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落-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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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放心。”拉拢我的披风,他冷冷地看着从他身边掠过的十四,还有沉默的十三。“他们俩怎么了?”
“别管他们,他们刚才一起失恋了。”我乱开玩笑。
“若惜。”十四翻上马背。“我再等你六年。”
十三沉默地出来,沉默地上马,沉默地跟上飞奔而去的十四。
“什么六年?”四阿哥难得展现他的“三八”。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凑近他像小狗那样嗅了嗅,“说!你吃了多少好东西?”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牛奶味。
“希望你行李里带的东西足够。”四阿哥把我托上他的马背,然后自己也翻身上来。
“为什么你们都不给我准备马?我明明也会骑!”我不满。
“我出来的时候匆忙,只带了马车。”转头我看见了背后的马车。不过像这样清冷的寒夜,我也不想躲马车里暖和了。让这夜风,吹醒我发胀的头脑吧!
“你先回去,我和四阿哥逛一圈就回去。”我对车夫说。待四阿哥点头后,车夫才赶着车离开。
“真是的!为什么都不听我的话!”
四阿哥无言。的17
“四四,带我跑一圈吧!”寒风!我现在需要寒风!
修长的大腿夹了一下马肚子,黑色骏马以不痛不痒的速度开始向前奔去。
一把夺过四阿哥手中的鞭子,我狠狠抽在马身体上。马受了刺激撒腿狂奔起来。四阿哥稳住我的身子,控制好缰绳,倒也任由我发疯。
我再也不是那个一不顺遂就在心里哭着要回家的夏以墨了!推动历史,让它朝着它该有的轨道前行,如果这样就能再见到洛洛,哪怕是一面,那么粉身碎骨我也不怕!
顺着自己的心走……洛……你可知我快迷路了?
骏马一直把我们栽到在一个宁静的山坡上才停下来。
“看来我那一鞭子抽得太狠了。”我嘲笑自己。
四阿哥没有说话,只是拉过自己的黑色大披风把我整个人包在了里面。
坐在我身后的是那个历史传说中弑父杀兄屠弟、夺位不正、残暴成性、逼母篡位的雍正皇帝!
后世的评价在我眼里,几乎没有一句是真实的。我绝对不相信我身后的这个四阿哥会是这样的人!
历史会抚平风云乍起的波浪,会吹干沙场上映日而辉的英雄血泪。在我眼里,他铮铮铁骨,也沉郁苍凉。争到了权,争到了天下,同时他也争到了世人永远不会懂的寂寞。
千秋功罪任评说,海雨天风独往来,一心要江山图治垂青史,也难说身后骂名滚滚来,有道是人间万苦人最苦,终不悔九死落尘埃。
是这样的吧……是这样的吧……
“四四。”
“……”
“你想当皇帝吗?”
腰两侧握缰绳的手紧了紧。“我不得不做。”
他的回答让我不禁觉得好笑。“为什么?”
“必须是我做皇帝。”
“是啊,离这个位置这么近了,谁不想坐上去试试感觉。”人都是贪婪的不是吗?我也是,有些东西离得太近了,就会想伸手把它摘走。
“……”
“四四,我帮你。”
“若惜……”胤禛淡淡地看着他的江山。“不要卷进这些肮脏的事里来。”
“……”康熙已经把我拉下来了。“我不能告诉你我怎么帮你,但是,我一定会帮你得到你想要的。”
“为什么?”的f7
“因为皇帝必须是你。”
回驿馆的路,黑色骏马慢悠悠地踱着悠闲地蹄子散步,我也乐得迟点回去,至少可以迟点看见胤祥和胤祯。
寒梅小坠子躺在我的手掌中。那真的不仅仅只是一个梦呢……
“很雅致的小东西。”
“是啊。它是我最珍爱的东西。”收起了小坠子。“四四。”
“……”
沉默是他一贯的回答方式,我也早就习惯了他的寡言。“如果我二十岁的时候,十三和十四还不死心,你娶了我吧。”
“好。”他这次不再沉默了。
“别误会哦,不是真的嫁给你哦,而是……哎呀,也是嫁给你啦,只是不是做妻子,就是借着你永远躲开他们……”
“你永远可以利用我。”
“这算是特权吗?”我扭头看他,意外发现他眼中微微的笑意。
“算。”他没有收敛起笑意。虽然还是淡淡地看我一眼,但笑着的眼睛却让我的心失序了好几下。
夏以墨你不要命啦!那边还有两个麻烦,这里还要再招惹一个?
沉默开始在我们之间弥漫。而这样的安静也开始让我昏昏欲睡起来。
腰间一紧,我靠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驿馆还有一段时间才到,你先睡一会儿。”
……
耳边渐渐吵杂起来。背后的温暖也突然消失,我不安地扯住了那件黑色的大披风。
“怎么耗到现在才回来?”是康熙的声音。“车夫说若惜要自己去逛,你居然也由着她。”
“是,是儿子欠缺考虑了。”胤禛淡淡的声音。
“皇上……”扶过我的小太监发现我的手紧握着四阿哥的披风。
“我来吧。”下一秒我又回到了那个温暖的怀抱。
“送她回去后到我书房来。”杂乱的脚步声,喧嚣声消失了。
我勉强睁开眼,确认抱着我的是胤禛之后才安心地再次闭上眼。“真好……你还在……”
那个夜晚,我裹在满是胤禛淡淡檀香味道的披风里,一夜好梦。
繁花落 正文 第十八章
章节字数:5613 更新时间:07…08…26 16:30
自那一夜之后,十三和十四就没有再主动找我说过话。但是即便如此,他们却在某些方面开始针锋相对,尤其是十四。
对此康熙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我看得出来他及其不喜欢见到这样的状况。
南巡队伍到了济宁之后,便改走水路,沿着京杭大运河一路南下。古代的京杭大运河风光是现代的时候没得比的,不说水质,两岸的风光是完全令人陶醉的。而古代的大运河,似乎更加宽敞。
说实话,在水面上的日子真的是很无聊。白天我躲在船舱里,康熙看书我也看书,他与十三对弈我还是看书,在康熙面前我看的是《周易》,在他背后看的是从教堂里搬回来的一些古典小说。
到了傍晚,我会一个人出船舱,不顾严寒把脚伸进大运河去,任由高速的水流刷过我的脚背。
快到扬州了呢。我坐在船侧,脚丫子和以往一样浸在水里。都说“春江水暖鸭先知”,现在我比鸭子知道地还早。哈哈……
“什么事情笑得那么得意?”跟我冷战了很久的十四突然坐到我身边。但当他看见我的脚浸在冰水里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马上就消失了。“你知道不知道这样会落下病根的?去趟科尔沁带了个心疼病回来,下趟江南是不是要再带一身病回去?”
“乌鸦嘴!”为了防止他在念叨,我主动把腿缩了上来。
“冰得跟铁锤一样!”十四拉着我的脚丫子踹进了他的衣服。
“喂!”我脸一红。这年代夫妻都有可能不会干这么亲昵的事情吧?“我的脚自己会暖回来的啦!”
“小骗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从小时候开始就手冷脚冷,皇阿玛不在你呆我额娘那里的时候每天睡觉还都是我额娘帮你捂热的呢!”十四根本不理会我的挣扎。
“那是我和额娘之间的事情,不要你管!”我使劲用力,脚是抽出来了,可是因为太用力差点整个人倒栽到水里去。
“小心一点。”十四拉住我。
“要不是你突然出来,我会有那么多事情吗?”我没给他好脸色看。
“呵呵……”他傻笑。“我见你每天傍晚都一个人坐在这里,怕你太孤单嘛。”
“我那是难得清静。”
“我发现你带了很多洋文书……”
我立刻捂住十四的嘴。“噤声!我会洋文的事情只有你知道,我不想再有第三个人知道,明白了吗?”
“那这算我们之间的秘密了?”十四拉开我的手,捂在掌中。“你和十三哥有秘密,甚至和四哥都有秘密,这算我们之间的秘密吗?”
“随你啦!”我别开视线。要死了!明明只是个十八岁的毛头小子,内眼神居然能电到我心跳失控。我三十岁了也!居然会被一个十八岁的孩子电到!
“若惜,你在害羞吗?”小兔崽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才没有!”突然意识到手还被他握着。“放开手!”
“再借我握一下!”
“不要!”
“我冷。”
“回去穿衣服!”
“若惜……”的68
“窗都没有!”
“那就是有门儿咯?”
“……”知道他会紧紧拉住我,我俯身泼了他一身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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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的是烟花三月下扬州呢!”我接过李德全手中的热茶,亲自端到康熙面前。
“这趟只去江宁,已经没有时间去扬州了。”康熙看了我一眼,马上猜到了我心中的想法。
不是吧!我只是想去看看“霜落空月上楼,月中歌唱满扬州。相看醉舞倡楼,不觉隋家陵树秋”的扬州而已!那个传说中文人墨客醉生梦死的烟花之地!
“下次有机会再带你下来。”我失望的表情逗笑了康熙。
康熙的第六次南巡是在四十六年,还有两年嘛!“好吧……”
“这趟去江宁,朕让你见个有意思的人。”康熙安抚性地拍拍我的手。
“谁啊?”我配合地问,可是我现在心里满是扬州啊!
“曹幼清。”的50
曹幼清?这是谁?倒是这名字,起得还真有一些水平,《尚书》云,“夙夜惟寅,直哉惟清。”
“哈哈哈……朕就说朕的若惜是个才女!”康熙大笑。“这个人他十六岁时入宫为朕的御前侍卫,曾做过朕的伴读,他与容若一样,和朕是一对少年君臣,朕十分信任他。康熙二十九年朕任其为苏州织造,三年后移任江宁织造,康熙四十二年起与李煦隔年轮管两淮盐务,凡四次。朕这三次南巡皆住曹家。”
听这介绍,莫非是……“曹寅?”
“若惜也知道他?”
当然!谁不知道曹寅啊!曹雪芹的祖父啊!只是这个人……喜好文艺,又爱好藏书,他精通诗词、戏曲和书法,也算是个风雅之人。但在日用排场,应酬送礼等方面,特别是康熙四次南巡的接驾,他都极尽奢华,造成了后来巨大的财政亏空。这个人,得让苏州部好好盯着。
“儿臣听说过此人。”我只能这么说。
“一个很得朕心的人。”康熙故意装神秘。其实,曹寅少年常伴君侧,只要有心自然能探得天子喜恶。
江宁是六朝古都,现代的江宁区可以说是“六代豪华”之地,“十朝京畿”要地。江宁又处在秦淮河、长江交汇处。特定的历史和自然条件在这块山川秀丽而富饶的土地上,留下了众多的风景名胜、文物古迹。用玄学的角度看,江宁乃至整个南方的“龙气”都不够。
我对江宁的兴趣比对曹寅来得大!
“若惜。”康熙喝了一口茶。“十三和十四,最近是怎么回事?”
终于还是问了!我只能避重就轻。“两个小孩子争风吃醋呗。不过皇阿玛您放心,儿臣绝对不会允许他们真的出了什么冲突的!”
“十四前些天来找朕,说他只要你一个人。”
“儿臣不会让十四阿哥变成一个不负责任的人的。”
康熙点头,他要的就是我这样的承诺“若惜,为什么不选一个?若是你真的选了他们其中一个,那你就可以离开这纷扰的朝堂了。”
虽然我现在是躲在暗处,但毫无疑问地,我已经被扯进了这个大染缸,甚至,我的手上已经沾染上了鲜血。
我低头、浅笑。“我才不要淹没到他们的妻子当中去,对我来说,只手操控‘一痕沙’更吸引我。我倒想看看,我一个女孩子,能为大清的江山做些什么。”
“若惜,可惜了你不是男儿身啊!”康熙点头。
“我最好就是女儿身,若身为男人,皇阿玛就该有顾忌了。况且……”康熙看向停顿住的我。“有些事情,只有女人才办得到。”
他一怔。
是啊,只有女人才办得到。比如对男人,身为女人天生就是有优势的。
“你……”康熙放下茶盏。“你额娘曾经也这么说……若惜,朕后悔了,朕后悔把你带进朕的世界了。”
我甜甜地笑着。“皇阿玛,晚了。”
“是啊……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