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过留痕-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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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变的是,父妃依然与赵丞相一直持续着关系。
但这次父妃却是利用赵丞相的野心。
皇后一直对“太女”这个位置虎视眈眈,君儿也渐渐地心怀不轨地接近我。
他们风淡云轻地想要铲除我们,我们自然也就风淡云轻地应付他们。
暗地里的争储之斗一直持续了四年。
父妃一直潜意识地灌输给赵丞相篡位的理念,一边借用着赵丞相在宫中的势力保护着我。
一三八年,父妃抓准母皇开始怀疑赵丞相这个时机,一边安排赵丞相在德宫用膳安抚其无须多疑大功将成,一边叫人差使母皇往德宫这边过来。
称其由就是“雅儿患病多天,仍不见好,还望皇上能来看看雅儿。”
知道父妃的计划,母皇来的那时候,我凛然在站在帘风背后,漠然看着父妃衣衫不整地勾引赵丞相,等到母皇进殿的那刻,就听见父妃一边挣扎一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啊!!!!赵丞相,你,你胆敢欺辱了本宫!!来人啊!!”
旁边的人早就被父妃遣散掉,尖叫之余,父妃拿下发髻上的玉钗,发疯似地往赵丞相的心脏口处插。
直到母皇走近轻轻抓住他的手:“清儿,她已经死了。”
父妃僵着手,疑惑:“死,死了?”
“恩。”母皇清冷地看着睁着眼睛倒在地上的赵丞相,冷声道,“朕本打算明日赐她死。”
父妃眼神渐渐疯乱起来:“我杀人了,皇
57、太女番外(下) 。。。
上,我杀人了。”
“我杀人了……哈哈……我杀人了……”
那一刻,我胸口膨胀开来,但心却静得像死潭般。
翌日。
如母皇所说,圣西国开国丞相赵国县意图谋朝篡位,不遂,得满门抄斩。
“雅……雅儿,父妃这一生做过的错事太多……父妃求你了,楷儿,楷儿我救下了,以后就让他埋名下去,让他易容生存下去……但还是姓赵还是姓赵……以后就让他跟在你身边吧……雅儿你可以保护他的……对不对对不对……”
父妃不知道真的楷儿死了,我看着被父妃紧紧抱住,一脸淡然的小人儿,不知道父妃是如何救下他的,又或者是他自己跑向父妃的……
“父妃,雅儿知道了,雅儿会好好保护楷儿的。”
对于父妃执意要他还是姓赵,我想这是父妃认为自己对于赵丞相的一种亏欠。
父妃爱母皇,却也爱赵丞相。
父妃,美丽如他,贤德如他,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让我从小就隐生一个执念:美丽的男人,带有刺也带着毒。
从那以后,父妃没有疯癫,没有神神叨叨,不会不吃不喝,而是沉默少笑,时常发呆。
从那以后,我身边便多了一个瓷娃娃般的陪读男童,名叫赵格,名字是他自己取的,赵格小我四岁,书文各术懂的却不比我少,自然有这个资格。
赵格没再易容成楷儿的脸,而是恢复到自己的脸。
皇女身边有个粉雕玉琢的书童这再正常不过,楷儿虽然长得不差,但与赵格的美人胚子脸蛋相比起来,就是天与地,大相径庭,。
我想这赵格长大之后定是个尤物般的男人,带刺带毒。
一四二年,赵格出宫。少了赵格,父妃带了一对女童侍从姐妹给我,一个叫冬墨,一个叫冬晨。
一四五年,我顺利登上太女之位。
一四七年,当我快要将十四皇妹这个人忘记时,母皇突然告诉我十四皇妹还没死,并说有密探消息说寻到与兹美人长相十分相似的女子,之后便叫我亲自出宫带回十四皇妹。
与此同时,赵格再次找上我,见到他时,我对他邪笑:“好一个清冷高傲的美人。”
“你要找的人在我这,如何?与我交易?”
世上最好的事莫过于此等巧合而不费力的事了。
“行,老规矩。”
那时我才知道,赵格原名叫苏格,是扬名江湖之中的魈宫宫主。
隔了十三年,再次见到兰儿,她身穿翠绿的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的散花绿褶裙,肩披银丝薄烟翠绿纱,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自有一番清雅的气质。
冬墨说过,美丽纤细的女子,心思就如同一朵花开的过程,细腻且脆弱。
躺在艶红血液里的兰儿,她可为一个
57、太女番外(下) 。。。
男子流泪,也可为一个男子死亡。
但,你永远无法想象,在冷风暴雨中绽放花朵的她们,会有多坚强。
进宫后的兰儿如同冷傲中的一朵花一样,纤弱外表刚毅内心,还凛然地与我下了那般交涉。
看着兰儿脸色发青,晕车昏沉的样子,不明所以,我顺着本能坐过去,尔后将兰儿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谢了……”听着她勾着唇角的一声谢,我身体浑然僵住,跟着牵起一抹笑。
真糟糕啊……兰儿,没想到我听到的第一声谢谢,居然是出自你的口……
细想过去,我开始不疾不徐地跟她说着苏格与我之间的事,模凌两可……
既想说清,但又不想说清……
但,最后我还是没说出苏格用她和我交换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算二更吧?远目……
58
58、入夜 。。。
三间上房,两间中房。
为了与苏格隔开一个房间,我的房间选在太女左边,而苏格的房间则在太女的右边。
上房,有双人墨色雕金纹配有帷幄的暖香褥床,床边有同色桌椅、衣柜、铜镜梳妆台,白色双面屏风后面有宽大的浴桶。
推脱掉一同用膳的提议。
自行在房内简单地用过清淡碗粥后,半响有余,冬墨就叫店二姐送来洗浴的热水。
进入到温暖热气中,我先脱掉两个手腕上的铅环,尔后脱掉一身尘衣,然后走进水中,洗净掉一天的疲惫。
套上一身新的衣服后,后背的湿发便打结成一片扯不开。
踩着光脚丫出了屏风,边抓着打结的头发,边有些懒意地喊道:“冬墨,冬晨。”
两人正在整理随行的包裹,听到我这声喊后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冬晨见了我抓着头发的样子,低眉轻笑道:“兰大人,这头发总是跟你作对。”
我低头瞅了瞅自己的一头乱发,跟着不禁一笑:“恩,难伺候。”
“兰大人,头发不擦干的话,这种天气很容易着凉的。”冬墨边用软布擦我湿哒哒的头发边颦着眉道。
“冬墨不是在擦吗?”我眯着眼懒懒道,冬墨听了苦笑着继续擦头发。
“兰大人像小孩子一样。”冬晨又在一边偷笑了。
“冬晨,大我一岁的人,你这是五十步笑百步。”我挑眉道。
“是是,冬晨跟了兰大人后,也像小孩子了。”冬晨莞尔一笑。
“啧啧,这么会绕话,难怪太女会喜欢你们……”我阖眼,轻笑。
因为不懂得打理自己的头发,在现代时我都是简单的马尾辫一个,来了古代与师傅在一起时也都是随意用粗绳将头发全部扎起,所以我一直认为被人梳理头发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客栈的木梳过尖,梳理一般都会有些痛。
但冬墨冬晨的动作轻柔小心,头皮不但没有痛而且还很舒服。
我眯着眼,任凭冬墨冬晨帮我梳发,倦意渐缓,舒服得快睡着。
等到过腰的黑发柔顺开后,两人才放下手中的木梳:“兰大人累了?”
“知我者,莫过于冬墨冬晨?”我扬着嘴角道。
“兰大人睡吧,我和姐姐守着。”冬晨带着笑,定然道。
太女十四皇女微服私访民间,但再不外露的消息都有漏风的空隙。
知道冬墨冬晨的谨慎心思,我便没说什么,由着她们。
一觉洗风尘,忘却时日丑。
房间的烛火被熄灭,我拿着随身而带的折扇窝进了褥被之中。
九月的空气干燥枯寒,梦境重多,梦见了十四和亚儿,梦见了师傅,梦见了苏格……
每逢七日尾,寂寥的街上,便有打更者一句又一句的:“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然后沉睡多
58、入夜 。。。
梦之间,和着这一声声的打更,我骤然被刀剑相撞鸣出的刺耳响声搅醒。
窗户已然被打开,风冷寒地吹进房内,月夜诡凉地打到护在我身前的冬墨和冬晨身上,剑上的血红透过月光渗出诡异慑人的光芒,不计倒在地上的一名女人,至少还有六个持剑的黑衣蒙面人。
讶然惊震之余,我掀开被子,持着折扇下了床。
低眸一笑,果然没有不漏风的墙,我这边都出了问题,太女和苏格那边的局势定也不比这边好。
“怎么?你们两个打算自己解决?”
赤脚踩在冰冷的地上,我淡然看了眼地上的死人,对两人道。
“杀掉里面那个女人!”蒙面人看到我后一声大吼,冬墨冬晨见了立马上前接过来人的进攻。
不算大不算小的房间一下子挤满了十来个人,冬墨和冬晨纵然有三头六臂武功再好也无法阻挡住四面的袭击。
趁着冬晨冬墨被围攻,一个蒙面人倏然绕到我前面,看我眼突然却没了行动,我握紧了没带铅环的手掌,勾起了一抹淡笑,打开了折扇对她道:“恩?不是要杀我吗?”
一语惊醒前面的蒙面人,只见她怒然挥剑瞬间转至我前面。
我轻瞬比她快一步退开在她身后,尔后在她没抓到人,顷刻的发愣之际夺过她手中的剑,反将她的双手擒到背后,用膝盖压住她的背部让她半跪在地上,另一只用犹如利刃般的扇子抵住她的脖子:“半夜偷袭,惊扰了别人的睡眠可真是罪过啊……”
“受死吧!!!”
在我说话之间,背后突然传来另一个蒙面人的大喊!
我惊讶一番,低咒一声:“卑鄙。”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起身将手中的蒙面人挡在身前。
不下一秒的时间,脸上木然被喷洒了满满的血红,被我挡在前面的蒙面人人头骤然分半开,血肉模糊,我手一软茫然地放开手中的死尸,另一个蒙面人见死的人不是我而是她的同伙,啜了一口口水,然后继续向我挥刀而来。
“果然是讽刺……”潜意识地冷笑开来,我抬眸阴鸷地看向那个蒙面人,鸣步,执起扇,在她脖间的动脉上一挥而过,尔后用另一手掐住她的脖颈鲜红处,眼中的腥红渐渐扩散开,鼻间的血腥恶心味渐渐变浓,茫然地看着手渐渐被染红,手中握住的脉搏早已停止了跳动,蒙面人鼻息早没掉,但我却在喃喃自语着:“她不是你的同伙吗……为什么你会杀自己的同伙……”
我明明知道的,现实的很多残酷都是如此,而这样的喃喃自语就像在自欺欺人……
“兰大人……人已经死了。”
冬墨慢慢地放下我的手,她的一声低语让我茫然地看向她和冬晨,然后看向被染成一片鲜红的满地,看向满地躺着的黑衣死尸,看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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槛处的尚如治和聂太医,看向突然跑进房正向我走来的太女,看向倚靠在门口、白色衣袂被染上斑驳血迹,右边手袖全被染红、气息不稳的苏格……
“兰儿,不是你的错,是这些人该死。”不似以前,太女语带轻柔地喊了声。
然后,双眼突然被一只手遮住,满眼蔓延的血肉模糊顿时只剩黑暗。
半刻。
“把人都拖到荒野处碎尸掉。”太女冷声道。
圣西国有个说法:碎尸被抛尸郊外后,灵魂将永世不得超生,只能如孤魂野鬼般在原地流连往返,直到魂飞魄散。
身体震了下,但心却渐入稳定,不知道是麻然还是仍然未从刚才的慎人场面中挣脱出来,粘稠湿润的手让我真实地确认到,我刚刚亲手杀了人,人明明已经死了,我却失去理智般地还不放手。冷血如太女,残忍亦如我……
“兰儿?”许久的沉默,让太女低问道。
沉默甚久,拿开太女遮住我眼睛的手,退开几步,尔后用袖子擦掉眼角的血迹,深吸了口气,继而道:“雅,你那边也处理好了?”
见我这么快就恢复清明,太女怔然半会,沉声道:“也是十来个,估计……苏格那边也是。”
说罢,太女眼瞅向门口处的苏格,随着她看去,苏格的视线一直没从我身上移开过,雪白的袖子上用布打了个结,却依旧鲜红。没有看苏格此时的表情,我紧紧盯着那片鲜红处,心里说不出的酸胀感。苏格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都是他一个人自己应付的吗?
但我知道,他受伤了……
刺客半夜潜入月华,虽只在这三个房间,但刀剑声响过大,难免客栈的人都被惊扰。
于是,客人不敢直接过来,便招来了掌柜和两个店二姐。
一到门口,看到房内的场面,掌柜就被吓得脸色苍白,牙齿直打着颤结结巴巴道:“你,你们们们……来,来来人啊……”
掌柜的被吓到,她两旁的店二姐也一样被吓得不清,所以最后还是没人敢往前走一步。
尚如治、冬晨和聂太医方才已经拖着几具尸体出去。
冬墨上前塞给掌柜一袋银子,然后半威胁道:“叫几个店二姐过来清扫一下房间,我们还在这住着,但这三个上房不要了,