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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重生之夫君可欺-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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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转而让裘晚棠挽着,温言道。

裘晚棠笑着应了,柳氏这才回身看着裘菡词,眉目却冷淡了许多:

“词娘也乏了罢?这几日你跟着我们祈福,真是苦了你了,因着原本你并不用来的,可见你是个孝顺的。”

柳氏话说的好听,却在明里暗里的讽刺着裘菡词。

裘菡词狠狠咬了一口唇,才没让自己被激出甚憯越的话来:

“婶娘可不是把词娘当外人了?这是词娘该做的。”

她敛眉笑道:

“既然婶娘与堂妹有事,那词娘便先回去了。”

语罢,她福了福身,骆嬷嬷就令几个丫鬟取了她的行装,随她一起回去了斩破天下全文阅读。

柳氏远远瞧着她,却是冷笑一声,道:

“真是个脸皮子厚的。”

裘晚棠轻笑道:

“娘亲,莫管她了,若是她要使什么幺蛾子,独她一人,也掀不起大浪来。”

柳氏颌首,道:

“是了,何必为着她气苦。”

裘晚棠见她还有几分不虞,便打趣道:

“娘亲,爹爹可是回来了。若让他见到你这样凶神恶煞的模样——”

柳氏脸一红,就去戳她的额头:

“你就知取笑我。”

裘晚棠亲昵的勾着她的手,笑道:

“棠娘可是不敢。”

二人说笑暂且不提。

只说裘菡词回了院子,就气的连摔了好几个杯子。把她身边几个小丫鬟唬的不敢动弹,生怕殃及。

“都杵在做甚,还不出去!”

裘菡词斥道,“去把唐嬷嬷唤来。”

那被叫到的丫鬟哆嗦的应了一声,慌忙跑了出去。

裘菡词看她走了,方才坐下,用力的撕扯着帕子。面上尽是一片怒意。

裘晚棠,柳氏,等过了宴会,再看你们如何嚣张!

东厢。

柳氏顾着自己身上风尘仆仆,便预备先去梳洗一番。裘晚棠知她是为了爹爹,不免又笑话她几句。把个柳氏闹的直红脸,最后终是忍不住,掐了她腮一把,这才罢休。

裘晚棠不想一会儿打扰他们,便先行来了书房。

彼时天已黑沉了下来,书房里燃着暖黄烛光。裘晚棠轻轻迈上台阶,正见一人影透过纱纸朦胧的映出来。

裘晚棠按捺住心里的翻江倒海,伸手叩了叩门。

里面立时传来一道醇厚的男声,稍显疲惫:

“进罢。”

裘晚棠深深呼了一口气,推开了门。

案桌前坐着一位中年男子,身材伟岸,着了一身玄青云纹常服。他的发冠束的一丝不苟,面庞棱角分明,含着些许饱经沙场的威严锐气。

他眉心间有深深的褶痕,仿若刀削斧刻的凿上去,已成形状。

只是当他抬头见到裘晚棠时,眉宇忽而舒展了。

“棠儿来了。”

裘晋一向是这般唤她的,正是如此,才可见他对裘晚棠的宠爱。身为靠沙场生死拼来功绩的靖国公,他很少表现出这一面——除了自己的家人。

裘晚棠看着面前虽容色稍暗,却不显老态的爹爹,不禁一时热了眼眶凶鸟猎食图谱。

前世也是这样,爹爹那般疼她宠她,从来不舍得对她说重话。可到了最后,却恨的重重打了她一巴掌,逐出家门。那是爹爹第一次动手,也是最后一次。

之后,为了保她一条活路,国公府倒了。爹爹被派去疆场,却是马革裹尸还。娘亲悲痛欲绝,把两个弟弟托付给外祖父后,也自绝性命,一并随爹爹去了。

她何其有幸,还能再成为他们的女儿。

裘晚棠竭力忍住了泪水,走近福身,笑道:

“爹爹。”

裘晋淡淡一笑,道:

“身子可好些了?”

裘晚棠点了点头,道:

“早先便发好了,棠娘这几日生龙活虎着呢。”

裘晋恍见她如稚儿时的撒娇神态,心头一软,缓了缓眸色道:

“身子好了就好,你如今大了,要懂得自己爱护着。莫学那些深居闺阁的,我教与你的法子,虽说狠毒些,但却是最有用处的。”

裘晋说的法子,也算一些拳脚,却是他久战后琢磨出来的,处处夺人命关。诸如那日裘晚棠处置柳折绿之时,就是裘晋所教。

前世,裘晚棠觉着这些功夫着实害人了,又厌它让她如个莽夫一般。是以只胡乱学了一些。而重生以后,她方知这些拳脚的有利之处,就凭着记忆常常练习,果真,在柳折绿那儿派上了用场。

需知深宅远比战场来的危险,一个女子若被毁名节,他人可不管你冤屈与否。如果前世裘晚棠能明白这些个道理,也不会这般让人暗算了去。

思及此,裘晚棠便恭敬的应道:

“爹爹说的是。”

裘晋略一颌首,就走到案桌后坐了下来。神情倏忽暗了几分。

“棠儿,你可有怨过爹娘。”

他揉着额际问道。

裘晚棠一愣,却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爹爹缘何这般说?”

裘晋便抬首看她,目光夹了少许歉疚:

“我知你不满这桩婚事,但——”

原是为了这事。

裘晚棠扬了扬唇角,轻轻摇头,把裘晋欲说的话止了:

“爹爹,棠娘没有不愿。”

裘晋从不是迂腐的人。他既然敢教裘晚棠杀人的功夫,也不会碍着什么礼教,武断的让裘晚棠嫁去,不顾她的意愿。自然,裘晚棠肖他的性格,不是那样扭捏作态的女子。

“棠娘不信流言是真,这古往今来,有多少人平白受了苦。姨母从小就疼爱棠娘,棠娘又怎会随着毫无根据的流言,就伤了姨母的心?棠娘反倒觉着,那裴二郎未必不是个如意郎君。”

还是个别扭又容易害羞的嘴硬夫君。

裘晚棠窃笑着默默补充了一句。

着实很好逗弄。

第一卷 28夏宴将至

裘晋一怔,似是没想到她竟会说出这般话。心中宽慰之余不由感慨道:

“棠儿大了,知事了。”

裘晚棠看着他越发柔和的眼神,也不多话,只微微笑了。

重活一世,什么该懂的,不该懂的都明白了。见惯了人情世故,她早已不复以往骄矜自负,真心假意,一看便知。

“你愿意就好,爹娘绝不会来害你,裴蓠那孩子,比之其他公子哥儿不知好了多少。”

裘晋道。

裘晚棠略弯了眼,心想这倒是是事实。上哪去找夫君那样好模样却性格——嗯,单纯的人呢?

裘晚棠是绝不会承认欺负美人让她有种莫名的成就感。

没注意她的神情,裘晋顿了顿接着道:

“况且,丞相府里的关系也简单,没得那些糟乱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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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晚棠暗暗叹了口气,若说前世她有可能这么觉得。但如今来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丞相府并不见得干净了多少。光一个裴珩就够麻烦了,谁知他们中还有哪些纠葛。

不过,既然有夫君在,她便不觉得厌了。

前世的夫君受了那般多的苦,今世,她不仅要报自个儿的仇,还要将那些害了夫君的贼人一个个的揪出来,看看是谁这样狠毒。

思及此,裘晚棠就欠身笑道:

“爹爹,女儿想叨爹爹一件事。”

裘晋立时笑了,问道:

“何事?只要爹爹办的到,爹爹是不会推辞的。”

裘晚棠降低了声音,上前几步,附到他耳边,低低道:

“棠娘想要一样东西,能伤人的东西。。。”

裘晋先是被她唬的一惊,随即,就在她的解释下缓了眉心。

原来如此。

他们父女间的私谈一直持续到柳氏的出现,裘晚棠不再打扰久别的二人,便带着戏谑的笑容退了出去。直让柳氏拿眼去嗔她。

她走后不久,正屋的灯笼就灭了。

裘晚棠勾了勾唇,抬头望向黑雾苍穹,眼中是一片映了星幕般的深邃。

丞相府的夏宴,她十分期待。

时间过的极慢,在裘晚棠整日掰着指头算日子之时,终于到了六月中旬。

十四的早晨,裘晚棠便被柳氏唤去挑了夏裳。这是专门为着这一次宴会裁制的,让柳氏来说,就得叫那些个嘴碎的夫人瞧瞧,她的女儿精神貌美的很,哪里娇气病弱了?

裘晚棠自己也是盼了许久的,不见夫君的日子,果真是度日如年,她的颜色都暗淡了不少。

这回去定要逗的过瘾,不然下回,就得等到九月出阁了。

裘晚棠笑的格外灿烂。

这边,丞相府中正在焚香练笔的裴蓠忽而鼻尖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爷,可是受凉了?”

一旁磨墨的裴磬立即上前问道。

裴蓠摆了摆手,示意他无碍。

裴磬躬身退后,只过了一会儿,裴蓠却突然问道:

“离夏宴还有多久?”

手中动作不停,墨色却有些乱了。

裴磬听他问这,颇感惊讶,往常爷可从不关心这些。但既然他如是问了,他便躬身答道:

“后日就是了,爷可要置备衣裳?”

以前开宴,裴蓠从不去参加。也厌恶去参加,是以裴磬这一问不过是随口而出的,可没想裴蓠闻言,那笔尖一顿,方才顺畅起来。

她,也会来罢?

裴蓠下意识的揉了揉鼻尖,一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极品护花邪王最新章节。

“拿来我看看。”

他白玉般的耳际微红,却没叫裴磬看见。因为此时,他只顾着去托自己快要脱臼的下巴了。

是他听错了,还是爷被鬼怪附身了?

裴蓠见他不动,只木愣愣的发呆,禁不住咬牙道:

“还不快去!”

说话间,他瑰艳的容貌晕了丝丝的红,仿若琼林玉树,颜炜含荣。

裴磬登时醒过神来,连忙告了罪退出门去。只临去之前那神情,还像中了邪一般。

爷居然要试衣服了,看来他一定还在做梦。

裴磬有些混乱的想到。

里边的裴蓠自是不知他心中所想,否则定要揪住他痛打一顿。他置下手中的狼毫,揉乱了那张浸了大半墨渍的画。

心一旦乱了,不是一时半刻就能静下的。

他抚上朱色檀唇,一贯稍带蔑意的媚眸此刻却垂了下来,撩人心怀。

九月初三,不远了罢?

六月十六宜游乐

天将泛了鱼肚白,裘晚棠便迫不及待的从床铺上起身,唤了人来梳洗。

濯发洒身,青丝如瀑。墨渊替她挽了惊鹄髻,额前特意垂了几缕细发,悠然而动,多添了几分雍容娇懒的美态。

墨酝取了那套流彩飞花蹙金翚翟袆衣,走近裘晚棠笑道:

“姑娘,熏了青桂香可好?”

裘晚棠不由得嗔她道:

“我这熏香总没个固定的时候,你老是换来换去的,倒不嫌麻烦。”

墨酝便回道:

“婢子哪会烦,前不久夫人取了本说香的书让婢子看来着,独怕像那青琼一样的再来妨害姑娘。”

闻言,裘晚棠便略猜到了一些。

女子间的伎俩永远是防不胜防,尤其以贴身惯用的为多。几种香料混在一起,功效也不一样,若是有心人利用了,身边没个内行的还真是不行。

裘晚棠思量一番,便不再阻拦,掐了她的粉腮道:

“你可不是在拿我做校验?”

墨酝嘻嘻笑道:

“还请姑娘多多担待。”

裘晚棠见她挤眉弄眼的,心头一乐,笑骂道:

“若让我的香熏了人,我就饶不了你。”

二人说了一会儿,便揭了过去。

要说女子妆容最费时间,更何况裘晚棠这回是上了心的。挽好发后,墨渊摆了几套头面放在她面前,柔声问道:

“姑娘想戴哪些?”

裘晚棠瞧了瞧,就挑拣了一支玉垂扇步摇和三翅莺羽珠钗,另簪了些镂空花钿龙尊。墨渊在她以后又拿了一对碧玉滕花耳坠给她挂上,笑道:

“姑娘这般打扮,婢子见了都要痴了。”

裘晚棠便掩唇笑道:

“比起以往来如何?”

墨渊忆起她大病前的素淡,回道:

“姑娘如何都好看的紧,只现下婢子觉着还是华盛些才配着姑娘。前不久姑娘都爱那颜色浅的,反倒显得姑娘没了气色。”

裘晚棠赞同的颌首,道:

“确实,那朴素的委实不适合我。”

裘晚棠的容貌,不在美艳娇媚,却如烟霞轻笼,自成风情。然而那风姿,却不能随意被人所得,若然她拿扬长的凤眼轻扫,就让人平白生出一股自惭之意。仿佛在她面前,什么都比不得,什么都求不得。更似那华贵芥芳的万花姝艳,令人不敢奢求。

牡丹之丽,冠绝古今。

略施脂粉后,墨渊把花脂制的胭膏打开,为裘晚棠染了唇。她向来不爱红纸那浓郁的颜色,平白把唇的光泽都掩了去。

大致准备好了,墨渊就问道:

“姑娘,还要添些什么?”

裘晚棠揽镜照了一回,道:

“这样就好了,若是太招眼,未免又惹闲话。”

墨渊应了,墨酝却抿着嘴,略显无奈。

姑娘,其实你无论怎么打扮,都招眼的很。

一切都安置的差不多了,裘晚棠眼见着时间不早了,便起了身,由墨渊为她戴上帷帽。

“姑娘可好了?夫人催着呢。”

骆嬷嬷从外面走了进来,笑道。

裘晚棠点点头,沉吟片刻,问道:

“堂姐在何处?”

骆嬷嬷的喜色便淡了几分,撇嘴道:

“早前就上车了。老奴瞧她穿的跟孝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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