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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名医童养媳-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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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强大的权势亦或是武力的压迫下,有不屈服而努力抗争的人,但绝不是沈妍这一类型,她做不到高风亮节、宁死不屈。就象此时,被沐元澈骑在身下,她抽着鼻子咧着嘴,高声哽咽,哭得很忘我,早已忘记自己活了两辈子。

“什么选择?”沈妍问出这句话,就证明自己接受了条件。

“第一,唉!我饿了,有吃的吗?”

“没有。”沈妍回答得很干脆,跌了面子,不能再损失吃食。

沐元澈轻哼一声,从她身上起来,抽了抽鼻子,一跃而起,摘下吊在梁上的竹篮。现在,他们母子也有余粮了,怕老鼠偷吃,就把竹篮吊上了房梁。

竹篮里有两个艾叶馍馍,一包卤菜,还有几个粗面馒头。沐远澈闻了闻竹蓝里的吃食,只拿出艾叶馍馍,又把竹篮挂在了房梁上。艾叶馍馍是沈妍下午才做的,食材配料都比以往精细了许多,豆沙馅,味道不错。沈蕴爱吃,沈妍很喜欢这个机灵懂事的弟弟,就给他留了两个,预备明天早晨吃。

看沐元澈吃得津津有味,沈妍的眼泪无声淌落,她并不是心疼那两个馍馍。今晚若不是沐元澈相救,他们命到尽头,哪还有机会吃东西?躲过这一劫,前途未卜,她更加担心,杀手没要了他们的命,反而丧了命,太子会善罢甘休吗?

沐元澈一口气吃完两个艾叶馍馍,咂着嘴问:“这是你娘做的还是你做的?”

“我做的。”

“骗人。”沐元澈见沈妍起来了,又一把将她推倒在地,骑坐在她身上。

“讨厌,你起来,说你的选择条件。”

沐元澈坐到一边,长叹一声,说:“不跟你谈条件了。”

沈妍以为他良心发现,忙问:“为什么?你……”

“我不喜欢跟要死的人谈条件,又有人来杀你们了,已经到了破庙门口,跟刚才的杀手不是一派,又来了四个杀手,我打不过他们,先走一步。”

“你……”沈妍很害怕,这次来杀他们的人会是哪一派?

“我救了你们一次,吃了你们两个馍馍,扯平了。”沐元澈转身就走。

沈妍赶紧起来,追着沐元澈,说:“你要能救我们,我天天给你做艾叶馍馍。”

“好汉难敌四手,我真打不过他们,没法……”

沐元澈话未说完,就听到大殿外传来兵器碰撞声,他冲沈妍呲了呲鼻子,飞身破窗而出。沈妍捂着怦怦直跳的胸口,突然感觉自己很无力,怔怔坐下了。

他们本是身份低微如蝼蚁的妇孺,就是想让当了驸马的丈夫或父亲给一个安身之地,不再受流离饥寒之苦,就惹来了杀身之祸。以皇权为尊的社会形态,皇家颜面不容亵渎,没有是非恩怨可讲,只能用小人物的贱命摆平此事。

“风叔叔,你来了?给我留两个。”

“你只需旁观,无需动手,庞家死士交给我解决。”

“庞家也出动了?为杀几个妇孺,也值得调动死士?”

……

外面的打斗声持续了一刻钟,几声闷哼惨叫传来,很快就归于平静了。

沈妍的泪水静静淌落,无力的感觉袭卷全身,她躺到汪仪凤怀里,一手拉紧沈蕴,低声痛哭。脑海阵阵眩晕,眼前出现光怪陆离的画面,仿佛又回到了前世。

一声惊叫响起,沈妍正梦回前生,突然惊醒,一下子跳了起来。汪仪凤搂着睡眼惺忪的沈蕴,看着大殿里的鲜血以及沈蕴脸上用鲜血画的图案,惊恐不已。

“妍儿,快过来。”汪仪凤把沈妍搂进怀里。

“娘,有人要杀我们,我们不能再住破庙了。”

汪仪凤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脸色青黄,喃喃问:“我们能去哪?”

“先离开破庙,再找藏身的地方。”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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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徐家

京城东南部有一座七进七出的大宅院,是武烈侯徐家的府邸。宅院内殿宇巍峨,楼阁林立,奇花异草点缀其间,小桥流水雅然谨致,雕栏画栋富丽堂皇。

武烈侯府最后面有一片林地,坡岗起伏,花木茂盛,绿树成荫,放养的飞禽家畜穿梭鸣叫。林地里几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交叠,直通花树掩映的角门。

清风习习,花香袅袅,缕缕朝霞穿过花枝树影,装点初夏的清晨。

角门从外面打开,婆子领着汪仪凤和沈妍姐弟进来,给他们讲解徐府的情况。

“林嬷嬷伺候过先皇后,又在老太太房里做管事,在府里是体面人。你们来投奔她,按理说不应该让你们做粗活,可我不清楚你们是签卖身死契,还是临时打零工。只能等她回来问清楚了,再给你们安排,还有三四天她就回来了。”

“多谢嬷嬷,不管什么活计,你尽管给我们安排。”汪仪凤带沈妍姐弟给婆子行礼,又说:“我们是乡下人,不懂府里的规矩,还请嬷嬷多提点。”

婆子见汪仪凤礼貌客气,很受用,吩咐道:“你们先收拾这片林子,把枯枝烂叶和野草清理了。先给你们按打零工计工钱,一天一结,中午管一顿饭。”

“小妇人遵从嬷嬷吩咐。”

“我看你倒是个懂礼数的,以前在大户人家做过工?”

汪仪凤低眉叹气,说:“我们家原来是官宦人家,我十岁那年败落了。”

“原来是这样,想必你也懂大户人家的规矩。”婆子带他们登上土坡,指着四周,说:“看到林地前面这条湖了吗?过了湖就是府里的后花园和内院,你们打零工不许到湖对岸,免得惊扰了主子们。这片林地东面是浣衣房,西北面是祠堂和家庙,你们都不许去。府里规矩大,好好做工,别惹麻烦。”

“多谢嬷嬷提点,嬷嬷放心,我们不会乱走。”

婆子很满意,叫来园子的管事吩咐了几句,就让管事带汪仪凤母子去做工了。

昨天一大早,汪仪凤母子三人离开破庙,找不到合适的客栈,走投无路,正巧碰到准备出城给林嬷嬷采药的丫头,就把他们母子带到了林嬷嬷家。他们住进林嬷嬷家的厢房,安定了一天,找了与林嬷嬷熟识的婆子,就到武烈侯府做工了。

汪仪凤收拾枯枝烂叶,沈妍和沈蕴拨野草。沈蕴还是个几岁的孩子,却拨得很带劲,沈妍则到处溜达,寻找野生的药材和能吃的野菜。

徐府包中午饭,早晚饭他们可以在林嬷嬷家里吃。林嬷嬷陪徐老太太到城外寺院进香许愿了,家里还有丫头婆子,沈妍也想弄些新鲜吃食,取悦她们。

在武烈侯府做工,虽说忙碌劳累,却很安静。午饭有一荤一素两个菜,大饼馒头管够,比他们在破庙里的吃食好多了。园子的管事知道他们是林嬷嬷介绍进来的人,对他们很客气,工钱给得也多,仅三天,他们母子就挣了二百多文钱。

沈妍这三天也没拨几棵野草,却采摘了许多营养丰富、清新鲜嫩的野菜,找到了几种药用价值很高的野生药材。她用野菜做了可口的吃食,送给林家的下人和管事婆子,又教了她们一些简单的养生美容秘诀,和她们相处很愉快。

不管前生还是今世,沈妍都没有雄心壮志,只求岁月静好、祥和度日,不为衣食所愁。徐家是名门旺族,下等的奴才也衣食无忧,若能守着这几十亩林地安安静静过日子也不错。有一个栖身之所也不错,做工赚钱吃饭,心里踏实。

可沈妍不耻沈承荣的做法,心中恶气不出,憋得难受,汪仪凤也不甘心。慧宁公主金尊玉贵,可汪仪凤也出身官宦之家,就这样被抛弃,也咽不下这口气。即使他们母子想消停,就此不声不响消失,让沈承荣继续做尊贵的驸马。那些要以他们为筹码,搅浑一池水,想混水摸鱼的人也不会放过他们。

“姐姐,你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沈妍收回目光,拉沈蕴坐下,随口说起家常闲话。

不经意间,沈妍的目光又穿过林地前面的湖溏,望向武烈侯府的内院。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但在沈妍看来,能吃饱穿暖,有安身之地,其它都不算大事。她很想知道侯府内院的主子们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会不会象她一样忧心。

“姐姐,我想吃香椿鱼。”

“现在香椿都老了,哦,土坡背阴的地方还有嫩叶,我们去摘。”

香椿树二月发芽,三月就可以吃到鲜嫩的椿芽,能做多种可口的吃食。现在是四月初,棒芽已长成了叶子,叶尖儿还能吃,只是香味淡了。前天,沈妍摘了许多嫩香椿叶,炸了香椿鱼,汪仪凤、沈蕴和林家的下人都爱吃。

一棵枝蘩叶茂的香椿树长在土沟里,登到土坡上就可以摘到嫩叶,越是高处的枝杈,叶子越嫩。沈妍个子矮小,试了几次,也摘不到最高处的嫩叶。

“蕴儿,你去那边的高坡,把那块大石头推到这边来,踩着石头就能摘到。”

“好,我这就去。”

沈蕴爬到最高的土坡,推动那块大石头。大石头向沈妍这边滚来,可中途撞到了树上,改变了滚动的轨道,向高坡下面的林地滚去。沈蕴追着石头下来,也没拦住,两姐弟正为石头滚到林地里懊恼,就听到了惨叫和惊呼声。

“少爷、少爷,你怎么样?快、快叫大夫,少爷留血了。”

沈妍姐弟互看一眼,眼神里充满惊诧,都在深思少爷流血与石头滚落的关系。

“石头好端端的怎么会滚下来?是不是有人故意推下来要害少爷?”

人在时运低迷期,喝口凉水确实能塞住牙缝,就象此时此刻,沈妍深有体会。

沈蕴见惹了祸,一脸无助,紧紧抓住沈妍的手,咧了咧嘴,想哭却不敢。一个婆子带着几个小厮跑过来,看到沈妍姐弟,不由分说,就把他们绑起来了。

“带他们过去,少爷要是有事,就让他们赔命。”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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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少爷

看到沈蕴满脸恐惧,沈妍心里很难受,但她知道跟这些耀武扬威的奴才解释就是废话。土坡虽说很高,却不陡,石头滚落而下,怎么会砸伤人呢?

“高嬷嬷,就是这两小奴才推下石头砸伤少爷的,你看怎么处置他们?”婆子把沈妍姐弟推到一个衣饰贵气的中年妇女前,强迫他们跪下。

那位少爷被下人层层围住,沈妍看不到人,只隐约看到华贵的衣衫,听到有气无力的申吟声。大石头停在距离他们一丈远的地方,估计那位少爷不象被石头砸伤的,那又是怎么伤的呢?惊动了这么多人,看样子他伤得很重。

触到高嬷嬷阴涩冷漠的眼神,沈妍忙收回目光,低垂着头,苦想脱罪的办法。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到园子里来了?是谁派你们来暗算少爷的?”

那位少爷呲笑两声,声音很轻,却透出漠然无奈,“嬷嬷真是小题大做,我只被石头碰一下,怎么就成暗算了?他们还是两个孩子,放了他们吧!”

沈妍对这位少爷心生好感,落迫时,一句好话、一张笑脸,也千金难求。

“轶哥儿可不能这么说,别看他们是两个孩子,谁知道是不是被有心之人派来害人的。”高嬷嬷轻哼一声,根本不买这位少爷的帐,又说:“大太太侍奉老太太到庙里上香,府里这么多事都是二太太打理,要是出点差错,二太太肯定要落埋怨。抓住暗算你的人,就要好好审问,一顿板子下去,全招了。”

“你……”徐慕轶长叹一声,无话可说了。

听到这番话,沈妍狂晕,武烈侯府肯定太太奶奶成堆,可真够复杂的。

高嬷嬷面露得意,转向沈妍姐弟,横眉立目,问:“是谁派你们来的?快说。”

“我们在土坡上摘香椿叶,石头不是从我们呆的土坡上滚落的,怎么成我们暗算少爷了?”沈妍矢口否认沈蕴间推动石头,面对众人,毫不示弱,又说:“石头是死物,又没长眼睛,也不是看到少爷来了才滚下去的。”

“死丫头,你倒有理了?我看不打你,你是不会承认的。”

“又不是我让石头滚下来砸少爷的,凭什么逼我承认?”

“臭丫头,你……”高嬷嬷抬手要打沈妍,被徐慕轶呵住了。

汪仪凤拉着管事婆子跑来,边跑边喊“住手”,又有一些粗使下人来看热闹。

“明明是一点小伤,你们非要嚷嚷得合府都知道了,二太太和母亲知道我偷偷出来散心,责罚我,你们不也要挨罚吗?”少爷边说话边喘粗气,显得很虚弱。

高嬷嬷心虚了,表情讪讪,“少爷,这可不是一点小伤?包了几层还流血呢。”

“我没事,给他们松绑吧!这么多人来看热闹,没的让人说闲话。”

林地的管事婆子把高嬷嬷叫到一边,说清沈妍姐弟的身份,汪仪凤赶紧赔礼求情。高嬷嬷买林嬷嬷的面子,又听到少爷让松绑,就让小厮解开了沈妍姐弟。

徐慕轶扶着丫头的手站起来,人群散开,沈妍才看清他的真容。他的声音听起来老气横秋,没想到人只是十二三岁的少年,他脸色苍黄,象是大病未愈。他冲沈妍笑了笑,笑容里满含歉意,虽说笑得很无力,却也很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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