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房-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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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霜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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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府
老爷:黎远正(原正三品户部右侍郎,罢官)
夫人:陈氏
长女:黎茗衣(原丽妃,后被废入冷宫)
次女:黎茗衾(女主)
长子:黎衡远(在贺家书院读书)
胡妈妈(陈氏身边的管事妈妈)
青黛(黎茗衾的大丫鬟,家生子,有父母、哥哥)
绮罗、云纱、彤云、若雪(黎茗衾屋里的小丫鬟)
赵妈妈(黎茗衾奶娘)
何妈妈(从黎家苏州老宅跟来的,分家前服侍老太太)
王正,张贵(黎茗衾院子里的小厮,王正是王管事的侄子)
义安候府
戚慕恒(义安候,定远侯庶次子,过继给义安候府)
田荆伍(义安候府居于次位的管事)
正文 楔子
楔子
“本网讯元风集团今日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破产,其剩余资产将于近日拍卖,元风集团继承人黎远雯小姐向公众郑重承诺,将尽一切努力做好善后事宜。自董事长黎韵风去世,元风集团继新产品研发失败后,再次投资失利,终导致破产。元风集团起于明初元风坊,曾为明朝内廷供奉脂粉、绸缎,百年传家……”
黎远雯看着电脑屏幕,明明是质量良好的液晶屏,此刻却仿佛在她眼前哗啦哗啦地闪着。
下面是网友评论:
“现在的富二代真是没用,败光了家业还气死了老娘。”
“这个黎远雯不是演员吗?原来还是个富二代啊,听说她还开了个什么什么食坊。唉,真是的,还不如回自己家帮忙……”
“不孝女啊,不孝女,难怪她的亲戚都不帮她。”
黎远雯抓起伏特加酒瓶,仰头就是一大口。上面说的黎韵风就是她的母亲,而她就是那个不孝女……
她不想食祖宗荫庇,有错吗?她想有自己的生活,有错吗?她想再过几年自己想过的生活,再回归家庭,有错吗?
她大学学的是工商管理,虽然成绩马马虎虎,但在公司里实习倒也表现不错。要不是临毕业偶然跟着做经纪人的闺蜜去横店探班,误打误撞做了演员,她确实已经进了家族企业。可她从小喜欢表演、舞蹈,一旦入了这个圈子,只觉得如鱼得水,一发不可收拾。
后来,母亲劝过她几次,她都没当回事。结果母亲得了肺癌,病来得很疾,以致大权旁落,公司的钱被几个叔叔伯伯掏了个干净。
那个什么什么新产品,不过是个幌子,一个把公司掏空的法子……
黎远雯偏头看向身侧的镜子,这张脸依然那么明艳照人,薄薄的底妆、缨红的唇彩……都是元风的产品。不知道那些古时候的贵人,用着他们黎家的东西是何感受?
她从抽屉里拿出那装订精美的族谱,还是去年到宗祠里修订的,上面记载着她那些祖先的丰功伟绩,可是他们永远不会想到,他们有一个不务正业的败家女,最终毁了祖宗基业。
“明朝?哼,明朝,黎远雯啊,黎远雯,你真不孝。”黎远雯泪流满面,用力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白皙的脸上立刻出了红印。
族谱很厚,她往前翻,用力地往前翻,终于翻到明朝了,她的老祖宗叫什么来着?听说是个女的,一定是位女中豪杰,比她强多了,强好多好多。
怎么还有一页?哦,那就是元朝了,呵呵,网上说错了,黎氏起源于元朝。
大晏?什么大晏?哪儿有这么一个朝代。
“大晏嘉明十二年黎茗衾,其夫……”
痛,好痛,黎远雯胃里一阵一阵钻心地疼,越来越难以忍受。手指紧紧地抠住桌子,指尖生疼,最终仍无力支撑,通地一声整个人摔到了地上。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她偏过头望着那瓶伏特加,嘴角动了动,这就是她的亲人。她自幼没有了爸爸,现在又没有了妈妈,男友也因为黎氏破产而跟她分手,这世上已经没什么好眷恋的……
“远雯?你就把玉牌交出来吧,现在的人就认这些古人赐的东西。反正你就要死了,留着也没用,我一定会把黎家的家业发扬光大。”黎毅亭冷笑着。
好吧,他要,就给他,他比她狠,说不定黎氏还有出路。
“堂弟,你去……”黎远雯还没来得及说出瑞士银行保险箱的密码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大晏,那是哪儿?她的历史还没有糟糕到那个地步。
不知道,不管那么多了,她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当意识飞散,当魂魄不知所归的时候,就让她去看看她的祖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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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第1章重生为祖先
眼前朦朦胧胧的,一片水雾,天旋地转,黎远雯用力睁着眼,半晌还是如此,什么也看不清楚。她背后靠着一个大大的枕头,穿着丝质中衣。她知道,此刻的眩晕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她重生了,重生到了这个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时空——大晏,还成了她那位筚路蓝缕开创家业的祖先——黎茗衾。她晕,好晕,再让她晕过去吧,也许她再醒来,会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
目光渐渐找到了焦点,黎远雯看着身旁一脸关切的中年美妇。看看这屋里的陈设,的的确确是个大富之家,不过很可惜的,这个家有可能马上就要面临抄家的结局了。
事情的始末在她半昏半醒的时候已经听了个大概,这座大宅子的主人叫黎远正,是黎茗衾的父亲,官拜正三品户部右侍郎。夫人陈氏,就是眼前这位美妇,育有两女一子。难得的是府里没有妾室,连个通房都没有。黎远正平时除了忙乎户部的差事,就是打理家中的产业。黎家做的是胭脂水粉的营生,有大大小小二十几间作坊,专门供应宫里那些娘娘主子和宫女。
几年前长女黎茗衣入宫为妃,很是受宠,黎家的官运和生意自然更好了。三年前,黎远正又联合了江南几家丝绸大户,宫里的丝缎、锦绸、布帛也都大多由黎家做了中间人。可这一项原本是朝邑王的门人做的,于是乎,当黎家走了背字,黎茗衣进了冷宫,黎家的账目出了问题,丝缎也出了问题的时候,黎远正被下了狱,十五日后断定……
刚才她这具身体的主人黎茗衾,就是接旨的时候晕过去的。这才有了她黎远雯的重生。
陈氏抹了抹眼角,紧张地看着她,“茗衾,是不是还不舒服?郎中还在路上,让胡妈妈给你揉揉。”
胡妈妈是陈氏身边的人,想必是看着黎茗衾长大的,此时也是一脸的关切。黎远雯挤出丝笑,摇了摇头,“陡然听说父亲出了事,心里一急就晕了过去。女儿遇事只想着自己的感受,没顾及母亲和弟弟,是女儿不孝。”
此时一屋子的人都看着她,前面那个十五六岁的叫青黛,是她屋里的大丫鬟。其他几个她还不认识,但看得出来,她们都对黎茗衾很好。她忽然想起自家公司宣告破产那天,那些老员工哀伤的脸,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陈氏愣住了,眼睛越睁越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能想到这些已经很好了,要是你父亲知道了,一定……”话没说完,眼泪就下来了,“你不由着性子来,为娘就放心了。”
“母亲不要太伤心了,父亲吉人自有天相,咱们舍了银子去打点,也许还有转机。”黎远雯心里一酸,陈氏一落泪,她的心里就不好受,她们之间的血脉关系已经很远很远了,可真的面对了,却又油然升起一种莫名的牵挂。
何况陈氏一看就是一位温良和蔼的贤妻良母,对这样的女人她从来都是欣赏和同情的。只是原来的黎茗衾究竟是如何“由着性子胡来”的,她还琢磨不好,只能先装着乖。
抄家是一定的了,那人呢?如果发卖为奴,好吧,还有个改变命运的机会。尽管那会活得很没有尊严,但她会和他们一起同甘共苦。可万一这种没有尊严也包括了沦为某人的小老婆,或者连小老婆都算不上,那她宁愿一头撞死。
若真是这样,她是一定要走的,然后再想办法帮助陈氏他们。
“屋漏偏逢连夜雨,你父亲已经下在大狱里了,茗衣病着,冷宫里又缺衣少药的,不知能不能熬过这几天。衡远又还小,家里能说得上话的,就只有咱们两个女人了。你从小就有主意,就是爱由着性子胡来,你父亲也惯着你,把你惯出了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如今你及笄了,家里又出了这样的事,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陈氏拉起她的手,轻抚着她的手背,暖暖的。
“母亲放心,以后都不会了。”黎远雯郑重地道,以前她的妈妈也常这样说她,那时她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怪妈妈专制,不顾她的感受,那些话是一句也没听进去,“母亲,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您吩咐一声,我一定去做。”
大晏在宋朝之后,在这个时空里,宋灭后并没有进入元朝,而是由宋末一位叫沈亦多的大将开创这个崭新的汉人政权,改年号为元立,定都金陵。而眼下已经是大晏王朝的第二代,正是元慎十五年,而大晏的官制与明代相仿,不过涌现了一批皇商和地位不低的大商人……在这个未知的时代,她究竟该怎么做,黎远雯揉了揉额角。
“你父亲没白疼你。”陈氏欣慰地看着她,挥了挥手让屋里的人都下去,人都走了才道,“牢里和宫里都要打点,咱们府里的现银不多了,我让他们拾掇些珠玉器皿典当,好筹措一些。”
这一定是一笔巨款,黎远雯点了点头,眉梢微微动了动,“是不是即便如此也未必能凑够?”
没钱要么借,要么变卖典当。以黎家如今的情形很难有人肯借,除非是过命的交情,只能典当。好在还有不少珠玉器皿、田庄作坊,只是这时候容易有人落井下石,趁机压价,想卖个好价钱不容易。
黎远雯暗暗盘算着,她在现代的时候也并非真的不学无术,这些还是懂的。不知这时候的女子可不可以抛头露面,要是可以,她也能帮上一些。也好顺道熟悉一下这个时代,趁着还有个安稳的落脚地,想想以后如何谋生。
陈氏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沉痛,“现在老爷的案子还没判下来,可赵二爷已经给咱们透了口风,这一回怕是要抄家的。案子要是判得快,恐怕没等变卖妥当,就要抄家了。就算断得慢,给上半月一月的,外面的人也早盯上了,哪能容得咱们随意变卖。这钱终究是凑不齐的,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
一旦抄家,必有很多人要从中捞好处,如今黎家的一切,以后有不少都是他们兜里的,难免要看紧了。黎远雯头疼了,天下乌鸦一般黑,到哪儿都一样,“母亲,事情若真到了那一步,我们会……”
重生 第2章打死不做小
“你父亲大概会被发配充军,咱们娘俩还有你弟弟大概会被发卖为奴。”陈氏忍不住抹了眼泪,“要是到了好人家还好,要是遇到那些品行不端的,就没活头了。我倒是无所谓,本来就是半截身子埋土里的人了。就是怕你遭罪,还有你弟弟,本来书念得好,这下子前途全毁了。”
凡事都要做两手准备,黎远雯只觉得心里越来越沉重,她一面要帮着救急,一面也得随时准备逃亡,最好再带上陈氏和黎衡远。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母亲,咱们能不能离开金陵,从此隐姓埋名?”
“傻孩子,你父亲在牢里,你姐姐在宫里,还有老家那些亲戚,如何走得了?你啊,还是孩子心性。”陈氏叹了口气,咳嗽了几声。
是啊,她忘了,这个时代是要连坐的,黎远雯恨不得重重地拍自己的脑门。陈氏好一会儿不说话,她也低着头默默地沉思着。
难道只能坐以待毙?她迎上陈氏的目光,刚想再问问,却发现陈氏的目光避过了她,躲躲闪闪的。她心里蓦地“嘶”地一响,不对,一定还有办法。只是这个办法并不容易实现,甚至可能和自己有关,所以陈氏才难以启齿。
“可还有别的法子?咱们黎家往日也算有些根基,不会都做了墙头草,您再好生想想,总还有一两位能帮的上忙的吧?我知道,这当口上就算有这样的人,也未必肯帮咱们,可要是咱们倾尽所有都交托给他们,也说不准能保住性命,日后也不是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黎远雯皱眉轻问,这是最后一线生机。
实在不行只能走,要救黎茗衣太难了,但黎远正、陈氏还有黎衡远还是有机会的。能走一个是一个,此事若是成了,她也算对前世的遗憾弥补了一些。
“茗衣在宫里走了背字,咱们家又不是开国的元勋,谁还愿意明着给咱们撑腰。最多让咱们的日子好过一些罢了,这样已经难得了。要说救你父亲和姐姐,怕是不能了……”陈氏眼睑一垂,又避开了她的目光。
黎远正的案子关键在于朝邑王肯不肯松口,要么得找个搭的上话的人疏通,要么就得找个敢得罪他的把这件事扛下来。至于黎茗衣,除非能让皇帝觉得黎家还有用处,或者碍着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