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兮恨兮 (完结)-第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奶奶个熊的!便是逃了也得给爷追回来摁到床上!还不快给我追!”一群人遂急急向着后院巷子行去。
第9章 第9章 如此无赖的大魔头
夜黑风高,树影婆娑,四周静籁无声,只有偶尔路过的风带起阵阵树叶沙沙做响。这样寂静的深夜,想是连周扒皮那般的吝啬鬼都在沉睡吧。某废弃鸡窝里忽然鬼鬼祟祟地钻出一道白色身影,凌乱的头发被一条早已分不清颜色的肮脏丝巾松松扎起,一张小脸黑白不明,乍一看倒有些鬼魅般味道。
夏子樱使劲伸了伸那酸痛的胳膊,瞅着四周的死寂,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也不知那鸡窝废了多久,草堆里头竟然还有几个臭鸡蛋,一屁股坐下去便全散了花,因为怕出去被抓,楞是被臭气熏了整整一下午。
原是想滑到巷子里逃跑的,但忽然怀疑起自己的速度,于是临了又改变主意跳到窄道里躲了起来。好在突然改了主意,不然想必这会已经躺在那老王八的床上被虐个半死不活了吧……
搬来一副旧梯子,蹭蹭窜到墙上,一闪身跳到了巷子里。看看天色,应该是凌晨四点左右。
避开妓院的方向,漫无目的在街上闲晃荡着,心下忽然没来由的一阵慌乱,总觉后面像是跟着个东西似的,可是回过头去,又什么也看不到。
于是加快了步子,急急想寻得一处落脚之处,心里更是恨透了那没良心的冷血师兄,若不是他“叛逃”,此刻自己应该还在被窝里做着香甜美梦吧!该死的臭哑巴!
可是,人倒霉了喝水都塞牙,好像自己越快,后面那东西也就越快,已经没有勇气再回过头去看了,害怕万一看到最害怕的玩意,到时候连跑的力气都会消失。这样想着,心里便越发紧张起来,脚步越来越快,然后便抓狂地奔跑起来。苍天保佑,千万不要是那玩意,千万不要是!
“呼——咻——”只听一阵阴风从后背窜来,身后的东西像是知道目标要逃了似的,忽然朝着夏子樱直直飞了过来。
“啊—”张嘴想尖叫,结果才刚发出半截声音,便被一支满是鲜红血液的大手捂住了嘴。鼓着双眼,睁睁看着那近在鼻间的恐怖大手,夏子樱两眼一翻,瘫软在地。
“切,原还想找个人帮忙,竟是个胆小鬼!”收回手,一袭黑色劲装男子一脸鄙夷的嘀咕道。因方才动作过大,扯到了受伤的左肩,瞬间俊朗的眉目便拧成一个川字。
“该死的,这么臭!”嫌恶地用剑挑了挑晕倒在地的臭汉子,“喂,醒醒!醒醒!有钱赚了!”
话音才落,原本处于晕厥状态的夏子樱忽然睁开了一只眼,“钱?……啊——鬼—”话到一半,再次被捂住了嘴。仍然还是先前那双带着鲜血的恐怖大手,只是……只是,捂着自己的却是个面相俊朗、阳刚气十足的二十多岁男子,怎么着也找不出半点鬼魅的气息,心跳便逐渐平缓。
此刻男人的左肩正不住往外冒血,想来定是受了伤要寻求帮助的吧。于是腾一下从地上弹起:“什么钱?靠之,大半夜跟踪老娘,装神弄鬼!想劫财劫色吗?”
劫财?劫色?呵,也不看看自己一身上下有多脏多臭!竟然还是个娘们!真是有够受的!劲装男子撇了撇嘴,而后一脸严肃道:“姑娘莫怪,只因在下被毒所伤,须尽快将伤口处理,因见姑娘衣衫褴褛,以为是流浪无所之人,遂急来求助。”
“你才衣衫褴褛呢!这是新买的衣服好吧?再说,凭什么我要救你?我又不是活雷锋……”
“只须将左肩后伤口处两枚细银针剜出即可,其他的在下自会处理。”虽不懂“活雷锋”与救自己到底有什么关系,但男子还是忍着痛耐心解释道。
“凭什么……”夏子樱一脸的不乐意。才刚下山,怎净遇麻烦事?
“一千两银票!”男子愈加苍白的脸上净是不耐,半途便截住了女子的聒噪,不愿意再过多废话。
“多少?一千两?!”那可真是个大数目呢!加上自己身上的三百多两,以自己的消费水准,一年半载都不用愁吃喝吧~~夏子樱忍不住咽了口水,搓着手一脸奸诈笑容,“嘿……好吧,但得让我看看你有没钱先?”
甩出一张千两银票,待女子看清后又揣至怀里,劲装男子自顾自往前方一废弃祠堂方向踉跄走去。夏子樱紧紧尾随其后。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真是至理名言。
祠堂很大,却杂乱破旧不堪,想是哪个大户人家落魄后废弃下的地产。因无人打理,老鼠成群结队到处乱窜。
夏子樱一脸嫌弃表情,在已仆坐于青砖地板上的劲装男子身旁蹲下,好在初夏时节,天色已亮,仔细看便能轻易发现毒针的位置,只是……要用匕首将毒针硬生生从肉里剜出,好残忍的啊!
“呃……那个,大哥,这个活我不想干了!一千两我不要了可以吧?”思量再三,还是决定放弃这档生意,况且自己也不是特别在乎这一千两,反正偶尔没钱了卖些药便有得花。斜眼却看到男子脸上瞬间现出的阴骘之色,不自觉浑身打了个激灵,“不、不是不帮你,是我、我真的很怕啊,太残忍了!太血腥了……”
“看一个受伤之人活活死在你面前,那就不残忍了吗?”男子右手忽地从腰肩拉出一柄软剑,弹开剑鞘,那闪着寒光的剑便架在了一脸恐慌的夏子樱脖子上,“少在爷面前废话,还不快快动手?”语调里早已失了先前的礼貌与容忍。
“我、我”女子急得眼泪都要冒出来,“我可以帮你去找个男的流浪汉来帮忙……不收一分钱。”
“哼!”男子不说话,只将剑往某人的脖子上又贴近了几分。该死的女人!要是能等到你找人来,我还用得着在这废话吗?若不是自己拥有对抗这种毒的特殊体质,此刻早已毙命了。
瞅着近在肤间寒光闪闪的利剑,夏子樱只得颤巍巍将匕首举起。那被剑刺伤的伤口从后背贯穿前胸,而两枚毒针的位置距伤口不过四五毫米,想必不是同一人所为。若是要将毒针周围的黑青腐肉剜出,连带着伤口都要被触动,而且还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将穴道封住,才能止住毒液的扩散。想了想,还是不敢轻易下手。
“恩哼……那个,大哥,这一刀下去,一定很痛的吧,连肉都要带出来的……”
男子一脸苍白,虚弱渐重。并不答话,只将剑端又前移了些许。
“好吧,好吧!姑奶奶我他妈豁出去了!当作杀鸡宰鱼好了!只是我取出之时,必须立刻将穴道封住,不然……”
“少给我再罗嗦!!赶快剜出,其他不劳费心!”男子像是不耐到了极点,从未见过这般罗嗦的女人。
没奈何,女子只好对准了位置,闭上眼睛,狠下心一刀剜下……
“啊——!!!”破祠堂的上空传来一声鬼哭狼嚎,惊醒附近一群阿猫阿狗。
青砖地上,男子已经封住了左肩的穴道,脸色虽仍旧苍白,精神却明显好了许多,一脸鄙夷地望向一旁大张着嘴、手举匕首瘫坐在地的邋遢女人,催促道:“楞着干吗?!快给爷包扎……喂!傻了还是死了!”
“哦、包扎……不对,你不是说剜出后别的都不用我管了吗?”夏子樱惊魂未定,哑着嗓子答道。
“那一千两不要了?”男子揶揄。
好吧,看在钱的份上!既然剜都剜出了,这一千两更是不能不要!女子咬了咬牙,跪爬向男子身边,撕扯开男子的里衣袖摆,将布条往他左肩上缠去。
话说,这毒好生奇怪,能迅速将肉腐黑不说,还带着淡淡檀香。“大哥,这毒可是叫‘残生’?一个时辰内毙命?”
男子并不答话,只嘴里冷哼一声,算是认同。
“可是、可是,这毒不是……”
“想继续活命,不该说的话就别说出口。”男子冷冷将话截住。
好吧,不说便不说。可是师傅说过,这‘残生’貌似只有苍越国皇室才有的?通常不死也得百分百失去心智,可是这男人竟然只是伤口附近一点腐肉而已,无半点其他症状……硬生生憋回后半句话,夏子樱将绷带打好结,径自将手向男子的胸前掏去。
“啪——”还未伸进便被一掌打开。
“干什么呢?没见过如此不讲究的女子。”男子一脸嫌恶表情。
“拜托,钱啊!管啥讲究不讲究,把钱给我!”
“钱?姑娘此话何意?”
看着面前男子突然摆出的一脸茫然无知表情,夏子樱咬牙狠很搓着双手,强逼自己耐下心来把话说完,“喂,一千两啊!方才不是说好了吗?帮了你就给我一千两,现在已经取出毒针,还包扎好了的。”
“哦~~”恍若大悟般,男子夸张地张大嘴“哦”了一声,“可是,姑娘方才不是说不要了吗?”
“什么?我几时说过不要?!”女子直接抓狂地跳起。
“大哥,这活我不干了,一千两不要了。” 男子苍白的脸上满是戏谑,学着夏子樱先前口吻说道。
“好吧,你也听到了,是说活不干了才不要钱的!可是,问题是我最后还是帮了你!”忍住即将狂暴的怒气。
“我只在意你那一句,你说‘一千两我不要了’”男子一脸调侃坏笑。
“啪——”,下一秒脸上却挨了脆生生一巴掌。
傻了般望着自己还未收回的手掌,指尖仍在发麻,夏子樱尴尬地歪了歪唇角:完了完了,怎么一个忍不住竟然真往那魔头脸上摔去了?这下别说钱要不回,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哼、哼哼,厉害啊~~真有气概~~不就是一千两嘛?贱人!为了区区一千两胆敢摔爷的脸!说吧,胳膊还是腿?”男子恍过神来,那挨了巴掌的脸颊微微抽搐。长这么大楞是再低三下四也未曾挨过谁的巴掌!一把揪起面前女子的衣襟,冷彻至髓的眼神直直刺穿对方内心的脆弱防线。
“你……爷、爷!刚才我、呸、小人是不小心,钱、钱可以往后给,您千万别往心里去……”话说,这男人生起气来的气场比那臭哑巴足足强了数百倍。
“往后?呵呵,你还有往后?”斜眼瞟了瞟夏子樱腰上系着的鼓鼓行囊,轻轻一扯便从行囊里带出一个大荷包,掂在手中,“哟,还挺沉,二、三百两有了吧?不过,抵这一巴掌还远远不够……这么着吧,陪着爷出了朝云国,爷就饶了你,否则……”说着,晃了晃明亮的长剑,轻轻对着剑梢吹了口凉气。
夏子樱双眼圆睁,脸上表情怒的、惊的、吓的、恨的,酸甜苦辣五味杂陈样样俱全,却又偏偏奈何不得。看着男子明显在威胁着自己的动作,只能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
“怎么样?想好了吗?胳膊?腿?还是陪爷出朝云?”
废话,胳膊和腿自然是不能卸的。真他妈晦气,钱没捞着,原本身上的老本还被掏光了。“可是爷……出朝云不、不是有腿就可以走了吗?为、为什么要小人陪啊?”
到了这时候还想装糊涂!“哼,你这女人还真是‘可爱’得紧!爷要能一个人走得出,还用得着你干吗?”
第10章 第10章 那无赖偷看我洗澡
清晨,日头才刚刚苏醒,云都城门口便已人声鼎沸,远甚于往常般的热闹,但热闹之下却隐隐一股肃杀之气。
想是城里头又出了事吧?城门内外这几日忽增了足足四队精卫,个个精装配备,表情严肃。无论是官爷还是百姓,小至流浪汉,只要是进出城门,都得仔仔细细盘查个通透。
“哎~~~让让!让让!”城里头忽然急匆匆赶来一个推着小板车的年轻小生,只见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一脸急迫的凄惶表情。板车上像是躺着个病人,用一块破毛毯子严严包裹,看不出模样来。
“站住!”城门左手边走出一身铠甲护身的大个军士,横刀截住了板车。“车上之人是谁?给我仔细盘查!”
“是!将军!”身后站出两名士兵,拱手应下。
“哎哎哎,等下等下。”邋遢小生急忙用手挡住毛毯,“官爷,使不得!使不得!”
“如何使不得?莫非车上之人他娘的有猫腻?”军士一脸不屑表情,两名士兵正要强硬撕扯开毛毯,毯下忽然传来两声痛苦呻吟,喉咙里像是还卡着浓痰,混浊而粘腻,光听声音便让人十二万分不舒服。
“没有、没有猫腻。小民与爷爷原在西城里砖窑做苦力,爷爷不知为何犯了怪病,浑身长脓包,如今已经腐臭不堪,只好送回家乡安置。”小生哈着腰声泪俱下陈述着,一脸悲苦。
“既是如此,又为何不让看?”军士摆明了一脸不信。
“看、看,可以看……只是,恶臭实难忍受,恐污了官老爷们的贵眼!”小生一副谦卑模样,不再用手挡着毛毯,老老实让开一条道来。
两名士兵方步上前,用力一扯毛毯,随着一声呻吟,四周忽地便弥散开一股难言的腐臭气息,仿若久未安置的尸体般恶劣难闻,让人窒息!
再一看躺在板车上之人,更是崩溃到极点!光是脑袋和脖子那一块就已满是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