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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一日为师,终生为夫-第2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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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卿见阮依依终于平静下来,上前摸着她的小脸,问:“是不是老掌柜与阮阮说了什么?阮阮今晚有些激动。”

“老掌柜是说了些话……他说我太孩子气,不懂事,总是拖累师傅你……”阮依依故作轻松的说道:“我一听生气了,就叫人把他送走,免得总在我面前,惹我不高兴!”

颜卿被她这半真半假的话逗乐了,用手指点着她的鼻尖,摇头笑道:“这老掌柜说话,有一半真,一半是假的。”

“哦?哪句是真的?”阮依依见项阳和魅然把那些不是真心来找夫君的美人带走时,心情舒畅了许多。她现在突然有了洁癖,看不得不好好恋爱的人,也很讨厌不尊重婚姻和爱情的人。当她看到那些女人垂头丧气,甚至可能回去要面对一些处罚时的灰心样,阮依依更加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对了。

突然沉重的心情也变得轻松了许多,面对颜卿的调侃,阮依依也很有兴趣知道。

“说你孩子气是真,不过……说你拖累师傅是假。”颜卿说得信誓旦旦,无比真挚:“师傅觉得幸福,都是因为阮阮。阮阮不是拖累师傅,是给了师傅整个世界。”

“讨厌,也觉着人家油嘴滑舌!”阮依依含羞带怯的用身体顶了顶颜卿,见他笑得欣慰,便开心的挽着他的胳膊,小声说道:“师傅你看……”

颜卿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柴智手里麻绳的另一头,正怯怯的站着一个女孩,是项阳带来的众多花都美女中的一个。她大概没想到自己会牵到无忧国的首富柴智,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而柴智则不冷不热的看着她,随便扯了个话题说了几句之后,就要送那女孩回帐篷去。那女孩想跟他看夜景,又不好意思开口,正扭扭捏捏的站在那里,吞吞吐吐的,想该如何开口主动邀请他。

“师傅,不如我们去看看别的情侣谈得如何?”阮依依好不正经的说道:“这种场景可不是每天都能碰到的呢,我们去偷听,凑凑热闹如何?”

说完,便和颜卿一道,走在柴智身后,不远不近,既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又不至于离得太近,打扰他们。

可是,柴智一点情调都没有,当真把那美女送回了帐篷之后,转身看着想看热闹的阮依依,冷清的扯了个笑容之后,便回自己的帐篷里休息去了。

阮依依见没啥热闹可瞧,又担心颜卿的身体,也准备回帐篷里去休息。可是颜卿不想扫兴,非要拉着阮依依回到绿洲那去,做些“棒打鸳鸯”的坏事。

阮依依担心自己太过坚持让颜卿休息会引起他的注意,只能答应。两人蹑手蹑脚的来到绿洲边,只见灌木丛后面,每隔十步远就会有对男女在小声交谈,阮依依觉得干这种事会有失颜卿的身份,便让他先回到篝火旁坐着等她,而她则跑去偷听。

原来,花前月下也很无聊。

阮依依偷听了好几对,聊得无非都是月亮有多远沙漠有多干的话,要多没营养就多没营养,要多干巴巴就多干巴巴,好不容易碰到一对有些情调的,谈论起婚后要生几个小孩的严肃问题起来。

不知为何,阮依依听了,好生羡慕。

可以这样坐在一起,聊些没油没盐的话题,或者展望未来,对她来说,都是奢望了。

阮依依又去远处听了几对之后,见没有别的新意,拍拍身上的沙砾,快步往篝火处跑去。

她跑得有些心不在蔫,因为她已经不能象以前那样,没有秘密的站在颜卿面前。颜卿藏着心思,她也藏了,他们都是为了对方好,可是,都不能告诉对方。

阮依依打着腹稿,在想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和语气,才能更自然的表达出自己现在是很快乐的样子。她甚至开始在心底默念起来,组织着刚才偷听的内容,尽可能挑些的意思但又不会令人触情伤景的话来说。

眼看颜卿一身白袍在黑暗之中若隐若现,阮依依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不等她爬起来,一把闪亮的匕首抵在了她的颈间,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好久不见,阮依依!”

☆、一百天九十七章 求天怜悯

阮依依整个人面朝沙砾的趴在地上,腰间被对方的膝盖顶着,所有的重力都压迫着脊椎。一只手从后面绕过她的肩,肮脏发臭的指甲用力的掐住她的喉咙,令她瞬间失声,另一只手则握着透着白惨惨的匕首,抵在阮依依的右颈动脉之上。

阮依依说不出话来,因为对方掐得太过用力,好象恨不得立刻将她的脖子拧断。阮依依想伸手去扒开颈间钳制,但她只要一动手那匕首就用力按进,只要轻轻一滑就能将喉管割破。

阮依依不敢轻举妄动,她不知道是谁这么恨自己,她被压制,无法转头去看,只能尽可能的保存体力,伺机而攻。

但是,很快阮依依视线变成模糊,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窒息感象海浪一样,一bobo的涌了上来。

很久没有这样身临其境的感受到死亡,阮依依从最初的混乱逐渐的平静下来,她不能呼吸,只能张开嘴大口吸气。但喉咙被掐得太紧,就算口鼻同时用力吸气,也不能获得更多的氧气。

缺氧的大脑没有立刻变得混沌,反而令逐渐无力的身体更加的敏感,阮依依第一次体会到,肾上腺激素激增时的微妙触感。心跳开始加快,血管的跳动剧烈,象脱轨的火车不停的加速,被匕首抵住的动脉想尽办法在压缩弹跳,试图将血液送进脆弱的大脑里去,但都被那把匕首撞住,无功而返。

阮依依甚至开始感觉到兴奋,就象吃了白粉一样,有种病态的愉悦,仿佛有无数的小芭蕾演员在她的脑子里跳舞旋转,一圈圈的,将她带入死亡的境地。

阮依依整个上半身离开地面,被对方拗成了一张弯弓,被迫抬头面对天空的脸,被掐得无法抬起的双手,都开始泛着青紫。

拿匕首的人以为阮依依会奋力反抗,可是半天都没有动静。等了一会,对方终于又开口说话,大约是因为感觉到自己已经制服了阮依依,所以语气不似刚才那样阴恻狰狞,嗓音也恢复了正常。

“阮依依,你别骗我,你不会这么容易死的!”仿佛是多地府阴间冒出来的声音,凉凉的,冷嗖嗖的,没有BT的转音和尾音,也没有激动的吼声,就象一个等待已久的故人终于看到了想要见的人,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尽可能平静的,压低着嗓音的一声招呼。

阮依依一怔,许久才哑着嗓子,费劲的说道:“柳……翠……是你吗?……”

“哈哈哈,你终于记起我是谁了!”柳翠得意的用力往一顶,瘦骨嶙峋的膝盖毫不留情的抵住阮依依的脊椎,阮依依甚至听到咔嚓一声,那腰椎,就算没断,也应该骨裂了。

阮依依离开无忧国的时间太长了,她早就忘记了柳翠,更加忘记了柳翠就在这西北大营里做军妓,忘记了柳翠咎由自取却死不悔改的在这里蹲着,等着有一天能亲手弑杀,以报血海深仇。

阮依依隐约闻到一股臭味,这臭味不只是柳翠多日未洗的身体的臭味,也不只是她用来挠痒抓头皮的肮脏指甲的异味,那里面全是被无数没有洗澡的男人压过之后,得不到合适护理而散发出来的糜烂之味,还有一颗因为仇恨而逐渐腐烂的无法复原的心的味道。

阮依依被这味道薰得拼命干呕,但她刚张大嘴,柳翠就掐她喉咙掐得更紧,满是污垢的长指甲无情的戳破了阮依依细滑的皮肤,血珠子缓缓流出,渗进了柳翠的指甲里。

空气中,开始弥漫着血腥气息。

阮依依勉强稳定心神,她用力的望向远处。颜卿的白袍,在黑暗中特别的显眼,他一动不动,似乎在等着阮依依的归来。

阮依依知道,如果是以前,颜卿一定能发现这里有情况,凭着他敏锐的听力和犀利的目光,也早该发现柳翠埋伏在附近。但是,颜卿病了,噬骨蛛裂正在夺去他的健康和生命,他引以为傲的本领,也随着生命的流逝逐渐流逝。

他现在,肯定在翘首以盼,心心念念的想着自己在哪里,偷听到了什么。他肯定很期待,自己能快乐的跑回来,在他面前撒娇,等着跟他说所有有趣的事。

阮依依无奈的闭上了眼睛,满目荒凉。

这个地方,离篝火不远,所以那些情侣们都没有留在附近,而是去了更远的灌木丛和沙丘那边。负责这里安全的士兵,为了方便营造更加广阔的隐秘空间,都布置在外围处。

这里,最阮依依最近最有可能救自己的,是颜卿,但是,他却看不到听不到这里发生的一切。

阮依依也不希望他看见,不希望他来救自己。

柳翠见阮依依象将死之人,温顺听话的没有任何反抗,不做困兽之斗,不禁觉得奇怪:“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你不就是喜欢用银针嘛,我现在掐住你,你连呼吸都费力,是不可能用银针的。”

“我……没打……算……用针……”阮依依费力的回答着,她知道,柳翠对她的恨,绝不可能因为她的顺从而消失,但阮依依还是侥幸的想着,能和平解决这次危机:“柳……你病了……放……了我,我……会帮你……治好……”

“你以为我会信你?!”虽然柳翠不明白为什么颜卿这个时候不来救阮依依,但她知道,这是她难得的机会。她稍微放开了掐着阮依依的喉咙,突然撤回匕首,对准阮依依的手腕,用力的割了下去。

阮依依一声惨叫,不等她反应过来,右手已经被挑断了手筋。细嫩的皮肤沿着刀痕绽开,森森白骨在喷涌而出的鲜血中若隐若现,阮依依这才看见,原来她的手筋是半透明状的,被血染后之后,被刀挑断之后,还兀自颤抖。

血,如喷泉般涌出,阮依依的惨叫,惊动了颜卿。

柳翠只觉得眼前一花,颜卿挟着一道白光站在她们面前。柳翠早有准备,收回匕首搁在阮依依的颈间,单膝跪在她的腰椎上,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多了一根三寸余长已经生锈的铁针,死死的,抵在阮依依的胸口之上。

柳翠在皇宫就曾听齐浓儿说过,阮依依生得奇怪。她非人非神非妖非魔,完全属于六界之外的生灵,但又有着人的身体,象人一样正常的生活。

可是,阮依依因为是纸人的关系,保持着与众不同的特性。齐浓儿一直无法将她归类,对她的身份来历都很有兴趣。

柳翠一直牢记这些,她不知道自己的有生之年是否能报仇,但每每在被那些精力过剩无处宣泄的男人们压的时候,她都谨记这点,提醒自己,报仇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当她得知阮依依来到西北大营时,柳翠知道,自己终于等到了机会。今晚的相亲大会,就算警卫再严,也会有漏洞。

柳翠主动献身,讨好了其中一个站岗士兵,说是想来凑凑热闹,这才得以混进来。她等了大半夜,终于逮到了这个机会,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

这根铁针,柳翠已经准备了很久很久,她永远记得,齐浓儿说过,心脏对于阮依依来说,是死穴。这根铁针,她早已准备多时,军营里,她弄不到毒药,只能另辟蹊径。

柳翠知道,铁锈对于破损的伤口有着更加猛烈的伤害,她要确保,一针下去,阮依依能一命呜呼。所以这两年,她视这铁针为珍宝,特地的用水泡过,放到阳光下暴晒,看着它一天天的生锈,数着手指等着自己与阮依依再见的日子。

现在,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仙医……哎哟,看我这记性,现在应该叫你颜先生!哈哈哈!”柳翠见自己终于把颜卿给引来了,当她看到颜卿因为阮依依在她手上而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时,笑得更加的开心:“想英雄救美?来啊!你只要动一下,我就立刻把这根铁针插进她的胸口!我倒是要试试,是你的动作快,还是我的动作快!”

颜卿的目光,快速的打量着阮依依。只见她因为被掐喉咙导致缺氧,脸色苍白,右手血迹斑斑,挑断手筋之后,无力垂下。左手勉强抓住右手腕,用力的扼住血管,希望能减少血流的速度。白玉般的颈间,上面被匕首的刀峰划伤,三五道不规则的血印子触目惊心,虽然没有伤到动脉,但已经开始渗着血珠。

阮依依苗条而柔软的身体几乎要被柳翠向后折成九十度,脊柱的每一块骨头都挤压到极限,硬生生的摩擦,仿佛根根骨刺将骨髓全部截断。

阮依依如垂死的小兽,柔弱得连呻。吟声都没有,只能紧咬牙交,不哭,不闹,不言,不语,面无表情,风轻云淡,好象这只是她在做的一个高难度的瑜伽动作,她正在尽全力的最到最好,与痛楚无关。

颜卿就站在离她们十步远的地方,这个距离,他能看得清清楚楚,却没有十足的把握和信心,能救阮依依。他想不动声色的向前移动几步,但只要稍微有点动作,柳翠就加重手上的力气

锈迹斑斑的铁针已经刺破衣裳,直到胸口处,点点刺痛反而痛醒了阮依依,但毕竟因为断了手筋,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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