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过留痕-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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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下一怔,乖乖,相亲也不带这样的!金小汝,自挖坟墓了不是!
“叫什么?”帘内一声懒。
我咧着嘴也学他一声懒:“小人名叫金小汝。”
“你过来。”
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清。我一口风凉登时卡在喉咙里,自怜自哀地叹了声气后,慢吞吞地站起身来,然后拖着脚以极其极其缓慢、慢得我都想扇自己一巴掌的速度地往珠帘处走去。
正当我佩服帘内宫主的耐性时,一声清冷带懒的口吻传出:“本宫看在‘银面剑客’的份子上才招你进帘,你是进呢,还是不进。”
我头上冷汗直流,腿肚子一哆嗦,腹诽一句,你奶奶的,鬼知道银面剑客是谁啊!本姑娘若说不进去你会应了我吗!
我撩开千金璀璨珠帘。
只见面前的人,慵懒地坐在软榻上,坐挹高风,骨清毛冷。头上束着金冠,一头青丝垂肩,流光满华,肤如霜雪,一双桃花眼深渊如迷潭,黑曜的魅瞳清冷高傲,眼角微挑,眼睫毛长而浓密,扑闪如蒲扇。
我看了一眼便不敢多看,心里有种奇妙的感觉,脑袋轻飘飘地只晃出了一个字:美。若是叫我多生出些字,那也只能是百盛不俗的两个字:美人。
“头抬起来。”
听见声音,我唯唯诺诺地抬起头。
美人斜着眼将我打量了一番,淡然地随意问道:“今年几岁?”
“小人今有十八。”
美人眼眯起来,卷玩他的青丝长发,笑吟吟道:“看起来不像十八,倒像十六。”
啧,本姑娘甘愿一副弱柳扶风的瘦弱样,也不愿像这时代的女子一般人高马大,身强体壮,三大五粗!
“小人自小体弱多病长大了便成这样,但小人确已十八。”
美人眼角微挑,继续卷玩着青丝:“琴、棋、书、画,你会什么?”
我暗地里翻了个白眼,青丝控!怪癖!继而干巴巴地笑:“大人说笑了,小人出身贫寒,要说会什么也就会点粗活罢了。”
美人突然缓慢地站起身来,揪起我耳边的一缕青丝,淡然道:“哪里人士?”
见自己的头发被卷玩蹂躏,我有些生疼地皱起眉头,却又忽闻麝香入鼻,我想应该是美人身上传来的,继而缓平了眉头欠身道:“小人家住美林城外的一座荒山上。”
不料,美人忽然抓住我的手,眸光深邃,似要将我看透,语气阴沉道:“本宫倒不知,山里头还可养出这般细嫩的精人儿。”
冷哼一声后,美人终于放开我的手。奶奶的,这美人手劲真大。
顾不得上手腕的疼痛,我当下惶恐
11、帘后美人 。。。
道:“小人不过粗人一个,是大人抬举了小人。”
知道这只狐狸是在变着法子套我话,即是如此,那本姑娘也跟你打幌子。
美人只手托起我的下巴,神情骤然阴冷道:“哼,敢在本宫面前打着马虎绕圈子,你倒是第一人阿。”
我抬着头看向他,冷汗冒出,更加惶恐道:“小人愚笨,不明大人所指。”
美人眯着眼睛,冷笑一声,唇齿间动听地道:“笨?本宫觉得你一点都不笨。”
轰,这句话。
我一怔,咬紧下唇直渗出血。
我才发现。虽然已经过了十三年,但是,果然,太像了……
我抬眸讪笑道:“大人,小人未曾听过你说的银面剑客,加上小人无才无能实在没有被其选上的理由。所以小人想定是肃姑娘一不小心抓错了人。数日前小人刚与亲戚一同到美林城去谋生,可小人却莫名失踪这么久,所以小人怕亲戚一个心急找上衙门把事情给闹大。小人实在惶恐,希望大人能放小人回去。”
美人放开我,重坐于软榻之上,然后突然莫名一笑:“金小汝,你这是在威胁本宫吗……”
美人眸子里溢彩流过,看得我心里也忽闪忽闪的,埋头颤悠悠道:“小人不敢。”
静默。
仿若重影。
当年神秘古怪的小贵人。
和眼前性格古怪的美人。
诡异的气氛让我紧张得脚指头都卷起来,冷汗簌簌直流。
12
12、夜一曲 。。。
花香四溢的庭兰阁院子里清静祥和,夜风清爽,我悠然躺在藤椅上,眯着眼享受柔和的月光浴。
数天了,这日子过得是舒适,夏儿和秋儿也伺候我如主子一般细心周到,但是……
那天我紧张得想拔腿跑掉时,美人竟先我一步按住我的穴道,然后令我吞了一颗药丸下去。
一想到美人慵懒地眯着眼睛,嘴角上扬,眼角上挑,云淡风轻地吐出“你服下的是魈宫特制毒药,毒性每月发作一次,连续三个月,若是发作时再无解药,轻者痛不欲生,重者则以毙命。你只要不离本宫的视线,一切可安好。”的样子,本姑娘就一阵毛骨悚然。
肃风说她们带回来的各色女子,我是美人宫主唯一面见的女子。问了夏儿他们,回答也一样。若说他们是为了帮其美人宫主选一位好妻主,那么,啧,就我这般空有其表且病怏怏样的,那精明狡猾的美人能看上我?!……但若说美人真是当年的小贵人,过了十三年,我也完全不是小时候那模样,他也不可能认得出来……
究竟是为什么……
绞尽了脑汁还是不明所以啊,真真是浪费本姑娘的脑细胞!啧啧,但也不能坐以待毙。深呼吸了口气后,我睁开眼,望见天空星辰闪烁,月迷光和,此等良辰美景。
我站起身来伸伸了懒腰,轻喊了声:“夏儿。”
站在一旁的夏儿轻应了声:“夏儿在。”
我问道:“庭兰阁可有古琴?”
夏儿愣了下,道:“小姐,有是有,但是夏儿并不会弹琴。”
我听了轻笑道:“是我久未碰琴,手有些痒了。还有,都说了,我不是你们的小姐,叫我小汝便可。”
熟知,夏儿却低声道:“小姐,宫主既然面见了你,那么就代表小姐是魈宫的贵客。夏儿不敢逾越,夏儿这就给小姐搬琴过来。”
啧啧,果真是根深蒂固的宫规定位啊。平白无故本姑娘就成了绑架者的贵客,平白无故就成了别人家的小姐。
庭兰阁的院子左侧有个古风亭,夏儿和秋儿将古琴搬到了亭子上,然后分别立于两侧安静地站着。
我用手指随意地拨弄了下琴弦,此琴蜀桐木性实,楚丝音韵清。久未弹琴,这个流水般的琴声让我有种晃世的感觉。我坐在亭上石椅上,轻柔地抚摸眼前这个断纹斑驳、墨色清楚的古琴,深呼吸了口气后,十指漫游琴中,刚开始手指有点僵硬,琴出之声有点浑浊,待重新寻回以前那种感觉后十指便形如流水沉浸其中,调慢弹且缓,然后心中油然而生的感慨令我情随音唱……
……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
12、夜一曲 。。。
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
一曲春江花月夜,荡气回肠,幽深十数声……
一曲弹罢,十指的指尖被琴弦弄得有点发疼,手指有些颤抖。此时夜半时分,月夜正浓,夜风有点微凉,我停止了弹奏,捻了捻垂下的发丝,站起身来。
突然听到有人异口同声道:“小姐。”转头,才发现原来是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夏儿和秋儿。
见他们一副六神无主未回过神的样子,我忍不住扶额笑出声来。刚才自顾着沉迷于久违弹琴的微妙之中,竟忘了还有人在一旁听我十指间的魔音缭绕。
“哈哈,真是献丑了。”
谁知,秋儿却对我摇摇头,一脸意犹未尽道:“小姐,你果真非普通人。这等琴艺,岂是数年可成。”
一旁的夏儿听了捣蒜般地直点头:“小姐的琴曲让人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我轻笑,调侃道:“琴声如魔,让人沉醉?”
两人一脸认真道:“恩。”
静默,有点意外。
在现代时,偶尔兴起的时候,我也会弹琴给老爸和老妈听,但是从未听到他们类似赞美之类的话,只是一味的那句“还要勤加练习,不可怠慢”。我伸了个懒腰,打破这静寂,道:“不过是偶然雅兴,粗人亦可如此闲情。”
见他们又皱起了眉头,我弯弯嘴角嘻嘻笑道:“回去吧,见你们也有些困意了。”
跨步走出亭子时,我依稀地感觉到有股泄露的陌生气息。拧起眉头四处张望一番,气息却没了。我抬头望望这美好月色,怪只怪这月光太迷人,勾出了本姑娘的真性情——闲坐夜明月,幽人弹素琴。
真真是山头里的姑娘会弹琴,牛也能听得懂琴啊。
想想也是,就我那点小支俩,那个狡猾的宫主能看不出来?!既然有人特意来听我弹琴,也不枉本姑娘的一曲荡气回肠。
13
13、红衣刺客 。。。
作者有话要说:稍作修改,非更新。
那晚过后,每每夜深之时,庭兰阁这边总可听到幽远之处有琴声传来,弹奏的不是别的琴曲正是我当日弹的“春江花月夜”,今晚亦是如此。
夏儿和秋儿已被我遣走回房。
我打开室内纸窗,倚着窗墙,饶有兴味地听着那不咸不淡却也算悦耳的弹奏。只是听了我那晚的弹奏便可推敲出其中奥妙并自学弹奏,古人的琴艺境界果然让人赞赏。我寻思着弹奏之人是不是当天晚上那个陌生气息,但想想,弹琴之人优雅至上,应该不会作出窥探之事才对。既没来点破我,还附赠了连续多夜的优雅弹奏,怎么看都像是有人在邀我前去赴宴。
此时窗外一片静寂,这样的夜晚,让我想起武侠剧中黑衣人袭夜的剧场。我摸摸下巴,虽然没有黑衣服,但是蒙个面罩来个夜窥也不错,至于赴宴嘛,还是算了,谁知道它是不是个鸿门宴。转身,我随意地拿起一块黑色布料当做面罩,蒙上,趁着琴声正处高/潮处,我腾身跳出窗户,跃上屋檐,寻着琴声的方向而去。
就是这里了。
我凌空立在一个木质栏杆上,隔着一座石拱小桥,听着琴声忽远忽近。
少顷,琴声却哑然而止,一声鸣笛响起,整个魈宫登时灯火通亮。
然后是——“有刺客!!!”
我一激灵,分秒不待就腾身跃到屋檐,以最快的速度回庭兰阁。靠,应该万无一漏才对,怎么会被发现了!
待我回到庭兰阁之后,丹田内突有一股翻腾的热气往上涌,然后我喉头一甜,就呕出了一口血。我用左手抹了一把,看着满手的血登时有些发愣,这是怎么回事?但后面传来的追喊声却不容我多想,我立马跃下屋檐迅速进了房内。熟知,一推开房门,脖子就被刀威胁住。
“不许尖叫,否则……”脖子突然一紧,一股滚热的血就顺着我的锁骨留下了,妈的,这女人真恨!我这才意识到刚才众人口中喊的刺客不是我而是这个女人。
房外恰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是夏儿焦急的声音:“小姐小姐!”
女人手上的刀又是一紧,示意我开门作答,我敛下心神,忍住脖子上的疼痛还有不断从丹田里翻涌上来的气流冲击,掩开门的一小缝,只露出了头,打了个哈欠懒意道:“是夏儿啊,大半夜的,有事吗?”
夏儿见我一副惺忪未醒的样子,松下心来,道了一句:“刚才听肃大人说有刺客来袭,我和秋儿一想到小姐就连忙跑过来了,幸亏小姐没事。”
我作势露出惊讶:“刺客?”
然后看见尾随而来的秋儿,他凌然看向我,淡然道:“小姐,确实是有刺客,但现在还没抓到,如果方便的话,能否让我们进去一下。”
我看了眼夏儿,只见他垂着眼点了下头。我
13、红衣刺客 。。。
心里苦笑,说到底这小姐做的只是表面。
女人在我身后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道:“你敢让他们进来。”我身体一僵,背后就被刀刃顶住,我缓了口气,随即对着秋儿和夏儿笑道,“呐,我都习惯裸睡,刚才听到敲门声只随意地披上件外衣而已,若是你们不介意的话,我自然不会介意。”说罢,我便作势要把门开了。
夏儿当下红了脸蛋,连着秋儿也两颊绯红,两人转身过去,秋儿淡声道:“打扰小姐就寝了,我们这就去别的地方搜查。”说罢,两人便离开了。
女人把门关上后,立马就点了我的穴道,叫我全身不得动弹。我皱着眉头看眼前一身红装的蒙脸女人,彗星撞地球般被结结实实地雷到了,从头到脚都是红——有这么招摇的红衣刺客吗,怎么尽让我碰到些怪人。
红衣女人缓慢地脱下面罩,映入眼帘是个靡颜腻理的二八佳人,风姿绰约中带有几分灵气,神情却极其高傲。她一边用指甲在我脸上勾勒刻画,一边怜悯道:“小公子,算你有点小聪明,不过,只要是魈宫的人都该死呢,可惜了这么一张水灵灵的脸。”
我怔了一下,然后不知死活地笑道:“我的声音像男的?”
红衣女人蹙起柳叶娥眉,指甲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