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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一品皇贵妃-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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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出来了苏矜并不想与他讨论这个,晏岑笑了笑,便收回了先前的话题,原想再亲热一番,可苏矜却又问了一个问题:

“对了,那‘敛翅红鹰’是什么?”

苏矜想起晏岑那日的神情,使她对肩上有‘敛翅红鹰’的男人十分好奇。

晏岑搂着苏矜顿时陷入沉默,很显然的,他也不想回答苏矜这个问题。

苏矜得不到回答,也不强逼,想着明天去问汐容好了,便不再说话,任由晏岑搂着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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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是说‘敛翅红鹰’吗?”汐容正在晒药膳的材料,苏矜便跟在她身边问出这个问题。

苏矜点头,给汐容打打下手,递递药材,顺便打听打听八卦。

汐容虽然不太想说,但实在是拗不过自家主子,将最后一把药材铺好之后才转过身擦了擦手,对苏矜说道:

“是……一种纹身。”

苏矜差点跌倒:“我当然知道它是纹身了。我是想问,那个纹身的男人是什么身份啊?”

汐容听苏矜这般直白的问,便赶忙摇手道:“娘娘,您可饶了奴婢吧。奴婢可不知道那个与贵妃娘娘私通的男人是谁啊。”

“……”苏矜向天翻了个白眼,怎么一个个都是装蒜能手?晏岑是,汐容也是!

“我没问你那个男人是谁。我只想知道什么人会有那个纹身。”

汐容被苏矜缠得没有办法,站定了脚步,无可奈何的说道:“娘娘!那……那个纹身是独有的,这个世上也只有一人……您,您自己个儿想去吧。”

说完,汐容便抛下一头雾水的苏矜,独自走了,可别怪她说话不明确,这已经是她能够说的最大范围了。

苏矜看着院子里那株她亲自修剪的桂花树,一时出神。

独有的纹身……世上只他一人……还有所有人提起时闪避的神色……结合这么多的条件,苏矜仿佛能够猜到那人的身份了。

——逐鹿王爷晏楼魂,非他莫属!

如果映如说的是真的,不是冤枉苏宁的话,那么这个晏楼魂……就……太混蛋了!试问,这个世上怎么会有总是挖侄子墙角,用侄子用过的二手货的叔叔呢?

德妃白氏是一个,如今还有苏宁……说不定还有很多她们不知道的女人……怎么说呢,这个男人也太伟大了!

摸着下巴,暗自感叹着晏楼魂的伟大,走入了暖阁,只见绿荷正一边擦桌子,一边哼哼唱唱,心情好极了的模样。

察觉苏矜走入,绿荷便放下手中的活儿,走到苏矜身旁,笑容满面的看着她,苏矜被她看得心头直发慌,赶忙跑到梳妆台前看看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但镜子里的脸孔十分光滑,别说是脏东西了,就连痘痘也没有一颗的。

“小姐,你真是太厉害了。”绿荷亦步亦趋,随着苏矜的脚步来到了梳妆台前。

苏矜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我?”

绿荷肯定的点点头,说:“当然是你了。奴婢们还有几个小姐呀!”见苏矜还是一副装傻的模样,绿荷便主动挑明道:“哎呀,奴婢是说苏贵妃的事情。”

苏矜这才表现的恍然大悟:“哦,你说那个啊。你们是不是觉得苏贵妃……很可怜?而我……太坏了?”

绿荷赶忙摇头:“才不是呢。苏贵妃那是罪有应得,平日里目中无人惯了,根本没把三夫人和小姐当亲人看待。”

苏矜想起脑中的那些片段,确实觉得与苏宁没有任何血脉的牵连之情。

绿荷又问道:“小姐,你是怎么猜到映如会反咬一口的?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你暗中安排的?”

“诶,不许瞎说哦。”苏矜伸出食指在唇边比了比:“我可没有暗中安排什么。”

“那映如怎会那样?”绿荷天真的问。

苏矜微微一笑:“那可定是映如……良心发现,受不了内心道德的谴责吧。”

说完,苏矜便一溜烟从绿荷身边跑开了,生怕再逗留一会儿,这丫头又会问出什么让人难以回答的话来,走在冷月殿外的宫道上,苏矜抬头看着灿烂的阳光,心情也变得愉快起来,却不知道,一场难以想象的阴谋正在

54《一品皇贵妃》

酷暑的日子;连树上的蝉都叫得有气无力的。曾一度让苏矜觉得准备在她的冷月殿常驻的皇帝也因为天热的原因搬回了他的养心殿。

苏矜让人在院子里放了好几大缸水,还是被热得像哈巴狗样的吐舌头,幸好她比狗聪明些,会扇扇子;比狗命好一些,有人给她扇扇子,否则的话真不知道苏矜会不会脑子一热,干脆跳到池塘里去消暑降温了。

“娘娘,您别老是走动;这样会更热的。”绿荷一路小跑跟在苏矜身后追着帮她扇扇子。

苏矜咻的停下脚步,热气便扑面袭来,她烦躁的问道:“不走的话,会凉快点吗?”

“当然!”绿荷若有其事的点头,苏矜以为她会说出什么有建设性的话,只听绿荷不假思索的说道: “心静自然凉嘛。”

“……”

苏矜正无奈冲天翻白眼,便见小福子匆匆跑了过来,在苏矜面前站定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交给苏矜,说道:“娘娘,有人在门外头放了这封信,加着印,奴才没敢看。”

苏矜将扇子交给绿荷,结果小福子手中的信,展开一张纯白的信纸,只见偌大的信纸上只写着‘两更,宣武门’五个隽秀的字迹,落款处确实空白的。

苏矜将信纸前前后后翻看了好几遍都没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来,问道:“谁送来的?”

小福子摇头:“不知道。奴才想去门外扫地时看见的,应该放下没多长时间。”

虽然冷月殿位处偏僻,但殿外还是有人走动的,万一放时间长了,被别人拣去就不好了吧。

苏矜耸了耸肩,将信折好放入袖中,又从绿荷手中抢回了扇子,一边走一边扇风,恨不得把这小小的扇子扇出芭蕉扇的功效来。

“汐容……酸梅汤,冰镇酸梅汤!”苏矜刚一踏入寝殿便对正在擦拭花瓶的汐容喊道。

汐容放下手中的活儿,吃惊的问道:“娘娘,才半天您就喝了七八碗了,再喝的话牙该倒了。”

苏矜躺在席面上装死:“可是除了酸梅汤是冰镇的,还有其他什么吗?”

不等汐容回答,苏矜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忽然从席面上坐起,整个人都来了精神,她当然知道酸梅汤喝多了牙会酸倒,但这里除了酸梅汤就没有其他冰镇饮料了,与其酸掉自己的牙,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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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苏矜心满意足的摸摸肚子,先前的水果盛宴吃得她是心花怒放啊,再加上她亲手制作的水果沙冰,消热解暑堪比可爱多!

“娘娘,御花园有赏荷清凉宴,皇后娘娘都派人来请过了,您真的不去吗?”绿荷一边收拾碗盘,一边对半躺在软榻上揉肚子的苏矜问道。

苏矜叹了一口气,说道:“不去!御花园被晒了一天,到了傍晚地底下的暑气直往地面儿上冒,怎么可能清凉呢?”深更半夜还有些可能,苏矜想起了白天从殿外捡到的那封信。

两更,宣武门!到底是谁呢?如果是宫里的人,那应该都知道,宫里是有宫禁的,亥时一过,除非有皇帝手谕或令牌,否则就连鬼都出不去进不来,约她两更在守卫云集的宣武门见面……也太嚣张了吧。

晚半晌儿的时候,张平派小顺子过来传过话了,说今儿皇上歇在养心殿,就不过来冷月殿了,苏矜乐得清闲。

洗过澡后,苏矜在心中犹疑好一会儿后,才决定带着汐容出去看看。

一路上,汐容都在提醒苏矜‘小心有诈’,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出来了,那就没有再折回去的道理,再说她也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跟她玩这个招数,其目的又是什么。

快到宣武门的时候,汐容赶忙将苏矜身后的斗篷帽子戴了起来,拉住苏矜胳膊说道:“娘娘,您在这里等等,让奴婢先去探探吧。”

苏矜知道汐容是好心,面上的担忧之色颇重,为了让她安心,便点头同意了。

只见汐容故作从容的走到宣武门处,低头与守门官兵交谈几句后,从角落的守卫班房里忽然走出来两个人,让苏矜有些意料之中,又感到有些意外。

意料之中的是——安王!这家伙总是喜欢打破规矩,不安排理出牌,故弄玄虚,私会帝妃之事,他绝对做得出来。

意料之外的是——苏瑾!竟然是她的暴发户哥哥苏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怎么会凑到一起出现?

当苏瑾将斗篷稍微拉开一些让苏矜看到他的容貌时,不得不说,苏矜整个人都愣住了,还未开口发问,便听安王苍白俊秀的容颜上绽出一抹惑人的微笑,对苏矜道:

“你哥哥拜托我这么做的,他想见你!”

苏矜看着他脸上病弱却又得逞的微笑,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才解气,不过想想也难怪,毕竟是她的暴发户哥哥想见她,不是安王想见她,安王可以随意出入皇宫是有先皇特许的,但其他男人就不行了。

信是放在殿外的,写太多或者署名都会落人口实,给她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言简意赅才是王道,这个拼的就是心跳,是一场拿捏准了她性格的赌博。

“这里不方便说话,去里面吧,不止是我想见你。”

苏矜眉头一簇,从暴发户哥哥的眼中看到了些许担忧,欲言又止的对她指了指守卫班房,她们一行人进进出出,宣武门的守卫们就像是瞎了一般,别说是阻拦了,就是问都没有问一声,很显然是得了不小的好处的,而能够给出这份好处且有权利给出这份好处的人,放眼全朝也就那么几个人吧,而会在这个时期通过安王和苏瑾找上她的人只有……

“爹爹。”

在看到那张严肃中带着书卷的中年面庞时,苏矜不由自主的便叫出了这两个字。

她的父亲苏常荣还有几位族中位高权重的叔叔伯伯,一并在她面前排开,在她的印象中,这些族中长辈们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她这个庶出女儿一眼,甚至不惜牺牲她一辈子的幸福和生命,只为了保全苏家长子一时的安稳。

苏常荣严肃的点点头,面无表情的指了指一旁的座位,让苏矜坐下。

苏矜从一开始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渐渐冷静了,调整心态坐在了苏常荣指的位置的另一侧,苏瑾面色凝重的坐在她身旁,像是想给她一种无形的支持般稳如泰山。

“你该料到我们为何来找你!”苏常荣开口便直接切入主题,没有任何废话。

“女儿不知,还望爹爹和各位叔叔伯伯告知。”

苏矜一挑秀眉,将身子沉入太师椅中,舒舒服服的靠坐着,唇角勾起一抹艳丽无双的微笑,看呆了一旁的苏瑾,这种笑容……还是他印象中那个胆小爱哭的妹妹吗?

苏常荣眉峰微聚,还未开口,便见一旁的大伯父咻的站起了身,指着苏矜叫道:

“不要装模作样了!你处心积虑害的宁儿枉死,苏家在朝中地位一落千丈,如今一句不知便想推卸责任吗?”

苏矜看着眼前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只记得他从小将苏宁视若己出,对这个嫡长女的爱护程度不亚于苏常荣,苏宁的死对一手栽培她至如今地位的苏家来说可谓是斩手之痛。

唇角的笑容越发深重,苏矜慢悠悠的笑道:

“大伯父此言何意?苏贵妃谋害本宫腹中孩儿,又与人私通在床被人告发,打入冷宫秋后问斩都是她咎由自取,与本宫何干?大伯父非但不谴责苏贵妃寡廉鲜耻,卑鄙狠毒,却向本宫兴师问罪,那本宫腹中那无辜受害的孩儿又该如何与苏贵妃算账?”

苏矜一番话连消带打,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向苏贵妃,弄得她大伯父哑口无言,性子鲁莽的他憋得一肚子气却无从说起。

眼看情况陷入僵局,苏常荣适时站出来解围,说道:“好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从座位上站起,走到苏矜身旁,看着这个颠覆了苏家所有人眼中懦弱形象的陌生女儿,苏常荣冷道:“不管怎么说,都是苏家人,宁儿会落得如此下场,皆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对吧矜儿?”

“……”苏矜没有说话,心中警铃大作,怪不得苏常荣能在而立之年稳坐一品大员之位,确实有几把刷子,不说别的,就冲他临危不乱,宠辱不惊的淡定,就足以让他立足官场多年不败。

苏矜微微笑了笑算是回答,苏常荣也回给苏矜一个冷漠中透着股子现实的微笑给苏矜,又继续说道: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咱们苏家内部的事情。宁儿有错,她便该得到应有的惩罚,切不能因为她的莽撞损坏了苏家的百年清誉。”

苏矜敛下笑容,静静的坐着听苏常荣说话,她倒要听听这个冰冷的父亲最后会说出什么话来。

“是吗,矜儿?”

虽然苏矜想不说话,但苏常荣却逼着她开口。

深吸一口气后,苏矜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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