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之崩裂王座-第9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宋燃望着宋枭的侧脸,来自深渊的黑暗都映入他的瞳眸之中。明明渺小,却将一切都接纳。
“所以大哥,哪怕卡特琳娜死去了,你还是孤注一掷要将二哥送出去,并不是因为你需要二哥来照顾我,而是因为除了卡特琳娜,他对你最重要。如果不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想想把席殊或者凌颂都送出去呢?因为在那一刻,你所关心在意的只有二哥了。什么需要他照顾我之类的,都是你为他能够好好活下去而找的借口。”
“你真的特别讨人厌。如果知道你会长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还小的时候我就该把你捏死。”
“在你捏死我之前,我要强大起来。不是我的,我不要。但是我的,就算把沃姆温德都毁掉,我也要拿回来!”
宋枭侧过脸,咬牙切齿地看着宋燃。
☆、第83章 风云变幻
宋燃撑着下巴,闷声笑了起来,用一种看似调侃实则郑重无比的态度对宋枭说:“为了达到你的目标,你是不是有忍耐的决心呢?当我沉睡的这九年,第九象限的技术一定是突飞猛进,我们也许刚进入第九象限的范围,就会被日影追踪到。高缇耶就更不用说了,他一定早就准备好了,等着你自投罗网。”
“所以我们要比现在更强大。要改造‘崩裂’,要充实实力,甚至于需要更多的同伴。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与高缇耶面对面,我不想被奥兹保护在身后,我要让高缇耶为所有他做过的事情后悔。”
“那么无论发生什么,无论有怎样的消息让你担心动摇,你都要相信奥兹会保护好他自己,他会一直等到那个你们相遇的机会。”宋燃站起身来,手指穿过救生舱,触上卡特琳娜早已经冰冷的脸,“爱上一个人是很容易的事。但是如果你太弱小,这样的感情容易碎裂。如果不够坚持,等到你足够强大的时候,再相见也是错过。”
“所以如果这样的机遇,有我们的坚持和我们的忍耐,我一定会抓住他的,对吗?”
“不要去揣测结果,命运向来是个谜。”
宋燃倾下身来,他的脸穿过救生舱,轻轻吻上卡特琳娜的唇。
宋枭无法想象宋燃对卡特琳娜的感情到底有多么强烈,是不是曾经像高缇耶追逐他的时候那样疯狂。
“人们总是说,当一个亚瑟爱到极致就是疯狂。但其实,真正的极限是忍耐。”
忍耐失去她的孤独。
“我想,我要放她走了。”宋燃说。
“你真的舍得吗?”宋枭抱着膝盖,仰着头问。
他曾经在心底想象,如果躺在那个救生舱里的是奥兹,他会怎么做?
也许他不会甘心奥兹就此场面,他会固执得不惜任何代价要他醒过来,就算内心深处知道死亡是不可逆转的。
这大概就是属于他宋枭的疯狂吧。
“舍不得又怎样?她已经走了。”宋燃向后退了一步,他的声音拉得很长,仿佛穿过了所有旧时光,好不容易才接受了现在,“你知不知道其实卡特琳娜的梦想并不是成为星舰的驾驶成员。她想要的是像她的父亲一样成为考古学家,用一生的时间去探索象限0,把那些被遗忘的故事带回人们的记忆中。”
“所以你才会经常去考古吗?为了让卡特琳娜开心。”
“是啊。可是现在想起来,如果我洒脱一点放她走呢?让她待在离我亿万光年之外,做她自己想做的事情,过属于她的生活。也许就是今天,此时此刻,我们再相见,说不定我和她之间会有完全不同的结局。”
“所以最后‘崩裂’没有穿越到其他地方,而是象限0。因为你想把卡特琳娜送去那里。”
“是的。”
“那我们去象限0吧,大哥。”宋枭说。
“从第七象限去象限0?横跨七个象限?你不担心浪费能量吗?”宋燃好笑地问,“就算‘崩裂’是你的,也不能这么任性啊。”
“还有人比你更任性吗?”
宋枭淡然一笑,起身勾了勾手指,宋燃便被他的力量抬了起来。
宋燃轻笑一声:“臭小子,你竟敢在我身上使用亚瑟的能力。”
“这一次我来做‘火种’!你就坐旁边指点好了!正好看看我、席殊、凌颂还有里昂之间到底有没有默契!”
“里昂是谁?”宋燃问。
“我的宠物啊!”
一分钟之后,驾驶舱成员各就各位。
凌颂仍旧是“崩裂”的狙击者,席殊代替了卡特琳娜,而在舵手的位置却坐着一个和宋枭差不多年纪的孩子。
宋燃只是饶有兴致地抚了抚眉梢,在宋枭的身边坐下。
“你确定我们不会在虫洞里被分解?”
宋枭的手指随手一点,面前的系统被一分为二,一模一样的界面滑倒了宋燃的面前。
“所以我才会把‘崩裂’设置为双火种系统。如果我真的失误了,老哥,你记得接收系统哦!”
“哦。我感觉自己坐错了位置了。”
“为什么这么想?”
“如果是‘双火种’的话,这个位置是为奥兹·法恩设计的吧?”宋燃用欠抽的声音说。
那个名字让宋枭的心绪一阵颤动,好似属于奥兹低沉而柔和的呼吸掠过了他的耳畔。
“没关系,等他回来了,你可以退休了。”宋枭启动星舰,发布指令,“星际穿越准备,目标象限0!”
“方向设定完毕。”里昂回答。
“火控系统确认完毕。”
“重力系统锁定完毕。”
宋枭抿起嘴唇,他们面前的空间缓慢旋转扭曲,无数星辉掠过舰体,“崩裂”直冲而入。
第七象限的王庭之中,安德烈·兰斯洛特看着自己的妹妹,低声道:“象限中心发现有能量团聚,有人未经我们兰斯洛特家族的允许便在第七象限进行星际穿越。”
“谁都不可能拦住他。”蕾娜无奈地一笑。
“我承认他是一个很有能力的男人,甚至于在整个第七象限想要找到比他优秀的贵族都很难。但是你为什么要钟情于一个留不住的男人呢?从我见到他的第一面,我就知道他不会安分地在你的身边给你幸福。”
蕾娜扬起眉梢,仰望满天星斗,“哥哥,当他的穿梭舰撞入华尔森的时候,比我看过的任何一颗流星都要闪亮,没有任何一个禁卫能够将他拦下,直到他冲入我的寝殿,狠狠撞进我的眼睛里。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就是是这个人了。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我实在忍受不了你们女人的感性。”安德烈无奈地摇了摇手。
“不是感性,而是我知道他是个怎样的男人。‘崩裂’是他人生的起点,一个连自己的起点都能抛诸脑后的男人如何值得我去爱呢?但是只要我一直在这里等着他,我注定会是他人生的终点。”
蕾娜闭上眼睛,为自己丈夫这场不知何时才会结束的旅程而默默祈祷。
“崩裂”从虫洞之中穿越而出,黑暗之中星辰的微光随着“崩裂”的轻轻浮动。
宋枭呼出一口气来,用脚踹了踹一旁的宋燃,得意地说:“不好意思啦,没有你出马的机会。”
系统显示,他们所到达的确实是象限0。
“我本来还担心这么年轻的舵手,‘崩裂’说不定一不小心就开到第十象限去了呢。真的没想到普通人竟然也能将星舰驾驶的这么好。”
“你看出来了?”宋枭笑着将里昂拽到自己的身边,用力揉了揉他的脑袋,“这是里昂·卡斯特。他的哥哥范斯就是‘星云’的舵手。不要小看这家伙,给他一个杠杆,他能翘起一个星球。给他一个系统,他能把‘崩裂’带到任何我们想去的地方!”
宋燃调出了里昂所使用的系统,发现它完美地与“崩裂”的原始系统结合在一起。
“有没有感觉我们就快跟不上年轻人的想法了?”凌颂笑着问。
“是啊。”宋燃蓦地扯过宋枭的脸颊,疼得他眼泪都快掉下来,“从‘崩裂’开始,驾驶星舰再不是属于亚瑟的神话了。宋枭,整个星际的亚瑟都会恨你。”
“这也意味着,从此以后会有更多的人参与‘崩裂’的运转,就算没有眼高于顶的亚瑟,普通人也一样能等同甚至于更高的价值,我还用害怕那些眼界狭隘的家伙吗?”
“臭小子,说的好像你不是亚瑟一样。现在,我们在象限0的哪里?”
“曾经是人类发源地的那个银河系。”
“……那么就选择这里吧。”
宋燃接替了宋枭,缓缓闭上眼睛,某一个舱门打开,卡特琳娜所躺着的那个救生舱缓缓滑了出去。
舰组成员不约而同来到了透明墙壁前,看着那个救生舱悠然惬意地漂入宇宙深渊之中,遥远的星光斑斓仿佛张开的怀抱,牵引着她离去。
宋枭以为宋燃已经放下了,而此刻他才发现并不是这样。
宋燃低下了他总是仰望星空的脸,泪水从他的下巴落下。
宋枭下意识伸出手,当它落在自己的掌心时,他才明白原来看似对一切都无所谓的宋燃,他的眼泪很烫也很重。
没有谁知道卡特琳娜会最终到达哪里,也没有人知道宇宙会有多深,他们唯一知道的是,她的旅程绝不止这十个象限。
“崩裂”的粒子炮齐齐发射,击穿了挡在卡特玲娜面前的所有陨石,原本沉寂的黑暗在刹那间因为她的到来而沸腾喧嚣。
宋燃忽然一把将宋枭抱住,他抱得很用力,宋枭仰起脸,被宋燃勒到无法呼吸,他的胳膊断裂,肋骨刺入血肉中。
那一天,宋枭再不相信“亚瑟是没有痛觉的”这种屁话。
因为亚瑟一旦心痛了,和普通人是一模一样,甚至于更深刻。
凌颂与席殊也带着里昂离开了驾驶舱,目送卡特琳娜。
整个空间只剩下宋枭与宋燃。
“喂,大哥……”宋枭勉强哼出声来。
“嗯?”
“我好疼。”
“再让我抱一下。再一下就好。”
“哥,我们就从这里重新开始吧。”
“嗯。”
宋枭闭上眼睛,他还记得那一天奥兹身着黑色的舰长制服走入晚宴的情形。
所有的星子都为他隐匿的光芒,他漠然地路过自己的身边,却始终纠结着自己得视线。
他为他制造了一个又一个的起点,打开了一个又一个的可能。
宋枭知道,这些可能最终只会通向一个结局。
一年之后,高缇耶向整个第十象限发出御令,原首相温德·法恩因病辞去首相一职,由其子暂代其位。
沃姆温德的贵族们惊讶不已,因为这意味着奥兹·法恩成为第十象限近一千年来的历史中最年轻的首相。
冬宫举行了十分盛大的就职仪式,万众瞩目,整个沃姆温德都在庆祝。
当奥兹单膝跪在高缇耶的面前接受任命时,高缇耶低下头来,覆在他的耳边小声问:“今时今日,你是否仍旧相信他还活着呢?”
“我相信。”奥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我相信你所笃信的,虽然大多数时候,放弃比相信更轻松。”
高缇耶直起身来,退回王座。
冬宫的晚宴持续了三天三夜,而奥兹只是以最不可能被忽略的身份,冷冷地坐在看似最不起眼的角落。
众多的贵族们想要接近攀谈,却连走向他也做不到。
海伦娜公主望着奥兹的方向,在心中想象了无数种自己该如何与他说话场景。但她知道,在场所有的贵族,包括她自己在内,都不会有人真的有胆量接近他。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着水蓝色长裙,毫不起眼的黑发女孩竟然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来到了奥兹的面前,欠了欠身问:“阁下,请问我能与您共舞吗?”
海伦娜公主发出一声嗤笑:“这个女孩疯了吗?一个普通人不知道怎样混入贵族的晚宴!”
“她是范斯·卡斯特带来的女伴。”事务官康斯坦丁解释道。
就在所有人等待着她被拒绝的时候,奥兹却站起身来,向对方行了一个礼,仿佛这个不起眼的丫头也是贵族小姐。
“当然可以。”
奥兹轻轻接过对方的手,带着她滑入了舞池之中,所有人的眼睛都快掉了,纷纷打听那个女孩是谁。
“许久不见了,年瑾。”奥兹覆在年瑾的耳边,轻声说。
看着一向高傲的奥兹对另一个女孩表现得如此亲昵,海伦娜公主忍不住上前却被康斯坦丁拽住了。
“是的,阁下。”年瑾的舞姿优雅,丝毫不逊于皇室贵族,“我是代替一个朋友来表达对您就职首相的祝愿。虽然我的这位朋友认为您未必会感到快乐。”
奥兹的肩膀微微一僵。
当一曲终了,奥兹将年瑾送回到范斯的身边时,他的指缝之间被塞入了什么东西。
奥兹不动声色,向年瑾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回到了原先的座位上。
他的手覆在膝盖上,指缝里那粒微小的东西缓缓嵌入他的肌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