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的灵魂-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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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平:“没错,你们是这样说的。”
我看了一眼曲波,他明白我的意思。
我们昨晚在尸骨洞遇见了不是当时的刘平,那么刘平遇见不是现在的我和曲波也正常。
这就是说,在某一天、某一个月、某一年,我们都会搬到盐壳的另一侧。
我分析着当时候我和曲波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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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曲波:“最好是今天。”
那时候的我:“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又或者后天,慢慢来——他早晚会出现。”
那时候的曲波:“也只能这样。”
那时候的我:“到时候按计划行动,别惊动他。”
那时候的曲波:“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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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惊动他,“他”指的是谁?
凭直觉,似乎是刘平。
惊动——这带有危险的韵味。
刘平似乎没注意到这些。
当时没有,现在也没有。
但是我注意到了。
刘平做了什么让我和曲波感到危险?
现在是未知的。
刘平:“要想维持生命,现在的选择只有红碱水,咱们无所谓,可是……”
我知道刘平顾忌的是妞妞和张怡。
红碱水的副作用很可怕,这毋庸置疑,但是不喝——只有死路一条。
我:“把大家都叫出来一起商量一下。”
曲波把张怡叫了出来,我看见她还是睡眼惺忪的。
花蕾、花蕊和妞妞也出来了,我们还是照老样子围坐在帐篷前。
曲波把情况简单的跟大家讲了一遍,当然——有些事情他没说。
现在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更糟糕,尤其是花蕾和花蕊,跟我的关系搞得还有些僵化。
花蕾:“红碱水有那么大副作用当然不能喝。”
我瞄了她一眼说:“不喝水我们坚持不了几天。”
花蕾:“赶快找出口儿是正经的,说这些废话干什么。”
我:“如果能找到出口儿,我们早就找到了,现在要做最坏的打算,盐壳谷的另一侧——可能是个机会。”
花蕾:“我在这儿等贾丙,看不到贾丙,我那儿都不会去,也不会喝什么红碱水。”
我:“不勉强。”
刘平:“要不这样吧!咱们分成两伙,一伙人留在营地,另一伙人出去找盐壳谷另一侧的入口和盐壳的出口。”
我很犹豫。
现在只有三个男人,刘平能稳定到什么时候还是未知。
贾丙又是个潜在的危险。
我也喝了红碱水,暂时还没发现什么异常,只不过有些失眠。
这或许就是副作用的前兆。
我想到一件事,日记中提到第一个死的是曲波。
也就是说,只要曲波不死,其他人就不会死。
也可以说是时候未到。
我:“这样也行。”
曲波:“那怎么分?谁留下?谁出去?”
他说话的时候看着我。
我:“我和刘平出去找出入口,你——留下吧。”
曲波眯起眼睛想了想,这是目前唯一安全的分配方案。
刘平一个男人留下来我和曲波都不放心,我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发疯。
现在我把他带走,他如果没疯我们互相可以照料,如果半路疯了,按照日记上记录的,他杀的人不是我。
所以我和他在一起,无论他是否发疯,我都安全。
第二也是最关键的,我和刘平都喝了红碱水。
出去找路需要大量的体力和水分消耗。
反正已经喝了,也不在乎多喝一些。
我跟刘平带了足够的红碱水,花蕾和花蕊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个红眼珠子的男人爬上去也没说话。
走之前我告诉曲波,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让他们喝那些水,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还有——千万小心提防贾丙,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出现。
曲波点头答应,然后刘平又拜托他照顾好张怡,我们就上路了。
第五十九章 陷阱
我和刘平从沟壑里出来。
刘平问我:“怎么走?”
我:“上几次咱们走了很远都没发现出口儿,也没有发现去另一侧的入口,原因很简单……”
刘平:“什么原因?”
我:“时间。”
刘平:“时间?”
我:“咱们每次到中午的时候就往回返,我琢磨——另一侧的路程一定很远,一上午或者一下午无法赶到那儿。”
刘平:“你说的没错。我遇见的你和曲波,也说取水后第二天在返回去。”
我:“他们知道路线,还要第二天返回去,现在咱们不知道怎么走,这是个问题。”
刘平:“就是说,无论找到找不到,咱们在天黑前是不可能回营地的。”
我点了点头。
在汽车的后备箱,我翻出了刘平用来安葬花蕾的铲锹。
这是武器,比水果刀更管用的武器。
我们沿着沟壑的边儿往北走。
沿着边儿走其实最合理,盐壳谷是圆的,只要我们一直走,终究会找到通往另一侧的入口儿。
至于出口儿,我不抱太大的希望。
一边走,我跟刘平一边聊天。
我:“你对日记里写的相信多少?”
刘平扭头看了我一眼说:“怎么——你怀疑?”
我:“算不上怀疑,我总觉得——有哪不妥,是个感觉,说不上来。”
刘平:“我到觉得没什么,他是曲波的父亲,难道还会害自己的儿子。”
我:“曲波是他儿子他当然不会。”
刘平一怔,他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
刘平:“你是说——他会救曲波,至于咱们……”
我:“有可能的情况下他会救我们所有的人,如果只能救走一个或者几个,他是会选择的。”
我这个比较多疑,大概和小时候的生活环境有关。
日记——因为是曲波父亲写的,他深信不疑。
刘平没什么心计,这我看得出来。
我怀疑其实是有道理的,当然——我没法和曲波讲,那是他父亲。
我只能跟刘平说。
日记里提到我和贾丙失踪了。
这是一个没有结果的结果。
失踪了?
可能是死了,也可能是出去了。
我和曲波的父亲没有任何关系,甚至没见过面,所以我对他不重要。
他的目的很简单,有可能的话救出我们所有的人。
如果只能选择,那会是曲波、然后妞妞、花蕊、花蕾……
从日记上看,曲波的父亲不止一次尝试和努力,但都没成功,这说明他对即将发生的有个大概了解。
就算每一次结果都不同,但也不会差太多。
所以说——他知道刘平有一天会找到日记本,也知道我和曲波会发现那封隐藏着的信。
日记中提到曲波是让贾丙杀死的,这一幕我也亲眼见过。
如果我是曲波的父亲,只要在日记中告诉曲波躲开贾丙,或者告诉他先杀死贾丙就行了,他为什么没有?
我曾经问过曲波他父亲是否有残疾,曲波说没有。
日记中提到他出不去,被困在屋子里,但是方生却可以,这是什么原因?
还有一件事,所有这一切,他都是听方生说的,方生的话可信度有多少?
是人都有私心,我有、曲波有、刘平有,曲波的父亲同样有。
我有一个直觉,日记也好,还是那封隐藏的信也罢,都是设定好的。
而且——是按着对曲波最有利的方向设定的。
日记中提到,曲波是第一个死的人,其实是在暗示看日记的,只要曲波活着,我们就都安全。
事实是怎么样?
没人知道。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刘平。
刘平眯起眼睛边走边想:“你说的似乎没错,我一直没往这上面想。”
我:“还有一件事,就是咱们进盐壳谷。”
刘平:“怎么了?”
我:“日记中写到方生引咱们进谷是曲波父亲的意思……”
刘平:“是这样。”
我:“只要在下一次曲波的父亲告诉方生,别把咱们带进来就行了。那么谁都不会死,他为什么没那样做?”
刘平点了点头说:“你说的不错。”
我:“所以我怀疑——曲波父亲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刘平:“你没跟曲波说?”
我:“没有!曲波是不会怀疑他父亲的。而且——我也不相信父亲会害自己的儿子,只不过——他目的或许不仅仅是救人。”
刘平:“还有其它的?”
我:“不好说。要救曲波他父亲轻而易举就能做到,只要不让他进来就行,他既然让曲波和咱们进来,就一定有把握曲波没事儿。”
刘平眉头紧锁:“你是说——曲波不会有事?”
我:“应该是。”
刘平:“那其他人呢?”
我:“不好说。”
刘平:“还有那个隐藏的凶手,他是谁?”
我:“我觉得,这才是曲波父亲的真正目的。”
刘平:“找到那个看不见的凶手?”
我:“不错!如果在一个未来,有人会杀死你,你现在知道了,你会怎么做?”
刘平:“我会先下手,或者——报警。”
我:“他还没杀死你你怎么报警。”
刘平苦笑了一下:“是我糊涂。”
我:“曲波的父亲——是在利用咱们救他,就这么简单。至于想办法救咱们出谷,一次一次失败,那是写给咱们看的。”
刘平点了点头说:“你真鬼道。”
我:“什么我真鬼道?”
刘平:“能想这么多还不鬼道。”
我:“我是不想死,也不想让人利用。他在日记中说除非帮他找到凶手,否则咱们自己出不去——你信吗?”
刘平:“按照你的分析我现在不信了,他那样写——也是让咱们放弃出去的想法,一心一意帮他找凶手,至于咱们的死活——他或许根本就不在意。”
我:“曲波的为人不错,很讲义气,宁愿跟花蕾她们闹的不愉快也留下来照顾你,他父亲是什么人就不好说了。我问你一个问题……”
刘平:“什么问题?”
我:“如果说——你和你女儿只能活一个,你怎么选择?”
刘平:“当然让我女儿活着,你呢?”
我点了点头说:“现在让我回答你——我也会选择自己的孩子。”
刘平愣了一下:“现在?”
我:“人——做承诺的时候都很伟大,真有那么一天,一把枪指在你脑袋上,还有十秒就要扣动扳机,你的想法说不定就会改变。”
刘平:“你什么意思?”
我:“曲波的父亲因为实验让盐壳谷时间折叠,他可能看到了自己的将来,说不定——他死的很惨。所以他要拯救自己,为了救自己,他不惜让曲波冒险,不惜把咱们搭进来,这样的人——能做出什么还真不好说。”
刘平:“你想怎么做?”
我:“救自己。”
刘平:“救自己?”
我:“对!能救咱们的——不是曲波的父亲,而是咱们自己。还有——不要让日记里的内容干扰你的判断。”
刘平:“你是说——我不一定会疯?”
我:“不一定。其实——我也是刚刚才产生的怀疑,昨晚对日记中的内容我还深信不疑。”
刘平:“没想到,咱们一伙人风风火火的到盐壳谷找答案,答案竟然是这样,一个陷阱,人家挖好了等着我们往里钻。”
我和刘平走了差不多四个小时,还是没有结果。
现在大致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左右。
我俩很累,我说:“休息一会吧。”
刘平也是满脸疲惫。
我坐在地上,心里想着一些事情。
曲波的父亲到底是让谁杀死的?
这个人为什么要杀他?
密信中提到,是凶手要阻止他救我们,这让我很怀疑。
一定有其它原因。
凶手现在可以确定就在盐壳谷。
盐壳谷除了我们还有多少人?
第六十章 贾丙
我忽然想到一个可能,凶手——会不会就是我们当中的某个人,曲波的父亲知道,所以千方百计的把我们骗进盐壳谷,他目的不是要救我们,而是要杀死我们。
我们当中谁跟他有仇?
似乎都没有。
花蕊是他儿媳妇、花蕾是花蕊的姐姐,刘平和张怡根本就不认识他,我也一样。
所以我又觉得这个想法不成立。
我有些害怕,刘平说过,红碱水会干扰人的神经,我想了这么多,会不会是因为喝了红碱水?
刘平:“有件事很奇怪。”
我:“什么事?”
刘平:“上次在水源我遇见你和曲波,我问你为什么把我一个人扔在营地,你们说因为我伤的太重不能移动,可——现在我的伤完全好了,这事儿也没发生过。”
我一愣,刘平说的没错,这是一个问题。
我回忆着那时候我和曲波的对话,里面——确实有很多漏洞。
我忽然有个想法,难道那时候的我和曲波在骗刘平?
因为一个原因我们骗了他,说是盐壳谷有另一侧,而且张怡她们都在那里。
我开始怀疑我自己了。
这时候的我,怀疑那时候的我。
刘平看着我,眼神很怪,我知道,他也悟出些什么。
我:“你说——你遇见的我和刘平会不会在说谎?”
刘平:“现在想想,我也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