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房-第2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迈过门槛,院子里有好些忙碌的小厮、丫鬟、婆子,他们纷纷出言恭喜,一派喜气。陈氏笑看着他们点头,扶着黎茗衾的手更紧了,她低声提醒道,“侯爷就在前面,一会儿到了侯府,还要见定远侯。你的婚事能成,能在官府备案的时候做在年前,他是说了话的,别忘了向定远侯夫人道谢。”
“好。”黎茗衾轻应,又跨过一道门槛,她手中被塞入一条红绸,她知道红绸中央是一朵硕大的红绸花,而另一端牵在她将有可能共度一生的人手中。
(跟大家请假,明天要上火车正式去北京实习,没有电脑和网络用,后天刚到北京要报到、收拾房子,大概有两天无法更新……这周更新不会太稳定,下周情况会好转,请大家见谅,实在抱歉……但是霜霜也不想,以后会想办法补回来,谢谢大家支持)
重生 第42章出嫁
清楚地感觉到红绸另一端的力道沉稳地递了过来,黎茗衾稍微放心了一些,看来她帮忙做的事,他还是满意的。
黎茗衾随着他一直往前走,青黛在她臂弯处轻轻一托,她出了黎府。面前珠串一晃,黎茗衾隐约看见戚慕恒那张酷似言毅的脸,如果言毅能这样将她带出教堂,该有多好。即使他做这一切只是因为交易都好,可是他连交易都不肯,何止如此,就是把所有一切都交给他,他都不肯。
可是如今她却要和一个和他长得几乎一摸一样的人,生活在一起、同床共枕,老天安排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黎府外爆竹声声,好不热闹,还夹杂着孩童们欢快地嬉笑声。轿夫将轿子前面压低,黎茗衾低头上轿,一双宽大的手掌轻扶着她的凤冠,不至于让她擦着、挂着轿顶。黎茗衾微愣了一下,下一刻跨过轿杆,坐稳了之后长长地松了口气,到底还是紧张的。
迎亲的队伍一路上鼓乐不断,围观的人也不免为之感染,黎茗衾坐在轿子里朦胧又清晰地听着外面那热闹的喧哗声,里面时不时地夹杂着一两道熟悉的声音,那是黎家人的声音。她的大日子之所以能平安、顺利,是因为他们帮着她、护着她。
很快就到了义安候府,甫一下轿就听到纷乱的恭喜声,不远处传来谦和有礼地回应声。黎茗衾曾听陈氏讲起那时定远侯夫人卓氏成亲的时候是何等的盛大,宾客又是何等的尊贵。她嫁的是众人颇有微词的义安候,而不是功勋彪炳的戚家军统帅定远侯,这当中差距自然是显而易见的。不过就听到的声音来看,许多富户人家也是不能轻易比肩的。
跨过火盆,黎茗衾先被送到屋中等候,等吉时到了再到正厅行礼。青黛打赏了前来报信的婆子,婆子见荷包里是一个五两银子的小银裸子,欢喜地依言退到门外。
青黛关好门,先从桌上倒了一杯茶,“姑娘,润润喉咙吧。”
黎茗衾把盖头掀开一个角,再顺手撩开面前的几缕珠串,轻轻啜了两小口,“我看不见外面,不知义安候府的人对咱们究竟……”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问这句话。
青黛了然回道,“脸上都带着笑,瞧着也热络,奴婢瞧着即使不是由心而发,也是很客气的。太夫人果然说到做到,没让您为难。”
“就怕阎王好过,小鬼难缠。”黎茗衾声音既低且淡,大面儿上不敢为难,别处给穿小鞋儿更不好过。因为这样挑不出错儿,若是抱怨多了,难免反被人说成鸡蛋里挑骨头,最终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青黛也明白这个道理,没再提这事儿,反道,“奴婢瞧着侯爷外貌俊朗,谈吐有礼,在外面那些人面前半点也没有失了颜面,不像外面说的那样。”
在外人眼里戚慕恒一身铜臭气,不得朝廷赏识、重用,与他的父亲老定远侯一样,一辈子只能跟在堂兄身后忙乎。尽管这一回所谓的堂兄实则是亲兄,也丝毫起不了作用。青黛之前也一样如此做想,黎茗衾也并没有把她和黎远正所知道告诉过更多的人,除了陈氏,府里谁都不知道。
“可看见府里其他女眷了?”黎茗衾担心地还有那几位姨娘,她不想把过多的精力花费在她们身上,还要防着她们在戚慕恒面前给她上眼药。她们任何一个都比她跟戚慕恒有感情,就算没感情,没有功劳总有苦劳,没有名气总混个眼熟。
不像她,没感情,没苦劳,功没来得及建,眼熟刚刚算上,但加上前尘过往算总帐,还得算“仇视”。
兴许觉着这话不好说,青黛寻思了一下才开口,“只看见了那位贺姨娘,她跟别人说话的时候,听人是这么叫她的。瞧着冷冰冰的,不会笑似的。”她顿了一下,想要宽黎茗衾的心,“也不知道侯爷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人。”
“最得宠的又不是她。”黎茗衾淡淡地道,那是一个很棘手的人,说不准还会成为她的拦路虎、绊脚石,“是那位冯姨娘,她是侯爷奶娘的女儿,从小就和侯爷相识。就是与先夫人耿氏,处得也是极好的,还有人说那时候侯府里的大小事务不少都出自她的手笔。”
“那太夫人不管么?”青黛心里犯嘀咕,再怎么样也只是个姨娘,耿氏再软弱也是堂堂正正的义安候夫人,又是太夫人娘家的亲戚,怎么就能被一个姨娘压上一头了。
“这就是她的厉害之处了。”黎茗衾没有多说,让青黛先形成了既定的印象并不好,有些事儿还是自己的切身感受才来得实在。
在她看来这位冯姨娘的过人之处在于她不管做了什么,有多大的功劳,都会从面子到里子的归在耿氏夫人身上,而一旦出了岔子,也会毫不犹豫地揽到自个儿身上。她抬高了耿氏,太夫人高兴,即使觉得她过了分,只要不出大圈儿,就不会跟她多计较。而她做了这么多,也不是全然的默默无闻,她总是能有办法让人清楚哪些重要的是他做的。
黎茗衾请了陈氏动用了所有关系,零零总总探到了一些事。黎茗衾虽然看不出大的头绪,但却总结了这一相似之处。跟聪明人打交道既爽快又麻烦,只希望这位冯姨娘要的是戚慕恒的宠爱,而不是什么都想跟人争一头,最后还想把手伸到她身上。
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好像发生了什么意外,但声音临近的时候又忽然低了下来,似乎被人刻意压制住了。
青黛笑道,“姑娘,奴婢出去看看,兴许是吉时到了,要去行礼了。说不准还有人想闹闹新娘子,等着在外面起哄呢。”
黎茗衾轻轻颔首,凤冠在喜帕下微微颤动,蝴蝶须、鸟雀尾……细微地颤动着。一会儿少不得要闹一场,也许是例行公事,也许是携私报复。
“嚯”门一下子被推开,又哗啦一声关上了,青黛面色铁青,哆哆嗦嗦地道,“他们说……他们说侯爷……骑马出去了,这吉时眼看着就到了,他好像出城去了,这……这可怎么办……”
(周二到的北京,然后重感冒了,今天终于能更新了,以后尽量,不晓得实习会有多忙,毕竟是影响后半辈子的事……不过一定能更就更)
重生 第43章鸡飞狗跳(上)
“离申时三刻还有多久?”应该是遇上什么紧急的事了,黎茗衾思索着,行礼之后就是喜宴,大晏人用晚饭的时间早,这是不能推得。何况等天黑了之后还要放焰火,现在时冬天,天黑的也早。
青黛满面愁容地道,“不到一刻了,这可怎么办,侯爷若是出了城,一定会误了吉时。”
黎茗衾刚想令人去问太夫人或是戚华月,赵妈妈“嚯”地一下推门而入了,她焦急得声音也不觉高了八度,几乎是扯着嗓子对黎茗衾“吼”道,“姑娘,侯爷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城去了,这可怎么办?留下姑娘一个人,这礼行时不行了?早就知道这义安侯府跟咱们有恩怨,可也不能都算到姑娘身上啊,这要姑娘以后怎么在府里站住脚啊。”
“妈妈先别急,人既然已经走了,总要想别的办法,把眼下这一关过了。”黎茗衾镇定地道。
闻言,赵妈妈几乎向后跳了一步,声音越发高了,有些歇斯底里地道,“都什么时候了,姑娘怎么还不着急?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您可不能……”
“妈妈希望我怎么想,或是我该怎么想,再或是义安侯该怎么想?你还真以为是寻常的亲事呢。”黎茗衾冷静儿淡然地道,她心中一叹,只有真正对她好的人才会担心这个担心那个,赵妈妈和青黛都是如此。
赵妈妈愣住了,额头皱纹毕现,“这……可再怎么样,也不应该在这时候,唉。”
“妈妈小声点儿,姑娘是大家闺秀,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外面的乱子再大,只要姑娘拿住了,别人也不敢说是姑娘的不是。”青黛扶住尚未冷静下来的赵妈妈。
黎茗衾赞赏地看了青黛一眼,就是这个理,只要她把持住了,外人多少也能赞许一下她的定力。甚至还会把错儿多归到戚慕恒身上一些,毕竟他地位要尊贵一些,年龄也较长,对比之下,连带着黎家当年的过错也被减轻了。
“妈妈去外面看看,太夫人应该已经派人过来了,你问问能不能推上一会儿。”黎茗衾自嘲地笑笑,若能等一等,总归是有希望的。
赵妈妈应声而去,脸色很是难看。青黛担忧地朝门外望去,“赵妈妈这个样子奴婢怕她给姑娘惹事儿,要不姑娘自个儿坐会儿,奴婢去瞧瞧?”
“不必了,她已经知道分寸了。”黎茗衾摇摇头,也不由得想要皱眉,“让她多说上两句也好,也让府里的人知道知道,我也不是面人儿,可以让他们随意拿捏。”
来人是太夫人身边的松妈妈,她被赵妈妈领进来的时候,饶是再镇定,脸上也难免透出愧色。尤其当她面对一看就知道心里直犯嘀咕的赵妈妈,她不免有些心虚,时不时地要拿梭赵妈妈一眼。
“夫人万福,太夫人使奴婢来看看夫人。侯爷有些事必须马上处理,恐怕要耽搁一会儿。太夫人说了,吉时虽然不能误,但事有从权,如今如何也要延上半个时辰。太夫人已差人寻侯爷去了,一会儿一准儿有消息。您且等等,侯爷这么做也是不得已的,稍后定向夫人赔罪。”松妈妈赔笑道。
黎茗衾微微一笑,“礼一刻未成,我就还不是你家夫人,松妈妈这声‘夫人’似乎唤得早了。事有轻重缓急,侯爷若真遇到了急事,也是人之常情。可我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急事,才让侯爷一会儿都不肯多等,抛下尚未行礼的新娘子,策马而去?”
“这……”松妈妈为难地看看她,“庄子上有人闹事儿,侯爷怕事情闹大了,再惹来那些御史的风言风语,亲自过去看看。侯爷和太夫人都很看重这门亲事,原先一切都安排的好好的,没想到突然出了这样的岔子,嘴上不说,心里都过意不去,还请夫人多担待一些。”
“也只能等了。”原本镇定地黎茗衾竟有些坐不住了,这个理由太过牵强,庄子上的人闹事,自有管事去管。即使闹得再凶,也能安抚上一会儿,至少能拖到行礼之后。到那时让戚慕恒的族兄、族弟招待客人,戚慕恒不是有更多的精力去处理这件事?古代的一刻不过相当于半个小时,又不是天塌地陷、砍头灭门,何必要争这么点儿时间。
这个理由太过荒谬,任何人都能听出当中的牵强。黎茗衾苦笑,要么义安侯府被卷进了什么大事儿里,不能对人言明,又一时找不到适当而事后又不容易被追查的理由。
要么,他们根本无心于这桩婚事,想在最后关头撂挑子,狠狠地扇黎家一个响亮的耳光,让他们措手不及。再或者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以后都小心做人,随时不忘她来自一个让他们厌恶的家族。即使日后把府里的事物交给她打理,她也不过四挂着钥匙的丫鬟,做不了大主不说,即使做得再好,最终得到的好处也与她无关。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或是有什么事儿做得不够好,惹得侯爷不高兴了,松妈妈但说无妨。”黎茗衾沉吟道,眸中比原先凝重了许多。
赵妈妈忍不住低声冷哼了一声,愤愤不平地瞪着松妈妈,几次想起黎茗衾和青黛的话,生生忍了回去,可下一刻又瞪了回来。
松妈妈像是早有准备,装着对赵妈妈视而不见,只望着黎茗衾,“夫人没有错儿,您还不知道,侯爷和太夫人听说了您对善堂的义举,都说您拿得起放的下,是真正大家子的做派。这会儿太夫人在前面招待女眷,抽不开身才让奴婢来传话,不然就亲自来看夫人了。”
“那也不能这样,这可是我们姑娘一辈子的大事儿,误了吉时,先不说老天爷要怎么办,就是外面的宾客看了也会说三道四。我们姑娘可是你们未来的夫人,这么一闹,就是府里的人,也不免低看她一眼。”赵妈妈不吐不快,忍了又忍还是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说句不和身份的话,姑娘是奴婢带大的,在家里谁不依着她、顺着她,可看不得她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