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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重生之夫君可欺-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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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弘原本在擦拭自己的阔刀,闻听骆剎如是说,他手上的动作不由就顿了一顿。不过他面上的神情不变,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他不动,他的手下自不会动。骆剎没等到他的反应,也不知他是何意思,当下就唤了身边的一名侍卫,让他打头先行离开。

那侍卫如何情愿,这杀神杀人的功夫他刚才也看见了,这会儿他两条腿都在打哆嗦。让他站着已是勉强,更何况是走过欧阳弘的身边。

那岂不是送死吗?!

然而他不情愿归不情愿,在骆剎的目光下,他并没有别的选择。便是不走也是一死,骆剎的性子他们都了解。他最为不喜的便是有人违抗他的命令。

那侍卫攥了攥拳,终究还是小心翼翼的踏出了一步。

“咔嚓。”

他的脚踩在地面被雪块掩埋的树枝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许是因为现场太过安静,这一下清晰可闻。欧阳弘倒还没表现什么,反而是那侍卫,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

“没用的东西,怕甚么?!”

骆剎怒道。那侍卫被他一吼,也不敢停留,立时就几步走了过去。因着欧阳弘站在前方,那侍卫与他擦肩而过时还险些摔了个趔趄。

但是幸好,欧阳弘没有对他做出甚么事。甚是连瞥都懒得瞥一回。他这般作态,却并没有叫骆剎当下心来,他向来谨慎,不会因为这一次成事而忽略了余下的。

再说了,欧阳弘向来是古怪的,谁知他安的甚么心?

那安全度过的侍卫大大舒了口气,他擦了擦滴至额边的冷汗。只觉的双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他走过欧阳弘身边时他虽然没有看他,可那侍卫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仿佛猎手在等待食物自投罗网,一个尚且不够,还要诱引了成批的,让他一次来个饱。那冰冷的杀意窜上脊背,有如附骨之蛆,是钻遍每一处血肉的恐惧感无法消除,他才一时没有把握住。就在欧阳弘面前跌差点跌倒了。

可是当他惴惴不安的走过这里时,他又觉得定是自己感觉错了,杞人忧天而已。想来欧阳弘身为将领虽声名远扬,但毕竟这主宰天下的人,未来必定是王爷。

许是他也有顾虑,这才不敢动他们。

那侍卫一个劲的琢磨着,趁这会儿功夫。骆剎那头已经66续续的派了近十人走过去,欧阳弘不动,裘晚棠等人也不会自作主张。既然他唤裴蓠将军,那自是听着裴蓠的命令来的,就算放了这批人走。想必也有裴蓠的用意在。

裘晚棠并不觉得非要杀了他们,少了骆剎,还有千千万万个,人是杀不完的。只要等这场动乱解决了,她也能暂时放心了。

说起来,不管是戚氏还是裴丞相,都觉得今日欧阳弘是要放过骆剎裴珩一行人的。原因无他,刚才欧阳弘不是还让他们滚吗?

不过可惜的是,有古语言:人算不如天算。骆剎带了近百的侍卫,在欧阳弘的目不斜视下走了一半。这便让骆剎也信了。

那些个离去的人此时离欧阳弘十分遥远。便是他要反悔了,一时半会儿也追不上他们。尽管骆剎不明白欧阳弘放人的原因,可只要能减少些损失,他也乐的配合。

不知不觉,时间流逝。那些侍卫很快就走完了,就连裴珩也安全无虞的走过了欧阳弘。骆剎是最后一个,他现在已经完全放下心来,步伐相当自然的越过了欧阳弘。

但正在他想要走向侍卫那处时,他的头顶忽然传来了破空之声。骆剎立即强行拧转身子,避过那锋芒毕露的阔刀。

因为躲的及时,他倒是没有被砍中要害。可是他的左手却被狠狠的划开了一条口子,顿时血如泉涌。蜿蜒过手臂淌到地上。

“欧阳弘!你竟敢玩儿阴的!”

骆剎怒吼道。他用力捂住伤口,以免止不住血。

可是这样一来,他就没有空间再拿武器与欧阳弘对峙。是以骆剎只能狼狈的避开欧阳弘的攻击,努力护住自己。

欧阳弘根本没有将他的愤怒放在眼里,他斜斜一刀砍在他面前的土地上。发出巨大的闷响。骆剎一惊,却见那刀已将他面前的土地砍的雪块沙砾四溅。

欧阳弘勾着一边嘴角,笑容带着点漫不经心的随意:

“骆剎,方才老子放你走,你不走。偏偏要自个儿送上门来,告诉你,老子听着你的话不舒服了,又想扣了你,你待如何!”

骆剎又急又气。可是事到如今,他也想不到办法。就是想让那些侍卫来救他,如他自己所说,那也未免离的太远了些。

欧阳弘看着他不断变换的面色,便从土地中抽出阔刀,横跨在肩上:

“有你在,你那群人也跑不到哪儿去。你自己说的好听,两败俱伤?做梦去罢,杀了那堆学艺不精的,还不用我半柱香的功夫。你可想明白了,现在你是要自己跟我走,还是要我去杀完了那群人,砍了你的双腿带着你走。”

这便是明摆着的威胁了,骆剎的脸颊涨的通红,显然他气的不轻:

“今日之辱,我必十倍奉还!”

骆剎攥紧了拳头道。欧阳弘挥手示意一名侍卫拿了粗麻绳来,将骆剎五花大绑。反手押到了队伍的后头,那边骆剎的人马目睹了全过程。只是他们离得远,并不知是怎么回事。

原本还有侍卫拿了武器要冲过去,那头欧阳弘便从骆剎身上搜出他们用来传讯的烟火。他将那烟火点燃了,便是一声急促而尖厉的长鸣。

那边的侍卫们听到这动静,不由自主的停了手,面面相觑。

这是停手的号令,莫非首领被俘,他们还不得去救不成?侍卫们迷茫了,但是他们向来视命令如命,是不可能去违背的。

欧阳弘眺望那头的动静,只见那些侍卫果然放下了武器退了回去,他便讥讽的笑道:

“果真是些木头人,一个命令一个动作。没用的很。”

骆剎咬牙,若不是武艺不如欧阳弘,他也不得受这等屈辱。若不是还有那还要保护的唯一女儿,他倒不如现在就拼了命和欧阳弘搏一搏。怎么也比这样让人看了笑话好。

只可惜。。。。

骆剎将那些话都咽了下去,他垂下头之前,最后瞟了裘晚棠的方向一眼。裘晚棠似有所觉,她转过头来,恰恰好撞上骆剎的视线。

骆剎是移开了,裘晚棠却觉得有些不对,骆剎原先一直包的严实,她没有看到他的容貌。这会儿骆剎在打斗之间松了衣裳,她就望见了他的真容。

说不上有多英俊,还带着中年的沧桑之感。然而他的眉眼,却依稀有些眼熟,仿佛在甚么地方见过一般。那令人不舒适的目光,也似曾相识。

只是还不待裘晚棠多想,骆剎便被人押着走了。她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不由伸手托了下颌,一时陷入了沉思。

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

裘晚棠深深的蹙起了双眉。

“夫人。”

兀的,一个略为粗犷的嗓音在身前响起。裘晚棠回过神来,却见欧阳弘双手作揖,微微欠着身子,像是十分恭敬的对她行礼。

裘晚棠一惊,连忙福身道:

“欧阳——先生多礼了。”

裘晚棠脸颊有些臊红,她着实不知该如何称呼欧阳弘,尴尬了半天,也只能用先生来带过了。欧阳弘倒是不在意,他豪爽一笑道:

“夫人不必介怀那些文绉绉的,我欧阳弘不过是个莽夫,又在将军手下做事。夫人直呼其名便是了。”

裘晚棠暗道欧阳弘果真是个不拘小节的性子,当下变得也快,就按着他的意思唤了。想来这类人,该是最不喜爱那些念叨的罢。

欧阳弘见裘晚棠落落大方,不似别的女子那般忸怩。心头就多了几分好感,毕竟如今还正处乱世,节骨眼上还要再去搞甚么闺阁女子的作态,未免太不合时宜。

到底是将军夫人,岂是一般女子能比的。

说到护短二字,又有谁比的过欧阳弘此人?

之后欧阳弘又和戚氏与裴丞相见了礼,戚氏不曾见过这等场面,裘晚棠就先扶了她回马车。裴丞相与欧阳弘说了会儿事,裘晚棠就走了出来,对着裴丞相见礼:

“儿媳不孝,没有照顾好婆母,让公爹担忧了。”

裴丞相摆摆手,这样的事,他谢她还来不及,又怎能说她不孝呢。只是这会儿别的倒好说,就是裴蓠那头,怕不好交待。

裴蓠现在正在危险之中,不得有半点马虎。裘晚棠今日出了事,若是让他知道了,说不得就要丢下一切赶回来了。可是若是不说,总觉得愧对了裘晚棠——

“公爹。”

正当裴丞相分外难做时,裘晚棠就开了口:“今日之事,还请公爹勿要让夫君知晓。一会儿欧阳大哥那头,也要麻烦公爹了。”

第一卷 100两相离别

裴丞相听她这话;不由楞了一楞,虽说原本他也想这般和裘晚棠说;但等到她自个儿开了口之后;他却又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你。。。这是为甚?”

裘晚棠莞尔一笑道:

“夫君如今怕是分不开身;若是今日之事被夫君知晓。依着他的性子,怕是不依不饶的要赶了回来。我不想夫君在紧要关头还为了我的事分心;是以还请公爹隐瞒下来。”

裘晚棠顿了顿,接着道:

“总归我们也没出甚么事;只要有欧阳副将在;便是继续回了庄子也无碍。”

裴丞相心里头不知是甚么滋味,他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终究是化为了一声叹息。裘晚棠和裴蓠都是这般;都不愿将自己的危险让对方知晓。他原先那点以己度人的小心思,放在裘晚棠身上,只怕是太过狭隘了。

“好罢,这事我自会处理,你不必担忧。”

裘晚棠闻言,脸上便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她弯□子,对着裴丞相福身行礼道:

“多谢公爹。”

裴丞相摇摇头,随即又望了车内戚氏的方向一眼。暗想他和戚氏夫妻多年,这其中感情也不比两个小的深厚。这会儿自己甚么话都没有,只顾着外头的事,戚氏定是又怕又惊的。如此想来,他这个夫君未免太不称职了些。

“我去与你婆母说句话,一会儿我会送你们出了林子。你们便回乡下的庄子罢,那里好歹安全些,无论如何,还是避开了为好。”

裘晚棠颌首,就退开了几步让了路,让裴丞相上了马车。裴丞相进了车内,也是好生安慰了戚氏一番,因着他是赶来的,还有许多事要料理。也就不便多留,戚氏含泪送了裴丞相跨上马,二人就此分别。

再说裘晚棠和戚氏一行人出了林子,就与裴丞相分道扬镳了。裘晚棠回到车上坐下时,仿佛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说到底,她再是无畏无惧,也不过是一介女流。甫一见那等场面,不害怕是决计不可能的。

然而她不得不去面对,暂且不说戚氏在。只要同裴蓠一起,她少不得要面对这些情形。可是她并不觉得无法忍受,这样的事,足以证明她配得上裴蓠,仅她能够站在裴蓠身边。

她习武,学谋。若是裴蓠有了难处,她至少能帮上一二,而不是安逸得待在裴蓠的保护下,不谙世事。那就足够了。

裘晚棠手上一暖,她睁开眼。却见戚氏颇为担忧的望着她,问道:

“棠娘,可是身子有何不适?”

裘晚棠轻呼了一口气,笑着摇了摇头。把眼底深深的疲惫都掩藏了去,戚氏想着说不得她是吓着了,就一直温言软语的说着安慰的话。

但只有裘晚棠自己知道,她在担心甚么。

林木渐退,远处被飞扬尘土朦胧了的城门早已不可见。裘晚棠双手交握,紧紧的捏着那枚香囊。那萦绕鼻尖的清雅香氛,却不曾让她安定下来。

夫君,你一定要平安的回来。

我等你。

与此同时,裴蓠也默默抚上了怀中心口的位置,触得一手柔软。那是裘晚棠的香囊,只要它在,就仿佛裘晚棠一直陪着他一般。

“爱卿,你可有主意了?”

这是一座古朴肃穆,却不失皇家威严的殿堂,鎏金珠砾,盘龙为柱。高首上的金銮龙椅巧夺天工,而在其上,此刻却坐了一人。

他年龄尚轻,长眉修鬓,只是眉目之间有股阴戾之气。他身着龙袍,此时此刻,他的笑意带着些许威胁的意味。

恐怕任谁也想不道,生性残暴的五皇子,竟然是最后成为帝王之人。裴蓠原以为三皇子稳操胜券了,却不料匆匆进宫。瞧见的居然是五皇子。

因他本是三皇子那头的。五皇子就拿了裘晚棠戚氏等人胁迫他,虽然裴蓠此人已不可信。但现下是紧要关头,他领兵作战的本事倒是可以好生利用。

五皇子毕竟是最后赢家,轻重缓急他自然分的清。若是运气好些,裴蓠能战死沙场,那也省的他事后再出手,反倒不美。

只要裴蓠死了,裴丞相那头就越发好解决了。

五皇子的笑容越发意味不明了。

裴蓠如何猜不到他的打算,只现在五皇子拿了他最重要的人要挟。他便是明知是个火坑也得往里跳,既然现在还有留转的余地,他也不得不搏一搏了。

“下臣谨遵圣意。”

裴蓠嘴边漾了笑。神色间无一丝不恭,五皇子似是宽慰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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