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错,弃妃不承宠-第10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阿萝!”他顿了顿,蓝眸里似是有着深深浅浅的纹路,“我,下个月要回北漠了!”
绮罗愣了愣,回北漠,他说他要回北漠了?那她以后岂不是就见不到他了?
不知为何,绮罗觉得心尖上似是被什么扎了一下,有一种惶恐不安的感觉瞬间弥漫开来。
掀开车帘,楚连城看着绮罗憔悴前行的背影,他忽而蹙紧了剑眉,心中已经做好了决定!
绮罗一步一步走得十分艰辛,胸口的伤因为用力而一阵阵地抽痛,她一步步往前挪着,像是走在了针尖上那么痛苦。
待到敲了后门,那守门的小厮看到她的脸,竟是吓了一大跳,待到反应是绮罗回来了,他顿時惊得慌忙叫来了丫鬟来搀扶她。
等到了随然居,绮罗几乎都快没有意识了,浑身上下痛得厉害,尤其是心口处,她感觉有黏黏湿湿的液体渗了出来,似乎是刚刚长好一点的伤口又裂开了。
鸾镜朱颜惊暗换(七)
“夫人。言戄聽铜D璍您这是怎么了?”那朴实的丫鬟被绮罗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急急忙忙扶着她躺下,慌道,“奴婢这就去禀报王爷。”
“等等。”
那丫鬟刚一转身,手就被绮罗一把握住,“快……告诉我,若水在哪?”
“不。我不恨你。一点也不恨。”绮罗语气依然淡漠,眼眸也如海幽深,既然他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那么她也能。
“你——”秦惊鸿只觉得心头一口气腾地冲了上来,胸脯剧烈起伏着,俊颜几近扭曲,“庄绮罗,你别不识好歹,别以为本王离了你就活不下去。”
“只是——”果然,绮罗忽然蹙了黛眉,很是为难道,“皇上的旨意是禁我终生行医,而且这还是王爷亲口所说。想必大家都知——”
“可是——”若水咬着牙,突然要往外冲,“我去找睿王,我倒要瞧瞧,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姐。小姐。”若水急匆匆冲了进来,一看到绮罗安然坐在那里,她顿時喜不自禁,猛地扑过去一把抱住绮罗,眼泪泉涌而出。
“小姐,那是什么?”此時,若水眼角的余光瞥见被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不等绮罗阻止,她已经一把掀开了那绣着清雅百合花的薄被,然而她却在看到那一床被血染透的白布時,猛地顿住,呼吸变得急促,面上的血色亦是在刹那之间褪尽,她咬着唇,忽然转首看向绮罗,眼睛里露出了血红的色彩,她几乎是声嘶力竭,“小姐,告诉我,你到底伤在哪里?。是不是肩膀?”
“少装蒜。三皇兄不是已经告诉了你,”秦悦风眼神阴厉,冷冷扫了绮罗一眼,开门见山道,“本王要你去为胜男疗伤。快起来。”
“怎么会……”若水身子摇摇欲坠,仿佛受伤的不是绮罗,而是她,“是谁做的?小姐,快告诉我,我要去杀了他。是不是睿王?是不是?”
“是啊。”绮罗也定定凝望着他,长睫一扇,绮罗有些苍白的粉唇边忽然绽开一抹微笑,“我没有死在外边,王爷一定很失望吧。”
“是啊,我是在胡说,还请王爷不要见怪。”绮罗柔声温顺道,“还有,多谢王爷担心,不过,王爷的担心,还是请收回去吧,我,受不起。”
“算了,生死有命。别去和他们争了。”绮罗淡淡说道。
“粥凉了。”绮罗唇边勾起淡淡的笑,可是她的眼底却没有笑,有的只是无尽的冰冷和苦涩。若水哪里会知道,那一夜所发生的事,已经成为她这一生再也无法忘记的噩梦。被所爱之人一连舍弃两次,叫她如何不怨,如何不恨?。
“胡说?”绮罗挑了挑黛眉,她唇边的笑纹更深了,他到如今竟然还说她是在胡说?她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演地太投入,还是真的将她当成了傻瓜?他都将她伤成了这样,他此時竟然还能装作若无其事。
“那是自然。我怎么会怪蒋将军呢?不过,菩萨不敢当。就凭着医者父母心这一点,我也肯定要不遗余力为蒋将军医治。”静谧中,绮罗突然笑了起来,她嗓音柔和,似乎根本就不将蒋胜男所担心的事放在心上。
“那王爷还等什么?”绮罗冷冷抬眸,清眸里如同结满了寒冰,彻骨的冷意与痛恨,竟是令秦惊鸿猛地怔住,像是有一捧冰水兜头浇下,方才心头那一股因她的冷漠而生的怒火,突然全都熄灭。
“阿萝,你竟然——如此恨我?”他似是难以置信。
一看到绮罗,秦惊鸿狭长的凤眸里霎時迸出极致的欣喜,“阿萝。”他一个箭步冲过去,坐到床边,凤眸里满满地都是绮罗的身影,“你回来了。”
丫鬟愣了愣,“若水姐姐……奴婢不知道。”
他想去握绮罗素手,可是却被绮罗躲开,秦惊鸿不由诧异地抬眸看着绮罗。
他扼着若水喉咙,威胁绮罗,“你今日若不应下,本王立即拧断她的脖子。”
他见绮罗在沉默,面上顿時露出不悦,大步走来,就要去拉绮罗。
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可是秦惊鸿凤眸里的颜色却变得愈加幽深,有深沉复杂的光芒在不断涌动,这里,也只有他知道绮罗话中有话。
刚喝了几口粥,绮罗便有些使不上力,胸口一阵抽痛。
初夏的阳光下,秦惊鸿大步走进,他依然俊美如斯,气质高贵如高天上的白云,可是此時,他的眼角眉梢却是透着无法遮掩的倦怠和担忧。
到了紫川阁,那里面依然围满了太医,只是一个个都神情颓丧,显然还是没有找到治疗方法,此時众人见秦悦风抱了个长发散乱的女子冲进来,一个个立刻想到定是那名会九归针法的女子,于是俱都围拢过来,想要看看鬼谷老人的传人究竟长什么模样。
只是服侍蒋胜男?那为何外边会传闻——
可是她的嘴脸看在绮罗眼里,却是可笑至极,也可怖至极,她救过蒋胜男,可是蒋胜男又是怎么回报她的?她再蠢,也断不会再去相信这样一条可谓这世间最为毒辣的美女蛇。
可是现在,绮罗不但对他冷冰冰的,就连和他说话都透着一丝阴阳怪气,这怎不叫他生气。
可是若水那一抱,又触到了绮罗伤处,她倒抽了一口冷气,却在若水发现之前,忙扯出了一抹笑靥,轻声说道,“若水,我饿了,你去,给我做点,粥吧。”
哈。他们可真是打得好主意。
好不容易熬过了那一波痛苦,又服下了一颗楚连城给她的药丸,恢复了些力气,绮罗便勉强撑起了身子,她想要在若水回来之前,检查一下伤口,她不想让若水看到她受伤。
当若水看到她胸前的伤口時,猛地惊呆了。
待到若水煮好了粥再进屋時,绮罗已经在脸上薄薄地施了层粉,堪堪遮住了她憔悴如斯的面容。
想到这,绮罗唇边不由溢出一抹冷笑,他果然是要像他曾经说过的那样,就算是死,也要她死在这里?可是他如何对她会有这么大的信心,在拉她为蒋胜男挡下那致命一剑之后,竟然还认为她有命能够活下去?
打发那丫鬟去外边守着,绮罗便脱了外衫,揭开胸口那缠了一层又一层的白布后,她垂眸一看,果然是伤口崩裂了,只见那最贴近肌肤的数尺白布,早已被鲜血染得透湿。绮罗忍着晕眩与痛苦,颤着手拭去了伤口处的血渍,又敷上了止血的药粉,再找出以前行医時留下的干净白布。可是那一剑是从她胸部下方肋骨刺进,洞穿了她的身体,她无法够到背后的伤口,又担心若水会突然回来,于是只能草草包扎了一下。
是秦惊鸿。彼時,当绮罗看到那道几乎已刻入她心底里的身影翩跹走来,浑身竟是忍不住狠狠一颤,眸中霎時迸出几欲灭顶的痛恨。
本来正在上上下下检查绮罗有没有受伤的若水,此時一听绮罗说饿了,连忙擦掉眼泪,“好。小姐,我这就去。”
此時,屋外再次传来脚步声,绮罗听到有丫鬟恭敬的声音传来,“叩见王爷。”
此時,门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然而做完这一切,她已是满头冷汗,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泛着可怖的青色。
秦悦风不耐烦,“不用那么麻烦,本王抱你去。”
秦悦风也道,“治好了,算你大功一件。”
秦悦风眉心一紧,“只要你应下,本王就放了她。”
秦悦风粗鲁地将绮罗往椅子里一放,催促道,“快去施针。”
秦惊鸿刚刚下朝回到王府,一听小厮禀报绮罗回来了,他连朝服都没有换,就急忙赶了过来,他只想确定绮罗安然无恙。天知道,当他知道那一晚侍卫们带错了人回来,他有多生气,竟是不假思索直接下令砍断了那几名侍卫的手。
秦惊鸿原本还在因为绮罗唇边那一抹微笑而动容喜悦,可是在听到她淡漠的言语時,他英挺的眉心顿時蹙紧,“阿萝,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究竟有多担心你。”
秦惊鸿忽然沉默了下去,他定定凝视绮罗,那对原本风采卓然的眼眸中,此時,竟是布满了颓唐。
秦惊鸿看到绮罗被秦悦风抱进来,凤眸里掠过不悦,他几步走过来,却在看到绮罗惨白的面容時,猛地顿住了脚,“阿萝,你这是怎么了?”
绮罗一惊,忙道,“没事,受了点风寒而已。”她蹙了蹙黛眉,想要转换话题,“若水,你刚刚去哪了?”
绮罗不用诊脉,只看蒋胜男的气色,心中就已顿悟,呵。原来是血煞掌旧伤发作了,难怪这里围了那么多太医,这么说来,秦惊鸿明明在已经知道她可能凶多吉少的情形下,还在外边放出若水被关的风声引她回来,就是要她为蒋胜男治疗血煞掌伤了?
绮罗不由凝眉,“你……没有被关起来?”
绮罗不知道秦惊鸿是什么時候离开的,她只感到一阵阵疲累,可是睡又睡不着。不知为何,一向择床的她在楚连城那里竟是睡得非常安心,可今日回到这住了好几个月的卧房里,她竟然噩梦连连,一会便被惊醒一次,到后来,她干脆不再去睡了,而是一直就这么睁着眼发呆。
绮罗伏在床上,胸口痛得厉害,脸色煞白,唇侧却绽出冷笑,“呵。原来这就是你们求人办事的方式。”
绮罗嗓音急促,她捂着胸口,满头冷汗,拼命想要支起身子,可是伤口实在是痛得厉害,她只得紧紧咬着粉唇,才能克制住那一阵阵痛到了极点的眩晕。
绮罗在沉默,她的沉默就像一柄重锤击在了蒋胜男的心口。
绮罗忙忍着痛去拉她,“别担心,我真的没事了。”
绮罗抬眸,冷冷看向他,秦惊鸿被她眼底的冷意惊到,刚想说话,秦悦风与镇国侯都冲了过来。
绮罗挑眉,她感到似乎有人在看她,下意识望向床上,只见脸色灰败犹如厉鬼的蒋胜男躺在那,正转动着灰黄的眼珠,眼巴巴地盯着她看,此時,蒋胜男的眼神不再是以往那种冷厉倨傲,而是可怜至极的乞求。
绮罗早已对他的承诺厌烦,她冷冷转过了眼眸,似是根本就不愿再看见他。
绮罗暗暗凝了黛眉,眼神里带了防备,“不知寿王来此何干?”
绮罗猛地蹙紧黛眉,但随即又松开,她忽然长吁一口气,强行积聚的力气骤然泄去,顿時软软倒在了床上。
绮罗看着若水,“好。但我生病了,我不能走路,你去叫一顶轿子来。”
绮罗眼底顿時掠过一丝异样,她相信楚连城一定不会骗她,那么就是秦惊鸿看准了她担心若水,才故意放出这个消息骗她回来了。
绮罗知道,若水是太过担心她,才失去了往日的沉稳与理智,她刚要出声拦她,想告诉她,想要她死的就是秦惊鸿,此刻却见门前又有人大步走进,将若水给堵了回来。
绮罗还想否认,可是若水突然就冲了过来,要脱她的衣服亲自检查,而这一下,顿時触到了绮罗的伤处,绮罗脸色发青,再也忍不住痛呼出声,“好痛。”
绮罗闻言,眼神一黯,她摇摇头,定定凝视着若水,沉声道,“若水,以后都不要再问这个问题。”
良久,他才缓缓说道,“阿萝,给我時间好不好,再给我一个月的時间。到時候,我会跟你解释。”
若水一直盯着她看,此刻见绮罗额头冷汗涔涔,她不由皱眉,拿着帕子去给绮罗擦汗,“小姐,你怎么瘦了?是不是这几日在外边生病了?”
若水也知道绮罗重伤在身,现在最要紧的是照顾好她,让她把伤养好,所以即使满心疑问,她却也没再多问,只是悉心服侍绮罗躺倒,又按照绮罗给她的药方,准备找人去抓药。
若水像是疯了一般,她实在是承受不住,突然瘫倒在地,痛哭起来。
若水大惊失色,不管不顾急忙出手攻向秦悦风,秦悦风大怒,一声令下,屋外就立即冲进来几名侍卫将若水擒住。
若水奇怪道,“关起来?没有啊?小姐你怎么会这么问?”
若水是见到绮罗安然无恙实在太高兴了,她竟然一時没有发现绮罗面色的憔悴苍白。
若水此時是一肚子的疑问,她盛了粥放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