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医嫡女-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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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冷寒断不是怕它,只是不愿初晴又怪自己不爱惜身体,故而惹她生气。
“你的意思是,以后我们便分房睡了?”
此话从他口中说出寸寸生寒,浑厚的嗓音硬如坚冰,砸在初晴心坎有些不是滋味。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尽快将它送走。”
浴火飞鹰口中发出轻蔑的挑衅,那寓意很明确,它就是不走,偏不走,气死你,气死你!
千冷寒凤眼有怒,起步往它过来,若不是初晴挡在跟前,他怕早已不知道要做出什么。
“你别跟一只动物计较啊。”
“本王计较?你现在是在为一只鹰怪本王么?”
初晴软下眼,“它只是只动物,你有必要生那么气么?它根本什么都不懂。”
“它不懂?它跟楼诺煌一样都对你心怀不轨,你看不出来?”
初晴有些哭笑不得,凤眼直逼他腥红的瞳孔,先前与他在一起那样久,她从未见他如此生气过,自从变成冷王后,他似乎将她看的分外紧,稍有风吹草动就喜怒无常,他到底在担心什么?难道她都给不了他安全感吗?
“冷寒,你变了!”
“变得不是本王,是你!”
她的心已不再属于他,她变得会为别的男人驻足,千冷寒恨惨了她瞅楼诺煌的眼神,与两年前的冷漠完全不同,他讨厌她身边一切的狂蜂浪蝶!
初晴五指陷紧,深吸口气,“好吧,就算我变了,小鹰,我们走。”
她擦过他肩侧,领着浴火飞鹰出去,千冷寒旋身,目送黑瞳底那逐渐成点的背影,漠然沉下眼。
是他变了么?因为怕什么来什么,是他心虚么?明知道观花婆婆的药不会让她忆起从前,可他还是担心某一天,她与楼诺煌相携,永远走出他的生活。
再次得到她,若要他放手,真的比死还难!
初晴一路跨出冷王府,浴火飞鹰乖乖跟在后头,晚夜的风总能卷起丝丝凄凉,她抬头,皎月掩映在那双如镜的剪瞳里,异常程亮。
眼角荡时温热,却没有溢出来,她这是怎么了?浴火飞鹰上前,伸出翅膀将她裹在怀里,初晴贴住它胸前柔软的羽毛,火热的暖就从它体内探出,她总觉得小鹰能给她异常安心的感觉,虽然她并不知道,曾经在她最艰难的时刻,是它不离不弃默默陪在她身边。
柳岸边,一人一兽在银冷的月色下尤为惹眼,她紧搂着它,渐合双眼,想要尽量索取它身上的暖意,天空方才缺口的弯月从云雾间稍稍逸出,如盘的圆月洒下,浴火飞鹰陡然变成一个俊美如仙的男子。
他拥有极其完美的身形,精细的轮廓,修长的沐发洒下,微风一拂,发丝随同柳条轻扬,眉眼那道柔情,也知在她跟前才有。
初晴紧搂住他,五指收紧,俏脸贴入他滚烫的胸膛,他一丝不挂杵在她当前,绝美的身材美得天地都不能运转。
原来,当初那个少年,早已长大,他也有一篓健硕的臂弯,可以供给她无数温暖。
只有他,能看到她更多的脆弱,且,伸出那个最需要的怀抱。
他的脑袋凑近,绝俊的脸贴紧她颊侧,待初晴的心情沉淀为冷静,她才发觉有些不妥,睁开眼,折脸过去就能睇见浴火飞鹰安静的鹰眸,它默默的注视她,那一眼,望得极深。
初晴微微一笑,放眼到天空,那一轮弯月如此耀眼,藏入云海间的另一半,渐渐消散。
她方才有顷刻的错觉,误以为自己搂住个人,初晴扬起抹自嘲,从它怀里退开。
“随我走走吧。”
阴冷正拂来,它点点头,即便初晴不说,它也会一直跟着她,不管天涯海角,不管刀山火海,她到哪儿,它便跟去哪儿,义不容辞。
初晴脚步很轻,落及曳地的裙摆划过滚滚红尘,尾后便是两只硕大的鹰爪,它步履笨拙,动作竟与鸭子不相伯仲,大摇大摆起来左右都在晃。
约莫静走半柱香,方才的微风霎时阴冷,迎面扫来一窜不明动向的狂风,领着枯叶直抵她脸颊,初晴抬袖捂脸,夜空便是一声讥笑。
“好感人的一幕啊。”
这声音化作灰初晴都认得,不是观花婆婆又能是谁?
果然,风声渐收,观花婆婆身影杵在不远处,浴火飞鹰举步与初晴并肩,纷纷冷眼扫她。
初晴藏住神色,敛唇笑起“婆婆这会儿前来,不会是找我叙旧吧?”
观花婆婆冷哼,“你倒还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
初晴面容寡淡,也不见她有何怒意,观花婆婆复又道“不过我来找你也是为你好。”
“看不出来婆婆还是个大善人。”
她轻笑,观花婆婆举步上来,“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跟冷寒不会有好结果。”
初晴方才还扬在嘴角的笑,荡时僵掉,“你什么意思?”
“你是不会选择他的。”观花婆婆到笑起,眼见初晴凤眼有凌厉逸出,她不以为意“难道你真的不想知道你失忆时究竟发生过什么么?”
失忆?这个词汇对初晴来说并不陌生,如今回去冷王府所遭遇的种种,初见帝婉君时她那熟悉的眼神,慕容允澈与楼诺煌的诧异,如今身旁这只小鹰,都是她之前从不曾见过的,还有从明月峡醒来,期间隔有什么,那些困惑,她不可能没有怀疑。
观花婆婆直逼她眼锋,“难道你真的不想知道,当年你与冷寒二人之间发生过什么?”
从观花婆婆的言辞里,她寻到一袭不安,当年她与千冷寒之间发生过什么?
“你不想知道他当初是如何欺骗你?你不想知道他当初是如何利用?”观花婆婆步步紧逼,初晴步步后退“你不想问问他,你们当初那个孩子的去向?”
她凤眼一膛,脚步差点踉跄在地,观花婆婆斜勾于朱唇那张笑脸,仿若魔鬼寸寸割入她心底。
欺骗她,利用她,还有个,不知去向的孩子?
她心里有些涟漪,那莫名的慌张从何而来?或许连初晴自已都不知晓。
所有泛起的困惑,在那一刻聚拢,尔后,在从她俏脸渐步消散。
纵使所有人都在告诉她,她不适合与千冷寒在一起,又如何?纵使所有人都在提醒她,千冷寒曾经伤害过她,又如何?纵使全天下都在拦着她,那又如何?当初的一切在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她记不起什么伤痛,只知道她爱他,想要跟他白头偕老。
初晴挥去脸上色泽,沉淀出漠然。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你走吧。”
观花婆婆一震,没料到初晴会这么说。
“你这是选择逃避?”
她轻笑,“既然都说是不愉快的回忆,何必记得?”
“何必像个傻子一样被人愚弄?知道真相,做出你最正确的选择。”
“我只相信我的眼睛,不会相信你的添油加醋。”
她冷冷背过身去,观花婆婆一直就不希望她与千冷寒在一起,她虽不知道她们之间究竟有何过节,但她的人生也毋需别人去掌控!
她领着浴火飞鹰大步离去,没料到观花婆婆会跟来,“不准走,我话还没有说完。”
“你说不说完是你的事,我听不听是我的事,懂?”
初晴拂开她放到肩上的手,观花婆婆似是心有不甘,再度追上来“初晴!”
初晴眼锋掠过一袭冷冽,她水袖一挥,缠紧观花婆婆双臂,“别在跟着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你真是冥顽不灵,妄我好心想要帮你。”
“你还是留着那仅有的好心去帮别人吧!”
她冷哼,观花婆婆施力,撕碎她的水袖,初晴受重往后退却,被浴火飞鹰及时撑住,它一声嘶吼,直逼观花婆婆而去。
这里不比明月峡,观花婆婆自是布不出天罗地网,再加之初晴在场,倘若二人联手,就算是在明月峡观花婆婆也不见得能赢得过,如此,她只好识趣飞身离开。
“初晴,总有一天,会有人来明月峡求我换回你的记忆,咱们走着瞧吧,哈哈哈哈。”
“小鹰,别追了。”
眼见观花婆婆消失在月色里,初晴敛过眼锋,深曜的眸底不知埋藏了什么,才能让那一汪湖水如此寂静。
有人说,过去是道过不去的坎儿,而她的过去,她想让它永远过去,不再回来。
她只想与千冷寒并肩携手,一起走下去。
那一夜,她没有回去冷王府,直到第一缕阳光洒来,在那张倾城绝色的容颜覆上绚烂,她才同浴火飞鹰回去,刚进大门,绿束轻风早侯在那里。
“王妃,您怎么才回来啊?”
绿束轻睇眼浴火飞鹰,将初晴拉到跟前忙说“主子昨晚在大堂等了你一夜,轻风劝他少喝些,他就是一听,今早才醉晕过去。”
初晴掬住绿束轻风二人,“他人呢?”
绿束抿直唇瓣,“被轻风唤人送回屋里了,王妃,你与主子是不是吵架了?”
初晴不语,直迈开大步,“我先去看看,小鹰,你暂且留下。”
浴火飞鹰本想跟去,被绿束轻风拦住,“王妃都说了让你留下,你连主子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想造反?”
轻风抬手肘靠靠她,“跟一只听不懂人话的动物说这些,你不感觉奇怪?”
“它能跟其他动物一样吗?它是浴火飞鹰,是最具灵性的圣兽。”
“那又怎样?”
绿束退开身,出手将轻风往外推“那你跟它打打试试,三招以内,看你俩谁先趴下。”
“我还不想那么早死。”
“知道最好,我们还是把它看紧些,别让它去打扰主子跟王妃。”
不难猜出,昨夜王妃跟主子是为谁吵架的,眼下这个罪魁祸首还昂首挺胸杵在他们跟前,若不是看在它功夫不错的面子上,她早一巴掌给它拍过去了。
初晴去到屋内,玉手刚推开门,满屋子酒气溢出,她皱眉,伸手挥开几扇窗,这才折身坐到床前。
千冷寒俊脸酡红,眼圈下稍稍泛出乌青,定是一夜没睡,一直在大堂内等她回来。
她叹口气,拧起旁侧盆里的帕子为他擦脸,观花婆婆之言还在她耳旁回旋。他们的过去,或许真如她所说的那样惨,可那些她现在都不曾有感觉,单凭别人说说,是体会不到那种身临其境的痛苦。
利用他,伤害她,还有个他们不知去向的孩子?孩子……
他们曾经真有过孩子么?她还依稀记得,当初千冷寒亲口对她说:晴晴,我们要个孩子吧。
她将他放到面上的手拿回被子里,却被突然转醒的千冷寒一把握住,待初晴两道身影在他黑眸底处重叠后,他才出声。
“回来了?”
他声音伴些沙哑,下颚处都有胡渣渗出,眼锋也不见有多少光泽,只这样一顺不顺盯住她看,大掌把她玉手收紧在五指间。
初晴点点头,“刚回来。”
“去哪儿了?”
初晴放眼过来,千冷寒抬出另一手揉上自己眉梢,呼出的鼻息异常沉闷“算了,当本王没问过。”
酒喝太多,他头疼的厉害。
她轻挽起笑靥,“我去为你做些解酒汤吧。”
“嗯。”他应声,初晴倾起身,却发现他大掌不愿松开。
“冷寒……”
她唤他,他这才睁眼,眉梢两侧按出的红印渐消,“还是陪本王坐坐吧。”
既然他开口,她又坐回原处,他想撑手起来,她不准。
“你躺好。”
“本王想跟你谈谈。”
初晴迎上他深不见底的眼锋,“也好。”
或许他们之间,是该沉静下来好好谈谈,否则前方的障碍会很多。
千冷寒还是倾身坐起,头懒枕上床头,换个可以将她神色全然揽尽的角度。
“你有什么要问本王的么?”
初晴摇摇头,一时难见她眼底色泽,“没有。”
他半眯的眼锋蒙上迷魅,这种眼神打在她身上,让她浑然不自在。两张皆是绝色的脸,总归染有什么,周遭的空气才能如此凉薄。
“或许,你可以问及本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初晴低头逸出笑靥,“你变得怎么样了?”
“不可理喻。”
他轻扬眉峰,话语不见半分玩笑,初晴抬眼便跌入他深达万丈的黑眸。
“你没有不可理喻。”兴许是她做的不够好。
“本王有。”
“你是在介意我昨夜那些话?”初晴往他睇去询意,“那些原也不是真心话,你别放到心上,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丈夫。”
他不是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么?
千冷寒不在出声,就着这个姿势深深注视着她,不过才一夜而已,许是那一吵让他们彼此都有些清醒,夫妻之间,本就不该有什么隔阂,他们需要相互包容与理解。
初晴知道,许多人想要拆散他们,她不同意,谁又能得逞呢?
她俯身,紧趴入他炙热的胸膛,他半敞的胸襟那两轮性感的锁骨覆上她玉手,她能清晰的闻见他的呼吸在平缓的蠕动。
“不管过去曾发生过什么,我们都让它过去好吗?”
她能听见他转瞬狂肆的心跳,和那紧绷的胸膛。
“昨夜我遇上婆婆了,她跟我说了许多,她说起你当初利用我,伤害我,以及,那个不明去向的孩子……”
她渐合凤眼,千冷寒明明炽热的胸膛却染得她五指生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