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的冥婚新娘-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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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两人的注意力不在他的身上,金锦趁势脱身,飞快的跃上无名牵来的马。
金诺大急就要去追却被金鹞制止了,金诺气息不稳,今晚的事情一切都脱离了轨道,但是既然金鹞制止了,他也不能违抗军令,但是依旧沉声说道:“立刻派人去沿线追踪,看看能不能查出这些人的底细。”
立刻就有一名将领应声,转身而去,顷刻间带着自己的部下翻身上马,沿线追去。
与此同时,送亲特使也已经派人马不停蹄的给皇帝送去了消息,在大昭国境内西戎王遇袭可不是一件小事情,重则会影响两国邦交,甚至于交恶。
“此事本官已经火速禀报吾皇,并定会彻查清楚,给西戎王一个交代。”
“有劳许大人了,天色也晚了,贼人已走,大家也散了吧。”金鹞笑着说道,似乎并没有因为方才的事情而动怒,许魁这才暗暗心安,心里着实将那一伙子贼人给好生的问候了一番。
众人行礼退下,金诺有些担忧的看着金鹞,道:“三哥,你的伤……”
金诺自己的拳头有多厉害他自己岂能不知道?
看着金诺担忧的眼神,金鹞只是看了他一眼,这才说道:“你也去吧。”
金诺知道金鹞是有些生气了,在这个时候金诺也不敢多说什么,皱皱眉便退了下去,临走之时还有些担忧的看了金鹞一眼。
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就在方才沈汐也带着来伺候的宫人悄悄地退了下去,这些年来跟在金鹞的身边,自然是十分清楚他的脾性的,从来是说一不二。既然让大家都退下,谁敢停留?
绯璃看着金鹞,呆呆的傻傻的,没有想到他居然会以身替自己挡住了金诺那致命的一拳。眼眶有些模糊,伸手搀扶住金鹞,说道:“进去歇会吧,伤势要不要紧?要不要请随行的太医看看?”
金鹞其实自己也有些郁闷,还是挺郁闷的,这辈子就没做过这样冲动的事情。那一瞬间的毫不犹豫,回头想想依旧心惊,周绯璃……突然之间他不知道,自己面对周绯璃的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可是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受伤,他的确做不到,正因为这种十分分明的做不到,才让金鹞更为的心惊,这种不受掌握的事情,向来为他所排斥。
“不用了,四弟其实没有用全力。”说到这里金鹞的声音又是一顿。思量着说道:“你莫怪他,其实他并不是真的想要伤害你……”
“你不用解释了,我都明白,你在乎的人我也会试着去原谅。”绯璃不是傻子,从头至尾金诺对她的敌意他清清楚楚,其实方才金诺动了杀心绯璃又岂会感受不到?第一次金锦替她挡了一拳,第二次却是金鹞。
绯璃其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红衣男子会毫不犹豫的为自己挡了一拳,她甚至于不久前才知道他是金锦,金鹞的亲哥哥,也是他的政敌。她跟他分明不相识,无交集,可是那一刻的毫不犹豫,跟金鹞眼中的毫不犹豫她看的清清楚楚,正因为看得清清楚楚,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自己仿佛站在了喘急的河流分叉口,往哪走似乎都没有明天……
金鹞深深的看了绯璃一眼,胸口的闷痛似乎减弱了些,你在乎的人我也会试着去原谅……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里面夹杂的分量却让金鹞觉得沉甸甸的。绯璃不是傻子,他自然能看得出金诺的杀意,即便是这样,她也愿意因为自己去原谅一个想要取她性命的人。
周绯璃总是这样,不经意间就会然他觉得自己有种负疚的感觉,她是大昭国高高在上的公主,其实完全不用这样的委屈自己,却因为自己不得不去委屈自己。
“阿璃……”金鹞坐在榻边下意识的喊道。
绯璃轻轻的应了一声,又说道:“你的伤?”
“没事,睡一会就好了。”金鹞道,哪里是睡一会就好的,只怕十几天之内自己的胸口都不会很舒服,可是金鹞却没有说。
绯璃为金鹞盖好锦被,点点头,她不会武功,也不知道金诺的一拳对金鹞的伤害有多大,可是她知道他是因为她受的伤,衣不解带的伺候也是心甘情愿的。
仰头看着帐顶,大红的颜色顿时让金鹞想起来自己原来是躺在了绯璃的榻上,转头瞧着她却看到绯璃正将自己方才宽下的外衣整整齐齐的挂在衣架上,那大红的新郎袍子看着就格外的喜庆。
绯璃的身影纤浓合度,晕黄的灯光笼罩在她的身上,一头乌黑的长发在方才的事件中已经散落开来,簪发的碧玉嵌宝簪也不见了踪影,黑发如瀑布般散于身后,看着那身影在眼前晃来晃去,看着绯璃亲手为她整理衣衫,突然之间脑海中金鹞似乎有什么影像飘过,也是一个小小的身影在他的面前晃来晃去,可是这影像很快地就消失了,仿若不曾出现过。
胸口闷闷的有些痛,金鹞微皱了下眉,翻翻身子寻找个舒服的姿势,听到他翻动的声音绯璃迅速的转过身来走到床边蹲下身子,急声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这样单纯的只是因为担忧而担忧的纯粹感情,金鹞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见过了,看着这微皱担忧的眉眼似曾仿若相识……
“夜深了,你也休息吧。”
金鹞轻声说道,丝毫不觉得这话有什么别扭。
绯璃看着金鹞,俏脸一红,此刻占着自己床的男人说这样的话,自己该去哪里睡?晚上他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可怎么好?想来想去绯璃也拿不定主意、
金鹞瞧着绯璃的神色,难得的开玩笑的说道:“我现在有伤在身,似乎也不能对你做什么。”
绯璃的脸更红了,其实他们已经是夫妻了,同床共枕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而且金鹞需要照顾……想了想绯璃看着金鹞似笑非笑的眼睛,顿时有些羞怯起来,道:“不许笑。”
那眼眸不经意间流转出来的妩媚最是令人怦然心动,尤其是绯璃本就足够漂亮,这含羞带怯的媚眼一横,金鹞便觉得心都痒了起来,脸庞上不自觉的就带了丝丝笑意,两人之间这最温柔的相处好似从相遇一来还是第一遭。
金鹞想,也许寻常夫妻就应该是这样的,妻子会朝着丈夫撒娇玩闹,丈夫也会宠着妻子看她玩闹,平淡而又温馨的幸福往往是最难寻到的。最是无情帝王家,帝王怎么能有情呢?有了情的帝王都不会长久的,可是这一刻,金鹞没想自己的王者身份,只是沉浸在这短暂而又温馨的温暖之中。
绯璃醒转的时候,天还未亮,帐子里还黑黑的一片,只有外面的一盏宫灯还在散着晕黄的灯光。
她终究还是跟金鹞同眠共枕,可是也只是同眠共枕,金鹞倒是一个说得出做得到的男人,他们的洞房花烛还是要等到回西戎大婚后。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金鹞沉稳的睡容,绯璃想如果能这样过一辈子该有多好,没有所谓的后宫佳丽三千,没有万里江上,只有她跟他,慢慢地走到生命的尽头。
绯璃想先不要去想那些令人心烦的事情,如今这样美好的日子就该珍惜才是。想到这里唇角又弯了起来,最近笑的次数似乎越来越多了,人在幸福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去笑,果真是一点也不假。难怪母妃每日总是开开心心,因为有爹爹给她的幸福。
似乎是绯璃过于专注的凝视让金鹞醒转过来,眼眸一张开,就看到了绯璃近在咫尺的容颜,还有那静静凝视的眸。
彼此间的呼吸清晰可闻,金鹞看着绯璃,总是能看到她的眼眸深处还隐藏着他看不懂的悲伤,只是绯璃不说,他也不想去问,似乎总觉得如果去问了,有些事情也许就变了,眼前这样就好,人总要学会知足。
绯璃坐起身来,伸手将长发束在一起,拿过锦带系好,这才看着金鹞,道:“阿罗,你是再睡一会儿,还是要起床了?”
这一声阿罗叫的这样的自在流畅,仿若已经叫过千遍万遍。
心里的某个地方又被触动,金鹞便笑道:“想要赖床也不行,今儿个因为昨晚的事情总要跟英帝见见面。”说着就坐起了身,看着绯璃,好半响又说道:“我喜欢你这样喊我。”
绯璃浅浅一笑,其实她很想说,若你喜欢我便喊你一生一世,可是绯璃知道,一旦回了西戎,一旦他又坐上了高高的王位,这一声怕是再也不能喊了,所以在没有回到西戎的王宫之前,她要把这一生的都要喊出来,以后宫墙高寂,总有美好回忆。
瞧着绯璃为他忙碌的身影,拿过衣衫亲手为他穿上,系好腰带,又为他梳头戴冠,整理衣角,忙碌的就想寻常的小妻子,而她自己却还穿着中衣,散着发髻。
金鹞就那么看着绯璃,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怎么就会做这些事情,其实这些有宫人做就可以了。
“阿璃,这些你不必亲自去做,那么多的宫人听你使唤。”金鹞还说出了口。
绯璃为他整理衣角的动作一顿,随即又站起身来,笑道:“你是我的夫君,身为妻子为夫君更衣乃是天经地义。而且,在这里不是在西戎王宫,我想我们可以按照我们自己喜欢的方式去生活。”
绯璃话里的潜意思金鹞其实听懂了,他心中一凛,绯璃想的跟他想的一样,在外可以随意,可是回宫之后……她说你是我的夫君,她在这一刻是把他当成夫君而不是王,暖流滑过心口,越是这样想便越不想去扯断她的快乐,轻轻地说道:“你开心就好。”
绯璃便是展颜一笑,两人都是聪明人,其实都知道他们将来要面对的什么,只是这一刻这短暂的幸福还是想要紧紧地握住,至少绯璃想要握住。
金鹞想,便纵容她一时三刻又能怎么样?至少这个和亲的妻子他不厌恶,还能让他觉得赏心悦目,偶尔还能让他心动,让他看着她就能发自内心的想要去笑,这对于他而言,也就足够了。
是啊,他是觉得足够了,可是他却不知道,有的时候当你悄悄的为你的心房打开一道缝的时候,你以为只是一道短短的窄窄的缝隙,不足为惧,可是当你在回首的时候,也许早已经沧海桑田,只是不经历过谁又知道可以爱多深,可以舍弃多少。
一时的心软退让,便已经注定金鹞这一生跟周绯璃的纠缠开始转动,若不退让兴许无事,若不心软其实也可,既退让了又心软了,有些事情不自觉的就变了,只是自己没有察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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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烧粮草,此刻偷袭的事情在西戎王的大度不追究下愉快的落幕,可是武宁王府却不会因此而掉以轻心。
武宁王周昊骞已经很多年没有动怒,心爱的女儿还没有走出大昭国就这样被人袭击,怎么能不震怒?当下便发出飞鹰令,全线追缉偷袭之人。
很快的便有消息传来,各地不停地把追踪到的线索飞鸽传书送回京都。
“爹,依儿子看来这件事情纯属西戎国内斗殃及池鱼。”周砚沉声说道,从各种证据看来,那晚袭击的人分明就是百花盛会上出现的南昭王金锦跟无名。
周昊骞脸色阴鹜,西戎国内斗不停,没有想到还未回国就这样的激烈,若是回去后不知道又会是怎么样的光景。想到这里沉声说道:“你给卿尘送信,让他在绯璃出关后一定要秘密保护。西戎国的人爱怎么争就怎么争,可是谁要是伤害我的女儿,我断不会罢休!”
凤卿尘,凤枭新一代的掌门人,凤水跟洛白唯一的儿子,他那不怎么争气的爹娘,自从凤卿尘能独当一面之后,就撇下凤枭交给他,他们夫妻四处玩乐去了。
接到了周砚的传书,凤卿尘抿嘴一笑,终于不怎么无聊了,这下子可以忙活很久了。
伸手扯过大昭国跟西戎国两国边界交界处的地图,伸出手指在那里指指点点,朝着身边恭恭敬敬的四大护法说道:“从今日起,凤枭的新主人就是西戎王的新王后,大昭国的离歌公主,凤枭的主要任务就是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要保住王后的性命,记住了?”
“是,属下遵命!”四人齐声应道。
四人对于这个命令其实是有些奇怪的,不过做属下的从不能质疑上司的命令。
四大护法之首上官镜看了几个兄弟一眼,这才思量着问道:“凤主,咱们是不是有什么新任务?”
凤卿尘瞧了一眼上官镜,赞许的点点头说道:“没错,我们如今的新任务就是要保护离歌公主平安的入住西戎王宫。”
上官镜在四大护法居首,是凤枭的总管,为人一向沉稳,谨慎小心,听到凤卿尘的话细细的思量,然后转头看向其余的三位护法,陈功亮居第二,武功是没的说,就是脾气有点急,铁面无私,正因为如此管着凤枭的刑罚。钱篓位居第三,人如其名抠门的很,掌管着凤枭的财政大权。索魂位居第四,人总是冷冰冰的却是一等一的杀手,掌管着凤枭的暗门,专管刺杀。
这些年来凤枭退隐江湖是不假,可是并不代表着就是一把生锈的刀,这次重新归于离歌公主的手下,离歌公主又是西戎的王后,是不是代表着凤枭又要重出江湖?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