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兮恨兮 (完结)-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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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8章 美则美 奈何是蛇蝎
“呜——”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袭上心头,阴暗的耳房里,夏子樱情不自禁呻吟出声。
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在现代的小公寓里,四处找椅子和木板要给自己搭张床,结果床搭好了,四周却变得好黑好冷,只感觉意识在一直往下沉去,渐渐捉摸不到。
情知这样不好,梦里的夏子樱便拼命的强迫自己睁开眼睛醒来,却无论怎么努力也睁不开双眼。若不是这极致的疼痛,恐怕还真的醒不过来了。
勉强睁大双眼,打量了一番,四周漆黑一片,分不清白天黑夜,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此刻浑身烫到不行,想是发了高烧吧。于是伸手到处瞎摸着找到了自己的包裹,有几个瓷瓶已经被砸碎了,但凭着嗅觉还是分辨出那些不同功效的药丸,挑着两颗祛病固体的丸子努力咽下喉去,再次虚弱的闭上了眼睛。此时倒也不怕黑了,反正只剩下半条命,要是真有妖魔鬼怪锁了命去,那倒还解脱了。这么想着,又逐渐睡了过去。
泰宁殿里,香熏袅袅,一袭鲜红纺绸连体宫裙女子斜斜躺在金雕长塌上,悠闲的吃着宫女剥好递来的西域干果。
殿中央三五个宫女长袖纷飞、盈盈起舞,太监们抚琴吹竽,一片莺声燕语。既然皇兄禁了足,千浩雪便索性呆在宫中自娱自乐。弹了弹足有三公分的美甲,娇声问道:“偏院那贱女人可还活着吗?”
“回公主,昨日奴婢去看时还尚在昏迷中。”下头跪着的宫女低声回答。
“呵呵,这条命也真够硬。紫桑,给我再去瞧瞧,若是醒了就送些简单饭食过去。本公主还没玩够呢,还不许叫她那么轻易死去……”
那叫紫桑的小宫女年纪不过十四、五,进宫不到三个月,遇到的第一个主子就这般残忍,浑身不由得一颤,涩涩地道了声“是”,便退了下去。自去领了一些白粥和一小壶水便向偏殿行去。
一道强光袭来,夏子樱不由得皱起眉头,努力睁开困倦的双眼,看到紧锁的木门被打开一条缝,一名扎着双丫髻的紫衣小宫女弓着身子探了个脑袋进来,“姑娘,你醒了?”
“恩,有吃的吗?”夏子樱努力让自己回答得清晰些。娘的,一定是来打探风声的,可别让人小瞧了自己。
公主吩咐奴婢给您送了些吃的。”紫桑涩着嗓子低声说道。
哈,真是个可爱的笨丫头,夏某人如今阶下囚一个,还用得着这样客气和自己说话吗?忽然觉得眼前这个比自己此时的年龄还小些的丫头很是单纯可爱。于是努力咧了咧嘴:“嘿嘿,谢谢小美女。”
那紫桑原本就是一害羞人儿,看到里头浑身血迹斑斑的女人龇牙咧嘴朝自己“狞笑”着,吓得止不住打了个冷颤,惹得夏子樱想笑又不敢笑,憋得难受:“耶——那个,我屁股好痛,动弹不得,能不能把饭推进来一些。”瞅着小宫女一脸踌躇模样,忙又说道:“放心,我此刻连站都站不起来,更何况还有力气逃跑?”
这么说着,紫桑便壮着胆子将门又开了一些,整个身子移了进来,将饭盒再往前推了推,“公主说你、你现在还不能死……不然奴、奴婢帮你敷下药吧?”
“呵呵,她心上人来还没找上门,自然是不能让我死的。难得还有你一个好人,请问怎么称呼?真是谢谢你了。”夏子樱也不拒绝,此刻确实是需要一个帮助自己敷药的人,于是忍住疼,将身子摆放妥当。
“奴、奴婢紫桑……啊!!”紫桑小心翼翼揭开夏子樱早已血肉模糊的下臀部,被那血淋淋的样子吓得惊叫出声。
这声叫唤却让夏子樱不由得想起自己当初为陌凌拔毒针的情景,不过是一个多月以前的事,却仿佛已是很遥远了,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忙安慰道:“不好意思,你要是害怕,就别管了,到时候自然会结痂。”
“没、没事。奴婢不怕……”紫桑深深吸了一口气,咬了牙狠狠心扯开那块烂布,接过夏子樱递过来的“百消散”,轻轻朝伤口上撒着。“姑娘,一定很疼吧……”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
“哈,哈啊……确实很疼啊。”夏子樱兀自咬着牙不让自己痛呼出声,好在脸隐在暗处,那小丫头看不到自己满眼眶的泪水,不然可真丢大脸了。
“我、我师傅的药几天就管好,到时候再涂上一些药、药膏,连疤都看不见了……”边说,眼泪边扑梭梭往下掉。要是还在山上呆着,何来这些苦受呢?忽然很想念那和蔼的贺老头儿,还有……还有那个讨厌的臭哑巴。
“姑娘,药敷好了,奴婢先告退,姑娘您千万别乱动。”紫桑自然听出了夏子樱声音里的哽咽,但怕伤了她面子,遂倒了杯水放在她身旁,站起身,弓着腰向外退出。
“谢谢你。对了,别告诉公主我、我有药。还有,以后和我说话别再自称‘奴婢’了,我……嘶……我们都一样。”
紫桑抿了抿嘴唇,锁上门逐渐走远。室内再度一片漆黑。夏子樱再也忍不住了,咬住手腕,泪如泉涌。这样的日子,真的真的不是自己想过的!为什么?为什么别人犯的错TMD要自己来扛?这样漆黑的屋子,真的好害怕?师兄、师傅你们在哪儿?知不知道我在受苦?
……
“如何?”一脸闲适的千浩雪边打量着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指,边冷着声音问下头仆跪在地的紫桑丫头。
“回、回公主,姑娘、姑娘她醒了,可是伤得很重……”紫桑逐字逐句斟酌着。“啪——”话未说完,脸上已挨了重重一巴掌。
“贱奴才,我只问你她醒了没,你回答那么多作甚?”千浩雪美得出名,却也狠得出名,只夏子樱那个笨蛋才会认为她没有心机,“方才听雪芳说你还帮她上了药、倒了水?恩?”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婢是看姑娘实在太可怜……”进宫不久的紫桑压根料不到宫里的黑暗,此刻发现自己的行为竟然被告发,早已吓得头如捣蒜,额头都磕得青紫。
“哼哈,背着本宫擅自做主,若不好好惩罚,今后本宫还如何管教下人?来人!”本是一脸狠戾,却仍要装出一副笑脸,更惹得一干奴才瑟瑟发虚。
“奴才在。”一旁年纪稍大的老宫女站了出来,也不待公主发话,径自朝着紫桑白皙的小脸上“啪啪啪啪”一连气狠狠掌了二十来个巴掌,喘着粗气跪下复命。
“大家可都瞧见了?以后谁再敢照顾那贱人,惩罚可比今日要重上五倍。念紫桑年幼,又是初犯,这次才轻饶了她。都退下吧,雪芳留下伺候我歇息。”方才那负责掌嘴的丫鬟便道了声“是”,其余人等悄声退了下去。
第19章 第19章 罚睡太监房的少女
夏子樱一觉醒来,也不知是何时辰,估摸着大概又过去一两天了吧,伤口大都已结痂,烧也退烬了。只听那紧锁的门再次“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大概二十出头的大个宫女探了个脑袋,将一盘清粥放在地上,转身急急退出。
“哎,等等,今天怎么不是紫桑了?”原想若是紫桑来了,再帮着自己上上药膏。
哪知那宫女如遇毒蛇猛兽般惊恐,慌慌张将门紧紧锁上,一溜烟就没了声息。屋里好容易亮了那一刻刻,又再度漆黑一片。夏子樱郁闷地摇了摇头,脑袋里不自禁冒出现代的手电来,于是猛然想起自己包裹里还藏着两颗点火石。
喜孜孜摸索出来,一个劲打着,借着那一刹那一刹那的星火,看到角落里废弃的桌上有一掌破旧的油灯,忍痛挪了过去,如获至宝般捧在手心。这下好了,至少能增加些微弱光芒,心下安定不少。借着那朦胧灯光,狼吞虎咽喝下那碗清粥,努力给自己上了药粉,便闭目思考起来。
当下想要立刻逃跑看来是不可能了,宫里戒备深严,自己那点拳脚功夫,原本就只学了个皮毛,对付宫女太监倒没啥,但却放不倒半个侍卫。那无赖陌凌,一个连名字都说谎的小人,定是不可指望的;师兄跑得没影了,也没可能会来救自己,看来只好死皮赖脸先混着,若能寻着机会走了是最好。反正再怎么着也不能把自己在古代混死!
打开包裹,将碎了的瓷瓶片片捡了扔开,然后扯下一片布条,撕成小块块,将各类药丸分开包好,两本笔记塞进怀里。整理完这些忽然便觉得轻松起来,哼着歌儿闭目养神。
门却“砰”一声被撞开。
“呵,‘歇’了三五天,看来恢复得不错。竟然还点着灯……别以为本宫会这样白白养着你,明日起泰宁宫的扫地活儿就是你的,但凡见到有一处不清洁的,便拿你是问……本公主的手段你也不是没见识过!”千浩雪原以为定会十分解气地看到一个虚弱憔悴、期期艾艾的可怜小贱人,却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还有心情哼曲儿,心里无端又升出一股怒火,越发恨得不行。
“公主殿下,您大概是误会了。我和那什么凌的什么关系也没有,是他用剑逼着我助他逃跑的,我原本就是一千一万个不乐意。”夏子樱并不想再惹怒这个蛇蝎般的美女,耐心解释着,存着一线希望她能发发慈悲放了自己。
“呵,谁亲口说的你们同睡一张床?告诉你!凌哥哥只能是我的,谁沾了他我都绝不轻饶!!”原本没提起陌凌倒还好,此刻怒火又上升了一个等级。
“那也是他用剑逼着我的……他怕我拿了钱逃跑……”
“啪”,一个巴掌又盖了下来!“用剑逼你?你当自己天姿国色吗?恐怕骨子里本就是个放荡角色吧!传令下去,就让这小贱人今后每晚睡太监房,看她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门外雪芳“啊——”了半句,忙急急道了声“是”,只怕应声晚了自己也得跟着受罚。公主自小天之娇女,在她眼里,所有奴才的命都是贱如草芥。可是让一个年轻少女睡太监房,还真真是有点过分……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便自去吩咐了。
夏子樱在雪芳的带领下,走进太监们的大通铺。此刻太监们倒是都出去伺候了,若大的屋子里空荡荡得可以听到回声。
雪芳斜眼看了看那一脸茫然的女子,扔过一套蓝黑色粗布长布衫,那是低等太监的制服,叮嘱了一句:“趁没人换上,稍候给你交代活儿。”便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趁着没人,夏子樱匆匆忙换上衣服,将那些零碎物件塞进兜进,便哈下腰道:“姐姐,我该干点啥?”
雪芳反感地皱了皱眉头,“在宫里,所有奴才都必须自称‘奴婢’!”
“可是……”可是,自己本就不是宫里的奴才,凭什么呀?后半句卡在喉咙里,踌躇着不敢说出口,害怕再遭来祸端。
“没有可是!跟着过来吧!”雪芳一脸愠怒,公主不在时,她最喜欢的就是学着公主的口气吆喝比自己地位低的小奴才们,这让她很有成就感。
“……”
好吧,好吧,奴婢就奴婢,当自己在演电视剧好了。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夏子樱自我安慰着,便跟了过去。
“看这边,泰宁宫前这块空地和园子是每日必须清扫干净的,否则让别宫里的瞧见了笑话。那边那个拐角,一定要注意不留一点垃圾……”一路哈个脑袋跟着雪芳到处瞧,只听她一人趾高气扬在唠叨:“亭子那块也是,时时得注意!公主是极爱干净之人,我不知你是什么身份,穿上这身衣裳,你就是这宫里奴才,干不好了公主命我责罚你,你也别怪我不客气……”
夏子樱边听边猛的点头,只怕点慢了让人以为自己不够诚恳,耳边全是雪芳“巴巴拉、巴巴拉”不停的唠叨,反正照她说的,但凡是有人走的、没人走的所有地,她全都得仔细扫……真是折磨死人不偿命!
送走了瘟神,接过太监递过来的扫帚,便马不停蹄干了起来,伤口本就才结痂没多久,干起活来速度特别慢。好容易把所有自认为该扫的地都打扫完,已经是月上梢头。
放置好物什,便径自朝向大通铺走去。远远便能听到里头热热闹闹的一片调笑声,想是换了岗的太监们在聊天取乐吧。嘴角弯起,“嘿嘿”笑了一声。
其实对于公主的这个安排,自己倒不是特别反感,和一屋子人睡总比一个人蜷在小黑屋里来得有安全感吧?所以当那群宫女用一脸哀悼似的表情看着她时,她还能博之一个灿烂笑脸,惹得那群女孩儿以为她受了太多刺激,精神出了问题,个个倒吸一口凉气。
走得近了,里头的声音便清晰起来。“嘿,听说了吧,今晚那小妞要来咱这屋里睡呢,小全子,要我说,睡你身边比较合适……”
“哈哈哈——”旁的公公们哄堂大笑了起来。
“你们、你们,欺负人……”大笑声中,一粗哑混浊的嗓音弱弱响起,想来定是个粗壮又木讷的胖子。
“吱呀——”,深吸了一口气,使劲推开门。
原本热闹非凡的一个屋子,立时便静了下来。
左右两排的通铺,左边一排的太监想是值班去了,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