊四座,不知道今日本宫可有幸听王妃弹奏一曲?”齐婉凝目光灼灼地看着何轻语,唇边带笑却不及眼底。
“妾身自那日后,就起誓,从今往后只为夫君一人抚琴,还请丽妃娘娘见谅。”何轻语直视齐婉凝,拒绝的直截了当。
“汾阳王和王妃还真是鹣鲽情深啊!”齐婉凝语带嘲讽地道。
“女儿家所求的不过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汾阳王妃有这样的心愿,是再正常不过的。丽妃娘娘,待皇上也定是如此吧!”博陵王妃插嘴道。
“张敞为妻画眉,媚态可晒;董氏为夫封发,贞节堪夸。冀郤缺夫妻,相敬如宾;陈仲子夫妇,灌园食力。不弃槽糠,宋弘回光武之语;举案齐眉,梁鸿配孟光之贤;鲍宣之妻,提瓮出汲,雅得顺从之道;齐御之妻,窥御激夫,可称内助之贤。如今汾阳王妃只为汾阳王一人抚琴,都是效仿这些贤妻。丽妃娘娘,常言道:夫义自然妻顺啊!”东瓯王妃出言道。
齐婉凝敢惹何轻语,一是仗着宫妃的地位,而是欺负何轻语年纪比她小,根基浅薄,不敢当面顶撞她。现在博陵王妃和东瓯王妃同时出言相帮,她不好再继续为难何轻语,干笑了两声,扭头去寻和子说话。
何轻语虽然不惧齐婉凝,但还是很感谢博陵王妃和东瓯王妃为她解围,含笑举杯向两人致谢。两位王妃也笑着举杯与她回应。自从常山王被诛,让三王关系更紧密,她们都很清楚要想保住这权势这富贵这性命,就要辅车相依,共同进退。就算齐婉凝只是无伤大雅的挑衅,她们也要表明态度,别以为三王好欺负。不过是个小小的二品内命妇,就胆敢欺负堂堂一品外命妇,真正是岂有此理。
一盏茶的功夫,众位小姐们的并蒂莲都绣好,呈上来给太后既两妃看。三人看后,传下来给众命妇看,何轻语虽不爱动针线,但她的女工是下过苦功夫练过的,一刻钟的时间足够绣出一幅并蒂莲。这些小姐因为太过紧张,绣出来的并蒂莲,有的错针,有的漏针,有的断线未藏好,有的连颜色都配错了,轻笑摇头,把它们放回宫女捧着的红漆木雕花盘里。
女工不尽人意,太后宣布第二项表演:“今日是上巳,流觞赋诗是旧俗,今日就以‘桃花’为题,以三江或三肴为韵,一炷香为限,你们赋诗一首。”
女官一声令下,点上清香,众府小姐们在条桌前站立,略一沉吟,提笔写诗。一炷香之后,卷子都齐了上了,送到了太后面前。
闺阁诗不过是小儿女的情致,很快命妇们都看完了。众位小姐因刚才女工没称太后意,在这诗作上就感到非常的紧张,大多人俏脸发白,有些人的眼中更是隐隐浮现泪光,只有少数人看上去还算镇定。何轻语同情地叹了口气,这相亲大会的主办方规格太高,压力倍增啊!
“各位小姐的诗又有特色,我朝闺秀之中,有这么多饱学之士,哀家很是欢喜。”诗作又送到太后面前,太后拿出一张,“‘上林苑桃香随屐,群芳宴容映飞丹。’这韵用得好,哀家喜欢,傅婧儿小姐不愧是翰林学士之女,家学渊源。快上前来,让哀家看看。”
傅婧儿含笑带羞,莲步轻移,上前跪在太后面前。
“起来,让哀家好好看看。”太后拉起傅婧儿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眸光微闪,“是美人儿,不过这容貌哀家瞧着有几分眼熟。婧儿啊,哀家以前可曾见过你?”
“回太后娘娘的话,小女今日是第一次晋见太后娘娘。”傅婧儿柔顺地回答。
齐婉凝笑道:“母后,您瞧着她眼熟,是因为她的容貌和汾阳王妃有几分相似。”
“你这么一说,倒真是如此。”太后笑盈盈地看向何轻语,“汾阳王妃,你也赖瞧瞧,这个婧儿就像是你妹妹。”
良妾称嫡妻也称姐姐,太后口中这妹妹会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何轻语看了眼那个容貌与她有三分相似的傅婧儿,微微垂睑,眸光微凝,寒光闪过,起身道:“妾身母亲只生妾身一人,妾身福薄,没有这样的姐妹缘。”
不管太后是不是要把傅婧儿指给言庭羲,何轻语都暗示她绝不会同意让人进府唤她姐姐。众命妇身为嫡妻,没有一个原因要这样的妹妹,感同身受的微微颔首。
太后神色不改,正要说话,齐婉凝却先开了口:“母后,汾阳王妃是一品外命妇,这傅家小姐的父亲只是个五品官。”
这话说的直白,挑拨之意太过明显。太后脸色一僵,话到嘴边说不出口。何轻语深知辩解的话不能说,倘若她说没有嫌弃傅婧儿,愿与傅婧儿做姐妹,太后就会顺势将傅婧儿指给言庭羲,到时就称了她们的心,如了她们的意。何轻语冷冷一笑,抿紧双唇,稳稳地坐在位置上,摆出清者自清的姿态。
傅婧儿低头不敢言语,太后、丽妃、汾阳王府,她一个都得罪不起,何况她也无意给汾阳王当姬妾,放羊王妃的悍妇之名,南京城内人尽皆知,如今还有谁敢进言家门?
“妾身以为当官只要能为皇上分忧,就都是好臣子,这官大官小也不必那么在意的,只要用心当差,自会晋升。”东瓯王妃笑,“太后娘娘,妾身这么说可对?”
“东瓯王妃所言有理。”太后盯了齐婉凝一眼,不该插嘴的乱插嘴,这后宫是要好好整顿整顿才行了。
这时,一个女官走了过来,道:“启禀太后娘娘,皇上和诸位大臣已经到杏园,请太后娘娘移驾。”
“别让皇上他们久等,我们过去吧!”太后欣然起身,傅婧儿的事就此揭过,再无人提起。
太后在前,两妃相伴左右,众女眷随后,沿小径逶迤前行,去往杏园。杏园内种有近百株杏花,三月正是杏花花期,满院繁花绽放,花香怡人。在院中人工开凿了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杏树依水而栽,清水绕着杏树,岸上花朵,水中花影,各显芳姿。在小溪的两边还依势建有精致的长廊和水榭,更添雅趣。
天顺帝身穿明黄色龙袍,金冠束发,袖手立于长廊上,见太后率众女眷缓缓来,薄唇微扬,看到了人群之中的何轻语,眼中一亮。见何轻语身穿月白色绣杏花宫装,人清雅如月,俏脸上淡妆匀粉,纤纤细腰不盈一握,风姿绰约,飘逸如仙。
“母后!”天顺帝笑着迎上前去。
“劳皇儿久候。”太后笑着把左手伸给了他。天顺帝扶着太后的手,众女眷向他行礼。众男子向太后行礼。
“平身!”天顺帝道。
“免礼!”太后抬了抬手。
在天顺帝身后那群人中看到谢柘,何轻语不觉得意外,谢柘今年已有二十四岁,还未娶妻生子,谢朱氏早就盼着他早日成亲。虽然今日群芳宴,谢朱氏因在外地没能赶来参加,不过谢柘要是能相个娘子回去,谢朱氏肯定乐见其成。
可在那群人里看到呼延寒衣,何轻语就感到非常诧异,他不是要娶蒲莎为妻,为何还在这里出现?难道他要享齐人之福?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天顺帝等人在东杏榭就座,太后领女眷去西杏榭,两榭相距数米,中间由平桥相连。
今日群芳宴上的十二道菜肴皆以花为名,牡丹汤、桂花鱼、荷叶蒸鸡、桃花鱼肚、玉兰豆腐、饯百合、梨花虾仁、杏花栗米羹。。。。。。造型精致,菜香四溢。觥筹交错,丝竹声声,暖暖的春风一吹,就不醉人人自醉。
“呕!”菜刚入嘴,齐婉凝掩唇作呕吐状。
“这是怎么了?”太后不悦,沉声 问道。
“母后,这菜有股腥膻之气,妾身闻着难受。”齐婉凝难受的皱紧双眉,话刚说完,又“呕”地一声,将先前吃的糕点全吐了出来。
“妹妹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着了凉?”和子关心地问道。
齐婉凝胃里难受,紧紧地抓着衣襟,不住地干呕。宫女上前递帕子。
“丽妃娘娘许是害喜了。”有人轻声道。
太后一听这话,道:“快去那边把呼延大人交来。”
“妹妹月信来了没有?”和子问道。
齐婉凝吐得眼泪都出来了,接宫女递来的帕子净面,听她问,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天顺帝和呼延寒衣一起过来了。
呼延寒衣为齐婉凝诊了一会脉,道:“恭喜太后、恭喜皇上,恭喜丽妃娘娘,是喜脉,丽妃娘娘已有一个月身孕。”
此语一出,太后喜出望外,笑容满面,天顺帝子嗣艰难,这么多年一直无所出,她烦忧许久,今日总算有喜讯传来,真是老天保佑。
天顺帝是第一次当父亲,颇有些欣喜,道:“婉凝,你今后就别出来走动,好生在宫里调养身子。”
“妾身谢谢皇上关心!”齐婉凝面泛红晕,娇羞地微低头,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幸福笑容。
众女眷上前来恭喜三人。东杏榭的官员们闻讯,也过来恭喜三人。折腾了一番,重新入座。
“皇儿,丽妃身怀有孕,就不要在这里坐着吹风了,你陪她一起回宫去吧!”太后慈祥地笑道。
天顺帝迟疑片刻,看了一眼何轻语,见她并没有看着这边,而是侧着身子跟博陵王妃说着什么,眸光忽沉,道:“母后,朕送婉凝回宫,一会再过来。”
太后知道天顺帝是为谁要再过来,道:“这里有哀家和淑妃,你就多陪陪丽妃,别过来了。”
“母后。”天顺帝笑,“朕这冰人总不能只当了一半就不当了。”
太后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她本想借着丽妃有孕这事,让天顺帝改变主意,不要再执着于何轻语,可现在看来,这子嗣也比不上何轻语。
“母后,那妾身就随皇上回宫了。”齐婉凝用手撑在腰后,缓缓地站起身来。
等帝妃出了西杏榭,宴会继续。
第十八章
酒过三巡,群芳宴重头戏上演。女出题,男作答,联诗做对。男在桥东风度翩翩揖手行礼,女在桥西羞羞答答屈膝还礼。抬头看去,男的儒雅俊俏,女的明艳动人,各自欢喜。
事不关己,何轻语乐得在一旁倚栏看戏,戏没看多久,淑妃和子走了过来,柔声唤道:“汾阳王妃。”
“淑妃娘娘。”何轻语起身,眉尖微蹙,这后宫两妃搞什么名堂,轮流来找她麻烦,真当她好欺负是不是?
“汾阳王妃,请坐下说话。”和子在栏边坐下,客气地笑道。
“谢淑妃娘娘。”何轻语向左退了两步,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才轻抚着长裙,缓缓坐下。
“其实我早就想跟王妃说声抱歉,却一直没有找到好的机会。今日,我要代百惠跟王妃说一声对不起,请您原谅她的无礼,她所作所为都是因为我。”和子开门见山。
何轻语愣了一下,“娘娘在说什么,妾身听不懂。”
“那年我从东瀛来大汉,在街头,王妃被百惠擒住,王妃可还记得?”和子问道。
“哦,娘娘是说那件事。”何轻语苦笑,生平第一次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想不记得都很难,“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是啊,很多年了。”和子轻叹一声,眸底露出几许哀伤,“百惠墓上哦草青了又黄,黄了又青,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她如今已是白骨一堆,前尘往事都已烟消云散。”
“娘娘,死者长已矣,生者自珍重。”何轻语安慰她道。
“今天是百惠的生忌,也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日子,那年她九岁,我八岁。”和子凝视着水榭外面的杏树,忆起往事,神色恍惚,“我们在一起很开心,一刻都不愿分开。我们渐渐长大,我要来大汉和亲,她父亲要她嫁人。我无力抗争,只能不辞而别,来了大汉。她不肯放弃,千里迢迢追随我而来,最后客死异乡,而我将永远活在愧疚之中。两个女子怎能相恋,落到这种地步,是老天对我们的惩罚。”
何轻语惊愕地看着和子,交浅言深,她没想到和子会跟她说这么隐私的事,环顾四周,还好没人注意到她们,不过站在一边的绮儿和二十二满脸尴尬,这禁忌之恋,能接受的人少之又少,只怕她们俩人听都没听过两女相恋的事,轻叹一声,道“淑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