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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家有贤妻:下堂庶女不从夫-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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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卿皱了一下眉头,量了一下两个手指的位置,手很大,像是男人的手。

宛诚如一直都是文弱书生,男人力气虽然比女人大,可燕凤月有武功,就算爱那个男人,至少应该会自保?

宛若卿将燕凤月的尸体反过来,后背上尽然有几道长长的伤痕,不过感觉让人大力地刷洗过,皮都擦破了,只能隐约看出来之前可能是细长的痕迹,但是究竟用什么利器造成的,无法确定。

宛若卿数了一下,应该在五六条以上。

“锦绣,你看……这是什么造成的?”

锦绣仔细看看,摇摇头:“好像是钉耙?夫人难道跟人打架了?”

钉耙?

恐怕是指甲啊!

男人的,还是女人的?

难道是宛诚如的?

宛若卿不敢肯定,事关娘亲的名节,此事再查清楚些比较好。

将燕凤月的衣服穿好,宛若卿深吸一口气:“锦绣,我们出去吧。”

“小姐,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锦绣一头雾水,“是不是找到凶手了?”

宛若卿摇摇头:“目前还没头绪,先出去再说吧。”

凶手,她一定会找出来。

穷其一生,真相一定会水落石出。

到时,该糟报应的,一个都别想好过!

出得宛家墓园,心情没来由的沉重。

在她离开上京的这段日子里,娘亲到底都遭遇了些什么?

“哈,真是有缘,居然会在这里遇到你?”熟悉的声音传来,宛若卿忍不住皱了眉头。

这个男人,怎地这般阴魂不散?

如花一般的容颜在停留在她眼前,晃了两下,笑道:“让我猜猜,那个在御花园叫我阿图的人,和你什么关系!”

宛若卿心中一惊,才想起此刻自己从宛家墓园出来,这场景,加上御花园一声“阿图”,两者如果还联系不起来,这阿图就是傻子了。

“是兄弟,是姐妹,还是……同一个人?”阿图还在继续说,眉眼弯弯,似笑非笑。

宛若卿深吸一口气:“借一步说话!”

那守墓人还在,有些话不好说。

正文 太子妃殇!

阿图叹口气,走到一边:“不用借一步说了,本来我只是抄近路赶回宫的,既然遇到你了,我想我有必要跟你说一声。”

“什么?”

“太子妃,也就是你大姐,过世了,我刚得到的消息,所以我要去你们东陵皇宫。”

大姐,宛若晴,她死了?

是的,她肯定只能死,这是她必然的结局。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宛若卿终究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她和宛若晴其实就见了两次面,可能比宛家任何一个姐姐妹妹见面的次数都少。可人和人之间,大概是讲缘分的,在她倒掉宛若晴的那碗药开始,她们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十分玄妙。

不知道受什么东西的牵引,宛若卿抬眸看着阿图:“带我进宫。”

“这样进去?”阿图愣愣神,“不到宫门口就会被拦下的,不如换了衣服,以妹妹之名去奔丧。”

宛若卿苦笑一声:“一个下堂的庶女,你当还有资格和宛家一起进宫祭奠太子妃吗?”

“那……”

“算了,你先去吧,我自有办法进去。”皇宫,还难不住她,“我等晚上去。”

阿图这才点点头:“若是要照应,过来找我就是了。这不是我国的皇宫,可他们也不敢随意搜的我屋子。”

说完,阿图带上他的“小跟跟”继续策马要走。

“阿图!”宛若卿叫住他,“你不气我骗你吗?”

阿图笑道:“是我死皮赖脸缠上你的,你凭什么就得对我推心置腹?”

这……

他倒真是豁达。

“再说,我也骗了你,不是?”阿图继续道,“一人一次,打平了,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说的苦衷,相信你也不例外,下了堂的裴夫人,嗯?”

他转头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搞怪,宛若卿忍不住笑出声。

这个阿图,端这般可爱,比起那可恶的,总是深藏不露的裴澧夜,不知好了多少倍!

啧,自己也该打,兀自将两个不相干的人做什么比较,他们两个有比较性吗?

姓裴的和她早无瓜葛了,想他做什么?

宛若卿看着阿图远去的背影,深吸口气,这男人,两面人当得比她还游刃有余呢。

叹口气,又想起娘亲的事情来,连日以来发生的事情,窜了一下,目前有三个方向要查。

一个是裴府,娘亲过世之前在裴府,在那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个是宛诚如,他绝对不会毫不知情,也许不全,但是肯定知道点什么。

第三个,是西凉太子。

因为所有的人中,只有他是忽然出现的。在他出现之前,娘亲生活的好好的,而在他上府捣乱之后,娘亲的事情发生,此事就算和他无关,也和他身边的人脱不了干系。

时候还早,西凉太子如今应该在皇宫,留到晚上再查,有阿图帮忙,应该事半功倍。

此刻,先去裴府和宛诚如查起吧,正好,他们在同一个地方。

宛若卿和锦绣熟门熟路地从上房溜进裴府,虽然是大白天,但是因为对这里太熟悉,倒也十分顺利,很快到了宛家临时居住的东跨院。

虽然西凉太子似乎不打算追究两个侍卫的死因了,可上京这几天一乱,也忘了给宛府解封,估计此时得等赫连拓离京以后才能实现了。

宛府人多,裴府东南两个跨院都住满了,宛诚如在东跨院。

此刻,东跨院隐隐传来哭声。

是乔氏的声音:“我可怜的女儿啊……”

他们还没进宫?

宛若卿本想着,阿图都已经在进宫的路上了,裴府离皇宫更近些,想必宛诚如已经进宫了呢,可是看现在的场景,竟是刚得到消息吗?

是了,阿图是客,只会前去吊唁一番,而宛诚如乔氏不同,必定上前观看遗容,想必,东陵帝后,此刻应该已经收拾一番了。

也好,既然在,不放先打草惊蛇一番,看看他下一步行动再说。

乔氏一路哭泣,丫头们忙着帮她换了素净的衣服。

另外一间房呢,宛诚如亦在换衣,给他穿衣服的是采凤,此刻,她停着六个多月的肚子,给几乎可以当她爹的男人整理衣冠。

宛诚如的表情十分不好,叹口气:“一个刚被休,一个就死,今年宛家,真是流年不利!”

“明日我庙里给老爷烧烧香,保佑咱们宛家。”采凤赶紧摆出一心为宛家的姿态。

“不用不用,你好好养胎就是了。”宛诚如挥挥手,“行了,这事也不吉利,你先出去吧。”

采凤刚出门,宛若卿就推开了窗。

她脸上的伪装已经撤去,此刻完完全全就是女扮男装的宛若卿,就这样端端正正站在宛诚如面前,叫他一声:“爹,别来无恙。”

“你……”宛诚如有些惊魂未定地看着她,半晌才反应过来,“你这不男不女的打扮,是想将宛家的脸都丢光吗?”

“我已经出嫁,早就不姓宛了,爹爹莫非忘了?”宛若卿抬眸看着他,巧笑倩兮。

“你还有脸说?!”宛诚如怒视她,“被夫家休了的女人,我们宛家是不会认的!”

宛若卿神态自若地笑道:“我从来不曾想过回宛家,不过,今天来,我是来问你,我娘是怎么死的?!”

宛诚如脸色一变:“自然是病死的,你也看到了!”

“我看到的是她服了冷冰香!”宛若卿双目圆睁,原本微笑的神情瞬间变得凌厉,“现在,我还叫你一声爹爹,是念在我身上还流着你的血,念在我娘心心念念爱了你一辈子,你若对我娘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就算你是我爹,我亦不会放过你!”

宛诚如被她的神色吓了一跳,随即暴跳如雷:“逆种,你这个逆种,居然敢这样和老夫说话,来……”人字还没说出口,宛诚如只感觉下巴下面一凉,一把银白色的匕首正抵在上面,寒光闪闪。

而宛若卿,不知何时从窗户跳了进来,到了他身边。

身法极其诡异。

“你……你要弑父?!”宛诚如变了脸色。

“有何不可?”宛若卿笑眯眯地看着他,“你从来未曾把我当做你的女儿,我自然从未把你当做我的父亲,杀你,易如反掌!”

“你……你要做什么?”宛诚如终于感觉到了害怕。

这么多年,他竟然不知道这个他觉得最放心,最有前途的女儿,竟然背地里和表面上完全相反。

“真相,我要知道真相!”宛若卿冷冷地将刀在他脖子上抵了一下。

宛诚如忍不住往后仰了一下:“我怎么知道你娘为什么吞毒,为什么要自杀,在宛家生活的好好的,我也没亏待她,忽然死了,我就以为她是病死的,我又不懂医,怎么知道她是中毒?”

这话,似乎也说得通。

可是西凉太子为什么停止对宛家的骚扰了呢?

还有一点奇怪的是,那十美图的事,似乎也没有提起了,那十个美人,东陵似乎就不打算送给郝连拓了,他居然没有异议?

“我问你,之前上京贵胄选了十个女子要献给西凉太子,为什么后来没有了?”宛若卿这话一出,宛诚如脸色越加灰白。

她知道,自己定是问到点子上了。

“这是皇上和西凉太子商量的,我这个做臣子的,又有什么权力去定夺?”然而宛诚如能爬到如今的位置,绝对不是个无胆鼠辈,即使刀就在他脖子之下,依然能将话说得圆溜溜,让人找不到破绽。

“你的势力,当我不知道吗?”宛若卿情知这会儿怕是问不出什么,不过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又听得外面传来脚步声和哭声,知道大概是乔氏来催一起上路了,便赶紧将宛诚如一推,“记得我说过的话,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和娘亲的死有关,我必不会放过你!”

话说完,宛若卿一个纵身出了窗子,和锦绣一起,原路返回。

正文 夜入禁宫

夜凉如水,昨夜一场暴雨,此刻夜色格外清亮,漫天星子闪烁,一轮半月,已经有了饱满的趋势。

快月半了吧?

宛若卿叹口气,看着漫天繁星,忽然想起那首儿歌: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好像千万小眼睛……

娘,那千万双眼睛里,可有一双,是你看着女儿的眼睛呢?

用铁链子垂下,拉了锦绣上来。

皇宫墙,比宛府要高一些,锦绣更难上来。

本来是准备让锦绣在外面等的,可她不放心,死活要跟着一起来,说两个人和人打起来,总比一个人强,如果要冲出来,她的武功也不算太差,自保应该不成问题。

太子妃的灵柩应该停在东宫内,主仆二人溜进里面,却见没有守灵人,只有阿图和瑞阳郡主二人。

“我猜你们也该来了。”阿图似乎等得很焦急,指指瑞阳道,“听说她是你闺女?”

宛若卿很有些无语地看着他,这话说得,搞得她像有个私生女似地。

“娘!”瑞阳看到宛若卿,立刻亲热地跑了过去,然后上上下下看着她,“娘,你今天怎么穿得这么奇怪?”

宛若卿脸上没有伪装,不过依然穿着男装。

“为了进来看你母妃啊,所以只好这样穿了。”宛若卿刮了一下瑞阳的鼻子,六岁的孩子,可能还不知道死亡的真正含义是什么,小脸上没有多少悲伤的情绪。

“甘兰姑姑说母妃以后要一直睡在这里,再也不起来了。”瑞阳看着宛若卿,嘟嘟嘴,“母妃可真懒,她睡着之前还跟我说,以后要是有人欺负我,就让我找娘帮忙。可是她们都说,娘已经跳了河了,但是母妃不信。”

她的太子妃大姐还真是信任她,而且还这么了解她。

宛若卿苦笑:“瑞阳,如果娘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去不去?”

瑞阳点点头:“母妃说了,她死了以后,娘就是对瑞阳最好的人,娘做什么,都是对的。”

“那就好!”宛若卿点点头,“好好在宫里呆着吧,等呆不下去的时候,娘带你走。”

“好!”瑞阳显然还不明白“呆不下去”的意思,只是急着母妃的话,所以点点头。

宛若卿摸摸她的头,上前看看灵柩中的宛若晴,还不到三十的年纪,被慢性毒药侵蚀得瘦骨嶙峋,看不见往日一点光彩。

据说,当年太子妃出嫁,也是空前盛大的婚礼,嫁做寿王妃,是何等的荣耀?

宛若晴,据说还是太子亲点的妻子,可见她的容貌,绝对不差。

再看看瑞阳,和太子没有几分相似,想来这粉妆玉琢的小模样,应该多数是继承于太子妃的。

“唉……”她叹口气,给太子妃上了注香,叹道,“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的!”

然后,转身带着锦绣往外走。

“你就要走了吗?”阿图在身后叫住她。

“我还有事。”宛若卿回头看他一眼,“今晚,多谢了!”

阿图笑道:“我不拦你,不过我想说,你女装的样子比较好看,男装……就别贴那假眉毛和胡渣了,难看!”

呃……

当初是谁拦着她,说她长得好看,非要跟她做朋友的?

现在变成难看了?

宛若卿挑挑眉:“以后尽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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