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贤妻:下堂庶女不从夫-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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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她要称之为“爹”的男人,有十三个妻子,每一个妻子,都盼望着他能偶尔回眸眷顾一下自己。
一如自己的母亲,明明知道那个男人要过了子时才会过来,却挣扎下了病榻,一定要坚持将晚上呈现给夫君的东西,一一仔细过目。
即使这份活计早就驾轻就熟,她也不会允许自己有一丝一毫的马虎。
就这样,为了一个男人,盼着,守着,等着,就为那十三分之一的眷顾,值得吗?
有时候,宛若卿很想问问母亲,她这样的守护,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个叫做“爱”的东西,真的值得她,奉献出了自己的一生,而无怨无悔?
可是,她不忍心问,怕触到了母亲的伤心处,也怕母亲发现她的“爱”,不过是自欺欺人的东西罢了。
她唯一的清楚的是:她,宛若卿,此生,并不需要这样的爱!
正文 除夕子时,儒雅美相
夜色已经降临了,雪却是越下越大,耳边已经能听到外间的炮竹声声,空中烟花时有闪现。
燕凤月让人将自己梳妆打扮了一番,脸上的病容被胭脂水粉掩盖得七七八八,惊绝的容颜,似让天地失色。
即使这般的容貌,依然留不住夫君的心,这世上,真有人男人肯为一个女子倾国倾城吗?
宛若卿叹口气,看向窗外。
离子夜还早,燕凤月却已经正襟危坐,甚至一刻钟起来照二十次镜子,生怕妆容有哪里不合了夫君的心意。
桌上的凉菜早就备好,暖汤放在特质的炭炉上,慢慢炖着。汤水“咕咚咕咚”地冒着热气,满屋飘香。
脚上的伤还在作痛,今日换了一双大一点的绣花鞋,又裹了纱布,走的路少,倒也还能忍受。
若离一天都没有出现,不知道是因为伤了姐姐的脚而惭愧,还是因为她垫底的分数而沮丧去了。
宛若卿心中有事,脚上又隐隐作痛,倒也散去不少睡意。
至于这脚上的伤,她是没跟任何人说,也嘱咐锦绣需三缄其口。倒不是她有多善良,帮亲妹妹隐瞒,只是怕宛家的人对梨香院留了不好的印象,给娘亲落个管教女儿不严的话柄。
御世堡的势力其实在西凉和东陵国边界,已是关外地界,不过裴澧夜常年都是在林州御世堡总部呆着的,据说他答应皇上,成亲以后会在林州长期居住。
林州是东陵国商业高度发达的城市,离上京骑马大概是三四天的路程,不算太远,却也不近。加上出嫁从夫,以后她想要常回家看看,怕是有些困难了。
前路茫茫,宛若卿有些担心,却也有些无奈。
身为这个时代的女子,有些时候,必须认命。她虽然有改命的条件,奈何,投鼠忌器啊。
“六姨娘,老爷已经从上房出来了。”有个小丫头跑过来报信,让宛若卿回过神来。
上房是乔氏的房间,看看天色,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子时了。
燕凤月激动得脸都红了,也不顾病弱的身子,站起身就急急往门外走去。
宛若卿不顾脚上的痛,赶紧上前扶住母亲:“娘亲,你慢些。”
“老爷吉祥!”门口,已经传来看门丫头的请安声。
不一刻,宛诚如已经进了梨香院内门,一身大红色的新袍,显得格外喜气。
宛诚如是个美男子,如今虽然已经五十高龄,却依然一身儒雅之气,下巴之上留着山羊胡,亦是根根梳理得柔顺服帖,堪称美髯公,难怪这宛家十三个妻妾,一个个对他死心塌地的。
宛家的女儿们,也是一个比一个漂亮。
这样算起来,那其貌不扬的宛若真,还真是个异类了。
正文 十三之一,去做奸细
宛若卿起身请安,却发现宛诚如的身后,站着一名女子,低着头,似是想躲着什么。
“若离,你怎么跟在你爹后面来了?”宛若卿正迟疑,那边燕凤月已经上前拉过了那女子的手,热络地询问,“一整天都没看到你,可是去你娘那边玩耍去了?”
“头先在娘那边坐了会子,爹说明年姐姐就要出嫁了,让我过来陪陪姨娘。”宛若离和乔氏那边一向走得近,反而对自己的亲娘,有一种疏离感。
每一次见面,都似乎带着淡漠,甚至还有些怨恨。
宛若卿知道,她一直痛恨自己的出身,怨恨燕凤月生下她,让她成为宛家众多庶女中的一员,而不能和嫡女一样,拥有与生俱来的优越待遇。
宛若卿心中一叹,她这妹妹,永远都只有埋怨别人的份。
她就不想想,是她自己选择投胎到宛家六姨娘的肚子里的,既然已经是这个命,就只能在认命的同时,和命运做抗争。
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路,即使是亲生妹妹,她也不能帮她选择未来的道路。
如今见若离至少在宛诚如面前,对燕凤月这个亲娘还算礼遇,这也就够了。
至少,她还没有让梨香院败落的能力。
她宛若卿苦苦经营了十几年,不是一时半刻会被人打垮的。
“能过来就行了,快快,里面坐。”燕凤月有些手足无措地指指屋内。
即使夫妻十八载,可面对眼前这个男人,她依然无法做到放松自如。
宛若卿心中又是一叹,当年母亲有多少好的选择,她却非要选择做这个男人的十三房妾侍之一,这份执着,到底所为何来?
热菜已经端了上来,宛若离的目光常常似有若无地从姐姐身上滑过。
宛若卿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的脚,已经没有昨夜疼了。她自己配的金疮药,自然不差。当然,踩下去,依然是会疼的,所以,她尽量坐着,站起来时,也尽量忍着。
一直到天明,梨香院谁都没睡。
宛诚如对宛若卿这个九女儿颇有期望,酒过半巡便笑言道:“皇上对澧王殿下格外看重,若卿你以后嫁过去以后,可得好好伺候着,记得常写信回家,说说你夫君的情况,也好让为父知道,你是否有好好伺候夫君,亦可让皇上知道,澧王生活可安康。”
说白了,就是要她去做奸细?
宛若卿心中不由一阵发凉,这就是她的亲生父亲。
可是,他真有那般忠心,那般为皇上鞠躬尽瘁吗?
这事,怕是只有他自己心中最清楚了。
“女儿明白,父亲尽管放心,女儿会常常写信回家的。”心中嘲讽归嘲讽,表面文章还得做足。
至少,她出嫁以后,还是有用处的。希望因为如此,父亲能常来看看娘亲,便就足够了。
正文 不会感激,拂袖而去
宛诚如一走,宛若离居然破天荒地要求留下来陪陪姐姐。
要知道,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待在梨香院了,除却晚上回来睡觉,白日里基本上都是上房玩耍。
乔氏的两个女儿都已出嫁,园中难免冷落了些,若离对于她想讨好的人,一贯嘴甜,倒也算讨喜。
加上她长得漂亮,虽然礼仪各方面差不如她的亲姐姐,不过宛诚如也早就把她列为了下一个攀龙附凤的工具了。
只等她长大而已了。
“姨娘,你休息一下吧,我有事想跟姐姐谈。”宛若离对燕凤月难得的客气,虽然依然是和表面上一样叫她“姨娘”,可毕竟已经让做娘的有些感动了。
“没事,娘不累。”难得小女儿如此懂事,燕凤月很是欣慰,赶紧摇头,想要跟女儿多聊一会儿。
“我想跟姐姐单独谈谈。”宛若离有些不耐烦了。
燕凤月愣了一下,宛若卿忙道:“娘,你去睡吧,一夜没合眼了,也是若离一番心意,别辜负了。”
燕凤月也不是傻子,看这情景,顿时也明白了,小女儿之所以今日对她这般客气,绝不是良心发现原来自己才是她的亲娘,而是,有什么事情,要对大女儿说而已。
“好吧,我也累了。”她笑笑,看着两个截然不同性格的女儿,暗自叹息一声,去了卧房。
见燕凤月走了,宛若卿和宛若离只留了贴身丫鬟陪着,宛若离才开口盯着亲姐姐看:“你居然能忍下来?!”
宛若卿笑笑,低头不回答。
“输赢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宛若离的声音有点提高。
宛若卿深吸口气,倒也坦然:“是!”
“你……”宛若离眯起眼睛看着她,随即又平静下来问:“为什么不告诉爹,为什么还要忍着,陪他过完除夕夜,为什么不戳穿我?”
“我为什么要戳穿你?”宛若卿不解。
宛若离气道:“你别以为你帮了我,我就会感激你,我告诉你,我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感激你!”
她的情绪很激动,一张倾城绝色的脸,涨得通红。
宛若卿看她一眼,淡漠地道:“我不是帮你,我只是帮娘亲而已。”
“你……”宛若离看着她,忽地转了语气,“真的?”
宛若卿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果然是个孩子,什么都挂在脸上,却又自以为别人多了些花花肠子,想得太多了吧?”
“你……”宛若离一下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宛若卿,你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说完,她站起身,拂袖而去。
宛若卿看着她的背影悠悠叹了口气。
她并不是想要教训若离,只是想要点醒她,在这种大宅门里做事,不可莽撞,亦不可经常将心思外露,只希望,她有那个悟性,可以领会她的苦心。
正文 何府来信,正月出门
若离有没有听从自己的劝告,宛若卿现在还不知道,但是她所知道的,却有另外一件烦心事。
何伯来信,说这几天,常有一名长得跟花一般美的男子来寻她,常常在何府一坐就是整日,发誓要见到她为止。
除夕之前,何伯想尽敷衍他,为的就是怕宛若卿分心,最后一年不能保住头名的位置。
如今已经是正月,之后大概没什么大事了,便赶紧找人来汇报。
“小姐,是那个什么阿图吧?”锦绣歪着脑袋看着她,“这人长得一副好皮囊,怎么尽干些无赖的事啊?”
“除了他还能有谁?”宛若卿翻个白眼,一个男人能让人见面任何时候都想起花儿的,除了阿图,大概不做第二人选了。
那日是真的被他缠得没办法,才告诉他自己要去的目的地,想想他去了几次如果碰不到人,也许就会死心。
况且,他不是东陵人,迟早要回国去的,想必过些日子,便能渐渐淡了。
没想到,这家伙,大过年的不回家和家人团聚,反而天天跑何府去等一个“男人”,他不是真的有那个什么癖好吧?
“小姐,怎么办啊,见还是不见?”锦绣有些发愁。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宛若卿轻吐一个字,她倒想看看了,这阿图到底要做什么。
再说了,不见也不行了。
何伯信上说得清楚,这家伙该等的人没等来,却等了一堆不该等的人。
一路上一群大姑娘小媳妇都围着他后面看,起先只是三三两两,如今那是举家带伙,连夫君儿子婆婆都带上的也不少。
如今的何府,就快成阿图参观所了,若是去卖票,估计一天收入相当不菲。
宛若卿暗自盘算着卖票的可能性,又想着,这西凉的富家弟子,难道毫无家庭观念,过年过节的,也不用回去和家人团聚?
这正月里,宛诚如正忙以拜年的名义,到处去拜访和他仕途有关联的所谓同僚们,乔氏也忙着拉拢那些诰命夫人和王妃之类,这宛府,如今根本没有主心骨。
这段时间,也是宛家上下,最自由散漫的时候,选这个时间出去,是最好的。
再不出去,她就要嫁人了,在没有摸清楚情况之前,她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熟门熟路,宛若卿带着锦绣很快女扮男装出现在何府门口,毫不意外,阿图正坐在门口和何伯侃大山。
看他今天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棉袍,袖口和衣摆下方以及领子上,绕着厚厚紫貂毛,既是装饰,又能保暖。他一张如花般的脸蛋,被包裹在脖子上一圈紫貂毛之中。
寒风吹过,貂毛在风中轻轻摇曳,扫过他白皙的皮肤,让人忍不住想化身那一圈毛儿,就一辈子呆在他脖子之上。
正文 卖票卖票,每人五文
这家伙,不光人长得好看,居然还该死地会穿衣服。
宛若卿恨恨地看着围在何府门口的一群人,有男有女,绝对是抱着纯欣赏……或者说是“游园赏花”的心态在看阿图。
难怪何伯要叫苦连天了,他们本来就是从某些不能明说的行业转到商业这一块的,平日里总要进行些秘密活动。
现在,何府天天被人围观,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引起官府一类的注意,有些事情,就比较麻烦了。
想到这里,宛若卿气不打一处来,拨开人群跑了上去,一把拽住阿图:“你,跟我来!”
说完,也不问他同不同意,直接把他往何府里面一塞,关上大门。
门口的人群顿时一阵喧哗,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门口忽然出现的偏偏公子,忽地,有人叫了一声:“咦,这位公子,比那位阿图公子一样漂亮呢。”
“是啊是啊!”人群会过意,顿时又沸腾起来,围着宛若卿问长问短。问题大到是否立业,小到有否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