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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名门嫡秀:九重莲-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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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三太太一声令下,院落里站着的所有人自然都闭上了眼睛,虽然心中都存着疑虑,但到底再没敢动上分毫。

春兰有些紧张地闭着眼,秀儿就站在她身后,同样地有些哆嗦,自从季芙蓉重新回到童家的这一刻起,她便有些不安了,此刻心头的紧张更是到了一个顶点,双腿都在打着颤。

**这时才撩起了衣袖,众人只见他右手腕上缠着个晶莹碧绿的手镯,可定晴一看,那手镯竟然会动,就在**的动作间,它已经直立了起来,只尾端还缠在他的手腕上,赫然是一条手指粗细的小蛇。

童三太太不禁捂住了唇,脸色骇然地倒退了一步,直接撞在了呆愣在当场的童经年身上,两母子一撞,两相不稳下竟然直直地跌坐在了地上。

童三太太“哎哟”了一声,童经年赶忙将她扶了起来。

胡氏的目光淡淡地瞥了过来,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来,虽然她也有些惊诧,但总归**是为了缉凶,又不是害人,相信那小蛇在他的控制下是不会随便咬人的。

也怪不得**要让这些人将眼睛闭上,若是亲眼见着这小蛇,怕场中已是尖叫连连,一片混乱了。

“五妹妹!”

季芙蓉忍不住轻唤出声,季重莲一把捏住了她的手掌,轻声道:“大姐姐不用怕,咱们要相信赵大夫,看下去再说。”

“嗯!”

季芙蓉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地点了点头。

**很快地从第一排人前走动,小蛇并没有什么反应,他摇了摇头,让这些人分散站在两旁,又走在了第二排人之前。

第一排多是得脸的管事妈妈,还有几个童三老爷的姨娘。

春兰与元姨娘就站在第二排,她们紧紧地闭着眼睛,却止不住身体的颤抖,听到耳边渐近的脚步声,俩人的心都高高地提了起来。

“嘶嘶……嘶嘶……”

**缓缓站定在俩人面前,手腕上的小蛇立时发出了声响,他回头对着季重莲点了点头,林桃与墨菊立刻上前将春兰与元姨娘带了出来。

春兰睁眼看着**手腕上停留的青色小蛇,眼睛都瞪大了,双脚一下便软在了地上,被墨菊拖拽着带向一旁。

元姨娘也难掩惊骇,她全身颤抖个不停,心中已经对今日之事有了几分明悟,怕是季芙蓉回来报仇了!

**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依次往下一排而去,剩下的几排里,小青蛇除了在秀儿面前发出了“嘶嘶”的声响之外,对其他人都没有了任何反应。

这一圈下来耗费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只觉得汗水都浸湿了衣背,这才回到季重莲他们跟前,沉声道:“眼下看来就这三人碰触过缠绵之毒,不然青丝不会对她们有反应。”

“劳烦你了,赵大夫。”

季重莲感激地对**点了点头,这才转向童三太太,道:“这三个人便是给我大姐姐下毒之人,三太太若是不信,自可以审问一番。”

“就凭着一条小蛇,你们就……”

童三太太眉头一竖,明显是有几分不信,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秀儿一声惊叫,她脸色青白地退后了几步,拼命地摇着头,惊惶道:“不是婢子,婢子也是听了姨娘的吩咐行事,不是婢子啊……”

“秀儿,你胡乱说些什么?!”

春兰目赤欲裂,强自站稳了,上前劈手就给了秀儿好几个大耳光子,直打得她眼冒金星,跌扑在了地上,有血水顺着她的唇角滴落在了地上,还和着一颗带血的白牙。

元姨娘惊觉事情败露,冷汗直流,立马便跪在了童经年跟前,磕头道:“爷,这事和婢妾无关,都是兰姨娘挑唆的,她背主求荣,完全和婢妾无关啊!”

这样的变故立时让童家母子傻眼了,他们甚至还没有逼问,这些人竟然就自己招认了?

童三太太想到之前自己笃定的话语,顿时觉得一阵羞恼,她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春兰没想到一夕之间,秀儿与元姨娘便将她拱在了最前面,她怔怔地立在那里,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她们……她们怎么能这样指证她?!

**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目光却扫向了季芙蓉,见她的眼中并无伤心,只有失望以及愤恨,看来季芙蓉对童家早已经没有了丝毫感情,他这才安下心来。

季重莲的唇角噘着一抹笑意,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带着几分冷寒。

她起初已和**定好策略,若是这些人打死不认帐,**自有办法从她们身上或是平日所使用的物件上辨出“缠绵”之毒展示在人前,只是要这样做却有些麻烦,耗时也久,但还没有走到这一步她们便抗不住自己认了,这样的胆量还想要害人,她果真不该高看了她们!

季芙蓉一扯唇角,上前两步,冷冷的目光扫向春兰,“春兰、兰姨娘,我自问待你不薄,你就是这般回报我的,竟然想要我的命?!”

“不是的,奶奶……”

春兰这时才回过神来,痛哭流涕地跪倒地季芙蓉跟前,扯着她的裙摆,泣声道:“奶奶,婢妾只是一时糊涂,婢妾是受了元姨娘的挑唆啊……”

就个时候,春兰与元姨娘开始狗咬狗了,事情败露后便都想将这祸事往对方身上引去,横竖不能自己认下,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秀儿在一旁已经看得傻眼了,甚至见到春兰与元姨娘从互相谩骂到开始抓扯扭打,她都怔怔地没有上前帮忙。

童三太太在一旁早已经气得面色铁青,却还不忘记拉了童经年来,指着缠斗在地上的两个身影,啐声道:“你好好看看,我就告诉你别招惹这些姨娘,你还不信,偏要跟你爹学,如今可好了,竟然养出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童三太太先声夺人,也是觉得自己理亏,她的目光不着痕迹地瞄向了季芙蓉姐妹,指望着她们看在这一顿打骂上便既往不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千万不能将事情闹大了,要息事宁人的好。

“如今该怎么办才好?”

童经年有些撑不住,勉强扶住了身旁的一根廊柱,季家姐妹这模样看来是不会善罢甘休。

“还能怎么办,”童三太太冷哼一声,居高临下地看向春兰与元姨娘,那目光就像在看匍匐在地的蝼蚁,“直接拖出去打死了事!”

这就是想湮灭事实了,季重莲哼一声,踏前一步,“且慢!”

“季五姑娘,既然这下毒之人已经找了出来,她们自己也供认了,我便还你姐姐一个公道,打死她们不是正好?”

童三太太拧紧了眉,显然不高兴此时季重莲出来插上一脚,她的目光含着谨慎,似乎也在提防季重莲又提出什么要求来。

“不急!”

季重莲摆了摆手,不急不缓地说道:“既然如今下毒之人已经确认,三太太若是不介意,还请将这三人交给季家处置。”

“这……”

童三太太咬了咬牙,目光转向了童经年,这都是儿子房里的人,再说两个姨娘还都生了女儿,她口里虽然说着打死了事,到底想要留一丝余地,但若是将人交给了季家,那倒真是生死不论了。

春兰与元姨娘虽然扭打在了一起,但却竖起了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此刻听到季重莲这么一说,纷纷慌了神,架也不打了,立刻扑倒在童经年跟前求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请他念在孩子的份上给她们一条出路,千万不能将她们交给季家的人。

童经年也有些不忍心,再怎么说这两个女人也为他生养了女儿,他脚步不觉移到了季芙蓉跟前,恳求道:“芙蓉,我知道你向来良善,断然也不是心狠之人,你就……”

“我就放过她们,是吗?”

童经年话到一半,便被季芙蓉打断了去,她冷笑一声,道:“她们当初何曾放过我?若不是赵大夫医术高超,只怕我已是熬不住了,别人都想要我的命了,我又如何能放过她们?!难道我真是嫌命长了不成?”

“换作是你,你做得到吗?”

季芙蓉声声质问,童经年不觉脸色煞白,在那样强大的气势下身体不住地向后缩去,被季芙蓉堵得说不出话来。

“罢了,年儿,这几人就交给芙蓉处置吧!”

童三太太过来扶住童经年,面对气势逼人的季芙蓉,她只觉得自己当初看走了眼,原以为儿子娶的媳妇能任她拿捏,哪知道如今一跃而起连她都压不下去。

童经年无奈地点了点头,春兰与元姨娘则是彻底傻眼了,瘫软在地上哀嚎不已,可以想见,若是被季家人带走了,她们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好了,人的问题解决了,眼下便请童少爷写下和离文书吧!”

季重莲淡淡地扫了童经年一眼,他不由心头一颤,再也不认为眼前少女的心性如外表一般温和无害,今日季家人谈笑间便要走了他两个姨娘,还不知道她们接下来的命运会如何,这种带刺的玫瑰他是万万不敢再招惹了。

至于季芙蓉,还是该回哪去回哪去,他绝对不敢多留。

童经年命人拿来字笔,搬了个小方几,也不要座椅,站在那里唰唰几笔写就而成,又盖上自己的印信,季芙蓉过目之后,对着季重莲点了点头。

“三太太,童少爷,现在咱们便来谈谈这赔偿的问题吧!”

季重莲一本正经地面向童家母子,胡氏在她身后忍住了笑意,季重莲下手可真狠,不过这也是童家人应该付出的代价。

“赔偿,什么赔偿?”

童三太太唇角一抖,颇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季重莲,不是明明说任他们行事便不再追究其他了,此刻还说什么赔偿?

“三太太难道忘记我当初说的话了?签下这和离文书,童家再向季家当众认个错道个歉,或许咱们可以考虑原谅你们,但这大笔的赔偿银子绝对不能少!”

季重莲挑了挑眉,眸中笑意全全,就像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莫不是三太太健忘了,不应该啊?咱们家老太太可比三太太年纪大多了,可也没这般不记事啊!”

季重莲这是在暗讽童三太太,她如何听不明白,院中已是有人发出了一声轻笑,童三太太立马竖起了眉,面色冷厉地扫了过去,“统统给我滚下去!”

童三太太一声厉吼,人群立时作鸟兽散,她这才黑着脸看向季重莲,“人我已经给你了,和离文书也签了,凭什么还要给赔偿,你想得到美!”

“喔?三太太这是翻脸不认帐了。”

季重莲话语轻柔,但眼角却泛过一丝冷芒,她慢条斯地道:“我大姐姐在你们童家那么多年克己本分,任劳任怨,可最后你们给了她什么,童少爷打得她小产,更是纵容姨娘谋害她的性命,若是告到官府衙门里,不知道对这样狠毒的人家官老爷会不会留情呢?”

“你……”童三太太咬牙道:“兰姨娘还是你们家的奴婢呢,她要害自己的主子,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你也会说她是兰姨娘,不再是曾经的春兰,更何况她还为童少爷生下一女,有了孩子的女人自然会一心扑在婆家,若三太太硬要说是咱们季家的事,哪我倒要让官差好好问问,这兰姨娘行事是不是受了童少爷的支使,不然这等谋害主母之事她怎么做得出来?”

季重莲条理清楚,一句话便逮住了童家的软肋,童家人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了,所以才能任由他们在内宅里揪出祸首,存的就是息事宁人的心态,如今季重莲竟然说要将童经年牵扯进去,这可怎么得了?

姨娘丫环的命自然不值钱,可童经年却是童府的少爷,半点差错都不能有。

童经年本来就胆小怕事,此刻被季重莲这一吓唬,他立马便慌了神,又隐隐见着**对季家姐妹支持的态度,他心中一凉,怕上前扯着童三太太的衣袖,压低了声音道:“母亲,你就应了他们吧,若是不然,我怕……”

“你怕什么,没出息!”

童三太太狠狠地剜了童经年一眼,正欲再和季重莲理论,童经年却是扯着她不放,面露惊骇道:“母亲,那个赵大夫就是十年前妙手回春救了太后的那个人啊,你不记得他了?若是他眼下站在季家这一边,恐怕只肖往宫里递个话去,咱们家可就惨了!”

童经年确实是多虑了,虽然**的存在隐隐给他带来一种威胁,但**若是连这种内宅的家事都要求到太后跟前去,太后她老人家又哪来这么多闲功夫?

当年太后缠绵病榻,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只有**这个初生牛犊敢于铤而走险地尝试新的治疗方法,好在他赌赢了,这才使得太后给了他一个允诺,不问期限不问事由,只要太后能够做到的,必定不会推辞。

因着这件事情,**的父亲赵世聪将他狠狠地责骂了一番。

宫中太医都是明哲保身之辈,采取治疗方法也是中规中矩,绝对不敢冒进惹祸上身,赵世聪很明白这个道理,做太医这一行不求无功但求无过,外人看着无限荣耀,但谁知道他们就如同行走在钢丝绳上,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显然没明白这一点,也不能体会自己父亲的良苦用心,那时他年少气盛,愤而之下辞去了太医院的差使转而四处游学,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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