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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重生之夫君可欺-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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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院子,裘晚棠便吩咐墨酝墨渊守着门。若是吴太医到了,便来通报一声。她独自进了屋子,里头裴蓠面色依旧苍白的紧,额间泛了层细密的薄汗。

她轻柔的拿了湿过的帕子抚上他额际,把那汗拭去。等着他眉目稍稍松了一些,她才笼开了眉间,把那帕子抵在他头上。

“果真是,关心则乱。”

她叹了声,瞥了眼草草抱扎的胳膊。原本该是有许多法子去请了太医而不被发现。抑或是先请了来。只管编些借口就是,只是她当时竟没了他想,就干脆利落的划伤了自个儿,去拜托了顾氏请太医。现在回过神来,她的理智怕是当时也没了,虽看着还镇静非常,心里头,早乱成了一团麻。

“夫君,我最怕的,便是失了你。”

她以指抚上那精致面孔,低低呢喃道。

她独怕夫君如前世一般,浑身上下都是伤痕。那时的他全凭着一股意气,她不闻不问,别人又不便知道。是以从来都没个人来心疼他,她又多少次看见他鲜血淋漓的模样。每每那刻,她想起身,却总为了那所谓的自尊自傲,硬是强迫自己坐了回去。现在回忆起来,那时的自己,真是愚蠢无情的近乎冷血。

想着想着,她的指尖略过他的长睫,被一只微凉的手掌附住。并无气力,却让她一阵怔然。

“夫君……”

她回过头,看见裴蓠不知何时清醒过来,双目微弯,无声的启了唇道——

莫,担,心。

虽然他没发出声音,但那眸中的清润碧潭,深深地倒映着她的影子。

裘晚棠目中含了泪,笑应道:

“好。”

吴太医来的很快,彼时裴蓠刚刚睡了过去。裘晚棠一吩咐墨酝墨渊请了他进门。便立时摒退了二人,只自己领着吴太医绕过屏风,毕竟裴蓠在这里,也算避嫌。

吴太医是个年逾三十的清矍男子,风姿翩然。他听得裘晚棠说了之后,他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须,淡声道:

“夫人下回只管拿了裴二郎主的帖子来。吴某自会使了法子,免得声张出去。”

裘晚棠不禁诧异,感情吴太医在“那处”也有些联系?

吴太医看了看裴蓠的伤口,又为他把了脉,就转头对裘晚棠道:

“无妨,这伤口并不致命只婚不爱,前夫滚远点全文阅读。只是裴二郎主牵动了伤口,难免多失了血。日后只要服了药,早晚再换一次外用的膏药,过个半月就能愈合。往后就是痊愈了,伤疤也不会很深。”

听他如是说。裘晚棠这才松了口气。

吴太医写了方子,转身递给她,又嘱咐道:

“裴二郎主近日恐怕不宜再去,我会告知七皇子。”

裘晚棠闻言便点了点头,吴太医随后从药箱里拿了瓶小巧的瓷瓶出来。放在桌上道:

“另外,夫人可以用这药膏涂抹创口,每日三次,一周便能好了。”

裘晚棠不知他如此细心,微微一笑,就也不客气的收下了。

墨酝墨渊送了吴太医出门,裘晚棠回到了屋里,刚想倒一杯水解渴。那边裴蓠就有了声音。

裘晚棠连忙走过去,坐到床前问道:

“夫君?”

裴蓠动了动眼睑,睁开双目看她:

“让你,担心了。”

他有些顿结道,声音颇为沙哑。裘晚棠看到了他眼里的愧疚,勾了勾唇角,笑道:

“无妨,我还白得瓶好药来。”

她举举瓷瓶,笑的眉梢微扬。

裴蓠却蹙了眉道道:

“可还疼吗?”

他缓缓拉过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

裘晚棠敛下目来,摇了摇头:

“并不疼,那刀小。薄的很,我只是划了道小伤口罢了,没有大事。”

裴蓠道:

“傻瓜,怎的去伤自己。便是别人知道了也没什么,我自会解释。你何必为了这个白疼那么一回。”他是心疼了,他没想到她能为了自己毫不犹豫的割伤了手腕,仅仅是怕他的事被张扬出去。

裘晚棠便笑道:

“既然是心疼我了,那便老老实实的告诉我。究竟是出了甚么事,让你伤成这般。我是不信误伤之流的,你若不说实话,我以为就不管你了。”

裴蓠见她神色坚定,微微抿了唇,道:

“倒并不是甚么大事,只是一时不防被偷袭了罢了。”

裘晚棠皱眉:

“偷袭?怎的回事?”

裴蓠颇有往事不堪回首的厌恶感,他低声道:

“偷袭的人以往是与我交好的,只是这回,却被件事给激了,”他滞了滞,片刻后才道,“为了他的妹妹。”

尖酸刻薄,荒谬不堪。

裴蓠鄙夷的撇撇嘴。

第一卷 58哺药一事

“他妹妹……?”

裘晚棠默默的念了一句;片刻后眯着眼;似笑非笑道:

“夫君艳福不浅。”

才不过一日罢了;就多了一个友人的妹妹。而且这友人还为了他妹妹伤了他?这事倒着实有趣的紧;莫不是他的流言方歇;就有人上赶着要打他的主意了?

裴蓠看着裘晚棠暗藏危胁的神情;心里一突;忙撇清了关系道:

“不是甚么旁的,我发誓。我真的与他妹妹没有任何牵扯。”

裘晚棠抚了抚鬓边落下的发丝;凤眸轻扬;自成一股清韵风情:

“哦,是吗?”

这个短短的字句中包含了多少言外之意;恐怕裴蓠一时也品不完全一个人的时空走私帝国。然而他觉察到了她此刻的心情,必定是不解释不罢休的。况且;他又如何舍得她生气。

裴蓠前后顾虑了一番往后的幸福日子,最后咬咬牙,决定坦白从宽。

“伤我的人是太傅家的二子,他是最近才来了我们这儿。原本,他的妹妹算是个大家闺秀,偶尔我们一起商议的时候,也会送些糕点来。”

他说着瞟了一眼裘晚棠的脸色,随即补充道:“七皇子也同我们一起,而且那糕点是丫鬟送来的,我先前也不知道是她自个儿做的。我不喜那些甜腻腻的东西,你是知道的。我可一块都没吃。”

嗯,还算听话。

裘晚棠脸色微缓。

裴蓠见有了效果,便接着道:

“我只当没这人。只是不知她甚么时候来偷偷瞧了我们,天我们离开的路上,居然恰好和她撞在了一起。她那时的马车失控了,就往我们这儿撞来。我先行躲开,七皇子一时刹不住,就上前去制住了那匹马。她在里头不知怎的就摔了出来,把面纱弄掉了。”

裘晚棠闻言,不由问道:

“她样貌如何?”

裴蓠立刻回道:

“不及你三分。”

裘晚棠虽心头笑开了,面上仍是一片沉静,只浅浅淡淡的应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裴蓠便道:

“她摔在我脚边,弄得颇为狼狈。我是不愿意去碰她的。后来,还是七皇子吩咐了使女去搀扶她起来。想是他也怕沾上了甚么不该沾的祸事。毕竟世上哪有那般凑巧的,明明马都停了,人还能摔出来。况且又刚好把那面纱甩脱了,早知道,那面纱都是扣的紧的,哪会这般轻松就给掉了。”

裘晚棠斜斜晲他一眼,道:

“说不得人家占了天时地利人和,专门就为了你来呢。”

裴蓠暗道不好,就又凑到她身边,缠着那纤掌十指相扣:

“她好端端的世族不嫁,偏要在我这做甚。况且我还不愿多看她,要我说来,只要娘子一个便足够了。”

这是摆明了的糖衣炮弹。裘晚棠抿了抿唇,没说话,却也没阻止他。

裴蓠轻抒了一口气,握着手中的柔软,继续道:

“后来七皇子命人送了她回去,老实说,我从头到尾就没掺和进去。只是不知她后来是如何和别人说的,竟是说我为了救她怎么怎么,话里话外像有甚么似的。我听那人说了以后,只觉荒谬至极。单不说太傅会如何作想。便是她空口白牙,我就要赶着去凑份吗?她莫不成当自个儿是什么珠玉,值得人人争抢。”

裘晚棠挑了挑眉道:

“身为太傅之女,的确是少见的——胆大。”

不知羞耻这词,到底还是让裘晚棠委婉的换了去。

裴蓠皱了皱鼻尖,眸中全是不耐之色:

“何必说的那么好听。我觉着,我是没有这么大的魅力叫她痴缠康熙后宫2、3:岁月如流、晚秋离歌最新章节。甚至不顾身份,我怕是有甚么不对之处,你可知李氏便是太傅之女?那女子,是她的妹妹。”

裘晚棠一愣,旋即道:

“李氏的妹妹?”

裴蓠颌首,“是以我才觉得奇怪,她该是听说了许多的,怎么还会有这个念头。”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

“我生怕她便这样赖着了。所以一听这事,我便拉了七皇子赶去他们府上,让那些个在场的都澄清一遍。我更是去撇干净那关系,免得白惹祸端。”

他语罢,就直勾勾的望向裘晚棠,眼里满满的可怜委屈:

“我当真与她无关。一点也没有。”

裘晚棠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又没说甚,你急什么?”

裴蓠暗道,可不就怕你误会了吗。

“罢了,你便说说看,莫非是因为你急着去澄清,那人反倒不愿,积了怨来寻了机会刺伤你?”

裴蓠应道:

“我也觉得莫名其妙,这人像是要把妹妹往我身上推似的,不要他反倒不高兴。存了心来找事,还说甚么辜负之流的话。我看,他妹妹的脸面定是不要了,都被这兄妹两个败坏完了。”

裘晚棠瞧他愤愤的样子,弯了唇问道:

“你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他总不会白白刺伤了你罢。”

裴蓠闻言,便冷笑道:

“那是自然,划了我一刀,哪有这般好过。我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他如今已是个废人了。下半辈子,就别想再往我身上使那些阴谋诡计,他那匕首,可是真真正正的朝着心口来的。”

裘晚棠胸前一窒,当前也顾不得别的了。她连忙附身,手忙脚乱的查看:

“他是起了杀心?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一起的吗?你快些让我看看,可还有别的地方伤到了?”

裴蓠对她此刻的担忧很是受用,他制住她慌乱的手,笑道:

“我岂是那么好杀的,只是一时没想到罢了。”

裘晚棠被他压着手,不好用力挣脱,就狠狠剜了他一眼道:

“你还说这些个没用的。再有,他毕竟是太傅之子,你这样若是那太傅不肯罢休该如何?”

裴蓠把她拉到床边躺下,自然他是没什么气力的。裘晚棠怕碰着他伤处,自个儿顺着他躺了。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轻啄一口那两片薄软的玫瑰粉唇,道:

“这件事却是不用担心的,且不说七皇子会保我,上边那位,也是会替我顶下的。”

他说着,看了一眼裘晚棠迷惑的神情,解释道:

“他伤人在先,这事不能明着来。只能暗的处理,毕竟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是?李太傅为人太过八面玲珑,四处不吃亏,近来,却是与宁王走的太近了。”

裴蓠叹了一声,又道:

“而我,只要做一员会闯祸,容易冲动的武将便够了官术。若是我聪明过头,就是一个死字。”

裘晚棠这才明白过来,她揉了揉裴蓠的脸颊,以示安慰。

自古以来,功高盖主,是最为忌讳的。虽然裴蓠还没有到那个程度,但有些苗头隐隐探了芽。正是因为他懂得审时度势,所以,才要陪那位演这一场戏。

他的表态很明显,他是有缺点把柄捏在了那位手上。只有这样,才会让那位安心。否则,他越文武双全,聪慧过人,便越容易丢那一条命,是以,他选择了成为一个只知杀人的猛将,足矣。

裘晚棠知道了他的难做之处,当下便不再攀扯这些,一略而过。

之后又是休养了几天,果然如裴蓠所说,那太傅上了奏章,却是白白压了箱底。不管说几遍,那位总是打着马虎眼。日子一久,那太傅就因为一些风闻被那位训斥了几回,显然是特意为了敲打他。次数多了,那太傅自个儿也明白了,只得打掉牙和血吞,自认倒霉了。

裴蓠倒是过得相当滋润,裘晚棠一直忙前忙后的伺候他的身子。不假他人手,便是沐浴,也叫他硬是拖了她来。虽然她顾念着伤口之事不肯遂了他的愿,但在他实在难忍的情况下,她也帮着他解决了几回。至于是用五指姑娘还是嘴巴,就留给大家自行想象。

这日,又到了吃药的时辰。若说换药是享受,那吃药便是找罪受了。他是无论如何不肯妥协,要裘晚棠差点拿了碗硬灌这才肯苦着脸抿几口。眼看着伤到了关键时刻,这药又怎能不喝。裘晚棠撑着他的下巴,无论如何叫他咽下去。

没成想裴蓠的抵抗情绪挺严重,说什么也是不愿,紧咬牙关,誓死顽抗。

裘晚棠不由怒道:

“你喝是不喝?”

裴蓠立即摇头,固执道:

“决不喝这玩意儿。”

裘晚棠听他的话,余光瞟了一眼这“玩意儿”,嘴角一抽道:

“管你,你只消喝下去就行了。”

裴蓠立刻捂住嘴,拼命摇头道:

“不要,不要。”

裘晚棠无奈,她是没想到裴蓠这般孩子气,全在病后显现了出来。

只是这药到底是不能不喝的,裘晚棠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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