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的生存之道-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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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配给粗汉土里刨食儿,也有一条命在,听您话的丫鬟们,先是翠离,后是霜印,哪个活着呢?”
“露凝,你就少说两句吧,”寒芳瞪了露凝一眼,却没有反驳她的话,冲云裳一福道,“姑娘还是好生养着吧,你的事二姑娘也是知道的,想来也会惦着您的伤势,奴婢们终究是云家的下人,老爷的话不敢不听。”
“你们下去吧,她会来看我的,到时候我会跟她说明白,”云裳强忍头上的巨疼不叫自己昏过去,只要云浓来了,她就好好的求云浓,跟她承认之前犯下的错,求她看在这么多年一场姐妹的份儿,帮帮自己,云浓自小就心软的,只要自己好好求一求她,再表一表忠心,而且这次她也应该可以看清楚池霜的手段,这样一来,她应该愿意自己做为陪媵随她去靖王府的,云裳现在再不敢期望将谁踩在脚下,只要能求得云浓一丝怜悯,保得她的性命,才是眼前最紧要的。
云裳的美梦并没有成真,躺在松寿堂的胡氏又遭了重重一击,“你说,浓儿在落雁峰遇袭?哎哟,是这要要了我的老命啊!”说罢便一头栽倒在床上。
松寿堂里一阵忙乱之后,胡氏才悠悠醒来,她看到坐在自己床头的云天和,“天和,这个时辰你怎么在这里?”
“呃,儿子部里没什么事,便早些回来了,”胡氏已经这样了,云天和不愿意再拿外头的事来剩徒增母亲的烦恼,强笑道,“母亲感觉可好些了?”
“刚才,”胡氏猛然想起无垢庵送来的消息,霍然起身,“你,你快到无垢庵看看,浓儿出事了!”
“儿子昨天已经听说了,只是没想到浓儿跟染尘师太都遇上了,”云天和也暗叹今年云家流年不利,“师太派来的人说,浓儿伤了手臂和肋骨,现在不宜挪动,要在庵里养上一阵儿呢,母亲现在身子不便宜,要不然叫弟妹带了三丫头过去看看她?”
现在云家能指望的也就这个孙女了,没有了靖王府,起码还有染尘师太这边,胡氏心里想着挣扎着就要起身,“叫她们去管什么用?你去叫黄氏过来,我们一起去,女儿受了伤,当娘的能不去看看?”
“可黄氏,”提起妻子,云天和着实有些犹豫。
“你跟她说,如果这次到无垢庵敢胡言乱语,云家就出妇!”胡氏强打精神道,“老大丫头可是她一直带在身边教养的,好好的一个姑娘,生生被她当娘的给毁了!”
“是,儿子也惦记二丫头,左右在家里心也不静,我送你们过去好了,”云天和想了想道,“若是伤的不重,就叫二丫头回来算了。”如今云家就剩云浓这一着好棋了,可不能再下废了。
听着儿子要一起去,胡氏也很赞同,在她眼里,云浓是最孝顺的,看到他们一起去,必定能体会到长辈们的用心。
“你们来了,都先坐吧,灵珀,去看看云浓醒了没有,可服了药,若是醒了,就过来跟我说一声,”染尘师太看到胡氏和黄氏,示意她们坐了,“我这不方便起身还请二位不要介怀。”
“师太说的哪里话,您伤着妾身还过来搅扰,实属无礼,只是听说浓丫头也受了伤,妾身跟她娘一刻也呆不住,就想着过来看看她,”胡氏对染尘师太在靖王府出言相帮也很是感激,忙起身再次行礼。
“唉,这次要是没有浓儿在,我只怕早就尸骨无存了,说起来,云浓是我的大恩人啊,也难得我一见她就打心眼儿里喜欢,”染尘师太这话倒是发自肺腑,这次若不是云浓果决,拼了命去拉的那匹疯马,自己就算能保住命,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安然的跟人说话。
“能得师太的青眼,是她的福气,师太,不知道我那孙女儿伤势如何了,”虽然很愿意在这里跟染尘师太拉家常,可是胡氏更担心云浓的伤势,从马车里摔出来,“听说是伤了胳膊,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落毛病?”
“胡老太太请放心,宫里来的太医已经帮她正了骨,没有大碍的,就是行动不能自由,尤其是伤了胸骨,要一直躺着不能乱动,”见胡氏一脸担忧,染尘师太轻声宽慰道,“不是不叫你们现在过去看,只是我听浓儿身边的丫头说,夜里浓儿疼的睡不安生,我便想着若是她睡着了,便叫她多睡一会儿,老太太也莫要急着回去,我无垢庵里的禅房尽够住的,你跟黄大太太只管住下来,多久都行。”
染尘师太给人的印象一向是高不可攀,谁要是惹了她,那可是翻脸不认人的角色,可现在却对自己这么的和颜悦色,叫胡氏受宠若惊,“还是师太细心体贴,我那个孙女儿能得师太的垂爱,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胡氏拿手肘轻轻捣了捣黄氏,希望她也配合着说上几句感觉的话,可是黄氏完全没有感觉到,从知道了云裳为何从靖王府受伤回来后,她整个人再次崩溃了,而现在,二女儿又得到一个名声败坏的尼姑的青睐,这都是什么世道?她想大笑,想大声质问婆婆,问她为什么当初要留下云裳的性命,问她为什么不肯听自己的安排将云浓远远的嫁了而是要将云浓送到染尘师太这里,可是她不敢,她害怕,如果真的被休了回去,不但自己,就连兄嫂,还有娘家的侄女侄女们,都无法在世间立足了。
见染尘师太拿眼睛看她,胡氏就知道自己的小动作被她发现了,忙陪笑解释道,“我这个媳妇,自听说浓儿受了伤,就浑浑噩噩的,师太莫怪。”
“只怕不单是为了云浓吧?我还没有顾上问呢,大姑娘如何了?大夫怎么说?”染尘师太闲闲道。
“这,”一听染尘师太问起云裳,胡氏的汗就下来了,老脸通红道,“家门不幸,叫师太见笑了,不瞒师太说,我宁愿没有这个孙女,当初看着好好的姑娘,不知道竟中了什么魔?”说着拿绢子掩了面泪流不止。
一切按着自己预料的在走,这一点染尘师太很满意,“那胡老太太可想过下来怎么办么?不论事实的真相是什么?云家都没有跟靖王府一争长短之力,说句实在话,您出去说是被人陷害了,又有几个人会相信?”何况你那个孙女根本也是自找的。
“那师太的意思?”胡氏殷切的望着染尘师太,既然她主动提及此事,想来是有什么对策要跟自己讲,“妾身见识鄙薄,还请师太救云家于水火,”说着胡氏一拉黄氏,起身就要向染尘师太跪下,“我那儿子也是寒窗十载才读出的功名,下头还有没有今年就要下场的孙子,出了这样的事,毁了他们的前程,妾身真的是无颜去见云家的列祖列宗了。”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做小辈的但凡能体会一丝半毫,就不会自以为聪明的去做傻事了,”染尘师太仿佛深有体会,也陪着叹了口气,“男人其实都好说,云大人大不了出去几年,在地方上建了功业再回来就是了,家里的几个孙子,只要学问好,谁还会因为这个断了他们的前程,倒是云浓,亲姐姐出了这样的事,以后的路只怕就难走了,想想她,我就心疼。”
左右就凭云天和一心卖女求荣的人品,也成不了大气候,只要他当不了尚书进不内阁,女儿教养问题就不算是致命伤,染尘师太乐得给胡氏勾勒一个美好的前景。
儿子放外任几年?胡氏抬头看着染尘师太,“师太,地方上原也没什么坏处,可是妾身年纪大了,实在舍不得儿子再远行-”
“如果是去两淮巡盐御史呢?”染尘师太浅浅一笑,历朝历代,盐务都是肥之又肥的差使,她就不信云家不动心,如果真那么清高也不会千方百计的想着将女儿送人做妾了。
“两淮巡盐御史?”胡氏的眼睛一下亮了,永安在全国产盐产设置了六个都转运盐使司,七个盐课提举司,虽然都是肥差,不是一般人可以进得去的,可是都转运盐使司和盐课提举司都是地方官,六品上下,而巡盐御史却是代表朝廷巡视地方盐务的,权力可不是那些那些地方官吏能比的,而且,是巡盐,就没有去了不回的道理,待儿子回来时,孙女闯的祸事估计早就烟消云散了,而云家也会因为儿子掌了两淮盐务,再上层楼。
“怎么样?胡老太太可以去跟云大人商议商议,听听他怎么说?”染尘师太漫不经心的一笑,对于有所图的人,诱之以利,就不怕他们不答应,“我这一受伤,过来探望的人也多,消息倒是比以前还灵通了,听说这几日已经有御史要弹劾云大人教女不严,门风败坏呢,说句老实话,要想帮云大人谋这个位子,只怕我还得想办法帮他摆平了那些御史,你是知道了,本朝历来是‘风闻奏事’没有的也能叫他们写出事来,何况那天的事儿,宗亲里都传遍了。”
作者有话要说:劳大家久等了哈,带儿子出去玩了。可惜回来时在自己家门口吃饭,却吃的全家人拉肚子,唉,手足无力啊,根本坐不到电脑前。
第125章 一百二十五说服
云裳的事一出来;靖王为了自己的清白;也会将所有的错处都推到云家身上的,池霜之所以敢带人冲到盈墨楼“捉…奸”也就是因为这个。跟自己的名声比起来,别人的性命都是无关紧要的,何况云浓现在卧病在床,也不可能去见靖王;胡氏将心一横,“师太这么帮着云家,妾身多感五内;可是云家于师太没有半分助益;妾身不明白师太为何要这么帮云家?”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染尘师太微微一笑,“胡老太太是明白人;我呢,最喜欢跟明白人打交道,其实我也不是没有所图的,刚才我也说了,云浓这丫头对我的脾气,我是越看越喜欢,就想着能长久留她在身边,可是她到底是有父有母的人,我怎么能不问问云家的意见?”
长久留在身边?胡氏看着染尘师太的一身缁衣,叫自己如花似玉的孙女出家为尼?“师太,浓儿她还没有及笄,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这也太-”
虽然不耻云家以女儿搏功名的做法,但看到胡氏对云浓还有几分真情,染尘师太眼里也带上了真诚的笑意,“怎么?胡老太太舍不得?我,”
“愿意,臣妾愿意,”
染尘师太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黄氏突然起身,跪在她的面前,“臣妾是云浓的母亲,没有教养好女儿是臣妾的罪过,臣妾愿意叫女儿到无垢庵陪伴师太,时时聆听佛音,修身养性,以求早日得成大道。”
黄氏说的大义凛然,与丈夫和儿子比起来,女儿根本不算什么,何况还是自小就不得她喜欢,成天惹是生非的女儿?一个云裳已经叫云家几十年的基业毁于一旦,而长了一张祸水脸的云浓早就应该舍进庙里,这样才能保云家上下平安顺遂,现在染尘师太看上了她,既能将她送进庵堂再不出来招惹是非,还能换得丈夫的锦绣前程,何乐而不为?
“你?”染尘师太诧异的看着黄氏,这是亲娘么?“你的意思是,愿意叫女儿遁入空门从此长伴青灯过着只有黑白的日子?”
“臣妾愿意,师太韶华之年不也出家了么?师太能做到的事情,臣妾的女儿自然也可以,送她过来陪伴师太,也是臣妾一家的福气,”黄氏越想越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只求师太能够兑现承诺,臣妾愿意将女儿送入无垢庵!”
“胡老太太怎么说?”虽然心寒黄氏的作为,也明白了云浓为什么甚少提起母亲,但云家并不是黄氏在作主,她最关心的还是胡氏的态度。
“这个,”自己精心养了十几年的孙女儿眼看就要及笄了,平白送给旁人,尤其还是遁入空门,胡氏实在有些不甘心,陪笑道,“师太喜欢浓儿,是妾身孙女儿的福分,左右她年纪还小,师太喜欢她,尽可叫她过来陪着您。”
“唉,我原想着,南平侯府只有我一个孤女,而宁家也死的死抄的抄,不如收个女儿在身边,旁人过年的时候,我身边也有个人过来磕个头请个安,将来看着女儿一家红红火火,自己也能闻个人气儿,没想到胡老太太竟然不肯成全我这点儿小心思,”染尘师太幽幽长叹,似乎很是婉惜,“罢了,左右这京城中伶俐的女孩儿也多的是,我再寻便是。”
竟然不是将孙女收为义女?而是打着过继的主意?胡氏只觉得有一只大手在心里搅来翻去,过继可不是随便叫姑娘认个干娘,那是要立文书到官府宗族备案的,一旦契书立了,云浓便再不是云家的人了,她也再没有云浓这个孙女!
但这也是天大的好机会,云浓就算是认了染尘师太当娘,可自己的孙女也不是三生两岁的娃娃,身上流着云家的血,心里跟谁亲还不是明摆着?哪会真跟本生父母生分的?再想想染尘师太一句话,就可以给儿子弄个两淮巡盐御史当当,以后有云浓在她身边,自家有什么要求,只管叫孙女开口提就是。
“原来师太是这个意思?”张口就要云家最好的女儿,胡氏觉得染尘师太开的筹码还是有些低了,一脸为难道,“师太也知道浓儿是妾身一手带大的,师太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