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年我的捉妖经历-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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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最后的赶尸匠(二)
我对巴图这办法很赞同,甚至当即就主动拉起了巴图的一个胳膊。
也该着这次是我俩一起来的,如果现在是一个人面对这一湖石墩子,保准会一筹莫展。
巴图身子可不轻巧,但好在我还有把力气,慢慢的放着巴图让他缓缓的向石墩子靠近。
巴图提早就把脚伸直,等靠到石墩子时,突然的他对准石墩子狠狠踹了一脚。
说白了巴图半个人都悬空待着,这一脚的力道不算太大,但饶是如此,在他一踹之下石墩子还是诡异的晃动起来,很明显这石墩是浮在湖面上的。
我一下诧异了,还有点慌神,联想着刚才自己傻兮兮想往上走的那一幕都不由觉得后怕,甚至在这状态下我还差点失手松开巴图。
巴图急忙提醒一句,让我及时回神把他拉了回来。
我对巴图做个抱歉的表情,随后冷冷看着小亭中的那名赶尸匠,心说这老头心地太不纯了,竟然表面装神仙背后玩阴招。而且我稍一琢磨也明白了这石墩中的猫腻,说白了它们肯定都是中空的,甚至里面极有可能被赶尸匠充了某些特殊气体,再把石墩的四角用铁丝之类的东西相连到湖底,把它们固定住。
巴图品出我心中的不满,嘿嘿对我一笑,安慰般的强调道,“建军,你别急,我去弄点家伙事,咱俩把这石墩阵给破了就是。”
随后他返身独自向来时的山区走去。
其实我也想过,趁巴图没回来前自己试着先把石墩阵给破去,但这次来我除了拎着条鱼和一桶油之外,别的东西压根就没带,根本就没机会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总不能说我跳到湖里挨个游过去试探一番。
我坐在地上干等着,这样足足过了一刻钟,巴图扛着两根树棒子走了回来。
虽说面上叫树棒子,但巴图找的两根树棒还真挺特别,很长也很直,一看就是被他精挑细选甚至初步处理过的。
他把树棒分给我一根,随后跟我说,“来,建军,咱俩就拿这棒子探路。”
我叹了一声好办法,甚至还特意向亭子里看一眼,赶尸匠还是那副沉思表情,我心说既然如此那也别怪我不地道,你这石墩子以后休想害人。
我俩一同把树棒向就近的石墩捅了过去,在两根树棒的一通发力下,我俩一下就试出了这石墩的虚实,也是个陷阱。
但我和巴图的意思一样,试出这是陷阱后也不停手,都拿树棒继续使劲戳,大有不把石墩戳跑了不罢休的架势。
而且我俩还越戳越来劲,尤其巴图还带头喊起了口号,一二戳,一二戳。
我俩在老爷们中都算是气力不小的,在合力下这石墩的位置发生不可逆的移动。
“左三进二,右一进四。”赶尸匠的话突然冷冷从小亭中传来。
冷不丁听他说话,我不适应的愣了下神,甚至心里还犯起迷糊来,心说这老头嘀咕什么呢?尤其我俩正祸害他的“心血”,怎么他还能这么投入的说起下棋术语?
巴图倒是有所悟的点点头,甚至还嘿嘿一下把树棒一撇,拉着我说咱们走。
看着巴图先是走到我们左边第三个石墩子前,又一点没犹豫的直接踏过两个石墩,我也明白了,心说原来赶尸匠刚才的“术语”其实是在指导我俩过石墩阵。
反正巴图在前,我走他走过的石墩子,我俩绕了一大堆弯,最终进了亭子。
赶尸匠扭头看了我俩几眼,别看我刚才对这老头不满,但还是挤着笑叫他一声郝先生,其实我本想叫他郝爷来了,但又一琢磨,这老头也配当爷?凭他刚才摆这谱,我去他大爷还差不多。
赶尸匠也没接我的话,甚至理也不理我们的又低头看起棋局来。
巴图对我使个眼色,那意思咱俩先别妄动,等等看。
我也不客气,把礼物随便往角落里一放,又找个地方坐着“乘凉”。
巴图倒是拿出一副兴致样,站在赶尸匠旁边盯着棋局看。
打心里我都不知道说巴图什么好了,这棋局是象棋的,以前我俩再村里也试着玩过,只是我俩对象棋压根就没研究,棋艺也不精通,高手玩这个那都是上来就大军压境,可我俩玩老半天,只是炮火满天飞,后面的车马动也不动,但饶是如此我俩还是棋逢对手呢。
现在赶尸匠看的这盘棋很明显都到了后期,甚至就是个残局,尤其一盘棋上“炮”都没了,我心说巴图你还看个什么劲,咱俩会用的那棋子都下岗了,你就算懂点象棋那也没用嘛。
不过话说回来,我又抽空打量赶尸匠一眼,这亭子里一直就他自己一人,很明显,这盘棋就是他自己跟自己下的,倒不是我爱乱琢磨,只是一个自己能跟自己下棋的人,似乎很说明一个问题,至少让我举得他跟尸王的双面靠的上边。
气氛沉默了好久,突然间巴图没犹豫的动手下了一步棋,甚至还大有深意的笑着看了看赶尸匠。
赶尸匠也皱眉看了一眼巴图,随后也走了一步棋。
他们就这么玩起来了,而且巴图速度很快,几乎稍微思考一下就落了棋子,赶尸匠倒是越来越慢,甚至最后脑门都出了汗。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巴图,之后心里出现一个想法,心说老巴这个骗子,合着他不仅会下棋,而且还是个难得一见的高手,以前跟我下棋他那臭棋篓子样全是装出来的。
最终赶尸匠哈哈笑起来,一推棋盘说道,“老头我算是碰到高手了,没想到你能用快败的一方逆转局势,反倒赢了我这快赢的一方,小小年纪前途无量啊。”
我被赶尸匠这一番话说得心里直赌,一来他竟然说巴图的年纪小,我心说我俩都快步入中年人的行列了,怎么看年纪小都不应该跟我俩挂钩,另外他还说巴图前途无量,这要是别人说出来那倒没什么,肯定是赞扬,但从一个赶尸匠嘴里说出这话,那这前途可真耐人寻味。
巴图倒没表露什么,反倒客气的笑着问他,“老先生,有兴趣再玩一局么?”
赶尸匠摆摆手,“不玩了,小伙子,跟你玩我肯定输,棋逢对手才有意思,既然明知道不敌,这棋下跟不下一个样。”
随后他话题一转问起了我俩的来意。
本来我俩是想过来挖线索,如果找到确切证据能证明赶尸匠就是双面尸王的话,我俩还合计着一举将他擒下。
但为了能跟他套套话,我俩又不得不先撒了一个谎。
巴图接话,“老先生,听闻你是湘西仅存的赶尸传人,我俩对赶尸术很敢兴趣,不知道您有时间指点我俩一二么?”
郝老头捋着胡须,拿出一副老者才有的沉思样,想了好久才回答,“现在不像以前,赶尸术已经落寞了,甚至极有可能会断送在我手里,没想到还有后生对它感兴趣,那好吧,我跟你们说说也无妨。”
但他也没急着说赶尸术的事,反倒指着远处的瓦房,“外面冷,咱们去屋子接着聊。”
我们三人又鱼贯的过了石墩阵,这次巴图大头阵,令我吃惊的是,郝老头没再提醒,巴图竟一点都没走错,我心说刚才那么复杂的口诀他听一遍就能记住。
不得不说,郝老头很有待客之道,他进屋后就忙活的给我俩沏茶,而且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茶叶,沏出来的味道特别香,隔远我闻着直流口水。
但巴图却眉头一皱,悄悄对我是个眼色,甚至还做了个封嘴的动作出来。
我心里紧了一下,知道他肯定是从这茶香味中闻出了什么异常来,心里也警惕起来。
等我们宾客落座,茶食满桌后,郝老头开口道,“你们想知道赶尸术哪方面的事?”
这下没等巴图开口,我就抢先问道,“郝先生,赶尸的原理究竟是什么?”
其实我这话问的多少有些直白,很明显有种不信此类“神术”的架势,但郝老头却没挑我问话的语气,反而爽快一乐,讲解起来。
也得说这老头真是个怪脾气的主,或许是巴图刚才的表现很合他的胃口,虽说我俩跟他头次见面,但他却毫无隐瞒的跟我俩说了真言出来,“赶尸赶尸,说白了叫尸赶也行,这世上哪有会走的尸体,哪有亡魂还能走路的,都是靠活人来出力气的,赶尸匠一来要求方向感极强,就算在无月的阴天夜里也能分辨出东南西北,二来身体一定要好,背着尸体走上百十里路也会面不红气不喘的,三来赶尸的人一定要胆子大,穿坟堆走大墓那也要眉头都不带皱的。”
我一听这话心里算是明白了,合着我和巴图在来湘西前的一通分析中,那两个理论都不成立,赶尸说白了就是背个尸体往目的地赶啊。
但我又想到了疑点,索性接着追问,“郝先生,那为何在大家口中,甚至还有人亲眼所见的都是赶尸匠在前,拿铃铛为尸体引路呢。”
郝老头哈哈笑起来,“小伙子,那都是拿竹竿骗人的把戏,这你都信了么?”
随后他还兴致勃勃的让我俩等等,他去那根竹竿过来给我俩看看。
我拿出一副期盼的样子等待着,可在屋里只剩下我俩人时,巴图突然跟我说道,“建军,别信这老头的话,他说的赶尸术根本就不是真的。”
第十章 对策
我挺诧异,看着巴图一脸不解。
巴图向屋外看去,确定郝老头走远后才悄声说道,“建军,你认为郝老头人品如何?”
我实话实说,“挺好的,别看以前干的是赶尸行当,但从哪方面来看,他都是个好人。”
可还没等我说完,巴图就哼了一声打断道,“这人是个伪君子。”
“伪君子?”我细品这话,不知道巴图怎么能下出这种结论来,但给我感觉,虚伪这字眼怎样也跟郝老头沾不上边。
巴图索性走到我身边坐下来解释道,“人品跟棋品一样,都能反应出一个人的心里,刚才我跟他下棋,给我感觉这老头很狡诈,很多次他都大方的让我一步,如果我棋艺差,很可能就被迷惑了,但我能感觉出来,让我的棋其实这老头都留了暗手了,我要真顺着他的让棋往上走,保准能陷入他圈套里面去。”
我瞪个眼睛瞧了巴图半天,“老巴,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巴图肯定的摇摇头,又指着杯中茶说道,“这茶看似香气扑鼻、无毒无害,其实里面大有学问。”
我转移注意,盯着茶杯看了看,反问他有什么学问。
巴图说他要没猜错的话,茶里被人放了一种液体,这液体是从尸虫身上来的,尸虫也叫埋葬虫,多以啃食尸体为食,而这液体就是尸虫养育幼虫时分泌的“奶水”。
我皱起了眉头,刚才老巴说郝老头棋艺如何如何,打心里我还持中立态度,可一涉及到下毒,我绝对认为巴图的话是正理,毕竟我都觉得这世间跟毒沾边的东西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我扭头看了眼门外,本来还对郝老头产生的好感瞬间跑的一干二净。
巴图又跟我说趁现在郝老头出去,我俩赶紧把杯中茶水倒掉一些,不然别一会被他劝着喝茶。
我赞了一句,心说还是老巴想的周到,我拿起杯就想往地上破,可很不巧的是,郝老头家的地全是水泥地面,我茶水一泼很明显,等他回来一看肯定明白我的那点小九九,我总不能说自己有尿没忍住,刚就地解决了一泡吧。
巴图想了一个不能称之为办法的办法,他把鞋一拖,说了句烫烫脚后,就把半杯茶水都倒进了鞋里。
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巴图对我连连催促,甚至还故意吓我道,“建军,你快点倒啊,喝了尸虫的‘奶’,以后尸虫就算是你的奶娘了。”
我瞪他一眼,心说你小子到现在还说风凉话,照你这么说,那牛、羊这类的家畜不都算是广大人民的奶娘了么?
我也没空跟巴图细细掰扯这事,急忙脱了鞋也倒了半杯茶进去。
也别说,这茶水还是温烫的,脚再放进鞋里还真有股子舒服劲,只是我明白,等茶水热劲没了后,穿着沁水的鞋那可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郝老头弄个竹竿进屋后,我和巴图又都“人模人样”的板正坐着,尤其是巴图,望着茶杯还不时抿抿嘴,拿出一副对茶香回味无穷的架势。
郝老头笑了,对着我俩点点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巴图说的,反正我现在看着老头的笑,觉得要多邪性有多邪性。
郝老头兴致的举起竹竿对我们强调道,“这就是赶尸用的竹竿了,拿我来说,赶尸前我都会让他们亲属回避,我再偷偷把竹竿绑在我和死者的脚上,再用袍子之类的一遮,这假象就造成了。”
我听出疑问,甚至还故意刁难的问他,“郝老先生,尸体就拿这两根竹竿撑着难道不会倒下来么?”
郝老头一愣,随后笑着说不会,又解释说,“赶尸时用的竹竿一共有三根呢,固定他身子的有两根,带动他一起走路的还有一根。”
我拿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架势点点头,其实就事论事来讲,他这解释还稍微有点道理,毕竟只要技术好的话,竹竿架着死者还真能架的住,赶尸匠的脚再用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