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房-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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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老了。以后也不求别的,你们早日能给我生个嫡孙,就是我最大的安慰。日后你们若是常到庄子里住,也不必担心我,有华月和庆德在,我这儿都能有个照应。”耿太夫人哀叹自己年老。已不再是能够独立顾全自己的年纪,对面前的二人也是一种试探。
“母亲,是不是儿子做错了什么。请母亲教导。”戚慕恒放下碗筷,申请凝重。
这并不是装的,从小到大不知有多少次被问及这样的问题,他都只能诚惶诚恐地回答。毕竟他不是耿太夫人亲生的,毕竟他的生母也是他和定远侯府唯一的联系还在人世。
“你做的很好。”耿太夫人摆摆手。意思是这话她不想再继续下去,“你们也乏了。屋里还有很多事要料理,也晚了,回吧,把华月叫过来陪我说说话。”
“有些事我想单独和母亲谈谈。”戚慕恒道。
见耿太夫人有些讪讪的,黎茗衾打圆场道:“女儿是母亲的小棉袄,华月也刚回来不久,想必母亲有很多话要说。侯爷,咱们还是先回去,旁的事过些日子再说。”
“你们先回去,那些个小事不必放在心上。”耿太夫人有些不耐烦了。
二人只得退出,回去的路上气氛反而比方才他们一应一答的时候要压抑得多。黎茗衾估么着戚慕恒也只是吃了个半饱,趁他出神,踮起脚凑近他:“要不我们回去做个锅子?”
黎茗衾在明月山庄的夜宵挡大推了一气川味儿小火锅,大受欢迎,上一回戚慕恒也试了,直说过瘾。
“好啊,你亲手做?”看到她明媚的笑容,戚慕恒心头的阴霾一扫而光。
黎茗衾站正了,看着他的眼笑道:“你就别担心了,我后来想过,其实华月之前应该是见过唐文渊的,只是不好直接与我说,这件事出自她口至我耳总是不好的。她跟我们的关系刚刚才好一些,她不会说你的是非。既然她见过了,太夫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即使太夫人不知道,华月也一定会告诉她。”
有句话黎茗衾没有说出口,戚华月一定会告诉耿太夫人是因为她们是休戚相关的亲母女,也是因为从亲缘、血缘上来讲,她们和耿莺禾、耿家的联系要更紧密一些。
戚慕恒叹了一声:“也许我是故意没有想到这点,这么多年了,我做了很多事,甚至可以为了这个侯府付出一切,可是无论怎样,我都只是……”他斟酌了一下,嘲讽地道,“客居在此的人。”
平时的戚慕恒遇到再大的事儿都可以沉着冷静,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才会显示出难得表现出来的脆弱。他从来都没有过一个真正的家,甚至以后会不会有,也操纵在别人之手。
黎茗衾笑容平和地看着他,让他感受到她所能给他的温暖,想了想,含羞带怯地道:“想把事情一下子都处理完是不可能的,这些烦心的事就先抛诸脑后吧。侯爷好像忘了,午睡的时候说的要做的事了。”
戚慕恒看着她的样子很想笑,却极力忍耐着道:“有样东西要给你,可是比你要的更宝贵的多。”他带着她来到他的书房,指了指案上一盆海棠,“这下面有一样东西,我拿出来给你看。”
花盆里的泥土早已与海棠的根系纠缠在一起,以至于拎起海棠的枝叶,能够将它毫不费力地与花盆分离。花盆地步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锦袋,刚好卡在花盆底部。
黎茗衾小心地取出锦袋,戚慕恒用目光示意她打开。黎茗衾边解开系着袋口的细绳,小心翼翼地将里面晶莹剔透的东西取出来。竟然是一个玉牌,让面刻着“长寿安康,风云归元”,黎茗衾宛如遭到雷击,瞬间愣在那里。
这熟悉的温润触感,一摸一样的文字,那不可能忘记的纹理和形状。这是后世他们黎家的祖传之宝,而黎氏元风集团中的“元风”二字,正是出自这一句“风云归元”。
“记得我第一次走商经过大漠时,遇上了一场十年难见的沙暴。那时我以为自己是老天的弃儿,到哪里都没有活路了。沙暴持续了一天一夜,没有水,也没有吃食,我和商队走散了,不辨方向。我以为我死定了,却遇上了一个打算穿越大漠去游历诸国的苦行僧,是他救了我。他把我送回了商队,临别时他告诉我不能为了别人而活,要为了自己。他还劝我不要把恭铭得失看得太重,长寿安康是最大的福分,任何的得失、功名利禄、成败荣辱到最终只会归于尘土。这正是‘长寿安康,风云归元’的意思,他临行前把这块玉牌交给了我。他说他大概有生之年都不会再回中土,就让这块玉牌留下来好了。”戚慕恒回忆道。
那时很苦,可如今一旦想起就不舍得放掉。
如果没有那样的过去,又如何会有现在。如果他是他的亲生父亲宠爱的儿子,绝不会有那样艰辛的际遇,可是那样也将失去那些值得他铭记一生的过往。
黎茗衾静静地听着他的话,她过的远没有戚慕恒辛苦,至少那时她还有一个爱她的母亲。而来到这里以后陈氏和黎远正对她也是疼爱的,这样的戚慕恒让她心疼。
而她也知道他们拥有的过去磨砺了他们,让他们免于平凡,反而拥有了许多人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可贵经历。
她低头看着这块玉牌,这就是后世黎氏的传家宝,就是她在现代时的最后一刻没有来得及说出的东西。
这块玉牌是戚慕恒送给她的,她还记得那本家谱上记录着,她和戚慕恒的感情虽没有惊天动地,却温远流长。
“茗衾,我把它送给你。”戚慕恒轻拥她入怀,让她转过来看着他,“你不必在意得失,不必在意那些承诺,这一世,我都会为你承担。我知道你的心志绝不仅限于这义安候府和黎家,可是如果你一定要在乎那些,也要是出自本心的喜欢,而不是为了旁人,为了那些本可不必有的东西而影响了你的喜乐。”
行事出于本心而非外物,在这个时代第一次睁开眼起,她便背负了太多太多。而在这一刻,戚慕恒丝毫不掩饰的话直截了当的戳中了她的心事。她也头一次真正觉得,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她找到了依靠。
“天塌下来也有你在,是不是?”黎茗衾好久没有笑得如此舒心了,她的头倚在他的臂弯,像一只晒着太阳的小猫,相与他融为一体。
PS: 今天过生日和同事聚了聚,很开心,就是回来的有点晚,明天一点点存稿都没了,今天至少还有一半,明天争取不加班……明天是茗衾同学和慕恒同学迟到的好日子,呵呵,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VIP卷 第142章 迟来的新婚
玉牌温润在手,黎茗衾看着他浅浅笑着,整个人消弭了平日的棱角,让人想要拥入怀中。她眼中有着特殊的光亮,此刻的她宛如一只跃跃欲试的小鸟。
像是怕他再收回去一般,她立刻把玉牌收入袖中,又怕不小心弄丢了,又掏出来收入怀中。她讨好卖乖地自己都觉得很有狗腿相:“送了就不可以要回去,以后是我的了。”
“我有说要送给你吗?”戚慕恒被他看穿心事,轻咳着掩饰。
黎茗衾顿时僵在那儿,失落中去掏玉牌:“开个玩笑,开个玩笑。”真是的,是她自作多情了。
“不送你又要送谁?”戚慕恒阻住她的动作,顺势将她整个人拉到面前,近近地对上她的脸,“哎呦,怎么要哭了呢?”
“坏,坏,最坏了。”黎茗衾忽然意识到自己异乎寻常的患得患失,想要掩饰,已经来不及了。
戚慕恒看着她慌乱,又看着她渐渐平静下来,忽然猛地凑过去,用力吻上了她娇艳的红唇。在那些同榻而眠的夜晚,他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想要一亲芳泽,最终怕把她逼得更远而极尽所能地压抑。
她永远不会知道,在他得知他与黎家二小姐定亲的消息时是怎样的雀跃。她也很难体会,当黎家提出解除婚约时他是何等的沮丧。她甚至想像不到,当命运让她再次成为他的未婚妻时,他是如何压抑自己在他面前尽可能的冷静,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黎茗衾反应过来时唇上已传来火热的触感,唇齿纠缠间,她因为不敢置信而没有闭上眼睛。天呐,她竟然不仅没有推开他,还在回应他。奇怪的是,她忽然觉得她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这是她要携手一生的人吗?答案:是。
这是她要与之共同应对一切的人吗?答案:不是他,又有谁呢?
她喜欢他吗?答案:喜欢。
那她爱他吗?答案:她已经爱上他了。
这一刻她笑得舒心、温暖,她轻轻地阖上眼帘,想要回忆起从前在学校几个师姐讨论吻戏时的那种感觉。柔柔软软,缠缠绵绵……她感觉着去回应他,不觉在他缓缓收紧臂弯时,也回应了他。
一阵厮磨,戚慕恒终于很不甘愿地放开了她。她的脸红扑扑的,黑眸晶莹明亮。他再也无法忍耐,恨不得立刻把她揉入自己的身体。
戚慕恒猛地横抱起她,大步流星地向卧房走去。黎茗衾把头埋得低低的。两颊发烫放佛有火在烧。她害怕被人看到,推着他想要睁开,谁知手脚竟是从未有过的绵软无力,这样仿佛不是在推拒而是在撒娇。
院子里的人早在他们进了书房老半天没出来的时候就被青黛遣走了,所以这时的院子很静。月光洒在院子里。静悄悄的,显得一院素净、美好。他们身上仿若披了一层银光闪烁地薄衣,互相看着彼此时,眼中映出对方柔和的身影。
屋内新婚时的陈设早已撤去,用的东西尽可能地体现二人平日里精明强干的感觉,此刻显得很是碍眼。转进里间。床榻上却是挂了红色的帐子,上面用金线绣了荷花和大胖娃娃。
“只能委屈你了。”戚慕恒在她耳上印下一吻。
他们刚刚回来,下午又各自耗在了别人那儿。却准备了这么一顶精致的帐子。黎茗衾感动地看着她,也不知道是该摇头还是该点头了。
“你……真的要和我,和我一个人,一生一世吗?”黎茗衾声音颤抖,舌头打结。自己都想说自己没出息。
戚慕恒认真地看着她:“从今以后,我戚慕恒唯有妻子黎茗衾一个女人。一生一世,白头偕老。”
“戚慕恒,不许反悔。”黎茗衾笑道,眼角湿湿的。
戚慕恒被她这么一叫,有些愣住了。除了耿太夫人和早年生活在一起的亲生父亲和嫡母,就是她的生母,也很少有人叫他的名字了。他此刻一点也不觉得被唐突了,反而觉得很新鲜、很舒心。
“你也不许反悔,既然决定了,就要一辈子留在我身边。”戚慕恒再次用力稳住他,竟是从未有过的狂暴。
衣带在不知不觉中解开了,黎茗衾觉得身体里仿佛有一团火,越着越大,放佛再不想办法就会把她整个人烧着了一样。
一阵撕裂的痛又仿佛要把她整个人撕成两半,她想要抓住些什么,好让自己不再如一艘在无边的大海上漂泊的小船,可是周围什么也抓不住,她只能被迫地漂来荡去。
戚慕恒忍耐着,放慢速度让她适应,心疼地吻去她眼角的晶莹,引导着她将手放在他的背上。他在她耳边低语,让她不要怕,让她抱紧他。开始时她显然很不放心,紧张地说不出话,小手不停地颤抖。
他一遍又一遍地哄着她,她渐渐地接受了他,小手抠住他的背,身体也变得柔软。他微微一笑,用他们此生都足以铭记的温柔占有了她……
清晨的阳光洒金屋里时,黎茗衾用手挡住了眼睛,她只觉得浑身酸疼,好像手脚都不是她的了一样,腰上更是酸的厉害。一刹那,昨夜缠绵的火辣情景一下子回到了断了片儿的脑海里。
这个时候天亮的晚,阳光?这是什么时辰了?黎茗衾猛地睁开了眼,手下意识地往身旁一摸,身旁没有人,但还是温暖的。
“醒了?”戚慕恒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他没有叫人进来服侍,自己已经穿戴整齐了。
黎茗衾用力拉高被子,拉到鼻子下面,好在刚才没有冲动坐起来。她尴尬地笑笑:“侯爷,先去用早饭吧。”
戚慕恒装作不明白他的用意,笑道:“不必了,过会儿可以直接用午饭。”
“呃……好些日子没回来了,不如侯爷先去和田管事说话。”黎茗衾的声音犹如蚊吟。
“我和田管事一直有通信。”戚慕恒淡定地道,目光促狭地在锦被上来回移动。
“我要换衣服,请你出去,或者转过身去。总之不许看,看了就是小狗。”黎茗衾此刻觉得对他只能直截了当了。
戚慕恒转过身,对着梳妆台的镜子咂咂嘴:“摆的真好,恰到好处,这波斯来的东西就是不一样,难怪价值万金。”
没错,妆台摆放的角度,刚好能从镜子中看到榻上一半的风光。而且这不是一面铜镜,是一面水银镜子,是梁舟山成婚前送黎茗衾的礼物。黎茗衾当时看到这镜子时大为惊喜,立刻找了工匠做了这个看着有点怪看久了却很有趣的梳妆台上。
“看来妾身又要到暖阁住上个把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